第1章
这是非法接入的副作用——二手神枢头盔的神经耦合剂掺了劣质果糖，总会随机唤醒某些记忆片段。
他盯着ICU病房的监控画面，陆小雨的睫毛在昏迷中颤动，像垂死的黑蝴蝶正在抖落翅膀上的月光。
"最后一次。
"他咬着后槽牙将意识锚点刺入颈椎，腐坏的耦合剂让舌尖泛起铁锈味。
登陆界面的数据流开始扭曲。
正常用户的虚拟形象是鎏金粒子组成的完美人形，而他只剩半透明轮廓，像一缕游荡在电子海洋的孤魂。
云端悬浮着富豪们的永生殿堂，陆沉攀附着数据管道爬行，霓虹广告牌在脚下投出支离破碎的光斑："方拓集团诚招神经漫游者，时薪3000脑币！
""全新意识***套餐上市，体验死亡仅需19999！
""伊甸园黄金城邦开放入驻，第七期神经按揭利率优惠中..."冷汗顺着脊椎滑进尾椎骨接口，那里的改装痕迹还在渗血。
七天前在黑市诊所，那个眼球改装成扫描仪的老头子警告他："非法锚定超过三次，你的杏仁体会被烧成焦炭。
"但陆沉别无选择。
小雨的维生舱还剩48小时电量，而医院催缴单上的数字正在疯狂增殖。
他避开巡逻的电子水母，钻进通风管道的代码裂缝，宴会厅的喧哗声从尽头传来。
"敬永生！
"水晶吊灯折射着七百二十种奢侈品的量子编码，十名脑机用户围坐在长桌旁。
他们的神经光缆汇聚到餐桌中央的玻璃缸，某种生物正在淡金色营养液里舒展肢体。
陆沉的瞳孔突然刺痛——那是个胎儿大小的存在，表皮覆盖着不断刷新的数据流，脐带是二十三条跳动的光缆。
"母神需要新鲜祭品。
"首座的老者举起红酒杯，暗红色液体里悬浮着神经突触，"让我们开始第七次进化。
"光缆突然暴长成触须，刺入每个食客的天灵盖。
秃顶富豪的皮肤下浮现蚯蚓状的蓝光，他抽搐着举起双手："我愿...成为母神的子房..."陆沉撞翻香槟塔的瞬间，胎儿生物睁开了眼睛。
那双没有虹膜与瞳孔的漆黑眼眶，倒映着七百二十个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