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辰像个长者一般，对她灰心学历的话语进行说教，她一句没听进去，倒是对他手腕上戴着的那块款式简约的手表起了兴趣。
“你的手表给我看看。”
“我去年买的表。”宋辰似笑非笑地摘下手表递了过来。
“你滚犊子！”
赵瑞安狠狠地翻了一个白眼，小心翼翼地接过看似价值不菲的手表，视线却被宋辰的手腕上的疤痕吸引了过去。
白皙的手腕上，横着两条像蜈蚣般丑陋的***疤痕。这样的疤痕，她曾在想要***的高中同学的手腕上见过。
宋辰的疤痕有多久了，难道他也***过吗？
“你为什么戴手表？”赵瑞安有些明知故问，眼睛也总不自觉地瞥向他的手腕。
“以前拜访客户的时候需要看时间，就买来一块戴着了。”
宋辰没有遮掩疤痕，他手心朝上一直放在桌子上，像是在等手表重回他的手里。但他的双眼却像逐渐熄灭的火焰，渐渐暗了下去。
“看手机上的时间不行吗？”
“看手机会让对方觉得你没耐心，想要着急结束聊天，那样会显得很没有礼貌。”
“哦。”
赵瑞安想问宋辰是怎么回事，但她一到关键时刻，那些关心的话语总在快到嘴边时变得磕磕巴巴语无伦次。而且，宋辰不愿意说的事情，是问不出来的，她又不是没挑战过他的底线。
挣扎片刻，她只好转移话题，说一些开心的事。
“我们去吃肉啊，多贵的都行，我发工资了。”
“不去，我不饿。”宋辰否决地很干脆。
“那你叫我过来干什么！”赵瑞安面上生气，心里却有些欣慰宋辰还是曾经的德行，在气她这件事上永远乐此不疲。
宋辰的双眼复燃了起来，微笑地看着被气得炸毛的赵瑞安，不紧不慢道，“给我请安不是你应该的吗。”
随后他望向窗外，又缓缓说道，“好久没见了，就想见见你。”
暧昧的话语，让她心潮澎湃，她能感受到自己的脸和脖子已经红成了一片。和宋辰对视片刻后，她决定疯狂一次，直截了当地将口袋里的那盒避孕套拍到了桌子上。
“走啊？”
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宋辰瞬间愕然，但又很快恢复以往的淡然模样，“我出去抽根烟。”
被拒绝了吗？赵瑞安五味杂陈，窘态与尚未平复的激动掺杂在一起，让她不知如何是好。但是看着宋辰抽烟的冷静背影，她瞬间又无比生气，连忙收拾好东西，跟了出去。
“走吗？我现在就订房间。”她像吃了枪药，言语间满是浓浓的火药味。
宋辰一把抢夺走她的手机，揣进了自己的裤兜里，眼神像是刀子，恨不得将她砍碎。
“你这些年在外头都学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回来，有你这样的姑娘吗。”
“现在不就有了吗。最后问你一遍，走不走？”
赵瑞安气势渐强，却因宋辰的片刻沉默，心底开始敲响退堂鼓。她要回北京，再也不要回盛州，再也不见面前这个人。
“好。”
一股白烟扑在她的脸上，呛得她眼眶湿润起来。她赧然抬头，便跌落进宋辰热切的双眸里。
赵瑞安被宋辰带到他租住的公寓。拘束了一路的她，在进门见到巨大落地窗和绝美城市夜景后，不禁感叹起来，“我靠，盛州最繁华的大街，俯瞰下去原来是这么壮观。这一个月要多少钱啊？”
“多少钱无所谓，人要及时行乐嘛。”
赵瑞安有些招架不住宋辰意味深长地凝视，她赶忙溜到窗边，继续感叹道，“看着夜景，喝着小酒，人生何求。”
宋辰会心一笑，懒懒地倚在墙上看着她，“浴室在楼上，你先去洗吧。”
赵瑞安石化在原地，明明是她惦记人家的身子小半个多月，如今肥羊即将入口，她竟然忐忑起来。而且，最要命的是，她那不争气的脸此刻又烫又涨，即使她涂了一层粉底液，想必也已经红成了猴***。
“怎么了？害羞了？”宋辰嗤笑。“难道是不认识路？那我带你上楼吧。”
“我先上个厕所。”她低着头，飞快地往楼上窜，却在路过宋辰身边时，被粗暴地拦下。她被按在墙上，红透的脸也被迫抬了起来。
“猴***，刚才那股嚣张的劲儿去哪儿了？”
果然，宋辰从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嘲笑她的机会。她的脸被他掐得有些疼，人也被壁咚在墙上。想要挣脱，只能打败眼前这个变态，想要打败变态，就只能比变态更变态。
她紧闭双眼，像漫画里的狒狒那样使劲儿噘起自己的嘴巴向前冲杀，因为太过用力，她觉得五官好像扭在了一起。
“坑货，你是要我做噩梦吗！”宋辰的大手像八爪鱼一样，严严实实地糊在了她的脸上。
“心急什么？”她拂开宋辰沾染烟草气味的手，又得逞地挑了一下他已长出胡茬的下巴。她扭着***上了两层楼梯，转身又将口袋里的那个避孕套朝他扔了过去。
“不知道这个size，你用了会不会大。”
赵瑞安留下一个自认为极为魅惑的眼神后，继续向楼上走去。然而她却越发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好像有什么漏洞。俯身看向楼下时，正迎上宋辰满脸讪笑。
这个东西分尺寸吗？她只在大学交过一个男朋友，没等走到偷食禁果地步，便被她无情地甩掉。她从未了解过这个东西，这是她第一次购买，还是随意捡的一盒就拿去结账的。
她磨蹭了很久，终于洗完了澡，又吹干了头发。楼下的宋辰已在窗边摆好了各类酒水，还将本在客厅中央的沙发移了过去。
他看见了她，笑了笑，露出的牙齿整齐又好看。
“过来吧。”
听到招呼声，赵瑞安再度脸红，她四肢僵硬，走起路来缓慢又忸怩。“你不去洗一下吗？”
“心急什么。”宋辰用她刚才说过的话逗她，又将她按坐到沙发上。“很久没和人一起喝酒了，正好你这个坑货送上门来了。”
“那你可碰到对手了。”赵瑞安对自己的酒量十分得意，多年磨练下来，一瓶老白干下肚，也只是头脑晕眩，但是理智绝对清醒。只是宋辰准备的都是各类洋酒，她此前没尝试过，不知道烈性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