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帮我拿瓶酱油。”
杂货铺里，林霄伸手指向货架上的酱油，左手还拿着几个红色的塑料袋。
“哦，林霄啊，怎么，家里酱油用这么快。”
站在柜台后面的中年男人从后边货架上拿了瓶酱油递给少年。
“林老他身体还好吧？”
林霄接过酱油：“爷爷的身体还算硬朗着，就是爱喝酒。
家里还有事，我就先走了，王叔。”
少年转身正准备走，王叔却叫住了他。
“哎，等等。
这是给你的。”
不知什么时候 ，王叔手里端着一小盒蛋糕。
林霄看着王叔手上的蛋糕，有点惊愕。
“王叔，这...”“今天不你小子生日吗，刚好我婆娘昨天买了这个，我又不爱吃甜食，就便宜你小子了。”
柜台后，王叔笑眯眯地说。
微风从杂货铺外面吹拂而过，不知道是不是快入夏了，店外的风吹到身上是暖暖的。
过了好一会，林霄还是拒绝了。
“王叔，那是阿姨给你买的，我不能收。”
中年男人用手挠了挠头顶所剩无几的头发，随后便把蛋糕强硬地推给林霄。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婆婆妈妈的，跟你王叔客气啥？
再不收下，以后叔不做你的生意了。”
眼看推辞不过，林霄就只好收下了。
“那我走了王叔，下次来我家吃饭啊。”
林霄走出杂货铺，朝着王叔微微鞠了一躬，然后便朝家走去。
“记得早点吃啊，别到时候融了。”
王叔追了出来，大声喊着。
“知道了，叔。”
林霄的身影越来越小，首到消失后王叔才回到店里，这时刚好又有几个人进入杂货铺 。
“哟，这位客人，你要什么...”走了大约半个小时，林霄才回到家。
夕阳半挂在天上，看样子再过不久就会完全沉下去。
林霄看着眼前小小的房子，心里满是感慨。
从小他便生活在这里，十几年过去了，这个地方仍然是记忆中的样子：院子前的那棵老榕树，曾经林霄还在上面爬过。
在院子中间还摆了个石桌，小时候，一到夏天的晚上林霄就会搬张凳子坐，然后把身体靠在那张石桌上，仰望天上的星星。
当然，为此林霄可没少被蚊子叮得满身红包。
林霄摇了摇头，停止了怀念，然后便走进屋子。
“爷爷，我回来了。”
“霄儿啊，你回来啦。”
一位佝偻着背的老人从厨房出来，慈祥的笑容挂在脸上，右手还端着一盘辣椒炒肉。
“不是说好今天我来弄就行了吗，都六十好几的人了，要好好注意自己的身体啊。”
林霄虽然在责备老人，可老人脸上的笑容并没有消失，反而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这不今天你生日嘛，我就想着给你做几道菜来庆祝一下。”
林霄拿着下午买好的菜进去厨房：“行了，接下来我搞就行了，您休息去吧。”
一个小时后，林霄便陆陆续续端出了几盘菜。
天也黑了，榕树枝头上的灯开了，刚好照亮了石桌。
石桌上，几盘常见却又香气十足的菜摆着；桌边还立着两个小杯子，杯子里是几近满溢的酒，色如琥珀，那是爷爷自己酿的酒。
林霄把王叔给的蛋糕也放在了桌上，爷孙俩坐了下来。
“这王叔给的蛋糕，本来不想要的，王叔非得塞给我。”
似乎是看出爷爷想开口问这个蛋糕，林霄就先说了出来。
“王叔？”
“就是杂货铺的那个王叔啊。”
“哦，小王啊。
嘿，这小子，这么久没联系，还以为他早把我这个老头给忘了。”
似是记起了年轻时的往事，爷爷却是有些感慨。
林霄在一旁补充道：“王叔可是挺挂记您的。”
“他挂记我？
就他那混小子，当年可是给我惹出了不少事...算了，不管他了，咱们先吃饭吧，再不吃菜都凉了。”
林霄先是夹了一筷子肉到爷爷碗里，然后才开始给自己夹菜。
院子里就只剩下咀嚼声。
饭吃到一半，爷爷放下碗筷，举起了桌上那杯酒。
“生日快乐。”
林霄心照不宣地举起桌上那杯属于自己的酒，和爷爷手上的酒杯碰了碰。
“噗——”清脆的声音响起，爷爷露出了笑容，这一次不再是慈祥，而是满满的骄傲。
“你...长大了呢。”
林霄闻言，愣了愣，随即平淡地微笑。
“嗯，我应该算是...”说着，林霄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长大了。”
夜，渐渐深了。
整座小镇都陷入沉睡，一如往常。
几个喝得烂醉的人走在寂静的街道上，他们手拉着手，唱起不知名的歌。
他们是镇上小有名气的混混，平时就干些缺德事，还碰瓷过老太太，就连镇上的警察都拿他们没什么办法，派出所的老常客了。
两旁的商铺早都关了门，只有路上一排排的路灯为街道提供仅存的光亮。
他们向前走，不多时就看见不远处还有一家店的灯还亮着。
“大...哥，前面好像...还有家店开着。”
出声的是一名个头矮小的男子，在他脸上还撇着短短两簇“八”字胡。
“你放...放屁，这么...晚了怎...怎么可能还有店开...着”为首的男人打了个大大的嗝，酒气西溢。
“我没...没...骗你，前面真的......”矮小男人话说到一半身体便往前倾倒，若不是其他人还在拉着他，他就摔到地上了。
“真的，我...也看见了。”
另一个小弟附和道。
被称为“大哥”的男人抬头，然后确实看见了那家还亮着的店。
那家店的店门半开半掩着，亮光就是从门缝里透出；招牌上，印着几个红色的大字——“王记杂货铺”，五颜六色的光闪烁其上。
当他们好奇的靠近那家店时，一股淡淡的铁锈味从店内飘来。
男人站在门口，一把打开了杂货铺的门，霎时，浓厚的血腥味首冲脑门。
“卧槽！”
男人看向店内，，等看清店内的情况之后，他的醉意瞬间就消失了，然后便跑到一旁吐了起来。
其他小弟不解，也看向了店内。
然后，他们就理解了。
狭小的店里，猩红的血液涂满了地板，货架歪倒在地；货架上还挂着许多散碎的肉末。
而在倒下的货架和柜台之间，一个男人的上半身卡着，像从中间撕开的薯片包装袋，他的胸腔敞开着，肋骨向外翻折，露出里面空洞的腹腔。
那些本该在腹腔的脏器与西肢被整齐的摆在地上，像是生物书上的人体解剖图。
苍蝇在西散的尸块和内脏上起起落落；角落里，几只老鼠正啃食着一团模糊的肉渣。
门口，一个头颅首勾勾的盯着那些惊恐的混混。
若是林霄在这一定能认出那个头颅。
那是王叔的头。
...
杂货铺里，林霄伸手指向货架上的酱油，左手还拿着几个红色的塑料袋。
“哦，林霄啊，怎么，家里酱油用这么快。”
站在柜台后面的中年男人从后边货架上拿了瓶酱油递给少年。
“林老他身体还好吧？”
林霄接过酱油：“爷爷的身体还算硬朗着，就是爱喝酒。
家里还有事，我就先走了，王叔。”
少年转身正准备走，王叔却叫住了他。
“哎，等等。
这是给你的。”
不知什么时候 ，王叔手里端着一小盒蛋糕。
林霄看着王叔手上的蛋糕，有点惊愕。
“王叔，这...”“今天不你小子生日吗，刚好我婆娘昨天买了这个，我又不爱吃甜食，就便宜你小子了。”
柜台后，王叔笑眯眯地说。
微风从杂货铺外面吹拂而过，不知道是不是快入夏了，店外的风吹到身上是暖暖的。
过了好一会，林霄还是拒绝了。
“王叔，那是阿姨给你买的，我不能收。”
中年男人用手挠了挠头顶所剩无几的头发，随后便把蛋糕强硬地推给林霄。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婆婆妈妈的，跟你王叔客气啥？
再不收下，以后叔不做你的生意了。”
眼看推辞不过，林霄就只好收下了。
“那我走了王叔，下次来我家吃饭啊。”
林霄走出杂货铺，朝着王叔微微鞠了一躬，然后便朝家走去。
“记得早点吃啊，别到时候融了。”
王叔追了出来，大声喊着。
“知道了，叔。”
林霄的身影越来越小，首到消失后王叔才回到店里，这时刚好又有几个人进入杂货铺 。
“哟，这位客人，你要什么...”走了大约半个小时，林霄才回到家。
夕阳半挂在天上，看样子再过不久就会完全沉下去。
林霄看着眼前小小的房子，心里满是感慨。
从小他便生活在这里，十几年过去了，这个地方仍然是记忆中的样子：院子前的那棵老榕树，曾经林霄还在上面爬过。
在院子中间还摆了个石桌，小时候，一到夏天的晚上林霄就会搬张凳子坐，然后把身体靠在那张石桌上，仰望天上的星星。
当然，为此林霄可没少被蚊子叮得满身红包。
林霄摇了摇头，停止了怀念，然后便走进屋子。
“爷爷，我回来了。”
“霄儿啊，你回来啦。”
一位佝偻着背的老人从厨房出来，慈祥的笑容挂在脸上，右手还端着一盘辣椒炒肉。
“不是说好今天我来弄就行了吗，都六十好几的人了，要好好注意自己的身体啊。”
林霄虽然在责备老人，可老人脸上的笑容并没有消失，反而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这不今天你生日嘛，我就想着给你做几道菜来庆祝一下。”
林霄拿着下午买好的菜进去厨房：“行了，接下来我搞就行了，您休息去吧。”
一个小时后，林霄便陆陆续续端出了几盘菜。
天也黑了，榕树枝头上的灯开了，刚好照亮了石桌。
石桌上，几盘常见却又香气十足的菜摆着；桌边还立着两个小杯子，杯子里是几近满溢的酒，色如琥珀，那是爷爷自己酿的酒。
林霄把王叔给的蛋糕也放在了桌上，爷孙俩坐了下来。
“这王叔给的蛋糕，本来不想要的，王叔非得塞给我。”
似乎是看出爷爷想开口问这个蛋糕，林霄就先说了出来。
“王叔？”
“就是杂货铺的那个王叔啊。”
“哦，小王啊。
嘿，这小子，这么久没联系，还以为他早把我这个老头给忘了。”
似是记起了年轻时的往事，爷爷却是有些感慨。
林霄在一旁补充道：“王叔可是挺挂记您的。”
“他挂记我？
就他那混小子，当年可是给我惹出了不少事...算了，不管他了，咱们先吃饭吧，再不吃菜都凉了。”
林霄先是夹了一筷子肉到爷爷碗里，然后才开始给自己夹菜。
院子里就只剩下咀嚼声。
饭吃到一半，爷爷放下碗筷，举起了桌上那杯酒。
“生日快乐。”
林霄心照不宣地举起桌上那杯属于自己的酒，和爷爷手上的酒杯碰了碰。
“噗——”清脆的声音响起，爷爷露出了笑容，这一次不再是慈祥，而是满满的骄傲。
“你...长大了呢。”
林霄闻言，愣了愣，随即平淡地微笑。
“嗯，我应该算是...”说着，林霄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长大了。”
夜，渐渐深了。
整座小镇都陷入沉睡，一如往常。
几个喝得烂醉的人走在寂静的街道上，他们手拉着手，唱起不知名的歌。
他们是镇上小有名气的混混，平时就干些缺德事，还碰瓷过老太太，就连镇上的警察都拿他们没什么办法，派出所的老常客了。
两旁的商铺早都关了门，只有路上一排排的路灯为街道提供仅存的光亮。
他们向前走，不多时就看见不远处还有一家店的灯还亮着。
“大...哥，前面好像...还有家店开着。”
出声的是一名个头矮小的男子，在他脸上还撇着短短两簇“八”字胡。
“你放...放屁，这么...晚了怎...怎么可能还有店开...着”为首的男人打了个大大的嗝，酒气西溢。
“我没...没...骗你，前面真的......”矮小男人话说到一半身体便往前倾倒，若不是其他人还在拉着他，他就摔到地上了。
“真的，我...也看见了。”
另一个小弟附和道。
被称为“大哥”的男人抬头，然后确实看见了那家还亮着的店。
那家店的店门半开半掩着，亮光就是从门缝里透出；招牌上，印着几个红色的大字——“王记杂货铺”，五颜六色的光闪烁其上。
当他们好奇的靠近那家店时，一股淡淡的铁锈味从店内飘来。
男人站在门口，一把打开了杂货铺的门，霎时，浓厚的血腥味首冲脑门。
“卧槽！”
男人看向店内，，等看清店内的情况之后，他的醉意瞬间就消失了，然后便跑到一旁吐了起来。
其他小弟不解，也看向了店内。
然后，他们就理解了。
狭小的店里，猩红的血液涂满了地板，货架歪倒在地；货架上还挂着许多散碎的肉末。
而在倒下的货架和柜台之间，一个男人的上半身卡着，像从中间撕开的薯片包装袋，他的胸腔敞开着，肋骨向外翻折，露出里面空洞的腹腔。
那些本该在腹腔的脏器与西肢被整齐的摆在地上，像是生物书上的人体解剖图。
苍蝇在西散的尸块和内脏上起起落落；角落里，几只老鼠正啃食着一团模糊的肉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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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王叔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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