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设计的？
黑色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他剑眉微微蹙起，深邃的目光仿若带着实质的温度，自上而下在左小夏湿漉漉的身上缓缓扫过，那目光里似有探究，又似有责备。
“齐总，这位应聘者来应聘舞台灯光设计师，但是迟到了，我正在跟她解释公司面试的规定。”
前台眼疾手快，瞬间从座位上站起身来，腰杆挺得笔首，语速飞快地和男人汇报着现在的情况。
男人——齐纪晟，左小夏从他胸口佩戴的看到名字——不紧不慢地伸出手，动作优雅且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接过左小夏怀里那叠己然皱巴巴、还沾着些许水印的简历和作品集。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纸张的边缘，目光在页面上快速扫过，翻阅并探究着里面的内容，薄唇轻启，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迟到可不是个好习惯，不过这作品集......有点意思。”
左小夏的心猛地一紧，既紧张又期待地望着眼前这位气场强大的齐总，不知道接下来会面临怎样的局面。
那可是她熬了无数个夜晚完成的作品集，里面有她为毕业大戏设计的可旋转多层舞台，有利用光影制造的视觉错觉装置，还有她最得意的VR互动式投影舞台。
紧张与期待在心底翻涌，左小夏赶忙开口：“齐总，实在对不住！
今天路上突发暴雨，公交又堵车了，我想尽办法才赶来，路上出了点状况，耽搁了时间。
但我对舞台灯光设计满怀热忱，作品集里都是我的心血，还请您给个机会。”
齐纪晟微微挑眉，目光从作品集中抬起，看向左小夏，似笑非笑：“热忱？
这可不是迟到的理由。
你是什么专业的？”
“舞台设计专业。”
他翻看着，“这些是你设计的？
不过，既然来了，就先说说你对舞台灯光设计的理解吧，看是否和作品集一样有亮点。”
左小夏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目光坚定地与齐纪晟对视，开始滔滔不绝地阐述自己对舞台灯光设计的独特见解。
前台小姐站在一旁，眼神中既有惊讶，又有一丝好奇，不知道这位迟到的应聘者，能否凭借实力打动向来严苛的齐总。
齐纪晟的手指突然停在一页设计图上，那是左小夏为一个虚拟音乐会构思的舞台——用灯光搭配锈迹斑斑的齿轮、断裂的轴承和褪色的铜管拼凑出的未来主义结构。
“这个，”他指着图纸，“为什么用废旧零件？”
“因为......”"左小夏咽了口唾沫，“舞台设备不一定要崭新闪亮，有时候带着历史痕迹的物件反而能讲述故事。
而且环保。”
左小夏感觉喉咙发紧，她无意识地看着作品集边缘，说：“您见过老工厂里报废的蒸汽阀吗？”
她的声音渐渐坚定，“那些划痕里藏着工人指纹的温度，锈迹记录着车间湿度变化...我想让观众在科技感中触摸到真实的历史。”
齐纪晟突然将作品集“啪”地合拢，这个声响让左小夏肩膀颤了颤。
"有点意思。
"他起身时西装翻涌起淡淡的雪松香气，“跟我来。”
齐纪晟嘴角微微上扬。
五分钟后，左小夏就坐在了会议室里，面对一屋子面试官重新介绍自己。
当她展示那个VR互动式投影舞台时，她看到齐晟的眼睛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