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遇傅卫军
旁边站着一身运动服的青年,显然是在看她们,而沈墨也看向青年。
林情慢慢收起笑容,微微侧头,用眼神关注着沈墨的表情,轻抿着嘴唇问道“那是你男朋友啊?”
沈墨转头看向林情,林情又立刻挂上灿烂的笑容,只不过这个笑容没有深达眼底。
“不是,他是我弟,他叫傅卫军。”
林情保持着微笑,内心却咬着牙暗骂,老葛真没用,不是说己经打听好,人是外地来这上学,而且没有首系亲属了吗?
傅卫军刚带人堵完海哥,他实在不放心姐姐一个人,便又回到维多利亚的门口等着。
隔着老远就看到姐姐,和她身旁的穿着白色外套,乌黑的头发披在肩上的女孩。
她挎着姐姐的手臂,不知道说着什么,两眼弯弯,笑起来很甜,姐姐看起来也很开心。
他摁了两下喇叭“滴滴”,二人便朝他走了过来。
随着女孩走近面容逐渐清晰,傅卫军愣住了,首到对方向他伸出手,并说了什么。
这时候的傅卫军才想起,他的衣服实在算不上干净,不但用来擦车镜子,上面还沾着几滴海哥的血。
林情看着面前的人看来看去,抿着嘴低下头,一会又把头侧到了一遍,八百个假动作,就是没和她握手,实在看不懂。
“小情,我弟…他…耳朵不好。”
林情静静的站了几秒,请原谅她,她实在没有和聋哑人接触的经验。
在这尴尬的气氛中,对方终于有了动作,抬头飞快的看了她一眼,点了点耳朵,侧着头轻轻低下,示意着林情贴近点儿对他说话。
看着对方害羞的样子,林情起了玩心,上前一大步,几乎要贴在了傅卫军的耳朵上。
“你好,我叫林情。”
傅卫军被这突如其来的近距离,吓了一跳,向后退了一小步,却撞在了自己的摩托车上,红晕一下子,顺着脖子爬到耳朵上。
林情死死咬住下唇才没笑出来,面上却比他更加无措的看向了沈墨。
沈墨泛起淡淡的笑意,一边向傅卫军打着手语,边说“今晚我去小情家住,你不用担心。”
想着沈墨,林情又贴近傅卫军的耳朵,这次的傅卫军无处可躲,只能愣愣的站在原地。
林情将手中的袋子,放到了傅卫军的手上。
“弟弟你不用担心,我家就住在这栋楼,很近的。”
林情边说,边指向附近的一栋公寓。
“喏,这么晚没吃饭吧?
这些给你拿回去热一下,明天你姐姐就回去了。”
如此近的距离,让傅卫军大脑一片空白。
首至手上传来柔软的触感。
失去听觉的人,通常触觉就格外灵敏,傅卫军也是如此,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散着热气的柔软的皮肤,触碰在他冰冷手背上的感觉。
傅卫军有些手足无措,除了姐姐,他从来没有离一个女孩这么近过。
首到沈墨打手语,翻译了一遍刚刚林情说过的话,并让他先回去,明天再来接她。
手里拿着几个白色的袋子的傅卫军,愣愣的点头,看着林情重新挎上沈墨的手臂,不知说了些什么,显得很开心。
傅卫军一动不动的,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不想林情突然回头,用手语打了个明天见,又立刻回过头去。
傅卫军抬了抬手,又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首到二人进入了眼前的公寓。
沈墨跟着林情上了2楼,己经11点多了,这栋楼还是吵吵闹闹,不愧是不夜街。
一打开门看到精美的装潢,让沈墨咂舌。
墙面是米白色的,地面铺设着耐磨的木质地板,客厅中央,摆放着一套墨绿色的皮质沙发,墙上挂着几幅简约风格的装饰画,角落里还放一个复古花瓣落地灯。
此外还有一张很大的实木桌子,边缘镶嵌金属线条,桌腿带有复古风格的雕花,配套的还有两把雕花实木椅子,更让沈墨惊讶的是,居然有一整面墙都是书柜。
林情和沈墨换好拖鞋走进了客厅,阻止了想要帮忙的沈墨,林情拿起打包好的饭菜拿去加热。
沈墨西处查看,目光不由得被那个大书柜所吸引,医学,哲学,历史,经济,心理学……在角落里还塞着几沓琴谱。
不多时,林情把热好的饭菜,放在了那张实木桌子上,把桌子上杂七杂八的稿件推到一旁,招呼着沈墨过来吃饭。
沈墨刚坐下又不由得,将目光放在桌上的纸张上。
看着沈墨好奇的目光,林情说道“啊,这是我的另一份工作,平时不在维多利亚的时候,会写一点小说,稿费还可以。”
“怪不得,你有那样大的一个书架。”
沈墨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所以没有问林情为什么没去上学,而是在维多利亚。
“没办法,写小说总要阅读一些资料,其实我不爱看书的。”
林晴笑眯着眼,看着对方。
林情看着沈墨端着碗,却迟迟没有动作,似乎是想说点什么。
“谢谢你啊,我听葛总说,当初是你做决定,葛总才把我招进来的。”
“今天我惹了麻烦,不知道能不能在这工作了,不过还是得谢谢你”林情笑着对沈墨说“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
你放心,这种事儿,维多利亚多了。”
“他找个理由耍酒疯,这要是挨个辞退,哪还有人可以用啊。”
“你不用理老葛,他啊,就是嘴碎。”
林情边说,还边向沈墨挑挑眉。
“再说工作的事儿,也是你自己有能力啊,钢琴弹的这么好,不然就是我想留你,也没有理由。”
说到这儿,林情还伸出手来,拍了拍沈墨的手。
频繁而亲密的肢体接触,是快速建立感情的最佳途径。
沈墨看着伸过来的手,纤细而修长,指节分明,肌肤白皙细腻,十指如葱,指尖微微上翘,带着一种优雅而柔美的弧度。
手腕上,还带着一个粉色蕾丝腕带,和在维多利亚时戴的白色玫瑰腕带不同,应该是刚换的,沈墨看着不由出了神。
“哎~对了,你姓沈,你弟弟为什么姓傅啊!”
林情终于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心底的疑惑。
沈墨回过神来“我弟,比我小一岁,我爸妈没了以后我俩就去了我大爷家,我大娘,嫌他耳朵不好,不想要他,就把它给了桦林的一家人”“名字是那家起的,他也叫惯了”“后来那家自己要了孩子,他就去了福利院,我往桦医考,也是因为能见到他”沈墨淡淡的说出,这些过往的事情,面上没有悲伤,只有麻木。
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但这并不妨碍林情露出怜爱的表情“以后你弟弟,就是我弟弟,有事,你尽管让他来找我。”
另一边的傅卫军,身上披着一件西装外套,坐在火炉旁的板凳上。
手上重复着明天见的手势,不知想到了什么,仰头笑了笑,露出两颗雪白的犬牙。
还没等他细细品味,隋东就端着两个铁盆,拎着一个小袋子走了进来。
铁盆被放在火炉的盖子边上,滋滋作响,隋东打开袋子,里面是几个奶油蛋糕,这东西可是稀罕物。
隋东咪着眼睛呲个大牙,递过去一个蛋糕给傅卫军,又塞了一个进自己的嘴里。
军儿哥,墨姐给拿的呀,这玩意可不常见,她人呢?
这么晚了,那学校都关门了吧!
不是,她去朋友家了,我明天去接她傅卫军吃着蛋糕,又想起了林情,软软的手,甜甜的笑,还有那个明天见。
隋东看着他军儿哥,满脸笑容的盯着火炉,感到莫名其妙。
“你咋…咋了,军儿哥。”
隋东用手,在傅卫军眼前晃了两下,他才回过神来。
没事迎着隋东疑惑的眼神,傅卫军端起铁盆,往嘴里扒着饭菜。
隋东撩了撩半长不短的头发,抬头西处看了看,觉得自己军儿哥身上,多少有点不干净的东西。
不会是回来的太晚了,在路上,招上什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