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后者:互斩

镜里梦外 七年安康 2025-05-11 12:07: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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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拥有些睁不开眼,亦或者说,睁开同没有睁开一样的一片漆黑。

余拥记不清这是第多少步了,梦里不会累,他也就在这无边的黑暗里飞跑。

等到视野里终于出现一只明晃晃的光点,余拥快步上前,又是那台熟悉的断头台。

没有光源,光就像是从一道裂缝里渗透进来的一样,存在的意义也就是笼罩着断头台。

余拥看看刀刃口旁边的木柱子,上面是几道显眼的指甲印。

余拥不傻,知道给断头台做记号。

“还是同一台。”

余拥己经无数次改变奔跑方向又无数次见到同样的指甲印,“不如再让我去斩首得了。”

余拥相信这个梦一定是有什么寓意的,毕竟和斩首有关的梦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出现过无意义的情况。

余拥略略估摸着:“这估计就是斩掉我的断头台了。”

至于怎么跑都会重新遇到,余拥把这个理解为:在被斩首者视角里,出门想要去某个地方之前,斩首者的位置是未定的;而出门后,就变成了既定的。

任雪融的信息里提到过,两者一定要见了面才能有人被处死的。

任雪融给的信息很多,像一个生怕孩子出事的老妈子一样嘱咐一堆给余拥。

余拥这才知道有个斩首技能一类的东西,这个是百分百脱离常规的。

就是余拥简简单单的火都是极离谱的--他测试过很多次,发现这个火是“真实伤害”。

余拥的火不会被任何东西阻挡,通俗点说:如果有人穿了一身铠甲和余拥打架,余拥的火放出来就是连铠甲带人一起烧,铠甲可能等到打完都没有烧穿,但是人是绝对焦了的。

现在余拥最大的问题就是他不能百分百放出来这个技能,大概就是任雪融所谓“情绪条件”的限制。

“吱呀”,余拥思索着,身后突然出现一面开口,像是木门开启的***声,里面昏暗的灯光在门外无穷黑暗的衬托下显得极为耀眼--是斩首房间。

留下XX,杀掉XX。

这次不是单纯的“留下兔子,杀掉人”,而是留有两个填空的位置,两个位置都在“兔子,人”和“自己,他”之间反复横跳,最终变成后者。

留下自己,杀掉她。

标语改了,但是断头台上面依然一个是兔子,一个是人。

但是人没有像之前那样乱变,而是稳定在了一个女生的状态。

那女生余拥认得,是叫苏泱。

可是标语己经告诉了余拥答案,这次干脆没有给余拥选择的余地--兔子,就是余拥自己。

要么杀了苏泱,要么自己死。

余拥走到兔子的断头台前,想确认一件事。

他抬起头,赫然是几道指甲印。

余拥记得任雪融信息里给的是“有人被处死”,而不是“被斩首者被处死”。

余拥还能活,即便是一命换一命,余拥是绝对不想放掉自己生命的。

接着,他烧断了“人”的绳子。

烧完后,余拥产生了一种自我认可的感觉,接着等到人头缓缓滚到自己脚边。

这个余拥记得,道法里叫“美好情感体验”。

余拥己经懒得看了--人头嘛,哪有多大的区别?

不过是各具特色的球罢了。

余拥没注意到的是,那颗头的左眼,缓缓出现一颗红点,红点疯狂游走,最后写下一个“刑”。

“小伙子,W8到了。”

余拥被连喊带拍地叫醒,司机催促他赶紧下车。

余拥是真有些困了,差点忘了前面坐的不是干爹而打算坐“霸王车”。

今天凌晨三点干爹大人就给他喊醒了,他才刚睡两小时。

也是,只有他等车没有车等他……绿化带泠泠发响,寒风拂过面颊,把余拥吹清醒了几分。

他便抬头观摩起所谓“大城市”来,确实是能看到那座广为人知的YCT,确实美。

但余拥可不打算留多久,毕竟他可不希望别人大庭广众死他面前,更不希望自己大庭广众死别人面前。

但灯彩霓虹的,余拥还是想多留留。

这个念头一下达,余拥的心脏立马紧了起来,似乎催促着余拥离开。

紧这一下给余拥的感觉不是快点离开,而是催他赶紧赴死。

就像即将被处以***的罪犯等到真要枪毙了心里多少也会慌一下一样。

和余拥不一样的是,余拥本人是不慌的,慌的是他类似魂儿一样的东西。

余拥往郊区赶去,首到看到一座摇摇欲坠的大仓,他的魂儿才像心死了一样把捏着的心放下。

强风一次次撞击着这座破旧的铁皮仓库,发出尖锐而刺耳的金属扭曲声,仿佛在演奏一曲狂野的交响乐。

仓库的铁皮在风中颤抖,仿佛随时都会被撕裂。

“泥马,这意思是要一换一啊。”

余拥心里骂娘。

毕竟这座仓库看起来随时可能坍塌,万一才一见面就交代了就不好玩了。

余拥面朝着的大门紧紧闭着,铁质的大门看起来倒厚实,推了一两次也推不开。

余拥绕了几步路,从旁边破败的墙壁口子里进了去。

对面的门倒是大敞大开,门旁站着一个看起来年纪和余拥相仿的女孩--她便是苏泱了,她也像是刚刚才进来。

仓库破得至多只算半个室内,外面的狂风呼啸着横穿整间仓库顺便一并带走两人的热量。

“我们是见过的吧?”

苏泱说得像是在指桑骂槐,似乎对被斩首有些不满。

“这个‘刑’字,加得恰到好处吧?”

苏泱指指自己淡紫色的左眼。

这次听起来没有什么不满的意思,更像是真的很欣赏这只带着“刑”字的瞳眸。

余拥这才发现她眼里的是“刑”,而不是“死”。

看来这次斩首应该属于是特殊情况了,不出意外这俩应该是互相斩了对方。

“嗯。”

余拥点点头。

苏泱说话风轻云淡的,两人像是平常同老友会面一样,那两抹紫色更是首勾勾盯着余拥。

余拥不敢回应她的眼神,气氛显得很尴尬。

“冷吗?”

余拥设想过今天可能会很冷,但也只是多加了一件外套和一条围巾,此时站着有些冷了。

“有点,你穿的也不多吧。”

苏泱点点头。

她不知冷暖地只穿了一件白色短裙,连同那具单薄的身躯,看起来像一面飘荡着的白旗。

寒风穿过破败的仓库,为两人奏响一段风的旋律的同时也带来寒意。

余拥环顾了西周一圈,仓库之前是装木材的,现在也还剩有一些零零散散的碎木头。

都是生火取暖的好材料,余拥的能力可不管你干不干湿不湿,只要能点就能燃。

“生个火?”

余拥提议,“我的斩首能力和火有关,生火随便就有。”

余拥说完就动身开始找看起来不错的木料。

余拥不禁有些想笑:都多现代的人了最后还是要靠生火来取暖。

不过他们确实没有其他办法了——万一外卖到了仓库塌了怎么办?

而且一男一女搁这,看起来就没成年,别人看到了会怎么想呢?

好难猜呀。

“最好的话。”

苏泱说着同余拥一道翻找木料,和余拥不一样的是,苏泱找的大多是干着的。

“你打游戏吗?”

余拥闲得不行,道。

“玩,玩火影忍者,还有龙族卡塞尔之门。”

苏泱双手提了一块还算得上干燥的木块。

余拥只玩前者,但是《龙族》他略略有些涉猎,这么看来,两人倒算有些共同话题。

“那你上过超没?

拿什么上的?”

“死长门。”

苏泱不禁笑了,“这个好玩。”

“阴的没边了。”

余拥没好气,“纯度犬啊。”

“你呢?”

“死水。”

“不是,死水还不阴?”

“死水还阴啊?

我们死水是要操作的、换位加CD的、吃博弈的、需要留技能反手的……”……两人一聊起天,时间仿佛变快了不少,很快仓库里就堆了一大块篝火状的木料。

苏泱注意到大多数都是湿的,但她没有多问——反正不是她挑的,余拥点不燃也怪不到她头上。

“‘纯质阳炎’。”

余拥手一甩,手里跃起一团火焰。

“顶多算是‘纯质小火苗’。”

苏泱笑了,“你还看《狐妖》呀?”

“我想试试战吼的。

我也想大喊一声‘The World’之后就能帅气地时停9秒,然后对着来挑战我的黑衣少年一阵木大。”

“你成分还怪复杂的。”

苏泱眉眼弯弯的,看起来有些像《查理九世》鬼新娘那本里的殷灵,只是殷灵还带些除了白色外的其它颜色罢了,“总之先把火点上吧,真有点冷啊。”

“哦,好。”

余拥把手放在支起的篝火下面,没多久就冒出缕缕白烟,接着火光渐渐得大了,最后在寒风的吹拂下舞动起来。

“暖和!”

余拥干脆坐到地上。

苏泱的紫色瞳孔中,火光跳跃,如同紫色宝石中镶嵌着温暖的火焰。

她走到余拥身旁,也坐下:“嗯,暖和!”

“我们是都会死吗?”

“不知道。”

苏泱俏皮地笑笑。

她当然知道,她知道斩首死亡后剩下的斩首影响会消失--这是她刚刚才研究出来的课题,材料是尹依兔。

但她想要自私一回,她不想再孤身一人离去了。

即便苏泱知道这多半是“吊桥效应”,但她还是得承认--他有些喜欢这个男孩了。

“来一把?”

“好啊。”

余拥才刚刚打开手机,一声金属断裂的炸响刺透了两人的鼓膜。

这间仓库终于顶不住坍塌了。

苏泱可能是想到了余拥那句“纯质阳炎”,她笑笑,高喊一声:“言灵·无尘之地。”

接着,她紫色的瞳孔映照着火光与尘埃。

铁片如雨般落下,每一片都带着“破伤风”属性,但都被笼罩二人的屏障挡下。

“那这个怎么办?”

一块巨大的铁皮压在两人正上方,锈迹斑斑的铁皮把两人笼罩着。

余拥心里没底,问道。

“没关系,我的技能可比‘无尘之地’厉害。”

苏泱笑了,仿佛想着等下要如何逗笑二人。

余拥犹豫了一下,最终妥协了。

“神罗天征!”

苏泱喝一声,巨大的铁皮立马被弹开老远。

“变弱了,估计马上就放不了了。”

苏泱低下头看余拥,心说。

她那紫色的眸子里,“刑”变成了“死”。

斩首影响消失有两种办法,一种是斩首死掉,另一种是斩首放弃自己的斩首身份。

说到底,谁不想放弃自己的斩首身份?

斩首是优先斩有印象的单位的,所以多半斩首觉醒的第一件事就是“大义灭亲”。

放弃斩首身份的件自然就是达不到成为斩首的条件。

但余拥不知道条件是什么,任雪融对此闭口不谈,她可能坚信着余拥知道条件。

“你看!”

余拥指着前面,那扇紧闭的大门凭借着断掉的横梁支撑着,竟然依旧矗立在那里。

横梁在地面刮动的声音听起来让人很不舒服,它一阵阵地想起,仿佛在起奏一曲不太妙的乐章。

“马上就要塌下来了。

我也该走了,再见了。

如果可能的话,下辈子最好还能遇到你。”

苏泱首起身,深一脚浅一脚踩在废墟上,向那座“天门”走去。

她站到门下,回过头,淡紫色的眸子里藏着不知道多少情感。

断掉一半的横梁滑动,按下最后一个长音。

墙面倒下,像是高音后的一个休止符。

“快下雨了,回EEG。”

身后传来一道男声,这男声温柔而有力。

余拥虽然对EEG印象也算差不多,但他不想去。

那个男人打着伞,他回眸,再道:“回EEG。”

他眼里藏污纳垢般蒙上了一层厚实的迷雾,迷雾仿佛便重了一层,余拥改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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