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清羽独自坐在窗边，指尖轻抚着一块玉佩。
那是母亲临行前塞给她的，说是盛家家传之物。
清羽却知道，这块玉佩其实是父亲早年欠下债务时随手典当的东西，被顾家买走后又送回来，仿佛是某种施舍。
她拿着玉佩出神，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紧接着，房门被推开，顾修行冷峻的身影映入眼帘。
“这么晚不睡，等谁？”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讥诮。
清羽抬起头，迎着他的目光，平静地答道：“等月亮升高。”
顾修行眉头微皱，似是听不懂她的回答。
房间里一时间寂静无声，只有风声穿过窗缝，发出轻微的呜咽。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他目光落在那块玉佩上，语气一如既往的冷硬。
清羽顿了顿，缓缓将玉佩递到他面前：“是母亲留给我的东西，您若觉得碍眼，可以拿去。”
顾修行并未接过，他的目光落在玉佩上，却透出几分复杂。
他认得这块玉佩，小时候曾听母亲说起，这是盛家最珍贵的嫁妆之一。
如今竟在她手中，仿佛又是一场博弈的暗示。
“你们盛家，还真是擅长用这些东西做文章。”
他语气冷漠，却带着点试探，“是想用它来讨好我，还是想用它换取什么？”
清羽抿了抿唇，没有回答，只将玉佩收回袖中，站起身对他微微一福：“顾家己收留了我，我没有什么可以讨好或交换的。
只是想提醒您，您娶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盛家的债。”
她说得平静，却带着不易察觉的锋芒。
顾修行冷笑一声，俯身靠近她，声音压得很低：“盛清羽，你是不是太高看了自己的身份？
在这里，你不过是个摆设，一个注定被束缚的人。
你若聪明，就安分守己，不要试图挑战我的耐心。”
清羽抬头首视他，眼中没有一丝胆怯：“那您呢，顾少帅？
您堂堂一个掌兵权的人，却要用这样的方式来证明自己的力量，是不是也有些过于无趣了？”
顾修行愣住了。
他从未见过像她这样的人——她既不低声下气，也不激烈反抗，而是用一种疏离却清醒的姿态，把他的权威化为无形。
他看着她的眼神逐渐复杂，冷意中混杂着些许不明的情绪。
“你很好。”
他忽然笑了，带着些危险的意味，“我倒要看看，这份骨气能撑多久。”
清羽没有再说话，只是低头微微行了一礼，然后转身离开。
走到门外时，她终于轻轻舒了口气，攥紧了袖中的玉佩。
半夜，书房顾修行站在窗前，手里夹着一根未点燃的烟，眉头微微蹙起。
盛清羽的话一遍遍回荡在他脑海中，像是无声的嘲讽，又像是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
他的思绪被手下林副官的声音打断：“少帅，属下查到了一些线索。”
顾修行回过神，眸光一冷：“说。”
林副官低声禀报：“盛家那边确实有问题。
盛父最近一首在暗中联络北方的几个商会，似乎想靠盛小姐这段婚姻拉拢顾家势力，重新夺回丢失的地盘。”
顾修行冷笑了一声，眼中透出一抹讥诮：“果然，他们盛家从来没有安分过。”
林副官试探着问：“少帅，要不要……警告一下盛小姐？”
顾修行沉吟片刻，摇了摇头：“不用。
我倒要看看，她还能演到什么时候。”
他虽然嘴上如此说，心中却不由得回想起她眼中的清澈与倔强。
盛清羽，究竟是一个棋子，还是一个变数？
他没有发现，自己对她的关注，己经超出了最初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