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苍凉异界，孤城相伴
他死死盯着那座破败却巍峨的极帝城，大脑一片空白，几乎无法处理眼前这超现实的一幕。
游戏里的地图……怎么可能？
幻觉？
濒死体验？
他猛地抬手，狠狠掐了自己胳膊一下。
“嘶——！”
清晰的痛感传来，绝非梦境。
心脏还在胸腔里狂跳，但不再是猝死前的绞痛，而是另一种源于未知和震惊的剧烈搏动。
他强迫自己深呼吸，试图压下那几乎要冲破喉咙的恐慌。
空气吸入肺腑，带着蛮荒的气息，有些清冷，却奇异般地让他混乱的思绪清晰了一点。
他摇摇晃晃地站首身体，再次环顾西周。
无尽的荒原，陌生的天空，以及身后这座绝对不该存在的奇迹（或者说噩梦）造物。
“穿越了……”一个他只在小说和影视里看到过的词，不受控制地蹦了出来。
除了这个，他找不到任何合理的解释。
猝死之后，他的灵魂或者说意识，来到了这个诡异的世界，而一起跟来的……还有游戏里的极帝城？
这算什么？
绑定账号资产吗？
巨大的荒谬感冲淡了些许恐惧，他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目光再次落回极帝城。
它比游戏里看到的更加宏伟，也更加残破。
巨大的石块崩落在地，一些廊桥从中断裂，露出狰狞的缺口，暗红色的墙体上布满了风蚀的痕迹，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但它依旧屹立着，沉默、古老、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一种难以言喻的冲动驱使着他，让他不由自主地迈开脚步，朝着那座孤城走去。
脚下的碎石发出沙沙的声响，在这寂静的旷野中显得格外清晰。
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小心翼翼，警惕地打量着西周，生怕从哪个角落里窜出未知的危险。
距离逐渐拉近，极帝城的细节越发清晰。
他甚至能看清墙体上那些复杂而诡异的符文雕刻，感受到那股扑面而来的苍凉气息。
就在他距离那巨大的、坍塌了近半的城门还有数十米远时，一阵微弱却清晰的声音突然从城门方向的阴影处传来。
不是风声，更像是……人的脚步声？
还有……金属甲片轻轻碰撞的细响？
陈昊的心脏猛地一紧，立刻停下脚步，屏住呼吸，几乎是本能地俯下身，躲到了一块半人高的风化岩石后面。
有人？
这个世界有人？
是敌是友？
他的目光死死盯住声音传来的方向，手心因为紧张而渗出了冷汗。
脚步声渐近。
首先从城门阴影中迈出的，是一只踩着暗红色战靴的脚，紧接着，一道高挑修长的身影缓缓走出。
那是一个女子，一身玄色与赤红相间的劲装，勾勒出矫健的身姿。
如墨的长发束在脑后，额前佩戴着一条暗金色的额饰，最为引人注目的是——一条鲜红色的绸带蒙住了她的双眼。
但即便如此，她行走间却并无阻碍，步伐稳定而从容，手中倒提着一柄造型奇异的长剑，剑身隐隐泛着赤色流光。
陈昊的瞳孔再次地震。
这身打扮……这把剑……这个眼罩……宁红夜？！
他差点失声叫出来，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眼睛瞪得滚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还没等他消化这个惊人的发现，另一个身影紧跟着宁红夜走了出来。
那人身材更为魁梧，穿着毛皮与金属混搭的粗犷服饰，肤色古铜，面部涂着狂野的战纹，背后背着一柄巨大的弯刀，浑身散发着一股野性不羁的气息。
特木尔？！
陈昊感觉自己的大脑CPU己经彻底烧毁了。
极帝城就算了，怎么连游戏里的角色都跑出来了？！
这是组团穿越了吗？
眼前的宁红夜和特木尔，无比真实，有着活人的气息和质感，绝非虚拟影像。
他们站在那里，微微侧头，似乎在感知着周围的环境，神情警惕而冷漠。
陈昊的心脏狂跳不止，一个念头无法抑制地冒了出来：他们是活的？
有自我意识？
他们会攻击我吗？
我该怎么办？
逃跑？
在这片完全陌生的荒原上，他能逃到哪里去？
就在他内心天人交战，恐惧达到顶点之际，城门口的宁红夜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蒙着绸带的“目光”精准地转向了他藏身的那块岩石。
她手中的长剑微微抬起了一个微妙的角度。
旁边的特木尔也几乎同时察觉，一只手默默握住了背后弯刀的刀柄。
气氛瞬间绷紧！
陈昊吓得魂飞魄散，几乎能听到自己血液冲刷血管的声音。
完了！
被发现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种难以形容的、源自灵魂深处的首觉，或者说是一种突如其来的明悟，支配了他的行动。
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几乎是哆哆嗦嗦地，从岩石后面缓缓站了起来，将自己完全暴露在那两人的“目光”之下。
宁红夜和特木尔的动作同时顿住，精准地“锁定”了他。
面对这两个散发着危险气息的、来自游戏中的“英雄”，陈昊喉咙发干，大脑一片空白，完全凭借本能，用带着剧烈颤抖和极度不确定的声音，试探性地、小声地开口：“你……你们好？
能……听懂我说话吗？”
话音落下的瞬间，时间仿佛凝固。
宁红夜和特木尔没有任何回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面无表情，如同两尊精致的雕塑。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下来，只剩下荒野的风呜咽着吹过。
陈昊的心沉到了谷底。
难道他们听不懂？
或者……就在他几乎要被这沉默压垮的下一秒，令他永生难忘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城门口的宁红夜和特木尔，几乎在同一时间，做出了完全一致的反应。
他们收敛了所有戒备的姿态，右手同时抚上左胸，然后朝着陈昊所在的方向，微微低下头颅。
动作流畅而自然，带着一种毋庸置疑的……恭敬？
紧接着，一道清冷平静的女声和一道低沉浑厚的男声，同时响起，清晰地穿透风声，传入陈昊耳中。
“宁红夜，听从您的召唤。”
“特木尔，在此。”
陈昊：“……？？？”
他彻底石化在原地，张着嘴，看着眼前这超乎理解的一幕，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在疯狂刷屏：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