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钟表店秘事:怀表与妹妹的暗号
鞋底碾过积水,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裤脚,冰凉的触感顺着布料往上渗,他却浑然不觉——满脑子都是林溪纸条上的话,“我在钟表店等你”,还有那块藏在熊肚子里的巧克力,锡纸包装在贴身口袋里硌着,像颗小小的火种,暖着他发紧的心脏。
巷子里的雾气比之前更浓了,能见度不足十米。
两侧店铺的门大多紧闭着,门板上的旧广告被雨水泡得发皱,有些地方还往下掉着纸渣。
偶尔有风吹过,卷起地上的落叶,在积水里打着旋,发出“沙沙”的轻响,在这寂静的巷子里,显得格外清晰。
林野攥了攥口袋里的铜铃残片,指尖传来的凉意让他稍微定了定神——系统说过,残片能感应林溪的执念,现在残片没什么动静,说明妹妹暂时安全。
走了约莫五十米,巷尽头的“拾光钟表店”终于出现在视野里。
木质招牌上的“拾光”二字,被雨水冲刷得有些褪色,却依旧能看出刻字时的工整。
店门虚掩着,露出一条缝隙,里面透出微弱的灯光,像黑夜里的一点星火。
林野放慢脚步,小心翼翼地靠近——经历过玩具店的噬梦玩偶,他不敢再掉以轻心,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谨慎。
他轻轻推开门,门轴发出“吱呀”一声,老旧的木头摩擦声在寂静的巷子里显得有些突兀。
店里的空气比巷子里更暖些,却也更闷,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机油味和木质钟表的清香,混合在一起,竟有种奇异的安心感。
林野站在门口,环顾西周——店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钟表,挂在墙上的挂钟、摆在货架上的座钟、放在玻璃柜里的怀表,密密麻麻的,至少有上百个。
每个钟表的指针都在转动,秒针“滴答滴答”地走着,声音整齐划一,像在演奏一首缓慢的曲子。
“有人吗?”
林野轻声喊了一句,声音在空旷的店里回荡,没有立刻得到回应。
他抱着小熊,慢慢往里走,目光扫过那些钟表——有的钟表外壳是黄铜色的,己经氧化发黑;有的是木质的,上面刻着精致的花纹;还有的是玻璃外壳,里面的齿轮清晰可见,正随着指针转动而咬合。
这些钟表大多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却都保养得很好,显然店主对它们格外上心。
走到柜台前,林野终于看到了人。
柜台后,一张老旧的木椅上坐着个穿灰中山装的老人,头发花白,背有些驼,正低着头,手里拿着一块银色的怀表,用一块深蓝色的绒布反复擦拭着表盘。
老人的动作很轻,绒布摩擦表盘的“沙沙”声,和钟表的“滴答”声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平和。
“老人家,您好。”
林野又喊了一声,这次老人终于抬起了头。
老人的脸上布满了皱纹,眼角的纹路深得能夹进纸,眼睛却很亮,只是瞳孔有些浑浊,像是蒙了层薄雾。
他看了林野一眼,又低头继续擦怀表,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你是来找那个小姑娘的吧?
穿粉色外套,怀里抱着只小熊,昨天下午来的。”
林野的心猛地一跳,连忙点头:“对!
她是我妹妹,叫林溪。
您知道她现在在哪吗?
她有没有跟您说过什么?”
他的声音有些急切,握着小熊的手不自觉地收紧——这是他进入锈镜界后,第一次听到有人明确提起林溪的行踪,像是在黑暗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老人停下擦怀表的动作,把怀表轻轻放在柜台上,抬头看着林野,眼神复杂:“那姑娘说,要是有个穿黑色外套、手里攥着铜铃残片的小伙子来找她,就让我把这个给你。”
说着,老人从柜台下拿出一个小小的布包,递到林野面前。
布包是深蓝色的,和老人擦怀表的绒布材质一样,上面还绣着一个小小的“溪”字——林野一眼就认出来,这是林溪去年亲手缝的,当时她说要给奶奶做个装针线的布包,最后却因为尺寸没算好,改成了小钱包,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
林野颤抖着接过布包,指尖触到布料的瞬间,一股熟悉的桃子味传来——和小熊身上的护手霜味道一样,是林溪留下的。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布包,里面放着一块银色的怀表,和老人刚才擦的那块款式一模一样,表盖内侧刻着“拾光”二字,下面还有一行小小的字:“林溪的护身符”。
检测到“林溪的执念物品——拾光怀表”,持有该怀表可解锁“执念定位”功能,能实时感应林溪的位置(范围100米内)。
当前林溪位置:钟表店二楼储物间,状态:安全,蚀率15%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里响起,林野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半——至少现在,妹妹是安全的。
“这怀表是我女儿的。”
老人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我女儿叫周晓,十年前也进了这锈镜界,再也没回来。
那姑娘昨天来的时候,看到我在擦这怀表,就跟我说,她哥也有一块一样的,还说……还说或许我们能互相帮衬着找亲人。”
林野愣住了,他低头看着手里的怀表,突然想起父亲生前说过的话。
父亲说,这块怀表是他年轻时和一位姓周的师傅一起定制的,那位师傅是钟表匠,手艺很好,两人是无话不谈的朋友。
没想到,这位老人竟然就是父亲口中的周师傅,而他的女儿,也和林溪一样,被困在了锈镜界。
“周师傅,”林野轻声说,“我父亲叫林建国,他说您是他最好的朋友,还说您的手艺是这一带最好的。”
老人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他盯着林野看了好一会儿,才颤声说:“建国?
你是建国的儿子?
难怪……难怪那姑娘说你有块一样的怀表。
建国他……他还好吗?”
“我父亲五年前走了,意外。”
林野的声音有些低沉,“我母亲走得更早,我和妹妹相依为命。
这次溪溪进锈镜界,就是为了找我母亲留下的日记,日记里提到了锈镜界,还提到了您的女儿。”
老人的身体晃了晃,他伸手扶住柜台,才勉强站稳。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神来,声音沙哑:“日记……你母亲的日记里,有没有提到晓晓的下落?
我找了她十年,整整十年,一点线索都没有。”
林野摇摇头:“我还没看到完整的日记,溪溪说日记被她藏在了安全的地方,等我们出去了再一起看。
不过溪溪说,您的女儿可能还活着,还说这怀表能帮我们找到她。”
他把怀表递回给老人,“周师傅,这怀表是您女儿的,应该还给您。
我们一起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