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兴冲冲地说:“国庆舅舅一家要来,我已经答应让他们住半个月!”我爸的脸色瞬间铁青,
猛地将茶杯砸向地面,瓷片四溅。“上次八天,七万块!你这是想把我们家彻底掏空吗?!
”他声音颤抖。他们不知道,我爸早已为这次“回家”准备好了“惊喜”。01.“砰!
”一声脆响,骨瓷茶杯在我脚边炸开,滚烫的茶水混着白色的碎片溅了我一裤腿。
我整个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爆裂声骇得一哆嗦,手里的手机险些滑落。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空气仿佛被抽干了。我爸安东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一双眼睛烧得通红,死死地瞪着我妈李琴。
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每个字都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上次八天,七万块!
李琴,你是没有记性,还是觉得我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你这是想把我们家彻底掏空吗?
!”七万块。这个数字像一根毒刺,狠狠扎进我的脑海里。我清晰地记得,
上一次舅舅一家“驾临”后,家里整整一个月的低气压。我爸和我妈关在书房里,
争吵声一次比一次激烈,最后是我妈捂着脸哭着跑出来,而我爸在里面砸了不止一个杯子。
可现在,我妈李琴,那个上次还哭着说“再也不让他们来了”的女人,此刻却像个没事人。
她甚至没看一眼地上狼藉的碎片,也没看一眼暴怒边缘的丈夫。她只是拨了拨头发,
嘴里念念有词。“上次那个深海帝王蟹,强强和娜娜都爱吃,这次得提前空运。
”“还有澳洲的和牛,得要M12的,不然口感不好。”她仿佛在另一个世界,
一个只有奢华食材和娘家亲戚的世界。我爸的愤怒,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悄无声息,
却更添内伤。我心头一阵尖锐的刺痛,为我爸,也为这个家。我偷偷瞄了一眼我爸,
他紧绷的下颚线透着一股骇人的戾气,那双撑起这个家的手,此刻青筋暴起,捏得咯吱作响。
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他心里酝酿。我鬼使神差地低下头,点开了家庭群。
一行刺眼的小字跳进我的视线。舅妈王芳,刚刚换了微信头像。那背景,
是我家别墅的航拍全景图,奢华气派的欧式建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而配文,
只有嚣张的三个字。“回家咯!”一股混杂着屈辱和愤怒的火焰,
“腾”地一下直冲我的脑门。回家?这是我家!是我爸妈辛苦半生打拼下来的家!
什么时候成了她王芳可以随意宣示***的“家”?我猛地抬头,看向我爸。
他不知何时也看到了那张头像,原本盛怒的眼底,此刻却沉淀下来,
闪过一丝危险的、近乎冷酷的光芒。那眼神,像蛰伏已久的猎豹,
终于等到了猎物进入陷阱的那一刻。他突然拿起手机,没有再和我妈争辩一个字。他转身,
走进书房,利落地拨出一个号码。他的背影决绝而冷硬。我竖起耳朵,只听到他压低了声音,
但每一个字都带着森森寒意。“老刘,上次你跟我提的那个方案……可以考虑一下了。
”“对,就按最坏的情况来。”妈妈似乎终于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她停下盘算菜单,
疑惑地朝书房门口探了探头。“安东,你在跟谁打电话啊?神神秘秘的。”爸爸没有回答,
只是从书房里走出来,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那一眼,没有愤怒,没有争吵,
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冷,比任何怒吼都更让我妈心惊。她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的心跳骤然加速,一种强烈的预感攫住了我。这次国庆,
绝不会再是往年那种单方面的忍气吞声和鸡飞狗跳。一场彻底的打败,即将上演。
舅妈那句“回家咯”,像一声宣战的号角,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我握紧手机,
心里对爸爸那个神秘的“惊喜”,竟然涌起了一丝隐秘的期待。甚至是……兴奋。
02.接下来的几天,家里笼罩着一种诡异的平静。
我妈依旧兴致勃勃地穿梭于各大进口超市和生鲜市场,家里的冰箱被塞得满满当当,
从法国的吉拉多生蚝到西班牙的伊比利亚火腿,应有尽有。她似乎想用这种方式,
来弥补那天我爸摔碎杯子带来的不快。或者说,她想用这种物质上的过度付出来证明,
她对我爸和我,仍然是“爱”的。而我爸,那个往日里工作忙到脚不沾地的男人,
却变得异常沉默和清闲。他不再加班到深夜,反而每天准时回家。
但他大部分时间都待在书房里,门虚掩着,里面不断传出他打电话的声音。
那些声音低沉而急促,偶尔会飘出几个让我心惊的词汇。
“资金周转不过来……”“银行那边突然抽贷,太狠了。”“那个新项目,先搁置吧,
几千万的窟窿,填不上了。”我曾有一次端着水果偷偷路过书房,门缝里,
我看到他靠在椅背上,指间夹着一根没点的烟,满脸疲惫。
他的语气里透着一股被现实逼到绝境的焦躁和无奈。可他的眼神,却无比清明,
甚至在我看过去的那一刻,我捕捉到了一闪而过的锐利。那是一种强烈的违和感,
让我心里的那个猜测,愈发清晰。周五下午,爸爸突然把我叫上车,
一言不发地开到了市中心的银行总行。在VIP室里,他从一个我们全家都不知道的账户里,
取出了一大笔现金。厚厚的一沓沓红钞被装进一个黑色的手提箱,沉甸甸的。回家的路上,
他依旧沉默。直到进了我的房间,他才打开那个箱子,
将那些现金塞进我床底一个老旧的保险箱里。那是爷爷留下的遗物,我一直以为是个空箱子。
“安安,”他锁好箱子,声音前所未有的严肃,“这些钱,不到万不得已,谁也不能告诉,
包括你妈。”我重重地点了点头。那一刻,我不再是那个需要被保护的孩子,而是他的同盟。
他还列了一张清单,要求我把家里所有贵重的、易碎的东西都收起来。
我妈新买的爱马仕***版包包,我爸收藏的几瓶绝版威士忌,
甚至我书柜里那套珍藏版的手办模型。美其名曰:“你舅舅家的孩子太闹腾,怕给碰坏了。
”妈妈对此非常不以为然,甚至带着点抱怨。“安东,你这是干什么?他们是客人,
你这么防着,倒显得我们小气,让人家怎么想?”爸爸只是笑了笑,没有解释。那个笑容里,
带着一丝我从未见过的、深不可测的意味。看得我后背隐隐发凉。
舅舅一家抵达的前一天晚上,妈妈还在兴高采烈地和舅妈通电话,
炫耀她采购的那些名贵食材,语气里满是期待和骄傲。而爸爸,则悄悄来到我的房间,
递给我一张A4纸。纸上,用黑色签字笔清晰地列着一长串的“表演注意事项”。
“哭穷:在餐桌上提及生意难做,物价飞涨。”“装病:以压力大、失眠为由,
表现出精神不济。”“营造危机感:多接听‘催债’电话,表情要凝重。
”……我看着纸上那些字眼,心头一颤,抬头看向我爸。他的眼神无比严肃,
却又带着一丝对我的信任。“安安,这场戏,爸爸需要一个搭档。你,做好准备了吗?
”我没有丝毫犹豫,接过了那张纸。我的指尖能感受到纸张的份量,那上面承载的,
是一个父亲对一个家庭最后的守护。我看着爸爸,用力地点了点头。那是一种无声的契约。
我们,将联手导演一场大戏,送走那些不请自来的“家人”。03.国庆当天,
舅舅李卫一家的七座商务车,嚣张地停在了我家别墅门口,几乎堵住了整个车道。
他们拖下来的行李箱,比上次足足多了近一倍,花花绿绿地堆在门口,像一座小山。那架势,
不像来做客,倒像是来收房的。舅妈王芳一马当先,穿着一身珠光宝气的香奈儿套装,
脖子上的珍珠项链闪得人晃眼。她一进门,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刺耳的声响,环视一周,
眉头就皱了起来。“哎哟,大姐,”她捏着嗓子对我妈说,“你家这沙发颜色也太素了,
早就该换个亮眼的爱马仕橙了嘛!多显档次!”我妈只是笑呵呵地应着:“下次换,下次换。
”她丝毫没看到,站在一旁的我爸,脸色瞬间僵硬,拳头在身侧悄悄握紧。而我的眼里,
那份难以掩饰的厌恶几乎要溢出来。话音未落,我的表哥李强和表姐李娜,
就像两匹脱缰的野马,尖叫着冲向二楼。一个冲进了我的游戏室,一个霸占了家庭影音室。
很快,楼上就传来了游戏机震耳欲聋的打斗声和电影夸张的爆炸声。
我们家维持了一周的清静,在他们进门的五分钟内,土崩瓦解。舅舅李卫,挺着一个啤酒肚,
一***陷进沙发里,立刻就抱怨起来。“唉呀,姐夫,你这路也太绕了,开了半天。
下次给我们换辆舒服点的车接送嘛!”他一边说着,一边毫无顾忌地打量着家里的摆设,
那双小眼睛在爸爸书房里挂着的那几幅名家字画上,停留了很久很久。那眼神里的贪婪,
***裸得让人恶心。晚饭,是我妈的“杰作展”。一桌子的鲍鱼海参、龙虾刺身,
被他们一家四口风卷残云般哄抢一空。李强和李娜用筷子在盘子里胡乱翻搅,
把自己喜欢的夹走,剩下的就没人碰了。舅妈王芳剔着牙,甚至还带着一丝嫌弃的口吻。
“大姐,你这手艺还是差点意思,这澳龙做得有点老了,腥味也没去干净。安东,
明晚带我们去吃那家人均三千的日料吧?我馋好久了。”我死死地盯着她那张油光满面的脸,
几乎要忍不住把手里的碗扣到她头上去。我注意到,爸爸这次居然没有发怒。
他甚至面带微笑地点了点头,语气温和得可怕。“好啊,想吃什么就说,难得来一趟,
一定让你们尽兴。”只是那微笑并未抵达眼底,眼中闪烁的冷光,让我不寒而栗。半夜,
我被一阵喧哗吵醒。是表哥表姐!他们居然霸占了我的主卧浴室,
把我的LUSH泡泡浴芭全部扔进了***浴缸里,五颜六色的泡沫溢满了整个地板。
浴室里一片狼藉,我的***版洗发水被当成玩具,挤得到处都是。我站在门口,浑身发抖,
强忍着把他们两个扔出去的冲动。隔壁房间,我听到了爸爸轻微的叹息声。然后,
是手机屏幕亮起又暗下的微光。他在黑暗中,静静地等待着什么。第二天早上,
更让我炸裂的一幕发生了。舅妈拿着手机,当着我妈的面,娇嗔地对我爸说。“哎呀,妹夫,
你看我这微信头像,还是你家别墅的照片呢。现在我都‘回家’了,就不用再晒了,
你快帮我拍张好看的单人照,我要换掉!”她那句轻飘飘的“回家了”,像一根针,
扎在我心上。我看到爸爸的唇角,几不可察地扬起了一个弧度。他没有拆穿,甚至拿起手机,
真的装模作样地帮她拍了几张。我懂了。这是暴风雨来临前,最后的狂欢。
爸爸要让他们爬得更高,高到足以在摔下来的时候,粉身碎骨。而我,
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那一刻的到来了。04.舅舅一家入住的第三天,
爸爸的“惊喜”开始悄然拉开序幕。那天早上,妈妈照例准备了丰盛的早餐,
有现烤的牛角包和鲜榨的橙汁。可餐桌上,爸爸却只拿了一片最普通的全麦吐司,
慢慢地啃着。舅妈咬了一口和牛三明治,满足地眯起眼:“还是大姐夫家里的早餐上档次,
比五星级酒店的还好。”爸爸放下吐司,长长地叹了口气,没接她的话。他只是拿出手机,
当着所有人的面,拨通了一个电话。他开了免提。电话那头,
一个焦急又愤怒的声音立刻穿透了整个餐厅。“安总!出大事了!我们最大的那个项目,
城南那块地的,被合作方临时叫停了!对方宁愿赔违约金也要撤资!”“什么?!
”爸爸的表演开始了,他猛地站起来,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声音也拔高了八度。
“那之前投入的几千万怎么办?!那是我把公司流动资金全押进去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愈发绝望:“完了,安总,这下全完了!银行那边听到风声,
肯定会立刻催贷,我们资金链一断,就只能破产了!”“啪”的一声,
爸爸的手机“失手”掉在了地上。整个餐厅,死一般的寂静。
我看到舅舅和舅妈交换了一个惊恐的眼神,嘴里嚼着的高档和牛,似乎也变得索然无味。
舅妈偷偷跑到书房门口,伸长了脖子想偷听。我爸正好从里面走出来,
一个冰冷的眼神扫过去,她立刻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缩了回去。午饭时,家里的气氛彻底变了。
桌上不再是山珍海味,而是几道普通的家常菜,番茄炒蛋,青椒肉丝。舅妈夹了一筷子,
立刻抱怨:“怎么就吃这个啊?我的帝王蟹呢?”妈妈尴尬地解释:“安安爸公司出了点事,
他没什么胃口,就简单做了点……”话还没说完,客厅的中央空调突然发出一阵异响,
然后彻底***了。十月的南方,秋老虎依然凶猛。没一会儿,整个别墅就变得像个蒸笼。
舅妈热得满头大汗,妆都花了,不停地用手扇着风。爸爸打电话叫人来修,
结果对方在电话里懒洋洋地说:“不好意思啊老板,您这个型号的配件全国都紧缺,
要从德国订,最快也要半个月。”舅妈的脸彻底黑了。晚上,
爸爸没有带他们去那家人均三千的日料。而是带着我们一家三口,去楼下吃了顿沙县小吃,
美其名曰“公司困难,大家一起节约,体验一下平民生活”。他特意发了条朋友圈,
配图是四碗飘着几片肉的馄饨,定位就在我们小区楼下。他故意没有屏蔽舅舅一家。
在餐厅里,他绘声绘色地讲起他一个朋友生意失败的案例,从众星捧月到妻离子散,
说得我妈眼圈都红了。舅舅的脸色,瞬间凝重起来,筷子在碗里戳来戳去,一口没吃。
我注意到,他和舅妈开始频繁地窃窃私语,眼神不时地瞟向我爸,表情里充满了不安和猜疑。
半夜,我假装起夜。客厅里只开了一盏昏暗的落地灯,爸爸一个人坐在沙发上,
面前的咖啡桌上摊着一堆文件。封面上,《公司第三季度财务报表》几个大字格外醒目。
他眉头紧锁,时不时重重地叹一口气,指间的烟燃了长长一截烟灰,他都浑然不觉。
那萧索的背影,足以让任何人心生同情。他故意把文件留在了咖啡桌上。第二天一早,
我看见舅妈果然像一只觅食的苍蝇,装作不经意地走过去,飞快地瞄了好几眼。
我看到她瞳孔猛地一缩,脸色瞬间煞白。她立刻冲回房间,对着还在呼呼大睡的舅舅,
压低声音耳语着什么。我知道,鱼儿开始上钩了。05.空调“坏”了整整三天。
舅妈王芳彻底失去了耐心,她像一只被关在蒸笼里的斗鸡,浑身充满了攻击性。
她对着正在拖地的我妈,尖声抱怨。“大姐,不是我说你,你们家这什么破中央空调,
看着洋气,中看不中用!才用几年就坏了?还不如我娘家那个挂壁的老古董耐用呢!
”我妈喏喏地赔着不是,一脸的不知所措。这时,爸爸从书房里走了出来,他手里拿着的,
正是我妈那个全新的、她宝贝得不得了的爱马仕铂金包。他径直走到舅妈面前,
把包递给我妈,脸上带着一种夸张的惋惜。“老婆,你看,天无绝人之路,但祸不单行啊!
”他指着包上的logo,痛心疾首地说。“这个牌子,最近也出大事了!说是资金链断裂,
全球好多门店都关了,股票都跌停了!好多产品都要强制召回,咱们这个估计也悬了,
赶紧想办法退了吧!能挽回一点是一点!”妈妈被他这番话唬得一愣一愣的,
虽然满心不情愿,但一想到“资金链断裂”、“强制召回”,也只好惶恐地点了点头。
舅妈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她可是垂涎这个包包许久了,
上次来就明示暗示想让我妈送给她。现在眼看着这只“煮熟的鸭子”不仅飞了,
还可能变成一堆没用的皮子,她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比调色盘还热闹。紧接着,
更让她崩溃的事情发生了。家里那辆专门用来接送他们的埃尔法,
被爸爸“送去深度保养”了,据说全车零件都要检查更换,没个十天半个月回不来。
舅妈想出门逛街,只能自己顶着大太阳去路边打车。她站在路边等了半天,被晒得灰头土脸,
好不容易拦到一辆出租车,那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表哥表姐的游戏机和iPad,
也“巧合”地在同一天双双黑屏,无法开机。
我爸找来的“维修师傅”其实是我爸公司的IT小哥客串的检查了一番,
煞有介事地说:“主板烧了,要返厂大修,这个假期肯定是玩不上了。
”两个被宠坏的熊孩子瞬间失去了精神支柱,在客厅里撒泼打滚,大喊大叫,吵得人脑仁疼。
舅舅试图旁敲侧击地跟爸爸打听公司的事情。“那个……姐夫,公司情况……真那么糟?
”爸爸总是欲言又止,摆出一副“家丑不可外扬”的沉痛表情。“唉,一言难尽。
最近情况太复杂了,总之……不太好。”他越是这样,舅舅一家就越是心里没底。
舅妈开始找我妈套话,想打探家里的经济状况。但妈妈已经被爸爸提前“打过预防针”,
只是支支吾吾,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共渡难关”。眼看从大人嘴里问不出什么,
我那个精明的舅妈,居然把主意打到了我身上。她趁我一个人在看书,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
笑眯眯地坐到我旁边。“安安啊,最近看你都没怎么笑了,是不是也担心家里的事啊?
”我心里冷笑,脸上却适时地流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忧愁。我放下书,压低声音,
用一种天真又恐慌的语气对她说。“舅妈,我好怕。我昨天晚上偷听到我爸妈吵架,
我爸说……说公司亏了好几千万,可能……可能要把我们现在住的这套房子卖了去填窟窿呢。
”我一边说,一边挤出几滴眼泪,
把一个不谙世事、被家庭变故吓坏了的少女形象演得活灵活现。表姐李娜正好从旁边路过,
听到这话,吓得脸色苍白,立刻像个传声筒一样跑去告诉了舅妈。舅妈的脸色,
瞬间由白转青,由青转黑。那眼神闪烁不定,充满了算计和恐慌。当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