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圈人人都知道,沈家大小姐沈知意是江家太子爷江叙心尖上的人。唯独沈知意本人不知道。
她总以为江叙待她好,不过是碍着两家世交的情分。直到她赌气答应别人的追求。当晚,
江叙将她堵在洗手间外,猩红着眼问她:“沈知意,你把我这些年对你的好,都当成什么了?
”他掐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声音喑哑破碎:“慈善吗?
”---第一章:郎骑竹马来北京城的秋天,总是透着一股子爽利劲儿。天空是高远的蓝,
衬得胡同口那几棵老槐树的叶子,金黄得晃眼。沈知意裹紧了身上的羊绒披肩,
从国贸的写字楼里出来,一阵凉风扑面,让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刚要伸手拦车,
一辆黑色的奥迪A8L便悄无声息地滑到了她面前,
车牌是那种低调却足以让懂行的人侧目的连号。副驾驶的车窗降下,
露出江叙那张没什么表情的俊脸。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的羊绒大衣,衬得眉眼愈发清俊冷冽,
只是眼神里带着些许熬夜留下的血丝,略显疲惫。“上车。”言简意赅,是他一贯的风格。
沈知意撇撇嘴,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车内暖气开得足,瞬间驱散了外面的寒意。
她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嘟囔:“江总日理万机,怎么有空亲自来接我这个小人物?
”江叙没理她的调侃,只从后座拿过一个纸袋递给她,里面是还冒着热气的糖炒栗子,
香甜的气息立刻在车厢里弥漫开来。“路过‘王记’,顺手买的。”他目视前方,
专注地开着车,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沈知意心里那点因为等他半小时而产生的小怨气,瞬间被这袋栗子抚平了。
她美滋滋地剥开一颗,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算你还有点良心。
”她知道“王记”在城西,跟她公司在两个方向,哪门子的顺手?江叙侧头看了她一眼,
女孩腮帮子被栗子塞得鼓鼓的,像只偷食的仓鼠,眼底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
快得让人抓不住。沈家和江家是世交,住一个大院,他俩算是正儿八经的青梅竹马。
从小到大,沈知意闯的祸,十有***是江叙在后面收拾烂摊子;沈知意想要的东西,
拐着弯最后总能到她手里。京圈里同龄的那帮子弟,谁不知道沈家大小姐是江叙罩着的人,
轻易不敢招惹。连沈知意的亲哥沈知行都常开玩笑:“意意,我看江叙对你,
比我这亲哥都上心。”沈知意每次都回得理直气壮:“那是因为江叙哥哥人好啊!
对我们这些弟弟妹妹都照顾。”沈知行往往只是意味深长地笑笑,不再多说。是啊,
江叙对人好,礼貌周全,处事妥帖。可沈知意隐隐觉得,他对自己的好,似乎又有些不同。
具体哪里不同,她又说不上来。或许,是认识太久,习惯成自然?车子驶入长安街,
华灯初上,流光溢彩。“周末林伯伯家的晚宴,你陪我去。”江叙突然开口,不是商量,
是通知。沈知意正在跟一颗顽固的栗子壳斗争,头也没抬:“又拿我当挡箭牌?
这次是哪家千金入了江太太的眼,非要塞给你?”江叙这样的家世品貌,
自然是京圈贵妇们眼中的乘龙快婿,想往他身边凑的名媛淑女能从王府井排到五棵松。
偏偏江叙性子冷,不耐应付,每每这种场合,拉上沈知意做伴是最省心的办法。“话多。
”江叙蹙了蹙眉,似乎不愿多谈。沈知意哼了一声,算是默认。反正她也习惯了,
陪他出席各种场合,既能躲开自家老妈没完没了的相亲安排,还能白吃白喝,何乐而不为?
第二章:风起青萍末周末的林家晚宴,设在郊区一处私密性极好的庄园。衣香鬓影,
觥筹交错,依旧是名利场惯有的浮华景象。江叙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身姿挺拔,
气质清贵,一进场便成了焦点。不少人的目光在他和挽着他手臂的沈知意身上流转,
带着或明或暗的探究。沈知意今日穿了件香槟色的缎面长裙,勾勒出玲珑身段,妆容精致,
笑容得体,倒也撑得起场面。她熟练地陪着江叙与人寒暄,应对自如。只是,
总有些不开眼的,想要试探底线。一位穿着粉色礼服、娇滴滴的千金凑过来,
声音甜得发腻:“江少,好久不见呀。这位是……沈小姐吧?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沈知意认得她,家里是做地产的,最近似乎很想跟江氏合作。江叙淡淡颔首,
算是打过招呼,态度疏离。那千金却不识趣,目光在江叙和沈知意之间转了转,
故作天真地问:“江少和沈小姐总是形影不离的,感情真好。不知道的,
还以为两位在谈恋爱呢?”这话问得刻意,周围瞬间安静了几分,不少人都竖起了耳朵。
沈知意心里有些不舒服,刚要开口,却感觉江叙的手臂微微收紧,将她往身后带了带。
他目光平静地看向那粉裙千金,语气没什么起伏,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李小姐说笑了。
知意年纪小,我多看顾些是应该的。”他顿了顿,视线扫过周围,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沈伯父伯母把她当眼珠子,我们这些做哥哥的,
自然也不能让她受了委屈。”一番话,既撇清了暧昧,
又明确划下了界限——沈知意是他江叙护着的人,别动不该动的心思。
那李小姐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讪讪地走开了。沈知意松了口气,心里却莫名地,
有点空落落的。哥哥……吗?原来在他心里,自己始终只是个需要“看顾”的妹妹。这时,
一个温和的男声插了进来:“知意,江少,好久不见。”是周家的小儿子,周维安。
他端着酒杯,笑容温润,目光落在沈知意身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欣赏。“维安哥。
”沈知意笑着打招呼。周维安比她大几岁,性格温和,学识也好,跟她很聊得来。
江叙看着相谈甚欢的两人,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紧。
周维安似乎对沈知意很有好感,找着话题跟她聊艺术展,聊她最近在做的项目。
沈知意也觉得跟周维安聊天很舒服,不用像在江叙身边那样,时刻注意着分寸。
江叙被几个叔伯缠住说话,目光却不时地飘向角落里的沈知意和周维安。
看着沈知意对着周维安笑得眉眼弯弯,他只觉得那笑容有些刺眼。好不容易脱身,他走过去,
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冷硬:“在聊什么,这么开心?”沈知意还没说话,
周维安便笑着接口:“在跟知意聊一个法国的艺术展,她很感兴趣,正好我那边有朋友,
可以拿到邀请函。”“是吗?”江叙看向沈知意,语气平淡,“你最近项目不是很忙?
还有空看展?”沈知意没听出他话里的异样,随口道:“劳逸结合嘛,
维安哥好不容易帮我弄到的票。”维安哥?叫得倒是亲热。江叙心底莫名窜起一股无名火,
脸色又冷了几分。晚宴后半程,江叙周身的气压一直很低。沈知意察觉到了,
却不知他为何不高兴,只当是工作上遇到了烦心事,也没多想。回去的车上,两人一路无话。
第三章:赌气试真心自那晚宴后,周维安对沈知意的追求,便摆到了明面上。送花,
送音乐会门票,约吃饭,体贴周到,且分寸把握得极好,让人挑不出错处。
沈知意对周维安印象不错,加上那段时间,她因为工作上的一处疏漏被上司批评,心情低落,
周维安的温柔陪伴,确实给了她不少慰藉。而江叙,似乎更忙了。偶尔见面,
也是沉着一张脸,话越来越少。有次沈知意跟他吐槽上司不讲道理,
指望他能像以前一样帮她分析,或者至少安慰几句,
他却只冷冰冰地回了句:“职场不是你家,没人会一直惯着你。”沈知意被噎得够呛,
委屈又生气,觉得江叙变得越来越陌生,越来越不近人情。两人之间,
仿佛隔了一层无形的膜。这天,部门聚餐,地点定在一家新开的音乐餐吧。巧的是,
周维安也在同一家餐吧跟朋友小聚。散场时,在门口遇上,周维安见沈知意喝了点酒,
脸颊绯红,便提出送她回家。秋夜风凉,周维安脱下自己的外套,体贴地披在沈知意肩上。
这一幕,恰好被应酬路过、坐在车后座的江叙,看了个正着。隔着车窗,
他看到沈知意仰着头对周维安笑,身上披着明显属于男性的西装外套,周维安的手,
还虚扶在她的腰侧。两人姿态亲昵,宛如一对璧人。江叙的瞳孔骤然收缩,
握着文件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一股尖锐的刺痛,毫无预兆地扎进心脏,
蔓延至四肢百骸。他几乎要推门下车,将那个笑得碍眼的女人拽过来。但最终,
他只是死死地攥紧了拳,对前排的司机冷声吩咐:“开车。”声音嘶哑,
带着压抑到极致的风暴。第二天,沈知意宿醉醒来,头还有些昏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