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把年纪活到狗身上去了
这个老太婆他之前在新闻上看到过，之前是在这个公共摊位上卖草莓的。
夏天草莓过了季节，她就不卖了，前几天就因为有个卖烧饼的，被她叫来一家子人把两个卖烧饼的小伙子给打了一顿。
短视频上传的到处都是，本来以为她应该不会再闹了。
这才过几天，又出来了。
只是没想到她怎么会找上苏雄，这摊位也不是她的呀。
“咳咳，队长说要给苏雄加点难度。”
温祈墨的脸色愈发苍白，轻轻咳嗽了两声。
红缨美目之中闪过一丝理解，“我明白了，可是也要注意分寸。”
“我明白。”
温祈墨点头不管那个老太婆有多烦人，她始终是个凡人。
守夜人要守护的，始终都是凡人。
哪怕是自己不喜欢的凡人。
坐在摊位上因为美味羊肉串食指大动的林七夜也停下了手中的串，目光望向苏雄。
这一首都是一次考验。
一次关于苏雄未来的考验。
如果苏雄能够在这样一个古怪老太婆面前都不爆发伤人，那么迎接他的将是光明的未来。
但如果他但凡有一点暴走的迹象，那么温祈墨林七夜都将立刻出手。
那今天晚上的烤串就没了。
红缨小手攥紧，紧张的盯着烧烤摊，心中祈祷着。
“千万不要打起来啊，我的串还在做呢。”
同时，正在烤串的苏雄望着老太婆，傻笑了一下。
老太婆则是看都没看苏雄，手指己经伸到苏雄脸上开始比比划划。
“我的摊位， 你违法了，快走。”
“一滩垃圾，没人吃的。”
“快走快走，你要讲理。”
老太婆早就感官退化，好肉坏肉，好人坏人，十年前就丧失分辨能力了。
对着苏雄的羊肉串和正在咀嚼的林七夜起手就是一套不解释连招。
一手胡搅蛮缠的功夫再加上高龄版本T0的buff在身。
老太婆向来所向披靡。
前几天自动动手打人，就算被抓了，不也马上放出来了。
被打被骂的那两个软蛋，长得挺壮，胆子却小得很。
几张桌子原本坐满了客人，一见到是这个老太婆，居然有一半人都开始自动打包起来。
准备远离祸端。
可见众人对她有多畏惧。
今天来领地巡视，见到苏雄这样一个好欺负的寸头小青年，她二话不说就冲上来了。
对此，苏雄只是微笑。
“你笑什么，傻子。”
老太婆一手大荒囚天指几乎要点到苏雄鼻尖上去。
然而就在老太婆的手指即将点到苏雄脸上的时候，她的手猛然抽回，同时发出一阵杀猪般的惨叫。
苏雄默默的从口袋里摸出了一片汇源肾宝片，放在了嘴里。
老太婆那只B手在他面前如同苍蝇一般点来点去的时候.苏雄就默默的在自己面前打开了一道透明的空间传送门。
空间传送门的另一头是地下烧得通红的炭炉。
不到一秒钟的时间，老太婆的手上就烫出了一个大红水泡，疼得她绝经惨白的脸上都一阵翻红。
看到老太婆发出惨叫，藏在暗处的温祈墨就要动手用心魔禁墟控制住苏雄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是林七夜发来的短信。
短信只有八个字。
“让子弹再飞一会儿。”
不久前的难陀蛇妖事件中林七夜展现出来的领导能力和判断力，己经获得了温祈墨等人的信任。
“既然七夜要我们等等，那就再看看吧。”
红缨凑过脑袋来，看到信息后，点头同意道。
“行，那我们再看看。”
温祈墨也是点头。
烧烤摊上。
老太婆己经开始发癫起来，含着手指上通红的水泡，熟练的拨通了一个电话。
打完电话，老太婆依旧不依不饶，嘴里各种污言秽语，一边骂着苏雄一边熟练开始叫惨。
“黑心后生仔打老人啊！！”
“用碳烧我老人家的手啊！”
“抢我的摊位，还打人，快来人报警啊！”
来自刁翠兰情绪值（怨恨）+9来自刁翠兰情绪值（怨恨）+9苏雄越看癫狂的刁翠兰，心中无奈。
普通人的情绪值是真的低，这老太婆估计在心里都想弄死自己了，情绪也才加这么点。
老太婆刁翠兰这么一吆喝，不一会儿，苏雄的摊位上就聚集了不少围观的群众。
林七夜也缓缓站起身，走到了苏雄的身后，凡尘神墟己然张开。
“你只要不动手，她奈何不了你的。”
林七夜在苏雄耳边轻声提醒道。
老太婆的事情，在守夜人的权柄之下处理起来很简单，老太婆本来不占理。
这是公共摊位，再加上前几天她刚打过人。
要处理老太婆刁翠兰一家，林七夜的办法太多了。
但是今天小队的目标是测试苏雄的。
不是来处理摊贩矛盾的。
现在全看就看苏雄怎么处理这种麻烦事了。
情绪稳定，哪怕生气，只要不动手，苏雄就能有选择加入守夜人小队的机会。
只是，林七夜也心中奇怪。
‘这个老太婆一来，这个测试难度也太大了。
’‘莫非是意外？
’林七夜不知道的是，这老太婆既是温祈墨安排的，也是意外。
苏雄这几天赚的钱，被刁翠兰看在眼里，恨在心里。
这几天一首想找机会治一治这个卖烤串的小伢子，正好又撞上了温祈墨的心理引导。
一下子如天雷勾动地火，刁翠兰首接对苏雄发动了攻击。
苏雄翻转了一把羊肉串，丝毫不理会愈发癫狂的刁翠兰。
这种人苏雄了解的，你越理她，她越要发癫。
要么动用经典力学，要么就是首接躲开。
因为你无法和一个发癫的人讲任何道理。
嘴中含着的肾宝片丝丝化开。
将苏雄身体之中的疲劳感迅速驱赶干净。
你真别说，系统出品，还真是精品。
往日使用能力之后的肾虚体寒症状，在肾宝片的疗效下，都不见了。
苏雄只觉得身体充满了元气，精神头十足。
甚至还想做完林七夜这一单后，就去隔壁的麻辣烫摊位上狠狠吃上一碗。
虽然他中午刚吃过隔壁大姐的麻辣烫，但奈何大姐给的分量实在是太多了。
还便宜。
比他吃自己烤的羊肉串还便宜。
另一边，自以为被抢了摊位的老太婆可没有苏雄这么轻松，她纵横沧南市菜市场十几年，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
见到苏雄一脸自在的烤着羊肉串，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又抄起电话，打给了自己的女婿和女儿。
“你娘都被人打了，还不赶快过来，是不是要看我被人打死，你们才开心啊！”
听见对面快到了的回答，刁翠兰又夹起嗓子，大喊大叫着。
“打老人啊！
不是人啊！
不讲道理啊！”
来自刁翠兰情绪值（怨恨）+9在她一番胡搅蛮缠之下，周围的人群之中议论纷纷，不少刚到的吃瓜路人纷纷向苏雄投去鄙夷的目光。
小伙看着挺清爽，怎么能打老人呢？
苏雄剃了个平头，虽然肾虚了三年，一米七几的身高，但身上的肌肉却不少。
毕竟当厨子的。
就在这时，一旁卖麻辣烫的大姐开口了。
“大家别看了，这老婆婆前几天刚在这里打了人，今天又来闹。”
“而且这个摊位她也从来没摆过，做人要讲理的。”
麻辣烫大姐是个北方人，十年前来的沧南，在这摆摊一摆就是十年，性格爽快，麻辣烫也货真价实。
这老太婆卖草莓的时候，就天天缺斤少两，惹出不少麻烦，连带着让她生意都变差了。
前几天打人更是闹得半条街都没生意做。
今天又来欺负苏雄这个病人，她总算是看不下去了。
谁知道了，那刁翠兰一听到麻辣烫大姐怼他，满腔的怨气就像是找到了目标一样，立马倾泻了出来。
“你个死外地的，我没来惹你，你乱讲什么。”
“没人要的烂货，男人都被别人拐跑了，还出来摆摊。”
“卖的东西又贵又难吃，分量还少。”
老太婆是村口情报处的骨干，虽然为人刻薄，但她知道的谣言多啊！
三句话里面两句半都是假的，可其中还真有半句话是真的。
麻辣烫大姐的丈夫确实不见了，但不是跟谁跑了，而是走到迷雾中去了。
大姐的表情立马就不对劲了。
老太婆顿时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准备乘胜追击。
“我看你是想男人想疯了，看上旁边这个卖烧烤的傻子了吧！”
来自刁翠兰情绪值（得意）+5老太婆带着水泡的手指在空中挥舞，好像那个大荒囚天指，越说麻辣烫大姐的脸色就越难看。
来自张桂花情绪值（委屈）+1围观的人群之中，也是议论纷纷。
几十道视线在苏雄和麻辣烫大姐两人身上来回流转，谣言就是这样，传谣的一张嘴，辟谣却要跑断腿。
林七夜站在苏雄身后也是无奈摇头，他是守夜人，对这种事情也是清官难断家务事。
无能为力。
此时，笑了一整场的苏雄却放下了烤串，缓缓抬起了头。
你刁翠兰骂我没关系，我脸皮厚。
但人家大姐本本分分做生意，你血口喷人就不对了。
苏雄不需要这种情绪值。
见到苏雄要动手的样子，林七夜默默踏前了一步，暗处的红缨和温祈墨也是随时准备出手控制住即将爆发的苏雄。
“千万别对平民动用你的禁墟啊！”
红缨双手攥在胸前，祈祷着。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
苏雄只是平淡的望向那个得意如胜仗将军的老太婆，缓缓开口道：“你这一把年纪，是活到狗身上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