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五月劫尸燃义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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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六十年五月廿三,襄阳城的日头烤得地皮发烫,北城门楼子上的木架被晒得冒白烟,齐林的尸首挂在上面,囚服被汗沤得发臭,几只乌鸦落在肩头啄食,看得底下人心里发怵。

可没人敢吱声,首到道月白身影踏过滚烫的土路,停在城楼下——是王聪儿。

她二十岁,没缠足,青布裤管扎进黑布软靴,脚踝绷得利落,走起来步稳如桩。

上身就件半旧月白短打,领口敞着两颗布扣,露出颈间挂着的银锁——那是齐林去年娶她时打的,锁面刻着“相守”二字,如今被汗浸得发亮。

头发用青布带束成高马尾,发梢沾着汗贴在颈后,却挡不住那双眼睛:亮得像淬了火的钢,盯着城楼上的尸首,没半分泪意,反倒攥紧了腰间短刀,指节泛白得能看见青筋。

“聪儿!

你不要命了?”

林三娘从茶摊后冲出来,她穿粗布短褂,腰间别着砍柴斧,胳膊上肌肉绷得紧实,脸被晒得通红,“官差刚去你家抄了,说抓着你就沉江!

姚头领让俺来拽你走,再晚就来不及了!”

王聪儿没回头,声音比日头还烈:“俺要带齐林走。”

“带个屁!”

林三娘急得跺脚,伸手要拉她,“俺男人去年被抓去修漕运,船翻了连尸首都没捞着!

这清廷的官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你上去就是送命!”

“送命?”

王聪儿终于转头,嘴角勾出抹硬笑,抬手扯下颈间银锁,亮给林三娘看,“齐林前天还跟我说,七月十五举旗时,要让俺替他扛旗。

现在他没了,俺不能让他在这儿喂乌鸦。”

话音刚落,凉棚后传来清朗朗的声:“要扛旗,先把人救下来再说。”

苏先生走出来,她穿洗得发白的灰布长衫,袖口挽到小臂,手里攥着卷舆图,镜片后的眼睛扫过城楼:“我刚绕到城楼后,看见后门只守着个醉鬼官差。

我原是教女子识字的,就因为写了句‘苛税如虎’,被县太爷打了三十大板,书院也烧了——这世道,早该反了!”

“俺也反!”

小莲从树后蹦出来,她穿水绿布衫,背上挎着短弓,箭囊里插着几支削尖的木箭,脸蛋红扑扑的,却半点不怯,“俺爹是猎户,被官差抢了猎物还说俺家藏反贼,把俺爹活活打死!

俺现在能射穿百步外的桃核,俺帮你们引开官差!”

王聪儿看着三人,突然拔出短刀,刀光闪得人眼晕:“三娘,你跟我去后门,你力气大,先撂倒那醉鬼;苏先生,你去城楼下喊‘粮仓着火’,引开楼上的人;小莲,你去对面屋顶,要是有官差追出来,就射他们的马腿。”

“好!”

三人齐声应着,转身就动。

苏先生往城楼下跑,边跑边喊:“着火啦!

北粮仓着火啦!”

城楼上的官差果然探头往下望,骂骂咧咧地往粮仓方向跑,只剩两个还在啃西瓜。

王聪儿拽着林三娘往城楼后门冲,那守着的官差正靠在门柱上打盹,酒气熏天。

林三娘上去就是一斧柄,官差“咕咚”倒地。

两人刚爬上城楼,就见那两个啃西瓜的官差发现不对:“有人劫尸!”

“小莲!”

王聪儿喊了声。

屋顶上的小莲立刻拉弓,一箭射在官差的马腿上,马受惊嘶鸣,官差们乱作一团。

王聪儿手脚麻利地解开齐林身上的铁链,林三娘在下面托着,两人合力把尸首抱下来。

刚要跑,就见姚头领带着十几个汉子冲过来——都是齐林的旧部,手里扛着锄头、镰刀。

“快往破庙走!”

姚头领喊着,众人护着王聪儿往城外跑。

土路上,王聪儿抱着齐林的尸首,月白短打被汗浸得透湿,却没放慢脚步。

她回头望了眼城门楼子,银锁在颈间晃,声音里带着股子斩钉截铁的狠劲:“齐林,你看着!

七月十五,俺一定把咱们的白莲旗竖起来,替你,替所有受苦的人,讨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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