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谋尽天下,散尽家财,助他从一介皇子荣登九五。可他登基之日,却下旨灭我满门,
只为迎娶我的庶妹。他说:“姐姐,你功高盖主,你的家族,是朕最大的心腹之患。
” 我含恨饮下毒酒,再睁眼,竟重回十五岁,站在命运的岔路口。
看着眼前温情脉脉的未婚夫,我笑得嗜血。好啊,真是好啊!这一世,
我沈知意定要护我家人,撕开庶妹的伪善面具,再将这万里江山,变成他永不成真的痴梦!
萧景辞,你的噩梦,开始了!第一章“知意,我为你寻来了南海暖玉,你看,
像不像天边的月光?”萧景辞的声音一如前世,温润如玉,含着能溺死人的柔情。
他将一块通体莹白的玉佩递到我面前,眼里的深情仿佛要溢出来。可我耳边,
却响起一阵尖锐的、玻璃碎裂的“咔嚓”声。这声音……我重生醒来后,便时常出现。
每当有人对我撒谎,这声音便会如影随形。我看着他,
看着这张曾让我痴迷、也让我万劫不复的脸,缓缓笑了。“真美。”我伸出手,
似乎想要接过那块玉。萧景辞眼中的笑意更深。就在他以为我会像前世一样,
珍而重之地收下时,我的手腕却轻轻一偏。“哎呀!”玉佩从我指尖滑落,
在光洁的青石板上,摔得粉身碎骨。萧景辞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姐姐!
”一道娇弱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我的好妹妹沈知柔,穿着一身素白的衣裙,扶着门框,
弱柳扶风,“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这可是三殿下的一片心意啊……”她说着,眼圈就红了,
仿佛被摔碎的不是玉,是她的心。萧景辞的目光立刻被她吸引了过去,眉头微蹙,
语气里带上了几分不自觉的怜惜。“柔儿,你怎么出来了?风大。”看。又是这样。前世,
他也是这样,永远先看到哭泣的沈知柔。我低头看着满地碎玉,笑得嗜血。“妹妹说的是,
是我不小心。”我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向萧景辞。“一块暖玉而已,碎了便碎了。
”“殿下,你说对吗?”第二章萧景辞的脸色有些难看。他没想到,一向对他百依百顺的我,
会说出这样的话。沈知柔连忙上前打圆场,她拉着我的袖子,声音软糯。“姐姐,
你别生殿下的气,殿下也是为了你好。”“都是柔儿不好,柔儿不该多嘴的。”说着,
她便开始掉眼泪,一颗一颗,滚落下来,恰到好处。我耳边,那“咔嚓咔嚓”的碎裂声,
简直要连成一片。真是吵死了。“妹妹说的哪里话,”我抽出自己的衣袖,微笑着看着她,
“我怎么会生殿下的气呢?”“我只是觉得,这碎裂声,倒是挺好听的。
”沈知柔的哭声一顿,茫然地看着我。萧景辞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知意,
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我笑而不语。怎么了?我只是,不想再做那个蠢货了。晚宴时,
一家人难得聚得这么齐。父亲沈威远坐于主位,他常年驻守边关,不怒自威。
萧景辞作为我的未婚夫,坐在我的身侧。沈知柔和她的母亲莲姨娘,则坐在下首。
莲姨娘今日格外殷勤,亲自端了一盅汤羹,放到我面前。“大小姐,
这是妾身为您熬的雪蛤莲子羹,最是滋补,您快趁热喝了吧。”她笑得一脸慈爱,
眼角的皱纹都透着“善意”。然而,我耳边却响起了一声巨响,仿佛整面墙的镜子都碎了。
“咔嚓——!”我看着那盅清透的汤羹,眼底一片冰冷。又是这个。前世,莲姨娘也是这样,
日日给我送来各种“补品”。我喝了整整三年,身体却每况愈下,最后连拿剑的力气都没有。
直到我死前,才知道,这些补品里,都加了一味叫“软筋散”的慢性毒药。真是我的好姨娘,
我的好妹妹啊。我端起汤碗,放到鼻尖闻了闻。“真香啊。”我赞叹道,抬头看向沈知柔。
“妹妹脸色这般苍白,想来是身子虚,这等好东西,妹妹才更应该喝。”说着,
我便要将汤碗递给她。莲姨娘的脸色瞬间变了。“大小姐,这……这怎么使得?
这是特意为您准备的。”“有什么使不得的?”我故作不解,“妹妹是我沈家人,我是长姐,
有好东西,自然要先紧着妹妹。莫非姨娘觉得,妹妹不配喝我喝过的东西?”我一句话,
就将她堵死了。沈知柔的脸,白得像纸一样。父亲沉着脸,发话了。“既然是你姐姐的心意,
知柔,你就喝了吧。”第三章沈知柔端着那碗汤,手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她求救似的看向莲姨娘,又可怜巴巴地望向萧景辞。萧景辞刚要开口,我便抢先一步。
“殿下,这是我们沈家的家事,就不劳您费心了。”我一句话,
将他所有想说的话都堵了回去。他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探究和不解。最终,沈知柔一咬牙,
像是下了某种决心。她端起碗,却在送到嘴边时,手腕一“抖”。“啊!
”一整碗滚烫的汤羹,尽数泼在了她的手背上。瓷碗落地,应声而碎。沈知柔疼得尖叫起来,
眼泪瞬间涌出,手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柔儿!”莲姨娘扑了过去,哭天抢地。
好一招苦肉计。前世,她也是用这招,博取了无数同情。可惜,今时不同往日了。
我没有理会那对抱头痛哭的母女,而是缓缓蹲下身,从发髻上取下一支银簪。我将银簪,
轻轻探入地上那滩汤汁里。在众人惊疑的目光中,那支光亮的银簪,尖端处,
迅速变成了骇人的乌黑。满堂死寂。莲姨娘的哭声,戛然而止。父亲“霍”地一声站了起来,
脸色铁青,眼中是滔天的怒火。“有毒!”莲姨娘和沈知柔,瞬间面无人色,抖如筛糠。
“不……不是我!老爷!不是妾身!”莲姨娘跪在地上,疯狂磕头,“一定是厨房的下人!
是他们要害大小姐!与妾身无关啊!”她反应极快,立刻就想找个替罪羊。
我没有急着去指认她们,反而一脸惊恐地躲到父亲身后,声音都在发抖。“父亲!是谁?
是谁要害我?”“我们府里,竟然有如此歹毒之人!女儿好怕!
”我将自己塑造成一个完美的、受惊的受害者。父亲看着我苍白的脸,眼中的怒火更甚,
但其中也夹杂了一丝心疼。他立刻下令。“来人!封锁整个后厨!挨个审!我倒要看看,
是谁的胆子这么大!”我躲在父亲身后,冷冷地瞥了一眼萧景辞。他从头到尾,
都只是静静地看着。像一个局外人。可我却在他眼中,捕捉到了一闪而过的恼怒。
他在气什么?气计划败露,还是气莲姨娘母女太蠢?萧景辞,这场戏,才刚刚开始呢。
第四章混乱过后,萧景辞在花园的拐角处拦住了我。月光下,他依旧是那副翩翩公子的模样,
语气里带着安抚。“知意,今天的事,让你受惊了。”“此事必有蹊跷,你莫要多想,
我一定会为你查个水落石出。”他深情款款地看着我,仿佛是我的守护神。“咔嚓。
”耳边的碎裂声,轻得几乎听不见。真是高明的谎言啊。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无比疲倦。
前世的种种,像潮水一般涌上心头。我为他出谋划策,为他散尽家财,为他背负骂名。
可他登基之日,赐给我沈家满门的,却是一杯杯毒酒。他说,沈知意,你功高盖主。他说,
你的家族,是朕最大的心腹之患。他说,柔儿心地善良,不像你,满手血腥,朕看着恶心。
恶心?我看着眼前这张虚伪的脸,忽然笑了。“殿下。”我打断了他后面的话。
“你觉得我蠢吗?”萧景辞愣住了,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问。“知意,
你……”“那‘软筋散’,产自西域,千金难求,寻常的厨房下人,从何得来?
”“莲姨娘母女下毒,时机恰到好处,偏偏选在殿下你在场的时候,是想演一出苦肉计,
还是想让我和父亲离心?”“殿下,这场戏,究竟是演给我看的,还是演给我爹看的?
”我每说一句,萧景辞的脸色就白一分。他眼中的温情寸寸碎裂,取而代之的,
是全然的震惊和审视。他像是第一次认识我一样。“沈知意,你到底想说什么?”他的声音,
终于带上了一丝冷意。我从脖子上,取下了那块他送我的、代表着婚约的龙纹玉佩。“殿下,
你想要的,是沈家的兵权,是这万里江山。”“而我,沈知意,
不过是你称帝路上一块好用的垫脚石。”“用完了,脏了,就可以毫不犹豫地扔掉,对吗?
”这一刻,我终于彻底醒悟。我前世的悲剧,不是因为我爱错了人,而是因为我太天真,
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我以为只要他登上皇位,我们就能有美好的未来。我错了。权力,
要握在自己手里。家人,要靠自己来守护。江山,我自己来取!我看着他惊疑不定的脸,
将手中的玉佩,狠狠砸在了他脚下。“这门亲事,我沈知意,不稀罕了!”“从今往后,
你我,恩断义绝!”第五章我单方面撕毁婚约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
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京城。父亲气得把我关在院子里,三天没让我出门。他想不通,
一向乖巧懂事的女儿,怎么会变得如此叛逆。我乐得清静,正好利用这三天,
好好梳理了一下前世的记忆。萧景辞背后最大的金主,是江南盐商,
每年为他提供巨额的资金招兵买马。而他最大的政敌,不是风头正盛的太子,
也不是骁勇善战的二皇子。而是那个被所有人遗忘的,坐在轮椅上的七皇子,萧景炎。前世,
萧景炎在萧景辞登基前一年,便“意外”病逝了。可我却在萧景辞的密信中得知,
萧景炎的腿疾是装的,他的死,更是萧景辞精心策划的一场暗杀。能让萧景辞如此忌惮,
不惜下死手的人,绝非池中之物。这一世,我要把他从泥潭里拉出来。敌人的敌人,
就是我的朋友。三天后,父亲终于消了气,把我放了出来。我直奔京城最大的销金窟,
醉仙楼。前世我便知道,萧景炎看似落魄,却是这醉仙楼幕后的主人。我刚踏入二楼雅间,
一个慵懒的声音便从珠帘后传来。“沈大小姐,真是稀客。怎么,甩了三皇子,
想来我这儿找点乐子?”声音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嘲讽。我推开珠帘,走了进去。
萧景炎斜倚在软榻上,一身紫衣,面容俊美,却透着一股病态的苍白。他的双腿上,
盖着一条薄毯。他看着我,眼神玩味,像在看一只主动送上门来的猎物。我耳边,一片寂静。
他说的,是真心话。我走到他对面坐下,开门见山。“七殿下,想不想换一种活法?
”他挑了挑眉,似乎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换一种活法?沈大小我,我一个废人,
还能怎么活?”“咔嚓。”又在撒谎。我笑了。“殿下,明人不说暗话。你这双腿,
还要装到什么时候?”萧景炎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他坐直了身体,
眼中迸发出骇人的厉芒,整个房间的温度都仿佛降了下去。“你,是谁派来的?
”“我是谁派来的不重要,”我迎着他的目光,毫无惧色,“重要的是,
我能给你想要的东西。”他眯起眼,审视着我。“我想要什么?”我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你三哥最想要,却永远也得不到的东西。”“——那个位置。
”第六章萧景炎最终还是答应了与我合作。我们的第一个目标,就是斩断萧景辞的钱袋子。
“他最大的钱庄‘通源钱庄’,在江南有七家分号,负责为他洗白贩私盐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