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顶流影帝陆衍隐婚三年。他带回一个泪眼婆娑的女孩,说是他走失多年的白月光。
他将离婚协议甩给我,苏槿,你顶替她坐了三年牢,现在也该把位置还给她了。
我看着那个女孩手腕上,与我一模一样的疤痕,忽然笑了。我痛快签字,净身出户,
在陆衍和她得意的注视下,拨通了一个电话:陈队,收网。--和陆衍隐婚的第三年,
他终于带回了他的白月光。女孩叫安雅,泪眼婆娑地躲在陆衍身后,
眉眼间是我刻意模仿了三年的模样。客厅里,陆衍的经纪人、助理,甚至我们的保姆,
都围着安雅嘘寒问暖,仿佛她才是这座别墅的女主人。而我,这个正牌的陆太太,
像个多余的摆件,被隔绝在他们的温情之外。陆衍终于将目光投向我,
那双曾让我沉溺的桃花眼里,此刻只剩下冰冷的厌弃。他将一份文件甩到我面前的茶几上,
发出啪的一声脆响。苏槿,签了它。是离婚协议。我垂眸看着上面净身出户
四个大字,没有作声。陆衍似乎觉得我的沉默是一种无声的***,他上前一步,
掐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起头。你当初顶替小雅坐了三年牢,如今她回来了,
你也该把陆太太的位置还给她了。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精准地刺入心脏。
周围响起一片压抑的抽气声,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充满了鄙夷和不屑。是啊,一个替身,
一个冒牌货,有什么资格占据陆太太的位置?安雅从陆衍身后走出来,怯生生地看着我,
眼眶红红的,姐姐,对不起,如果不是我……她挽起袖子,
露出了手腕上一道狰狞的疤痕。那道疤,和我手腕上的一模一样。这是我顶替
她坐牢的铁证。看着她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我忽然就笑了。我挣开陆衍的钳制,拿起笔,
在离婚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苏槿。字迹干脆利落,没有半分拖泥带水。
陆衍愣住了,大概是没想到我答应得这么爽快。他以为我会哭,会闹,
会死死抓住这根高枝不放。我将签好的协议推到他面前,平静地说:可以了。然后,
我当着所有人的面,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陆衍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眼神里满是警告。他大概以为我要打电话给媒体,曝光我们隐婚的事,做最后的挣扎。
安雅也紧张地抓住了他的衣角,身体微微发抖。电话很快被接通,
那头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小槿?我无视陆衍和安雅骤变的脸色,
迎着他们惊疑不定的目光,轻声开口。陈队,可以收网了。话音落下的瞬间,
别墅厚重的雕花大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数十名荷枪实弹的特警如潮水般涌入,
黑洞洞的枪口瞬间对准了客厅里的每一个人。为首的男人一身笔挺的警服,
肩章在水晶灯下闪着金光,他径直走到我面前,对我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苏警官,
A组已就位,请指示!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陆衍的瞳孔骤然紧缩,脸上血色褪尽。
安雅更是尖叫一声,瘫软在地。我缓缓走到她面前,蹲下身,捏住她那只带疤的手腕,
笑容温柔。安小姐,自我介绍一下,市局重案组,苏槿。你,被捕了。安雅,
代号水银,国际犯罪组织衔尾蛇的核心成员,也是我这次卧底任务的最终目标。
而陆衍,这位万众瞩目的大明星,是衔尾蛇头目最疼爱的幼子。三年前,
我以一个爱他成痴的粉丝身份接近他,用一场精心策划的顶罪,成功打入他们内部。
那三年牢狱,是我获取信任的投名状。手腕上这道丑陋的疤痕,则是组织成员的身份烙印。
安雅手腕上的那道,是假的。是在得知我即将刑满释放后,匆忙伪造出来,
配合她白月光身份的道具。她和陆衍都以为,我只是个被爱情冲昏头脑,
可以随意拿捏的蠢货。却不知,从我接近陆衍的第一天起,棋盘上的每一步,
都在我的算计之中。陆衍被两名警察按在沙发上,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睛里布满血丝,
像是要将我生吞活剥。苏槿!你到底是谁?你骗我?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眼神没有一丝温度。陆先生,有些问题,你还是留着跟我的同事解释吧。我不再看他,
转身对陈队说:把所有人都带回去,分别审讯。是!
冰冷的手铐铐上了安雅和陆衍的手腕。安雅面如死灰,浑身抖得像筛糠。陆衍却还在挣扎,
他冲我嘶吼:苏槿!你利用我?我们三年的感情,都是假的吗?感情?我脚步一顿,
侧过头,看着他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俊脸,忽然觉得有些好笑。陆影帝,别给自己加戏了。
你对我,有过感情吗?审讯室的灯光惨白刺眼。我坐在单向玻璃的另一侧,
看着里面焦躁不安的陆衍。陈队递给我一杯热咖啡,辛苦了,小槿。我摇摇头,
接过咖啡,暖意顺着指尖蔓延开。安雅那边怎么样?嘴硬得很,什么都不肯说。
陈队叹了口气,这女人是块硬骨头,心理防线极高。我抿了口咖啡,
目光依旧落在陆衍身上。那就从陆衍这里突破。陈队有些犹豫,可是,
从目前掌握的证据来看,他似乎对『衔尾蛇』的犯罪活动并不知情。
他可能真的只是被利用了。不知情,不代表无辜。我放下咖啡杯,声音冷了几分,
他享受着组织带来的财富和地位,为组织的头目养老送终,
心安理得地把我送进监狱为他的『白月光』顶罪。陈队,雪崩的时候,
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陆衍或许不是直接的行凶者,
但他却是这个罪恶帝国最光鲜亮丽的门面,是喂养这颗毒瘤的养分之一。陈队沉默了。
我推开门,走进了审讯室。看到我,陆衍猛地站了起来,手上的镣铐发出哗啦的声响。
苏槿!我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将一份文件推到他面前。陆先生,认识一下,
我是你的主审警官,苏槿。他看着我,眼里的情绪复杂到了极点,有震惊,有愤怒,
有不甘,甚至还有一丝……委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他声音沙哑,
我哪里对不起你?我几乎要被他气笑了。哪里对不起我?我重复着他的话,
身体微微前倾,直视着他的眼睛,陆衍,你真的觉得,你没有对不起我吗?这三年来,
我为你洗手作羹汤,为你处理粉丝关系,为你挡下所有明枪暗箭。你胃不好,
我学遍了养胃的菜谱;你睡眠浅,我每晚等你睡着才敢躺下。
你以为我真的是天生的保姆命吗?陆衍的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一句话。
我嘴角的弧度更冷了。你把我当成一个听话的玩偶,一个方便的工具。高兴了就逗弄两下,
不高兴了就弃之如敝履。你带着安雅回家,当着所有人的面羞辱我,逼我离婚,
把我为你付出的一切都当成笑话的时候,你怎么不问问自己,哪里对不起我?
我的声音不高,却字字诛心。陆衍的脸色一寸寸白了下去,他颓然地坐回椅子上,
双手抱着头,痛苦地***。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是骗子……我以为她才是……
她才是你心心念念的白月光?我替他说完,语气里满是嘲讽,陆衍,
你连自己爱的人是真是假都分不清,还有什么资格谈爱?他猛地抬头,眼眶通红,
我分得清!我爱的一直都是她!是你,是你顶替了她!到了这个地步,他还在自欺欺人。
我彻底失去了耐心。是吗?我站起身,将另一份文件摔在他面前。那是安雅的犯罪记录,
厚厚的一沓,上面详细记录了她从参与贩毒到买凶杀人的所有罪行。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
这就是你爱的女人。她手上沾的血,比你吃的米还多。而你,就是她最大的帮凶。
陆衍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他难以置信地翻看着那些文件,每一页都像一记重锤,
狠狠砸在他的心上。我没有再理会他,转身走出了审讯室。门关上的瞬间,
我听到了里面传来他压抑的、崩溃的哭声。陈队在外面等我,他递给我一支烟。我摆摆手,
戒了。他笑了笑,自己点上,深深吸了一口,看来,这小子是真不知道。
他知不知道,不重要。我靠在墙上,感觉有些疲惫,重要的是,
他能提供多少有用的线索。衔尾蛇的头目,也就是陆衍的父亲,在半年前因病去世。
组织现在由几个核心成员共同管理,安雅就是其中之一。他们行事隐秘,心狠手辣,
我们追查了五年,才找到安雅这条线。而陆衍,是他父亲唯一的软肋。这也是为什么,
组织会默许我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待在陆衍身边。因为在他们眼里,
陆衍是个不学无术、沉迷情爱的废物,而我,则是那个能稳住这个废物的工具人。
他们需要陆衍这块金字招牌为他们洗钱,也需要我来扮演一个让陆衍死心塌地的角色。
我们都在演戏,只不过,我的剧本,是他们想不到的。接下来打算怎么办?陈队问。
撬开陆衍的嘴,让他交代所有他知道的,关于他父亲和安雅的事。我顿了顿,
补充道:特别是他们藏匿资产和联络下线的方式。陈队点头,我让季沉去审,
他是审讯专家。好。我正准备离开,陈队忽然叫住我。小槿,他看着我,
眼神有些复杂,这三年,你……我知道他想问什么。我笑了笑,打断他,陈队,
任务就是任务。没有掺杂任何私人感情。至少,我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季沉的审讯很有效果。陆衍的心理防线本就已经被我击溃,季沉再稍加引导,
他便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将自己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虽然他确实不了解衔尾蛇
的核心机密,
但他提供的一些关于他父亲生前习惯、常用加密方式和几个可疑海外账户的信息,
为我们接下来的行动提供了至关重要的突破口。根据陆衍的口供,我们顺藤摸瓜,
很快锁定了衔尾蛇在国内的几个重要据点和洗钱渠道。收网行动进行得非常顺利。
三天之内,我们连续端掉了组织的三个窝点,抓获了十几名核心成员,
查获的毒品和非法资金数额巨大。安雅的心理防线,也在这接二连三的打击下,彻底崩塌了。
她交代了所有罪行,并供出了衔尾蛇在海外的最高负责人——代号蛇首。
这是一个巨大的胜利。市局连夜召开表彰大会,我和陈队,
以及所有参与行动的同事都受到了嘉奖。局长亲自为我颁发了一等功奖章,握着我的手,
激动地说:苏槿同志,你为我们扫除了一颗巨大的毒瘤,是当之无愧的英雄!
我站在闪光灯下,看着胸前沉甸甸的奖章,心里却 strangely calm。
脑海里闪过的,是陆衍在审讯室里那张绝望的脸。英雄?我只是一个,踩着他的信任和感情,
完成任务的骗子。案子结束后,我休了一个长假。陈队特批的,他说我这几年绷得太紧,
需要好好放松一下。我没有回自己的家,那个为了任务临时租的公寓,
充满了伪装和谎言的气息。我去了海边,租了一间能看到海的房子,
每天就是看书、听海、发呆。手机关机,隔绝了外界的一切信息。我需要时间,
来剥离苏槿这个角色,找回我自己。那个在警校里,意气风发,
发誓要扫除世间一切罪恶的女孩。而不是那个在陆衍身边,谨小慎微,
连呼吸都要算计的卧底。一周后,我重新开机。手机瞬间被无数的未接来电和信息挤爆。
有陈队的,有同事的,还有……陆衍的律师。我先给陈队回了电话。你可算开机了,
陈队的声音听起来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想不开了。我笑了笑,怎么会。
陆衍的案子判了,陈队说,他因为提供了重要线索,有重大立功表现,
被判了***五年。安雅是主犯,数罪并罚,***。五年。这个结果,在我的意料之中。
他想见你。陈队又说。我沉默了。小槿,我知道你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牵扯。但是……
陈队叹了口气,他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几次在监狱里自残。
监狱那边希望你能去见他一面,做做思想工作。毕竟,解铃还须系铃人。
我最终还是去了。不是因为同情,也不是因为心软。而是因为,我和陆衍之间,
确实需要一个正式的了结。监狱的会客室里,我隔着厚厚的玻璃,看到了陆衍。
他穿着蓝白相间的囚服,头发被剃成了板寸,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眼窝深陷,
再也没有了往日半分星光熠熠的模样。他看到我,情绪立刻激动起来,抓起电话,
声音嘶哑地喊我的名字。苏槿!我平静地拿起另一端的电话,放在耳边。你还好吗?
他问,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像是怕我下一秒就会消失。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只是说: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不要再做伤害自己的事了。好好改造,争取减刑。
他像是没听到我的话,自顾自地说:他们都告诉我了,你的事,你的任务……苏槿,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如果你告诉我,我一定会帮你!他的话,天真得可笑。帮你?
陆衍,你拿什么帮我?我冷冷地看着他,用你父亲的钱?还是用你明星的身份?
你知不知道,你父亲的每一分钱,都沾着无辜者的血和泪?你知不知道,
你所谓的名气和地位,都是建立在多少破碎的家庭之上?陆衍被我问得哑口无言,
他痛苦地闭上眼睛,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对不起……苏槿……对不起……
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三个字,声音里充满了悔恨。我静静地看着他,心里没有半分波澜。
太迟了。在他选择相信安雅,将离婚协议甩到我面前的那一刻,一切就已经太迟了。
我以前,是不是很***?陆衍忽然问,他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我,
像个等待审判的罪人。我没有说话。他自嘲地笑了笑,一定是。我把你的好当成理所当然,
我享受着你的照顾,却连一句谢谢都没说过。我总觉得,你爱我,就该为我做这一切。
苏槿,他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微弱的希冀,那三年,你……有没有哪怕一刻,
是真心对我好的?他想问的,其实是,你有没有爱过我。这个问题,连我自己都无法回答。
在无数个深夜,看着他熟睡的侧脸,听着他均匀的呼吸,我真的只是在演戏吗?
在他因为胃病疼得蜷缩在沙发上时,我端上热粥,轻轻为他揉着胃,那一刻的担忧,
是假的吗?在他获得影帝,在台上闪闪发光时,我在台下为他鼓掌,眼里的骄傲,是假的吗?
人心不是机器,卧底也是人。三年的朝夕相处,一点一滴的渗透,要说完全没有动过心,
是自欺欺人。但这点心动,在国家大义和任务使命面前,渺小得不值一提。
我看着他期盼的眼神,最终还是选择了最残忍的答案。没有。我清晰地看到,
他眼里的光,在那一瞬间,彻底熄灭了。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颓然地靠在椅背上,
面如死灰。会面时间到了。我放下电话,站起身,准备离开。苏槿!他忽然在身后大喊。
我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等我出去!他用尽全身力气嘶吼道,你等我出去!
我一定会补偿你!我会用我的一辈子来补偿你!我没有回应,径直走出了会客室。陆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