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戳我直接看全本<<<<

不知哭了多久,直到嗓子都哑了,温婉才扶着冰冷的门板,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眼泪已经流干了,剩下的,只有一片深入骨髓的麻木和冰冷。

她不能再哭了。

从签下死契的那一刻起,她就不是那个可以随意掉眼泪的农家妇温婉了。她是靖王府的奶娘,一个为了儿子,必须在这里活下去的物件。

一个穿着青色比甲、梳着双丫髻的小丫鬟走了过来,大约十四五岁的年纪,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用眼角的余光瞥了她一眼,声音清脆却带着一丝不耐烦:“哭完了?哭完了就跟我走吧。”

温婉连忙擦干脸上的泪痕,低着头,小声应了一句“是”,便亦步亦趋地跟在了那小丫鬟身后。

周嬷嬷已经不见了踪影。

那小丫鬟领着她,穿过了一道又一道的月亮门,走在一条条蜿蜒曲折的抄手游廊上。

温婉彻底被眼前的景象给镇住了。

脚下是打磨得光滑如镜的青石板路,两旁是雕梁画栋的亭台楼阁,飞檐翘角,气势非凡。游廊的柱子上都漆着朱红色的亮漆,上面描金画凤,精美得让人不敢直视。

院子里,假山嶙峋,奇花异草遍地,即便是在这萧瑟的冬日,也自有一般人想象不到的富贵景致。

这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透着一股让她喘不过气来的、森严而华丽的气息。

温婉感觉自己不像是走进了一座王府,倒像是闯进了传说中的皇宫。

她小心翼翼地走着,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自己身上那股穷酸气,玷污了这里的任何一处地方。

领路的小丫鬟似乎早已习惯了新人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arcsin的轻蔑,头也不回地说道:“别跟个鹌鹑似的缩着脖子,也别东张西望的,让人看见了,还以为我们王府的下人没规矩。”

“是,是。”温婉连忙收回视线,将目光死死地钉在自己脚尖前半尺的地面上。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眼前的景致渐渐变得朴素起来。华丽的楼阁变成了成排的青砖瓦房,空气中那股若有若无的熏香味,也被一股淡淡的皂角味所取代。

她们到了下人居住的后罩房区域。

小丫鬟将她领到一间屋子门口,指了指里面,言简意该地吩咐:“进去吧,以后你就住这儿了。等着孙管事来给你们分派东西,训话。”

说完,她便头也不回地走了,仿佛多跟温婉说一个字都是浪费。

温婉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迈步走了进去。

屋子很大,靠着墙壁,摆了整整八张木板床,上面只铺着一层薄薄的稻草。此刻,屋里已经有了七个女人,都是今天和她一起被选进来的,其中也包括那个被选中做粗活的粗壮妇人。

大家谁也不认识谁,互相之间只是用警惕和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对方,屋子里的气氛,安静得有些诡异。

温婉默默地找了一个最靠角落的空床位,将自己那个小小的包袱放在床头,然后便学着其他人的样子,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地站着,等待着未知的命运。

没过多久,一个穿着褐色衣裳、身材微胖、看起来约莫五十岁上下的女管事,在一群丫鬟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她一进屋,那双三角眼就飞快地在所有人身上扫了一圈,眼神锐利得像鹰。

“都到齐了?”她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众人连忙躬身行礼:“见过孙管事。”

看来,她就是那个小丫鬟口中的孙管事了。

孙管事“嗯”了一声,也不叫她们起身,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既然进了靖王府的门,那过去你们是什么人,家里有什么事,就全都给我忘得一干二净!从今天起,你们就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王府的下人!”

她顿了顿,目光变得更加严厉。

“一会儿,会有人给你们分发四季的衣物和用具。记住,王府的东西,哪怕是一根针,一条线,都是主子的!要是让我发现有谁手脚不干净,偷奸耍滑,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直接打断你们的狗腿,扔出王府!”

屋子里的女人们吓得身子一抖,头埋得更低了。

温婉的心也跟着狠狠地揪了一下。

这就是王府的规矩吗?如此的直接,如此的残酷。

孙管事似乎很满意她们的反应,继续用那不带一丝感情的语调训话:“在这里,最要紧的就是‘规矩’二字!主子就是天,主子的话就是圣旨!让你们往东,你们不能往西,让你们打狗,你们绝不能撵鸡!”

“见着主子,得躬身退到路边,头不许抬,眼不许看!主子没问话,你们连个屁都不能放!要是冲撞了哪位贵人,别说你们自己的小命,就是你们全家老小的性命,都不够赔的!”

一句句话,像一把把冰刀,狠狠地扎在温婉的心上,让她从里到外都泛起一股寒意。

她终于真切地意识到,这里和她过去生活的世界,是完全不同的。

在这里,她们这些下人,根本就不算人。

训完话,孙管事便让丫鬟们开始分发东西。

每人两套青灰色的粗布衣裳,一套铺盖,一个木盆,一块皂角。

所有的一切,都是一模一样的。

仿佛从穿上这身衣服开始,她们就再也没有了自己的名字和过去,只有一个共同的代号——奴婢。

温婉领了自己的东西,默默地回到床边。她摸着那料子粗糙的衣裳,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就在这时,那个孙管事又走了过来。她没有看别人,径直走到了温婉的面前。

“你就是那个新来的奶娘,温婉?”

温婉心里一惊,连忙跪下:“是,奴婢温婉,见过孙管事。”

孙管事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挑剔和警告,她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屋子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奶娘的差事,是天大的福分,也是天大的祸根。你伺候的是府里最金贵的小主子,但也要记住,你的身份,比我们这些下人,还要再低贱三分。”

她凑近了一些,用只有她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冰冷地说道:“因为你的用处,只有一样。若是哪天你的奶水出了问题,或是让小世子有任何不舒坦,你的下场,会比任何人都要惨。”

温婉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发起抖来。

孙管事直起身子,最后扫视了一圈屋子里所有战战兢兢的新人,用一种极其冰冷的声音,做出了最后的警告,那声音,像一条毒蛇,钻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在这儿,不该
>>> 戳我直接看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