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修无情道的沧澜仙尊，离飞升仅一步之遥。我最疼爱的亲传弟子凌剑辰，
却在我闭关的紧要关头，联合他的白月光师妹苏晴雪，用淬了魔毒的镇魂钉将我钉在冰崖上。
他亲手剖开我的胸膛，取走了我苦修千年的无情道骨。他说：“师尊，你的道骨该给晴雪了，
她比你更需要它。”剧痛中，我听见一个尖锐的声音在脑中炸响：检测到宿主滔天怨气！
怨气复仇系统绑定成功！宿主，快！杀了那对狗男女！用他们的血祭奠你的道！
我缓缓睁开眼，看着那对璧人，双手合十。1.宿主？宿主你在干什么？动手啊！
你不是修无情道的吗？快把他们的心挖出来看看是什么颜色的！脑海里，
那个自称“怨气系统”的东西声嘶力竭地咆哮着。我没有理它。
冰冷的镇魂钉穿透我的四肢百骸，魔毒正疯狂侵蚀我的经脉。凌剑辰，
我从一介凡人孤儿将他带回山门，亲手教导，视若己出。他是我唯一的弟子，
也是我无情道上唯一的牵绊。而现在，他正小心翼翼地捧着我那颗还在微微发光的道骨，
递给一旁梨花带雨的苏晴雪。“晴雪，别怕，有这颗道骨在，你再也不会被心魔所扰了。
”他的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苏晴雪怯生生地看了我一眼，
眼中满是胜利者的炫耀和快意，口中却说着：“师兄……这样对师尊，是不是太残忍了？
”“对她残忍，就是对你仁慈。”凌剑辰冷漠地瞥了我一眼，“师尊修的是无情道，
断情绝爱，想必不会怪我们的。”他说得没错。无情道，斩断一切情感，方能得证大道。
是我错了，我不该对他动了师徒之情，这丝牵绊，成了我最大的破绽。听见没！
他在嘲讽你！这能忍？宿主，根据本系统的测算，你现在冲过去，
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几率可以和他们同归于尽！快上啊！怨气值已经爆表了！我依旧没有动。
同归于尽？太吵闹了。修行之人，讲究的是一个“静”字。我看着他们，
在系统几乎要崩溃的尖叫声中，缓缓闭上了眼睛，
开始运转我于藏经阁角落里翻到的、一本不知名古佛留下的《往生诀》。“一切有为法，
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缥缈而宁静的梵音，从我的唇齿间溢出。起初，
凌剑辰和苏晴雪并未在意，只当我是在垂死挣扎。可渐渐地，随着我诵经的声音越来越大，
一股柔和的金色光晕从我身上散发出来，将周围的冰雪都染上了一层暖意。
那些钉在我体内的镇魂钉，上面的魔气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净化、消融。！！！
系统在我脑子里发出了土拨鼠般的尖叫。住口！住口啊！你在干什么！这是往生咒！
是用来超度亡魂的！你超度谁呢？超度你自己吗？！啊啊啊我的能量！
我的怨气能量要被你净化了！停下！快停下！我非但没停，反而加快了语速。
“……离婆离婆帝，求诃求诃帝，陀罗尼帝，
尼诃啰帝……”凌剑辰脸色大变：“她在做什么？！”苏晴雪也花容失色，她能感觉到，
那颗刚刚植入她体内的道骨，正在被我身上散发出的佛光压制，灼烧得她剧痛无比。“师兄，
我好痛……”她惨叫着倒在凌剑辰怀里。凌剑辰又惊又怒，拔剑指我：“妖妇！
你到底在耍什么花样！”我眼皮都未抬一下，心中一片空明。道骨被夺，修为尽失，也好。
正好断了我这最后的尘缘。从此青灯古佛，不问世事，倒也清净。不！我不允许！
本系统是怨气复仇系统！不是他妈的功德圆满系统！系统疯了。
检测到宿主求死意愿过强，强行开启新手保护模式！能量注入！
一股阴冷庞大的力量猛地灌入我枯竭的丹田，强行吊住了我一口气。我诵经的声音被打断，
猛地咳出一口黑血。凌剑辰见状，以为是他的魔剑起了作用，松了口气，
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师尊，别挣扎了。这冰崖下是万丈魔渊，你就安心在这里，
为你犯下的‘情’孽赎罪吧。”说完，他抱着惨叫连连的苏晴雪，头也不回地御剑离去。
冰崖之上，只剩下我和我脑子里那个快要气死的系统。……宿主，
你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我擦去嘴角的血迹，盘腿坐好，淡然道：“施主，你我缘分已尽，
请走吧。”走？我他妈和你绑定了！怎么走？！系统气得开始爆粗口。陆清寒！
你给我听着！你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去复仇，杀了那对狗男女，我助你重登巅峰，
飞升成神！第二，你继续念你的破经，然后咱俩一起在这冰崖上被魔气侵蚀，神魂俱灭！
我想了想，问：“可以选第三个吗？”没有！“哦。”我叹了口气，闭上眼睛，
“那你吵吧，我歇会儿。”……系统沉默了。良久，
它用一种几乎是哀求的语气说：祖宗，我求你了，算我求你了行不行？你就当可怜可怜我，
去报个仇吧？2.我没理它。我现在这个样子，灵脉尽断，道骨被夺，和一个废人无异。
拿什么去复仇？用头吗？谁说你废了？系统仿佛看穿了我的想法，本系统注入的能量，
足够你修复经脉，重塑修为了！而且，我还能给你发布任务，完成任务就有怨气值奖励，
怨气值可以在系统商城里兑换任何你想要的东西！功法、丹药、神器，应有尽有！
听起来很诱人。但我拒绝。“打打杀杀，有伤天和。”……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你以前是沧澜仙尊！修真界杀伐果断第一人！一剑霜寒十四州懂不懂！“那是以前了。
”我平静地说，“以前是我看不破，如今我看破了。冤冤相报何时了，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我佛你个大头鬼啊！系统抓狂了。你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来杀你！
凌剑辰那小子我扫描过了，心思缜密，斩草除根。他现在是怕你还有后手，
等他彻底融合了你的道骨，第一个就是回来杀你灭口！“阿弥陀陀。”我念了声佛号，
“众生皆苦。”……系统再次陷入了死寂。我感觉它可能被我气到宕机了。就这样，
我在冰崖上坐了七天七夜。前三天，系统一直在尝试用各种方法激怒我。
它在我脑海里循环播放凌剑辰和苏晴雪恩恩爱爱的画面，配上各种恶毒的旁白。看，
你的好徒弟正在用你的道骨给他的小情人疗伤！哟，他们开始双修了，
用的还是你教给他的《合欢诀》简化版！他跟她说，你是个不懂情爱的老妖婆，
他早就受够你了！我心如止水，甚至有点想笑。《合欢诀》是我从魔修那里缴获的禁书，
我看都懒得看一眼，什么时候教给他了？这系统，为了KPI，连谣都造。到了第四天，
系统发现激将法没用，开始改变策略，走温情路线。宿主，你想想你以前，多威风啊。
万仙来朝，四海臣服。现在呢？像个孤魂野鬼一样坐在这里等死，你甘心吗？
只要你点头，我立刻就能让你恢复荣光！我依旧不为所动。第七天，系统彻底放弃了。
它用一种生无可恋的语气说：算了，毁灭吧，赶紧的。也就在这时，一直守在我身边，
我那不成器的徒孙明玄，终于哭哭啼啼地找到了冰崖。“师祖！师祖你怎么样了！
”明玄是我随手收下的记名弟子的弟子，天资愚钝，但胜在心性纯良。宗门大乱，
也只有他还记得我这个失踪的师祖。我睁开眼，对他笑了笑：“我没事。”“怎么会没事！
”明玄看着我胸口空洞的伤疤，眼泪掉得更凶了，“师尊他……他怎么能这么对你！
我要去找他拼命！”“别去。”我拉住他，“你打不过他。”“可是……”“没什么可是的。
”我拍了拍他的手，“扶我起来，我们回宗门。”回宗门？系统立刻警觉起来，
你想干什么？“藏经阁第七层，还有几本佛经我没看完。”……系统，卒。
3.回到宗门，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凌剑辰已经彻底掌控了沧澜宗。
他宣布我走火入魔，闭死关，他代为执掌宗门。昔日对我忠心耿耿的长老们，
一部分被他用雷霆手段镇压，另一部分则选择了明哲保身。整个宗门，人心惶惶。
我和明玄是偷偷潜回去的。他把我安置在他那间偏僻简陋的小院里。“师祖，
您先在这里歇着，我去给您找些丹药来。”我摇了摇头：“不必了，普通的丹药对我无用。
”我现在需要的，是静养，以及……把脑子里这个系统超度了。休想！
系统立刻发出警告，我警告你陆清寒，不要试图挑战我的底线！我没理它，
开始闭目调息。系统给我的那股能量确实霸道，七天过去，
我断掉的经脉竟已自行修复了大半。虽然丹田依旧空空如也，但至少，
我不再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了。“师祖，这是我存了好久的玉髓膏，您快敷上吧。
”明玄捧着一个小玉瓶，小心翼翼地递给我。我看着他灰扑扑的脸，和那双清澈的眼睛，
心中微暖。无情道斩断了我的七情六欲，却到底没能斩断人心深处的一丝善念。
我接过玉髓膏，敷在胸口的伤疤上。清凉的触感传来，疼痛缓解了不少。
叮——检测到宿主情绪出现波动，怨气值-1。警告！警告！宿主请保持愤怒！
不要被无关紧要的人影响！我：“……”这系统，管得还挺宽。接下来的日子，
我便在明玄的小院里住了下来。每日诵经、打坐，偶尔指点一下明玄的修行。明玄天资虽差，
但勤能补拙，在我几句点拨下，修为竟也开始有所精进。而我脑子里的系统，
则从一开始的暴躁咆哮，到后来的冷嘲热讽，再到现在的自暴自弃。
每天的日常就是：叮——发布日常任务：怒骂凌剑辰三个时辰。任务奖励：怨气值10点。
我选择无视。叮——任务失败。惩罚：听系统唱一整天《大悲咒》。
然后我脑子里就开始单曲循环电子念佛机版的《大悲咒》。别说，还挺提神醒脑。
叮——发布主线任务：潜入凌剑辰的寝宫，毁掉他的本命法宝。
任务奖励：怨气值1000点，地阶功法一部。我依旧无视。叮——任务失败。
惩罚：剥夺宿主味觉七日。正好，可以体验一下苦行僧的修行。系统快被我逼疯了。
陆清寒！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再这样下去，我们两个都得完蛋！
我终于回应了它一次：“施主，你若能助我寻得几本上乘佛法，
或许我可以考虑一下你的提议。”……佛法？系统愣住了，你要那玩意儿干嘛？
“净化你。”我*****！系统一连串的脏话被自动屏蔽了。它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它又死机了。然后，它用一种破罐子破摔的语气说：行！佛法是吧！我给你找！
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把我念成一朵白莲花！4.我没想到，系统的效率还挺高。第二天，
它就在我脑海里投放了一本金光闪闪的经书。《大日如来真经》。
开篇第一句就是：佛即是我，我即是佛。好大的口气。但我喜欢。怎么样？
这可是佛门至高经典之一！系统颇为得意，为了给你弄到这个，
我可是消耗了大量的本源能量！你现在总该满意了吧？可以去做任务了吧？
我仔细翻阅着经文，答非所问：“这真经似乎是残本。”……重点是这个吗！
系统咆哮。这只是上卷！你要是想看下卷，就赶紧给我去赚怨气值！“哦。
”我点了点头，然后开始专心致志地研究《大日如来真经》。这本真经果然玄妙无比。
它讲的并非是传统佛门的慈悲为怀，而是一种大破大立、大寂灭大光明的无上法门。
与我之前修行的无情道，竟有异曲同工之妙。无情道是斩断一切，而这《大日如来真经》，
则是勘破一切。万法皆空，因果不沾。我沉浸在经文的奥义之中，物我两忘。
连系统在我脑子里发布任务的提示音都变得遥远起来。三天后，我从入定中醒来。
双目开阖间，仿佛有金光流转。我能感觉到，体内那股属于系统的阴冷能量，
正在被一股平和浩大的力量缓缓同化、吸收。我空荡荡的丹田里，
竟然凝聚出了一丝微弱的佛元。！！！系统再次发出了惊恐的尖叫。我的能量！
我的怨气能量！你怎么把它变成你自己的修为了？！你这是盗窃！是抢劫！
我双手合十：“施主，此言差矣。万物皆有佛性，你的能量也不例外。我这并非盗窃，
而是度化。”我度化你个头啊！系统气得语无伦次。陆清寒！我跟你拼了！
也就在这时，小院的门被人一脚踹开。几个身穿宗门执法堂服饰的弟子闯了进来，为首的，
正是凌剑辰的心腹，李师兄。“明玄！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藏宗门要犯！”明玄脸色一白，
立刻将我护在身后：“李师兄，你胡说什么！我师祖不是要犯！”“还敢狡辩！
”李师兄冷笑一声，目光落在我身上，充满了不屑和鄙夷，“昔日高高在上的沧澜仙尊，
如今竟成了这副鬼样子。陆清寒，掌门有令，念在往日师徒情分，
只要你交出《沧澜剑诀》的总纲，便饶你一命。”《沧澜剑诀》是沧澜宗的镇派之宝，
只有历代掌门才能修行。总纲更是只有我一人知晓。凌剑辰这是图穷匕见了。机会来了！
宿主！系统瞬间激动起来。快！杀了他们！用他们的血来宣告你的回归！这些人渣，
当年可没少巴结你，现在翻脸比翻书还快！杀了他们，怨气值绝对爆表！
我看着眼前这几个修为不过筑基期的弟子，摇了摇头。“剑诀总纲，我早已忘了。
”李师兄脸色一沉：“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上！把她抓起来，带回执法堂！
”几个弟子一拥而上。明玄急得大喊：“师祖快走！”他拔出剑，想要阻拦，
却被李师兄一脚踹翻在地。“不自量力！”李师兄不屑地啐了一口。
眼看那些人的手就要抓到我。我叹了口气。本想清净修行，奈何总有俗事扰人。
我缓缓抬起右手，并指为剑，对着冲在最前面的那个弟子，轻轻一点。没有灵力波动，
没有剑气纵横。只有一丝微不可察的金光，从我指尖弹出，没入那弟子的眉心。
那弟子前冲的身体猛地一僵，脸上的凶狠瞬间凝固。然后，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泪流满面。“我错了……我不该助纣为虐……我不该欺师灭祖……”他一边哭，
一边疯狂地用头撞地，忏悔自己的罪行。所有人都看呆了。
李师兄更是惊得后退一步：“你……你对他做了什么妖法？！”我没有回答，
只是看向第二个弟子。同样是一指点出。那个弟子也步了后尘，跪地痛哭，忏悔声撕心裂肺。
第三个，第四个……转眼间，院子里跪倒一片，哭声震天。只剩下李师兄一个人，站在原地，
瑟瑟发抖。他的脸上写满了恐惧。
“魔鬼……你是魔鬼……”卧槽……连我脑子里的系统都惊呆了。宿主，
你这是什么招数？比直接杀了他们还狠啊！这是诛心啊！
我检测到他们身上产生了强烈的悔恨和恐惧情绪！怨气值+10！+10！+10！
……系统播报奖励的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我看着吓得快要尿裤子的李师兄，
温和地笑了笑。“回去告诉凌剑辰，想要剑诀，让他自己来取。”“另外，贫尼法号，渡厄。
”李师兄屁滚尿流地跑了。院子里，只剩下明玄，
和一群跪在地上不断磕头忏悔的执法堂弟子。明玄张大了嘴巴，看着我，
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师……师祖……您……您改信佛了？”我含笑点头：“从今天起，
叫我师太。”……师太你个鬼啊！你明明用的是我的能量！系统不服地抗议。
还有，渡厄是什么鬼法号？你怎么不叫普渡众生呢？我没理它。心中却在想，普渡众生？
这个法号，倒也不错。5.李师兄连滚带爬地跑回了主峰大殿。“掌……掌门！不好了！
”凌剑辰正在打坐，闻言缓缓睁开眼，眉头微皱：“何事如此惊慌？
”他已经成功炼化了我的道骨，修为大涨，如今已是元婴后期，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威严。
苏晴雪依偎在他身旁，面色红润，显然也得了不少好处。
李师兄将小院里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那妖妇不知用了什么邪术，
只用手指一点，师弟们就全都疯了！跪在地上又哭又忏悔，拦都拦不住！
”“她还说……还说她现在法号渡厄，让您……让您自己去取剑诀。”“渡厄？
”凌剑辰的眼中闪过一丝迷惑和暴戾，“装神弄鬼！”他猛地站起身，杀气四溢。
“我倒要看看，没了道骨，她还能耍出什么花样！”苏晴雪拉住他的衣袖，
柔声劝道：“师兄，不要冲动。师尊她……她毕竟曾是化神期大能，或许还留有什么后手。
我们不如……”“不必！”凌剑辰冷哼一声，“她现在就是个废人！我亲手取出的道骨，
亲眼看着她修为散尽，还能有假？她若乖乖交出剑诀，我还能让她死得痛快点。
既然她不识好歹，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说完，他化作一道剑光，直奔明玄的小院而去。
苏晴雪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也连忙跟了上去。她倒要亲眼看看，那个曾经让她仰望的女人，
如今是何等凄惨的模样。来了来了！大BOSS来了！系统在我脑子里疯狂预警。
宿主，准备战斗！凌剑辰这小子炼化了你的道骨，现在实力大增，不可小觑！快！
把商城里那把“怨龙骨刃”兑换了！只要998怨气值！砍他跟切菜一样！我充耳不闻，
依旧盘坐在蒲团上，手中捻着一串临时用桃核串成的念珠。
明玄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师太！我们快跑吧！凌剑辰……不是，掌门他杀过来了！
”“跑？”我睁开眼，微微一笑，“为何要跑？”“明玄，去，泡一壶好茶。有贵客临门，
不可失了礼数。”明玄都快哭了：“师太！都什么时候了，还喝茶啊！”话音未落，
一股强大的威压从天而降。“轰”的一声，小院的院墙被狂暴的剑气直接轰碎。
凌剑辰悬浮在半空中，衣袂翻飞，神情冷漠地俯视着我。“陆清寒，你果然没死。
”我抬头看他，神色平静。“凌施主，别来无恙。”看到我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凌剑辰的瞳孔猛地一缩。他预想过很多种重逢的场面，我想过我会愤怒，会怨毒，会不甘，
会求饶。却唯独没想过，我会如此平静。平静得……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这种被彻底无视的感觉，让他心中无名火起。“装模作样！”他厉声喝道，“交出剑诀，
我留你全尸！”苏晴雪也落了下来，她看到我胸口那狰狞的伤疤，眼中闪过快意，
口中却假惺惺地说：“师尊，您何苦呢？只要您交出剑诀，师兄是不会为难您的。
”啊啊啊！好一朵娇艳的白莲花！系统在我脑子里疯狂输出。宿主，别跟他们废话了！
干他们！让我看看你的佛法到底有多厉害！我没有理会他们，
只是对一旁吓傻了的明玄说：“茶。”明玄一个激灵，手忙脚乱地开始烧水、沏茶。
这诡异的一幕，让凌剑辰和苏晴雪都愣住了。凌剑辰的耐心终于被耗尽。“找死！
”他并指为剑，一道凌厉无匹的剑气，夹杂着无情道的森然杀意，朝我当头劈下。这一剑，
他用了七成力，足以将一个金丹修士瞬间碾成齑粉。小心！系统发出警报。
我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口中轻轻吐出一个字。“唵。”一声宏大的佛门真言，
在我身前形成一道无形的金色屏障。那道足以开山裂石的剑气，撞在屏障上，竟如泥牛入海，
瞬间消弭于无形。凌剑辰脸色剧变。“这……这是什么？！”苏晴雪也惊呆了。她能感觉到，
我刚才吐出的那个音节，蕴含着一种至高无上的法则之力，
让她体内的道骨都开始不安地颤抖起来，仿佛遇到了天敌。卧槽牛逼！
系统在我脑子里发出了没文化的赞叹。这就是《大日如来真经》的威力吗？爱了爱了！
宿主，快！乘胜追击，给他来个六字真言套餐！我缓缓站起身，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灰尘。
“凌施主，放下屠刀，回头是岸。”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个人的耳中，
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人心的力量。凌剑辰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了。“妖言惑众！
我今天就要看看，你这妖妇到底有什么能耐！”他祭出了自己的本命飞剑“惊鸿”，
剑身上魔气与灵气交织，显然是走了某种速成的邪道。“给我破！”惊鸿剑化作一道流光，
带着撕裂空间的威势，再次向我刺来。我摇了摇头。“执迷不悟。”我依旧没有动用法术，
只是伸出两根手指，对着那来势汹汹的飞剑，轻轻一夹。“叮”的一声脆响。
那柄上品灵器级别的惊鸿剑，就这么被我稳稳地夹在了指间，动弹不得。
剑身上的灵光和魔气，在我指尖佛光的照耀下，飞速消散。凌剑辰如遭雷击，
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本命法宝受损，让他心神俱创。他满脸都是不可置信。“不……不可能！
你的修为明明已经废了！怎么可能接住我的惊鸿剑！”“修为？”我笑了笑，
“不过是外物罢了。”我手指微微用力。“咔嚓！”惊鸿剑应声而断，变成了一堆废铁，
掉落在地。“噗——”凌剑辰又是一口血喷出，气息瞬间萎靡下去。全场死寂。
明玄端着茶壶的手在抖。苏晴雪吓得脸都白了。连系统，都安静如鸡。
我看着脸色惨白的凌剑辰，温言道：“施主，现在可以坐下来，喝杯茶了吗？
”6.凌剑辰走了。或者说，是仓皇逃走了。他扶着摇摇欲坠的苏晴雪，
连自己的断剑都顾不上，狼狈得像一条丧家之犬。我并没有拦他们。明玄看着他们的背影，
不解地问：“师太，为什么不杀了他们？他们可是……”“杀生，是不对的。
”我端起明玄泡好的茶，轻轻抿了一口，“茶不错，就是火候差了点。
”明玄：“……”宿主！你糊涂啊！系统在我脑子里痛心疾首。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你就这么放他们走了？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啊！刚才你那一手帅爆了！
怨气值直接飙升了2000点！你要是趁机把他们俩给废了，咱们直接就能兑换天阶功法了！
我慢条斯理地喝着茶，淡淡道：“急什么。鱼，要慢慢钓。”“他们今日受此打击，
心中必然充满恐惧、不甘与怨恨。这对我来说，可是上好的‘养料’。”养料？
系统一愣。“你不是怨气系统吗？”我反问，“只要他们一直怨恨我，
你的能量不就源源不断了吗？杀了他们，一了百了，反倒没意思。”！！！
系统仿佛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高！实在是高！宿主，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有计谋？杀人诛心，还要榨干他们的剩余价值！
你……你简直是天生的魔头！系统的语气里，充满了找到知己的兴奋。
我：“……阿弥陀佛，我是佛门中人。”懂！我都懂！佛门败类嘛！我喜欢！
我：“……”感觉跟这个系统，越来越说不清了。经此一役，
我在沧澜宗的地位变得微妙起来。凌剑辰回去后，便宣布闭关，任何人不得打扰。
苏晴雪也销声匿迹。宗门上下，人心浮动，各种流言四起。有人说我重塑了修为，
比以前更强了。有人说我堕入了魔道，修炼了什么邪术。还有人说我其实是佛门大能转世，
现在觉醒了宿慧。总之，说什么的都有。但再也没有人敢来我这小院找麻烦了。
甚至还有一些当年受过我恩惠、后来又迫于压力倒向凌剑辰的长老，
开始偷偷摸摸地派人送来各种天材地宝，意图修复关系。我一概不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