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二皇子嘉南青梅竹马,大婚当晚,与我圆房的竟是喝醉的大皇子嘉东。大婚第二日,
二皇子以此事向皇上告状,大皇子被罢免太子之位。三年后,二皇子登基。
1 红烛错三年前的大婚当夜,龙涎香混着陈年米酒的味道,呛得我猛地偏过头,
冰凉的触感让我打了个寒颤。这不是二皇子嘉南的孔雀蓝,更不是他惯用的桂花熏香。
“你是谁?”我攥紧袖中银剪,指节抵着掌心的月牙胎记。男人忽然笑了,
笑声震得帐钩叮当作响。他抬手抚过我鬓角的珍珠钗,指尖的薄茧刮得我头皮发麻。
那是常年握笔才有的茧子,嘉南的手永远光滑,连拉弓都要戴护指。“连我都不认得了?
”他俯身在我耳边吐气,酒气烫得我耳廓发红,“昨日在国子监,
是谁说‘大皇兄的字比字帖还好看’?”大皇兄?嘉东?我猛地推开他,锦被滑落的瞬间,
看见他脖颈上挂着的玉佩 —— 和田暖玉雕的麒麟,去年秋猎时皇上亲赐的,
嘉南当时还撇着嘴说 “土气”。“你喝醉了!” 我抄起枕边金簪刺过去,
却被他攥住手腕。簪尖划破他的手背,血珠滴在我的嫁衣上,像落在雪地里的红梅。
“醉了才好。” 他低头咬住我的耳垂,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醉了才敢……”后面的话被红烛爆的灯花吞没了。卯时的梆子敲到第二下,
我被铜镜里的人影吓了一跳。鬓边珍珠钗歪在耳后,领口敞着的地方泛着可疑的红,
更要命的是,手腕上那道新伤,和嘉东手背上的血痕一模一样。“娘娘!
二皇子在殿外跪了两个时辰了!”殿门吱呀开了条缝,嘉南的朝服下摆沾着霜花。
他望见我散开的衣襟,忽然捂住胸口剧烈咳嗽,孔雀蓝的袖口被咳出的血染红了一小块。
“婉宁……” 他声音发颤,像被冻坏的幼雀,“昨夜…… 是不是他强迫你?
”我摸着腕上的伤,忽然想起昨夜嘉东醉后的呢喃。他说 “嘉南给你的那方端溪砚,
是我托人从江南寻的”,还说 “雪地里的心形梅,是我教他摆的”。“是皇上的旨意。
” 我别过脸看窗棂,晨霜在玻璃上画着歪歪扭扭的花,“大皇子只是…… 奉旨行事。
”嘉南猛地后退,朝服玉带 “啪” 地撞在门柱上。他死死盯着我领口的红痕,
忽然转身冲向宫道,玄色朝靴踩碎的冰碴子,溅在我新换的月白裙角。
御书房的哭喊声穿透三重宫墙时,我正在给嘉东包扎手伤。他清醒后的眼神像结了冰的湖面,
望着我缠绷带的动作,忽然说:“当年你替嘉南包扎猎犬咬伤,也是这样笨手笨脚。
”“殿下慎言。”我打了个死结,他疼得闷哼一声,“二皇子正在御前告状,
说您…… 强占弟媳。”嘉东扯松领口笑了,
喉结滚动的弧度像条蓄势待发的蛇:“他告的是我,还是怕我说出当年……”“殿下!
” 我攥断了绷带,棉线勒进掌心的胎记,“您醉了。”他忽然抓住我的手按在他心口,
心跳得又快又急,像要撞碎肋骨冲出来。“婉宁摸摸,” 他眼底的红血丝蔓延开来,
“这里装着什么,你当真不知道?”龙辇碾过太和殿青砖的声音传来时,我正跪在雪地里。
嘉南趴在御前哭得失声,明黄龙袍的下摆扫过我的发顶,他说 “父皇要为儿臣做主”,
声音却抖得像片落叶。“苏婉宁!” 皇上的怒斥震得梁柱发颤,玉圭砸在我面前的金砖上,
“你说!大皇子是不是强占于你?”我望着嘉南藏在袖中的手,
他正偷偷朝我比口型 —— 那是我们从小的暗号,三个手指代表 “按原计划”。
上月他在假山后说 “只有扳倒大哥,我才能娶你”,当时梅香太浓,我没看清他眼里的光。
“是。” 我磕下去的额头撞在冰砖上,血腥味在舌尖炸开,“大皇子醉酒闯入,
臣女…… 无力反抗。”嘉东忽然笑了,笑声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
他摘下腰间玉带扔在地上,玉扣碎成两半:“好一个‘无力反抗’。
”废黜太子的圣旨宣读那日,嘉东穿着囚服站在丹陛上。寒风掀起他的衣袍,
露出里面月白中衣 —— 那是我去年亲手绣的,针脚歪歪扭扭,他却总穿在里面。“婉宁。
” 他经过我身边时忽然停步,声音轻得像叹息,“那方砚台的盒底,有我刻的字。
”囚车轱辘碾过宫门时,嘉南攥着我的手站在角楼上。他新换的玉带镶着东珠,
阳光照得人睁不开眼,他说 “婉宁你看,以后这天下都是我们的”。
我望着远处扬起的尘土,忽然想起昨夜嘉东醉后的话。他说 “嘉南给你的那支梅花,
是我从御花园折的”,还说 “你生辰时的笛声,不是他学的”。三年后的上元节,
嘉南穿着龙袍站在承天门上。万盏花灯映得他眉眼发亮,他转身握住我的手。
新做的龙袍袖口扫过我的手背,和三年前那个夜晚,嘉东寝衣的触感惊人地相似。“婉宁,
” 他替我拢紧披风。金丝绣的凤凰在风中展开翅膀,“下月初三,朕立你为后。
”护城河的烟花 “啪” 地炸开,照亮他鬓角新添的白发。我忽然想起嘉东被押走那天,
也是这样的烟花。他隔着囚车栏杆朝我挥手,口型像是在说 “等我”。回宫的辇车里,
我摸出妆奁底层的端溪砚。三年来被摩挲得发亮,盒底果然刻着个极小的 “东” 字,
被缠枝纹巧妙地藏着,像他永远藏在眼底的话。车窗外飘起小雪,落在砚台上迅速融化。
我忽然想起十岁那年,太液池边的萤火虫,嘉南说 “婉宁你看它们像不像星星”,
而嘉东只是默默脱下外袍,披在我发抖的肩上。原来有些星星,从一开始就亮错了地方。
2 宫墙雪辇车碾过朱雀大街的青石板,我把端溪砚揣进怀里。
盒底的 “东” 字像枚烧红的烙铁,烫得心口一阵阵抽痛。“姑娘,该换吉服了。
” 春桃捧着绣金凤袍跪在车外,声音比雪粒还轻。嘉南站在丹陛上,
他看见我怀里露出的砚台角,眼底的笑意忽然凝住。“婉宁怎么还带着这劳什子?
”他伸手想夺,“朕不是说过,要给你寻整块和田玉雕砚台吗?”我后退半步躲开他的手,
砚台在怀里硌得肋骨生疼:“这是母亲留的念想。”三年前嘉南把苏家女眷都迁去了江南,
美其名曰 “颐养天年”,实则软禁。嘉南的指尖僵在半空,忽然扯住我的披风往殿内走。
龙涎香混着他身上的龙脑香涌过来,
呛得我想起大婚那晚嘉东的酒气—— 同样是让人窒息的味道,却一个像烈火,一个像寒冰。
坤宁宫的地龙烧得正旺,嘉南按住我坐在镜前。铜镜里的人影鬓角泛白,他用金梳替我绾发,
齿尖划过头皮的力度越来越重。“下月初三就是封后大典。” 他把支九凤钗插进发髻。
“婉宁想要什么贺礼?朕把西域进贡的夜明珠都给你搬来。”我望着镜中他扭曲的倒影,
想起十岁那年。太液池冰裂,我掉进去时抓住的是嘉东的朝服下摆,而嘉南站在岸边哭喊,
手里还攥着刚折的红梅。“臣妾想要去江南探亲。”我按住发间的凤钗,
针尖刺破指尖渗出血珠,“母亲说去年新酿的梅子酒,该开封了。
”嘉南的金梳 “啪” 地掉在妆台上,齿尖断了三根:“江南路远,开春再说。
”夜深人静时,我摸到坤宁宫的夹墙。砖缝里塞着张泛黄的字条,
是秦将军的亲信昨夜塞进来的。上面只有一行字:“东宫旧部在城西破庙候命。
”我踹开木门时,二十多个黑衣人影 “唰” 地跪倒。为首的老者抬起头,
露出半截断指 —— 那是当年嘉东的侍卫长老秦,传闻三年前病死在天牢里。
“苏姑娘可带信物?” 老秦的声线像磨钝的刀,划过冻得发硬的空气。我掏出端溪砚,
盒底的 “东” 字在月光下泛着青光。老秦看见那字,忽然扯开衣襟,
露出心口烙印的麒麟纹 —— 和嘉东玉佩上的图案分毫不差。“殿下在流放地养伤。
”他往火盆里添了块松柴,火星子溅在我靴面上,“他说若姑娘看到砚台,
就会明白当年……”“当年什么?” 我攥紧砚台,盒盖磕出的声响惊飞了梁上的夜枭,
“当年他醉酒闯入喜房,也是受人指使?”老秦往火里扔了张字条,
灰烬里飘出半片 “南” 字:“大婚那日,是二皇子灌醉的殿下。
他说…… 要让殿下永远欠着姑娘。”火苗舔舐字条的瞬间,我忽然想起嘉东手背上的伤。
金簪划破的伤口很深,他却笑着说 “这样婉宁就不会忘了我”,那时他眼底的红血丝,
分明是哭过的模样。回到坤宁宫时,嘉南正坐在灯下翻奏折。他看见我靴底的泥痕,
忽然把奏折往案上一拍。“婉宁去哪了?”他问:“你是不是去见了什么不该见的人?
”我面无表情的说:“臣妾去了御花园,梅花开得正好。”三年前被他下令铲平的梅林,
不知何时又冒出几株新枝。嘉南忽然笑了,笑声震得烛火直晃。三日后的早朝,
御史大夫跪在丹墀上弹劾苏家。奏折里说江南盐运亏空,苏尚书私通敌国,
字字句句都沾着血腥味。嘉南把奏折扔到我面前时,龙椅的扶手被他攥出指印:“婉宁说,
该怎么处置你那通敌叛国的父亲?”我捡起奏折,墨迹未干的 “苏” 字上,
还沾着点红梅汁 —— 那是嘉南惯用的防伪标记,三年前他就是用这招扳倒了吏部尚书。
“臣妾相信父亲清白。”我把奏折揣进袖中,砚台的棱角抵住肋骨,“请陛下彻查。
”嘉南猛地踹翻龙案,玉玺滚落的闷响里,他揪住我的衣领往殿外拖。
丹墀上的积雪被龙靴踩得咯吱响,朝臣们的窃窃私语像无数根针扎过来。“彻查?
”他把我摁在嘉东当年跪过的地方,冻土上的冰碴子刺进膝盖,“当年大皇兄被废时,
婉宁怎么不替他喊冤?”我望着太和殿的匾额,忽然想起嘉东被押走那天。他囚车经过时,
我看见他靴底沾着的红梅 —— 是从坤宁宫墙角碾过的,那里的梅树,还是我亲手栽的。
“陛下忘了?” 我抓起把雪按在发烫的额头上,“当年是臣妾亲口指证大皇子。
” 若不是为了苏家满门性命,谁愿做这落井下石的勾当?嘉南的龙袍扫过我的脸颊,
他忽然俯身在我耳边狞笑:“婉宁可知,江南的梅子酒里,朕加了点东西?
”血液瞬间冻成冰。我扑过去想撕他的龙袍,却被侍卫死死按住。砚台从怀里滚出来,
盒底的 “东” 字在雪地里泛着红光,像摊刚泼上去的血。“把这妖物给朕砸了!
” 嘉南的咆哮震落檐角的冰棱,侍卫的刀劈下来时,我扑过去用后背护住砚台。
刀锋划破披风的瞬间,老秦带着黑衣人从角楼冲出来。箭矢穿透侍卫的咽喉,
血溅在我脸上时,听见嘉南在丹陛上嘶吼:“苏婉宁!你敢反朕?”我抱着砚台往宫墙跑,
老秦的人马在身后厮杀。承天门的铜铃响得急,像极了嘉东被废那日的丧钟。翻墙时,
靴底勾住的冰棱坠落,砸在追来的嘉南手背上 —— 那里有道浅疤,
是当年替我抢回被猎犬叼走的发簪时留下的。破庙的火盆快灭了。我用体温焐着砚台,
老秦往里面添了把松针,冒出的青烟里飘着张字条。是嘉东的字迹,比三年前瘦了些,
却依旧挺拔:“三月初三,朱雀门见。”我把字条塞进砚台盒,忽然摸到夹层里的硬物。
掏出来一看,是半枚麒麟玉佩,正好能和嘉东脖颈上的那半对上。“这是殿下被流放前,
让老奴偷偷塞进去的。”老秦往我手里塞了个火折子,“他说姑娘若肯来,
就把这个交还给您。”玉佩内侧刻着行小字:“十年饮冰,难凉热血。”回到坤宁宫时,
嘉南正坐在血泊里。龙袍被刀剑划得稀烂,他看见我手里的半枚玉佩,忽然笑出声来。
血沫子从嘴角涌出来,在他下巴上冻成了冰。“原来…… 你们早就串通好了。
”他抓住我的脚踝往他跟前拖,指甲掐进皮肉里,“婉宁可知,当年太液池冰裂,
是朕把你推下去的?我就是要看看,大哥会不会救你!”我抬脚踹在他心口,
砚台在怀里硌得生疼。月光从殿门照进来,
照亮他扭曲的脸 —— 和大婚那晚镜中我的模样,竟有几分相似。“嘉南,你从来不懂。
”我把半枚玉佩贴在砚台盒上,“他不是会不会救我,是根本没想过自己。
”三月初三的雪下得正紧。我抱着砚台站在朱雀门内,老秦的人马藏在城楼的阴影里。
远处传来囚车轱辘声,嘉东穿着洗得发白的囚服坐在里面,鬓角的白发比雪还亮。
他看见我怀里的砚台,忽然从囚车窗口伸出手。袖口磨破的地方露出道疤痕,
是当年替我挡墨砚时留下的。“婉宁。”他的声音被风雪刮得断断续续,
“砚台里的墨…… 还能用吗?”我举起砚台往城楼下扔,
盒底的 “东” 字在阳光下闪了闪。嘉东接住砚台的瞬间,老秦的人马冲了出去。
箭矢划破雪幕的脆响里,听见嘉南在宫墙内嘶吼—— 那声音像极了当年太液池边的哭喊,
只是这一次,没人再理他。3 砚台墨砚台砸在嘉东掌心的瞬间,
他囚车的木栏 “咔嚓” 裂了道缝。老秦的人马像潮水般涌上去,刀光剑影劈开雪幕,
溅起的血珠落在他发白的囚服上,像极了那年太液池边绽开的红梅。“婉宁退后!
”嘉东扯开囚车的锁链,铁链拖在地上的声响盖过风雪。他往我手里塞了块暖玉,
玉上的麒麟纹被体温焐得发烫,“这是调动京畿卫的兵符,快去西华门!
”我攥着兵符往城楼跑,靴底的积雪被踩得咯吱响。城砖缝隙里还留着去年的梅香,
那是嘉南下令铲梅树时,我偷偷埋下的花枝 —— 原来有些东西,就算被连根拔起,
也能在石缝里开花。西华门的守军看见兵符,“唰” 地跪倒一片。校尉的盔甲上结着冰,
他捧着令旗的手不停发抖:“苏姑娘,京畿卫…… 早就被二皇子换成他的人了。
”我的指尖瞬间冰凉。兵符在掌心硌出红痕,忽然想起老秦在破庙说的话:“殿下说,
若事有不谐,就去翰林院找李太傅。”翰林院的烛火亮到卯时。
李太傅捧着本《资治通鉴》枯坐案前,看见我闯进来,
浑浊的眼睛忽然亮了:“苏丫头果然来了。”他从书脊里抽出卷密信,
蜡封上印着东宫的麒麟章,“这是三年前殿下让老臣好生收着的。”密信里夹着张药方,
上面的字迹和嘉东写给我的字条如出一辙:“防风三钱,当归五钱,可解梅子酒之毒。
”纸页边缘的批注歪歪扭扭,是嘉南的笔迹:“此方可救苏家,大哥果然心善。
”我捏着药方的手猛地收紧,纸页碎成几片。三年前嘉南说江南瘟疫,
逼我父亲抄录的赈灾药方,原来早就被换了手脚 —— 他不仅要苏家的命,
还要让嘉东背上草菅人命的污名。“丫头快看这个。”李太傅掀开案上的棋盘,
黑子摆的 “杀” 字里藏着张字条,“这是昨夜东宫旧部从养心殿搜出来的。
”字条上的 “南” 字被朱砂圈住,旁边写着行小字:“三月初三,借苏家女诱大哥入宫,
永除后患。”墨迹未干的地方还沾着点龙涎香,是嘉南惯用的熏香。我冲出翰林院时,
朱雀门的厮杀声已经弱了。嘉东靠在城根下包扎伤口,玄色披风被刀划得像破渔网。
他看见我手里的药方,忽然咳嗽起来,血沫子溅在雪地里,烫出个个小洞。
“我早说过…… 他不会放过苏家。”他攥住我的手腕,指节抵着我掌心的月牙胎记,
“三年前流放前夜,我托人给你送过信,你收到了吗?”我的心猛地一沉。
三年前静心苑的梅树下,确实埋过个锦盒。春桃说里面是嘉南送的新茶,
我随手给了扫地的太监—— 原来有些错过,是早就被算计好的。“婉宁别慌。
”嘉东从怀里掏出半块墨锭,正是我当年送他的生辰礼,“李太傅已联合六部老臣,
在太和殿候着了。只要拿到嘉南换兵符的证据……”“证据在这儿!
” 春桃忽然从雪堆里钻出来,银镯子的铃铛响得刺耳。她怀里抱着个紫檀木盒,
盒锁上的 “南” 字在晨光里泛着冷光,“这是陛下让奴婢好生收着的,说能保苏家平安。
”木盒里的兵符沾着朱砂,背面刻着的 “南” 字被人用刀剜过。
嘉东的指尖抚过那些刻痕,忽然笑了:“这是我的笔迹。三年前他逼我写退位诏书,
就用的这招偷天换日。”太和殿的铜钟敲响时,嘉南被押在丹陛上。
他龙袍上的金线被扯得七零八落,看见木盒里的兵符,忽然朝我扑过来:“婉宁!
你不能信他!当年梅林里的心形梅是我摆的!你生辰的笛声是我学的!”“是吗?
” 我往他脚下扔了支玉笛,笛身上的缠枝莲沾着点松烟墨,“那这笛孔里的墨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