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乐章

楔子：虹膜里的密码林小满踮脚把最后一只紫外线消毒灯挂好时，电子护理牌突然闪起红光。

五点十七分，比昨天早了四分钟。

她望着走廊尽头那排自动喂药机叹了口气——自从养老院引进智能管理系统，老人们集体陷入黄昏躁动的怪圈就像被设定好的程序。

梧桐叶的影子在磨砂地砖上碎成金箔，西晒的余晖给37号活动室的门框镀了层焦糖色。

章阿婆的轮椅正卡在那道明暗交界线上，粗麻布窗帘在她背后被风吹得鼓胀如帆。

老人枯枝般的手指突然扣住门框，织了半截的毛线围巾哗啦散开，深灰色毛线团一路滚到林小满脚边。

"那姑娘要吞药！

"章阿婆脖颈爆出青筋，轮椅金属扶手撞在门板上发出闷响，"蓝条纹病号服，左手腕结着死痂，钢笔尖把信纸都戳破了！

"林小满下意识摸向警报按钮的手停在半空。

三个月前刚入职时她就背过入住档案，松鹤养老院压根没有六十岁以下的住户。

正要开口安抚，老人突然抓住她手腕的力道让她倒吸冷气——这根本不像是类风湿关节炎晚期患者能有的力气。

"市医院住院部七楼东区！

"章阿婆浑浊的眼球蒙着层奇异的水光，"现在打114查号码！

就说...就说她阳台的蓝雪花开得正好！

"监控录像显示这根本是个悖论：整个下午章阿婆都在窗边安静织围巾，连护理机器人送药时都没抬过头。

但当新闻画面切到市医院天台救援现场时，林小满手里的体温枪哐当砸在地上。

穿蓝条纹病号服的女孩蜷缩在消防气垫上，镜头扫过她左手腕的陈旧疤痕时，护士正从她指间抽出张洇着墨迹的信纸。

"今日17时23分，我市中心医院成功解救一名轻生患者。

"新闻主播的声音被周伯的哭声割裂成碎片，那位患阿尔茨海默症的老人每天准时在日落时分恸哭，此刻却突然哼起荒腔走板的童谣。

吴老头的琴声从三楼娱乐室飘下来，这位脑梗后连筷子都握不住的前数学老师，最近总在黄昏拉响那把他根本不该会的小提琴。

林小满把冰镇可乐罐贴在自己突突直跳的太阳穴上，监控屏幕冷光映出她发颤的指尖。

切换了十七个镜头画面后，她终于发现某个诡异的同步：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