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证当天，顾承霄把结婚证扔进我怀里。“苏念，你只是我爷爷选的顾太太。
”“别妄想其他。”我低头藏起眼角孕检单，乖巧点头：“好。”三个月来，我们相敬如宾。
他带女秘书回家，我主动睡客房。他夜不归宿，我从不打电话。直到他初恋回国，
我递上签好字的离婚协议。顾承霄却疯了：“你凭什么不要我？
”我抚着微凸的小腹轻笑：“因为，你不配当父亲。”---领证当天，
顾承霄把那个红色的小本子扔进我怀里，动作随意得像丢一件垃圾。“苏念，
你只是我爷爷选的顾太太。”他声音没什么起伏，字字清晰，砸在人心上，又冷又硬。
“认清自己的位置，别妄想其他。”民政局门口的光线有点晃眼，我接住那点滚烫的红色，
指尖蜷了蜷。低头一瞬，恰好把口袋里滑出一角的孕检单轻轻塞回去，边缘有些皱。
再抬头时，脸上已经摆好最标准的乖巧，连嘴角弯起的弧度都练习过无数次。“好。
”我应声，温顺得像没有一丝波澜的湖水。他看我一眼，那眼神里什么都有，审视，淡漠，
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唯独没有对新婚妻子的温度。然后，
他转身走向那辆黑色的迈巴赫，司机早已躬身打开车门。他没再回头。我捏着那两本结婚证，
站在原地，看着车子汇入车流，消失不见。手心里，薄薄的纸片边缘，硌得掌心生疼。
---三个月。这座位于市顶层的豪华公寓，大得能听见回声。冷色调装修，线条凌厉，
像极了它的男主人。我和顾承霄，在这片空间里，完美演绎着什么叫“相敬如宾”。
他带女秘书回家谈“工作”，深夜，书房灯亮着，偶尔传出女人娇俏的笑声。
我在客厅看了十分钟电视，屏幕上演什么根本没进脑子。然后我起身，
抱着自己的枕头和薄被，主动进了客房。关门，落锁。后背抵在冰凉的门板上，
客房的床品有股晒过太阳的味道，是佣人准备的，与他主卧那股冷冽的雪松气息截然不同。
他夜不归宿，手机安静得像块砖头。我从不打电话，甚至不会发一条询问的短信。
只是在凌晨三点，起来喝水，看着窗外永不熄灭的城市霓虹，胃里有点空，倒了杯温水，
慢慢喝下去。一天晚上，他回来得早些，身上有酒气，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腻香水味。
他靠在玄关，扯领带，视线落在我身上，带着点审视的玩味。“顾太太倒是大度。
”我正坐在餐桌边插花，是花店送来的应季百合，手指拂过洁白花瓣，抬头看他，
笑容妥帖：“这是顾太太的本分。”他嘴角扯了一下，像是讥嘲，没再说话，径直上了楼。
我低头，继续修剪花枝，剪刀刃口锋利，一不小心，指尖冒出血珠。很细微的刺痛。
我含住手指，舌尖尝到淡淡的铁锈味。我们的对话少得可怜，
大多围绕着“回来吃饭吗”、“嗯”、“明天爷爷寿宴，别迟到”、“知道”。
身体接触更是几乎没有。唯一一次，是在老宅，当着顾爷爷的面，他需要揽着我的肩膀。
男人的手掌宽大，温热，隔着薄薄的衣料，热度却像烙铁。我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
他察觉到了，低头看我，眼神深邃，带着探究。我立刻垂下眼，扮演好羞怯的新妇。
只有回到那个冰冷的公寓，各自关上房门，那点被迫的亲密才瞬间蒸发。我变得越来越嗜睡，
胃口也变得奇怪。有时闻到油腻的味道会冲进卫生间干呕，吐出来的只有酸水。对着镜子，
看着里面脸色有些苍白的人，我撩起宽松睡裙的下摆，小腹似乎……微微隆起了一点点，
很柔软的弧度。手覆上去，是温热的。心里有个地方，也跟着软了一下，
又迅速被更沉重的东西覆盖。藏得很好。我想。他从未察觉。---打破这潭死水的，
是一通电话。那天下午，阳光很好，我窝在阳台的沙发里看书，其实是走神。
顾承霄的手机就放在客厅茶几上，他大概在书房处理文件。手机震动起来，
嗡嗡的声音在过分安静的房间里很突兀。我鬼使神差地走过去。
屏幕上跳动着一个名字——沈清月。他的初恋。他心口的朱砂痣。他当年爱得轰轰烈烈，
差点跟家族决裂，最后却被顾老爷子强行送出国的那位。我知道她。关于她和顾承霄的故事，
这圈子里没人不知道。电话执着地响着。书房门开了。顾承霄走出来，看到我站在茶几旁，
脚步顿了一瞬，视线掠过那仍在震动的手机，屏幕上的名字显而易见。他脸上没什么表情，
走过来，拿起手机。接通的瞬间，他背对着我，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温和？“清月？
”“……嗯，刚在忙。”“什么时候回来的？”“……好，我去接你。”寥寥数语。
他挂了电话，转过身，目光落在我脸上，带着一种复杂的、近乎审视的东西，
似乎想从我这里找出点什么情绪。我只是弯了弯唇：“要出去？”他盯着我，
看了足足有三秒，才“嗯”了一声，拿起外套：“晚上不用等我。”门轻轻合上。
公寓里再次剩下我一个人，还有满室过于明亮的阳光。照在身上，却感觉不到暖意，
只有一种透明的凉。我站了一会儿，然后走到书房，打开电脑。文档，新建，
敲下四个字——离婚协议。---沈清月回国后，顾承霄变得很忙。“忙”这个字，
在我们之间，心照不宣地指向另一个女人。他身上的香水味，
不再是女秘书那种职业的、带有攻击性的甜香，而是换成了另一种更清雅柔和的调子，
是沈清月惯用的那款。他晚归的次数呈指数级增长，有时甚至彻夜不回。
手机开始设置密码了，以前他从不避讳我，因为里面没有任何需要避讳我的东西。
一次家庭聚会，顾爷爷提起希望早点抱曾孙。桌下，我的手无意识地放在小腹上。
顾承霄夹了一筷子菜，语气平淡：“不急，我和念念还年轻，想多过几年二人世界。
”他说“二人世界”四个字时，那么自然，自然到讽刺。我低头，看着瓷碗里晶莹的米饭，
粒粒分明。那天之后，我开始着手处理一些琐事。将我母亲生前留给我的一套小公寓，
委托中介悄悄挂了出去。整理我自己的银行卡，计算上面的数字。联系了国外的同学，
咨询一些……可能用得到的信息。动作很轻，很隐秘。孕吐的反应似乎强烈了些，
有时在卫生间待得久了，出来时会碰到刚好回来的他。他皱眉：“不舒服？”“有点肠胃炎。
”我面不改色，手指因为刚才的呕吐还在微微颤抖，悄悄背在身后。他没再多问，径直走开。
也好。---离婚协议，我请相熟的、口风极严的律师朋友帮忙拟好，条款清晰，
态度明确——我，苏念，自愿放弃因离婚而应获得的所有财产权益，
包括但不限于顾承霄先生名下任何形式的资产、股权、房产等。婚前婚后，泾渭分明。
我什么都不要。只求干净利落地离开。签上自己的名字，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沙沙的轻响。
写下“苏念”两个字时，心头莫名一松，像卸下了什么沉重的枷锁。
我把协议装进一个普通的文件袋，放在客厅那张冰冷的金属茶几正中央，非常显眼的位置。
确保他只要一进门，就能看到。然后，我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其实没什么可收拾的，
我来的时候，就只有一个行李箱。这满屋子的奢华，没有一样东西，真正属于我。
我把行李箱塞进客房的衣柜深处，拉上门。接下来，就是等待。---顾承霄是深夜回来的。
我还没睡，靠在客房的床头，开着阅读灯，看一本孕期指南。听见外面玄关处传来脚步声，
有些沉，或许是喝了酒。然后，脚步声在客厅停顿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寂静。
静得能听见自己血管里血液流动的声音，嗡嗡作响。“咔哒。”客房的门被直接推开。
他甚至没敲门。我合上书，放在床头柜上，书封面朝下，盖住了那些关于婴儿发育的插图。
他站在门口，手里捏着那份已经打开的离婚协议，手指用力，指关节泛着白。
纸张边缘被他攥得皱起。他身上有酒气，比平时浓重，眼神却锐利得惊人，像淬了冰，
直直钉在我脸上。“这是什么？”他扬起手里的文件，声音压抑着风暴前的死寂。
我掀开被子下床，赤脚踩在地板上，有点凉。站直身体，平静地迎视他：“离婚协议。我想，
写得很清楚了。”“离婚？”他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的笑话，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朝我走近两步，酒气混合着他身上那股冷冽的，此刻却有些凌乱的雪松味，扑面而来，
“苏念，你又在玩什么把戏？”“顾总认为，”我语气没什么起伏，“这是把戏？
”“不然呢？”他眼神讥诮，上下扫视我，带着惯有的审视，“以退为进？欲擒故纵？
因为沈清月回来了，所以坐不住了？”我轻轻吸了口气，压下心头那点可笑的刺痛。
到了这个时候，他依然是这么想我的。“顾总多虑了。”我说，“我只是觉得，
这场各取所需的婚姻，或许可以提前结束了。你需要一个爷爷满意的顾太太，而我，
”我顿了顿，迎上他的目光，“现在不想扮演了。”“扮演？”他重复着这两个字，
眸色沉得吓人，又逼近一步，几乎贴上我，“这三个月，
你就是在‘扮演’一个温顺听话的木偶人？”“不然呢？”我用他刚才的话反问，
声音依旧平静，“难道顾总觉得，我们之间，存在真实的夫妻感情？”他喉结滚动了一下，
盯着我，那双总是淡漠的眼睛里，此刻翻涌着我看不懂的黑色情绪。愤怒，疑惑，
还有一丝……被冒犯的戾气。“苏念，”他连名带姓叫我，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
“结婚是你同意的，现在说不想玩了？凭什么？”“就凭，”我抬眼，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
这张脸，曾经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也让我恍惚过，但此刻，只剩下彻底的清醒，
“我不愿意了。”他像是被我的话彻底激怒，猛地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腕。力道很大，
捏得我骨头生疼。“不愿意？”他冷笑，气息喷在我脸上，带着酒后的灼热，“这由不得你！
顾太太的位置，不是你想坐就坐，想走就走！”手腕上的疼痛让我蹙眉，但我没有挣扎，
只是看着他，一字一句：“协议我已经签了字，具有法律效力。顾总如果不同意，
我们可以分居，两年后，法院自然会判决离婚。”“分居？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事情，另一只手猛地抬起，似乎想碰我，又或者在发泄怒火，
最终狠狠砸在我耳边的墙壁上，发出沉闷的一声，“你想都别想！
”客房里只开着一盏昏暗的阅读灯，光线在他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
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狰狞。“苏念，告诉我，”他低下头，鼻尖几乎要碰到我的，
声音压低，带着一种危险的、试图撬开我伪装的蛊惑，“你到底想要什么？钱？
还是觉得我对你关注太少，用这种方式吸引我的注意？”我看着他眼底那抹理所当然的傲慢，
心里最后一点残存的、连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期待，也彻底熄灭了。原来在他眼里，
我所有的行为，最终都能用这些来解读。我忽然觉得很累。不想再配合这场无聊的戏码了。
我轻轻挣了一下被他攥住的手腕，没挣脱。于是，我抬起另一只手，没有去推他，
而是缓缓地，覆盖在了自己依旧平坦，但仔细触摸已能感到微微隆起变化的小腹上。
这个动作，做得缓慢而清晰。他的目光，下意识地跟着我的动作，落在了我的手上，
落在了我手覆盖着的小腹位置。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滞。他眼底的风暴骤然停歇，
变成了全然的、难以置信的茫然。抓住我手腕的力道，不自觉地松懈了几分。
我看着他脸上那瞬间空白的表情，看着他瞳孔里清晰的、映出的我自己平静到近乎冷酷的脸。
然后，我开口了，声音不大，却像一把最锋利的冰锥，
精准地刺破了他所有的愤怒、质疑和高高在上的优越感。“顾承霄，”我叫他的名字，
第一次，连名带姓，没有称呼那个疏离的“顾总”。他瞳孔微缩，
似乎预感到我要说的话会彻底打败什么。我迎着他震惊的目光，嘴角轻轻勾起，
那是一抹没有任何温度，甚至带着几分残忍的弧度。“因为，你不配当父亲。
”---话音落下的瞬间，整个客房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落针可闻。
只有彼此压抑的呼吸声，交错在昏暗的光线里。我清晰地感觉到，攥住我手腕的那只大手，
猛地一颤，然后力道彻底消失了。不是松开，而是像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筋骨，变得绵软无力。
他脸上的表情，从震怒到茫然，再到此刻的全然震惊，像是一张完美的面具，
被这句话敲得粉碎，露出底下从未示人的、措手不及的内里。那双总是深不见底的黑眸，
此刻睁得很大，里面清晰地倒映着我的影子，还有一丝……几乎是慌乱的、无法置信的情绪。
他的视线，死死地钉在我覆盖着小腹的手上，仿佛要穿透睡衣和皮肉，
看清楚里面那个他从未期待过的存在。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只有略显粗重的呼吸，暴露了他此刻内心的滔天巨浪。
我趁着他失神的这一刻，轻轻一挣，手腕终于从他松开的钳制中滑脱。
皮肤上还留着他刚才用力攥出的红痕，隐隐作痛。我没去看那痕迹，
也没再看他脸上破碎的表情，只是转身，走到窗边，拉开了厚重的窗帘。窗外，
城市的夜空是暗红色的，霓虹闪烁，映得玻璃上我自己的倒影有些模糊。身后，
是他长时间的死寂。我知道这句话的杀伤力。对于顾承霄这样骄傲的、掌控一切的男人来说，
“你不配”三个字，尤其是和“父亲”这个角色联系在一起，无疑是核弹级别的打击。
这远比任何哭闹、指责、控诉都来得有效，
直接否定了他作为男人、作为潜在家族继承人的某种根本价值。空气凝滞，
带着一种冰冷的粘稠感。很久，或许只有几分钟，但感觉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身后终于传来了动静。是他向后退了一步，鞋底摩擦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带着一种……几乎是踉跄的意味。然后，我听到了纸张被重新捡起的窸窣声。他再次开口，
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沙哑、干涩，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砂纸上磨过。“你……说什么？
”他没有质疑真假，没有暴跳如雷。这句干巴巴的、带着难以置信的反问，
恰恰印证了他潜意识里已经相信了这最具冲击力的事实。我没有回头，依旧看着窗外。
“字面上的意思。”我的声音平静无波，与他的失态形成鲜明对比，“我怀孕了。”顿了顿，
我补充道，带着一种刻意为之的残忍：“本来，没打算告诉你。”身后又是长久的沉默。
我能想象他此刻的样子，拿着那份他嗤之以鼻的离婚协议，站在客房中央，
像个迷失方向的孩子。所有的傲慢、冷漠、掌控欲，在这一刻，
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生命宣告彻底击溃。“多久了？”他又问，声音更低了。
“领证那天知道的。”我如实回答。又是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领证那天。
在他把结婚证扔给我，警告我不要妄想的时候。在我低头藏起孕检单，乖巧说“好”的时候。
这个时间点，像一记无声的耳光，狠狠抽在他脸上，揭露了这三个月，
所谓“相敬如宾”的婚姻，是多么大的一场笑话和讽刺。
“所以……”他似乎在艰难地组织语言，消化着这个打败性的信息，“这三个月，
你一直……”“一直怀着你的孩子，看着你带别的女人回家，听着你为初恋夜不归宿。
”我接过他的话，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只是陈述事实，“然后，准备离开。
”我说得轻描淡写，但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淬毒的针，扎进他此刻最不设防的神经。
“苏念！”他猛地低吼出声，带着一种被逼到绝境的狼狈和愤怒。脚步声响起，
他几步跨到我身后，强大的压迫感随之而来。但他没有碰我，只是站在我身后，很近，
呼吸拂过我的发顶。“你早就知道！你一直瞒着我！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被欺骗、被愚弄的狂怒，“看着我像个傻子一样？！”我终于转过身，
正面迎上他猩红的、布满血丝的眼睛。“不然呢？”我微微仰头，看着他，
眼神里没有半分退缩，“告诉你，然后等着你怀疑我用孩子绑架你？逼你负责？或者，
更直接一点，给我一笔钱，让我去打掉？”我扯了扯嘴角，那笑容冰凉：“顾承霄，
我们之间，从一开始就是一场交易。孩子，不在交易条款之内。现在，交易我不想继续了，
孩子，也与你无关。”“与我无关？”他像是被这句话彻底刺伤，重复着这四个字，
眼神变得骇人，“苏念，你再说一遍试试！这是我的种！”“那又怎样？
”我毫不退让地直视他，“一个会在妻子孕期，带着前女友招摇过市，
对妻子不闻不问的男人，凭什么要求孩子的抚养权？甚至，凭什么让孩子承认你是父亲？
”我的话，句句如刀，专挑他最痛的地方戳。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盯着我，
那眼神复杂得难以形容，愤怒，震惊，还有一丝……被我说中事实的无措和恐慌。
“我不是……”他试图反驳，声音却卡在喉咙里。“不是什么？”我步步紧逼，
“不是对我不闻不问？还是没有带沈清月招摇过市？顾承霄，需要我提醒你，
你手机里存着她的号码，身上沾着她的香水味，甚至在我们婚房的客厅里，
接听她深夜打来的电话吗？”我一桩桩，一件件，平静地摊开在他面前。
这些他曾经以为我毫不在意，或者“识大体”不去在意的细节，
此刻都成了指控他“不配”的铁证。他哑口无言。那张英俊的、总是不可一世的脸上，
第一次出现了类似“理亏”和“狼狈”的神情。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解释关于沈清月，
但最终，什么也没能说出来。在事实面前，任何解释都苍白无力。他看着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