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大红的喜烛噼啪作响，映得满室旖旎。我穿着凤冠霞帔，端坐在拔步床上，
手里死死攥着一柄藏在袖中的、淬了剧毒的匕首。帐外，那个男人，屠我沈家满门的刽子手，
大将军萧玦，正在与宾客们推杯换盏。酒过三巡，脚步声由远及近，沉稳而有力，
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的心上。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浓烈的酒气混着他身上冰冷的铁甲气息扑面而来。我抬起头，透过红色的盖头缝隙，
看到一双皂靴停在我面前。他没有按规矩用玉如意，而是一把扯下了我的盖头。四目相对，
他的眼眸比窗外的寒夜更冷，里面翻涌着我看不懂的墨色，唯独没有半分新婚的喜悦。
“沈清言，”他开口，声音嘶哑，像被砂纸打磨过，“从今往后，你就是我萧玦的夫人，
这将军府，便是你的牢笼。”我冷笑，扶着床沿缓缓站起，昂首直视他：“萧将军说笑了，
把我沈家一百三十六口人的性命当聘礼，这牢笼，未免太贵重了些。
”他眼中的墨色翻涌得更厉害了，一把扼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
“贵重？沈清言，这只是开始。”他将我狠狠掼在床上，高大的身影覆了上来，
带着绝对的压迫感。“你以为我娶你，是贪图你这前朝太傅之女的虚名？我是要让你活着，
亲眼看着我萧玦如何权倾朝野，让你日日夜夜都记着，你沈家，是怎么亡的！
”他的话像淬了毒的冰锥，一字一句扎进我心里。我恨得浑身发抖，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机会来了。就在他俯身欲撕扯我嫁衣的瞬间，我袖中的匕首猛地弹出，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他的心口！这淬了“见血封喉”的毒，只要划破一点皮，神仙难救。
然而，想象中刀刃入肉的触感并未传来。我的手腕被他铁钳般的大手死死扣住，
匕首的尖端离他的胸膛不过分毫，再也无法寸进。他低头，看着那泛着幽蓝光芒的匕首，
脸上竟露出了一丝讥讽的笑意。“沈清言，你这点把戏，真以为能伤得了我？”他夺过匕首，
随手扔在地上，发出“当啷”一声脆响，也摔碎了我最后的希望。我如坠冰窟。
他怎么会……怎么会早有防备？“从你踏入这将军府的第一步起，你身上有多少根头发，
我都一清二楚。”他冰冷的手指划过我的脸颊，激起我一阵战栗，
“包括你藏在袖子里的这把‘小礼物’。”他竟然什么都知道！我所有的孤勇和谋划，
在他眼里不过是一场拙劣的笑话。绝望瞬间将我吞噬。“萧玦，你杀了我吧！”我嘶吼着，
泪水决堤而下，“你这个恶魔，你杀了我！”“杀了你？”他冷笑，一把捏住我的下巴，
强迫我看着他，“太便宜你了。我要你活着，好好地活着，做我萧玦名副其实的夫人。
”他加重了“夫人”两个字的读音，充满了无尽的羞辱。下一刻，他毫不留情地占有了我。
没有丝毫温柔，只有狂风暴雨般的掠夺和惩罚。大红的喜被上，落下的不是象征贞洁的红梅，
而是我被他扼住的手腕渗出的血迹，以及我早已冰冷死寂的心。这一夜，红烛燃尽，
天光破晓。我像个破碎的娃娃，浑身布满了青紫的痕迹，躺在冰冷的床榻上。萧玦早已起身，
穿戴整齐地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记住你的身份。
”他扔下一句话，转身离去，仿佛昨夜的一切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闹剧。
我死死地盯着他的背影，将满口的银牙咬碎。萧玦，你以为这样就能折断我的傲骨吗？
你错了。只要我沈清言还有一口气在，这场复仇的游戏，就远没有结束。我藏在枕下的手指，
悄悄捻动着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那上面，藏着我真正的杀招。2天刚蒙蒙亮，
丫鬟鱼贯而入，为首的是府里的老人，李妈妈。她看我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审视，
仿佛我不是将军明媒正娶的夫人，而是青楼里买来的玩物。“夫人，该起身给将军敬茶了。
”她的语气平板，不带一丝恭敬。我撑着酸痛欲裂的身体坐起，任由她们为我梳洗更衣。
镜中的女人，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唯有眼底深处藏着一簇不灭的火焰。敬茶？我端着茶盏，
走到正厅。萧玦一身玄色劲装，正襟危坐，身旁站着他的心腹副将，林风。
林风看我的眼神很复杂，有同情，但更多的是警惕。我垂下眼帘，掩去所有情绪，跪下，
将茶举过头顶：“将军，请用茶。”萧玦没有立刻去接，锐利的目光在我身上逡巡，
像是在检查一件物品是否完好。良久，他才缓缓开口：“记住，以后在府里，没有我的允许，
不准踏出清晖园半步。若有违背，你知道下场。”赤裸裸的囚禁。我心中冷笑，
面上却顺从地点头：“是，妾身记下了。”他接过茶杯，一饮而尽。我低着头，
余光却死死盯着他的喉结。昨夜匕首上的毒是障眼法，真正的杀招，是我藏在指甲缝里，
无色无味的慢性毒药“蚀骨散”。敬茶时，我已将药粉悄无-声息地弹入茶水之中。
此毒不会立刻发作，但会日复一日侵蚀他的五脏六腑，让他受尽折磨，在一个月后悄然毙命。
到时候，谁也查不出死因。看着他喝下毒茶，我心中涌起一阵病态的快意。萧玦，
这是你欠我沈家的第一笔债。接下来的日子，我果真被软禁在了清晖园。
这里是将军府最偏僻的院落，除了送饭的丫鬟和定时巡逻的护卫，再无旁人。
萧玦没有再来过。他似乎真的只是想把我囚禁起来，当一个宣示战功的活 trophy。
我乐得清静，每日在院中看书、抚琴，表现得安分守己，仿佛已经认命。但每到深夜，
我都会悄悄拿出从家中带来的医书和毒经，反复研读。我爹是太傅，世人只知他桃李满天下，
却不知他年轻时曾遇奇人，习得一身诡异的医毒之术。而我，是他唯一的传人。萧玦，
你以为你困住的是一只金丝雀，却不知，你引了一头最懂隐忍的毒蝎入室。半个月后，
我通过送饭丫鬟的闲聊得知，萧玦最近时常感到疲乏，甚至在校场练兵时，
出现了短暂的眩晕。我心中暗喜，蚀骨散起效了。然而，我不敢掉以轻心。萧玦此人，
心机深沉，我必须更加谨慎。这天，李妈妈突然领着一个丫鬟来到清晖园，
那丫鬟手里捧着一套华丽的宫装。“夫人，宫里设宴，将军让您准备一下，随他一同入宫。
”李妈妈的语气依旧刻板。入宫？我心中警铃大作。萧玦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会这么好心带我出席宫宴？事出反常必有妖。我不动声色地问：“是何名目的宴席？
”“庆功宴。”李妈妈脸上闪过一丝得色，“将军前日平定了西南蛮族的叛乱，
皇上龙颜大悦，特设此宴，为将军庆功。”原来如此。这是要带着我这个“战利品”，
去向全天下炫耀他的功绩。我垂下眼眸，遮住眼中的寒光：“知道了，替我谢过将军。
”换上宫装，我看着镜中雍容华贵的自己，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萧玦，
你既然要搭台唱戏，那我沈清言，就好好陪你唱一出。希望这出戏的结局，你能够承受得起。
我将一根藏着“七日绝”的银簪，缓缓插入了繁复的发髻之中。蚀骨散太慢了，今晚，
我要给你加一剂猛药。3皇宫，金碧辉煌，歌舞升平。我挽着萧玦的手臂，面带得体的微笑，
走进宴会大殿。他今日穿了一身蟒袍，更显得身姿挺拔，英武不凡。所到之处，
百官纷纷行礼，极尽谄媚。而我，作为他身边的女眷，也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那些官家女眷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嫉妒、鄙夷和幸灾乐祸。她们窃窃私语，声音不大不小，
正好能让我听见。“看，那就是前朝太傅沈家的女儿，沈家倒了，她倒好，
攀上了将军这棵高枝。”“什么高枝，不过是个玩物罢了。
听说新婚之夜就被折磨得下不来床。”“啧啧，真是可怜，昔日里何等清高的第一才女，
如今……”我面不改色，仿佛没有听见这些污言秽语，脸上的笑容甚至更加温婉。
萧玦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异样，低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幽深。我迎上他的目光，微微一笑，
那笑容里带着一丝挑衅。他眉头微蹙，握着我手臂的力道不由得加重了些。宴席开始，
皇帝高坐龙椅之上，对萧玦大加赞赏，赏赐无数。萧玦一一谢恩，从容不迫。酒过三巡，
一位衣着华贵的妃子——淑妃，端着酒杯，摇曳生姿地走了过来。她是当朝丞相之女，
也是萧玦的头号拥趸。“萧将军，本宫敬你一杯。”淑妃的声音娇媚入骨，
一双媚眼直勾勾地盯着萧玦。萧玦起身，端起酒杯：“娘娘客气了。
”淑妃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即目光转向我，带着一丝不加掩饰的敌意。
“这位想必就是将军夫人了？早就听闻沈小姐才情冠绝京城，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她嘴上说着夸赞的话，眼神却像刀子一样。我起身，微微屈膝：“娘娘谬赞了。
”“听闻沈小姐不仅文采斐然，琴技也是一绝，不知今日可否有幸，让我等一饱耳福？
”淑妃步步紧逼。这是要当众给我难堪。若我拒绝，便是抗旨不尊。若我应允，
一个罪臣之女，在皇上的庆功宴上献艺，传出去只会沦为更大的笑柄。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等着看好戏。我看向萧玦，他正端着酒杯，慢条斯理地品着，
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似乎并不打算为我解围。好，很好。我心中冷笑，缓缓走到大殿中央，
向皇帝行了一礼：“皇上，臣妇确会些浅薄琴技，只是，今日是为将军庆功的喜宴，
若只弹琴，未免太过单调。”皇帝来了兴致：“哦？那依你之见？”“臣妇愿以琴音为号，
请将军以剑舞相和，为皇上和各位娘娘助兴，不知可否？”我抬起头，
目光灼灼地看向萧-玦。此言一出，满座哗然。剑舞是萧玦的成名绝技，沙场之上，
他的剑舞能鼓舞三军士气，震慑敌胆。但那都是在战场上。在宫宴上，
让一个手握重兵的大将军，为一个罪臣之女伴舞？这简直是闻所未闻的羞辱！
所有人都以为萧玦会勃然大怒。连淑妃的脸上都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等着看我怎么死。
我就是在赌。赌萧玦的骄傲。在皇帝面前，他若拒绝，便是小气，有失大将风度。若他应允，
便要受我“指挥”。我就是要用这种方式告诉他，我沈清言，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萧玦定定地看了我几秒，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第一次出现了一丝裂痕。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要发作时，他却突然笑了。“好。”他只说了一个字，便掷下酒杯，
起身拔剑。“锵”的一声，寒光四射。我心中一凛，坐于琴前，深吸一口气，拨动了琴弦。
铮铮琴音，如金戈铁马，杀伐之气扑面而来。萧玦的剑随琴音而动，剑光凌厉，招招夺命，
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血流成河的战场。琴音渐急，剑舞渐狂。我与他，一个弹琴，一个舞剑，
明明是仇人，此刻却配合得天衣无缝。一曲终了，我猛地按下最后一个音符，
指尖被琴弦划破，渗出殷红的血珠。萧玦的剑尖，也稳稳地停在了我的眉心之前。剑气森然，
激起我一身的鸡皮疙瘩。四目相对，火花四溅。大殿内，鸦雀无声。许久，
皇帝才抚掌大笑：“好！好一个琴剑和鸣！赏！”我收回手，将流血的指尖藏入袖中，
向皇帝谢恩。没有人知道，就在刚才，我已将发髻中的“七日绝”银簪，换到了袖口。
而我指尖的鲜血，就是最好的掩护。只要在回府的马车上，找到一个与他肌肤相亲的机会，
这无色无味的剧毒，便会神不知鬼不觉地侵入他的身体。萧玦，你的死期，近了。
4回府的马车上，气氛压抑得可怕。萧玦闭目靠在软垫上，
俊美的侧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轮廓分明，却也冷硬如石。他一言不发，但我能感觉到，
他身上散发出的怒气，几乎要将这小小的车厢撑破。我在宫宴上让他丢了脸，
他绝不会轻易放过我。我紧张地攥着袖口，那根致命的银簪就藏在那里，
冰冷的触感提醒着我此行的目的。我需要一个机会，一个能触碰到他皮肤的机会。
马车突然一个颠簸，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朝他倒去。机会来了！我顺势伸出手，
想要去扶他的手臂，将袖口的毒针刺入他的皮肤。然而，就在我的指尖即将触碰到他的瞬间，
他猛地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睛里，没有了平日的冰冷和嘲讽，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漩涡，仿佛要将我的灵魂吸进去。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力道之大，让我瞬间变了脸色。“夫人好手段。”他开口，声音里淬着冰，“在皇上面前，
借我的剑，立你的威。沈清言，你真是越来越让我‘惊喜’了。”“将军谬赞了。
”我强忍着手腕的剧痛，冷冷地回视他，“若非将军步步紧逼，妾身又何至于此？
”“步步紧逼？”他冷笑一声，另一只手捏住了我的下巴，强迫我抬起头，
“你以为这就叫步步紧逼了？看来，是我对你太仁慈了。”他的脸越靠越近，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脸上，带着浓烈的侵略性。我心中一慌，下意识地想要挣扎。
可我的另一只手还被他死死地钳制着，袖中的毒针根本无法施展。“别动。”他低声警告，
眼神变得危险起来，“再动，我就在这马车里办了你。”我浑身一僵，不敢再动弹。
我清楚地知道，这个男人说得出，就做得到。他看着我眼中一闪而过的惊惧，似乎很满意，
嘴角的弧度越发冰冷。“沈清言，你听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你的那些小聪明，
在我眼里，不值一提。收起你的爪子，安分守己地当好你的将军夫人，否则，
我不介意让你尝尝，什么叫真正的生不如死。”说完，他猛地松开我，
将我推到车厢的另一边，重新闭上了眼睛，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我狼狈地靠在车壁上，大口地喘着气。手腕上一片通红，下巴也火辣辣地疼。
更让我心惊的是，我的计划，又一次失败了。这个男人，就像一座密不透风的城墙，
我找不到任何可以攻破的缺口。回到将军府，萧玦径直去了书房，一夜未归。
我坐在冰冷的房间里，第一次感到了深深的无力。蚀骨散的药效太慢，七日绝又无法近身。
难道，我真的要一辈子被他困在这里，受尽折磨吗？不。我沈清言，绝不认命。第二天，
我称病不起。李妈妈请来了府医，府医诊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说我郁结于心，
需要静养。萧玦没有来看我，只是派人送来一堆名贵的补品。我看着那些人参、燕窝，
冷笑一声，尽数赏给了下人。我开始绝食。第一天，萧玦没反应。第二天，李妈妈开始急了，
在我耳边苦口婆心地劝。第三天，我滴水未进，已经虚弱得说不出话来。
我就是要用这种方式，逼萧玦现身。只要他来，只要他靠近我，我就还有机会。果然，
第三天傍晚，那扇紧闭的房门，终于被推开了。萧玦一身风尘仆仆，
显然是刚从宫里或军营回来。他看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我，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又在玩什么把戏？”他走到床边，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我费力地睁开眼，
看着他，嘴唇干裂，气若游丝：“萧玦……你杀了我吧……”“我说了，死，太便宜你了。
”他的眼神依旧冰冷，但似乎比平时多了一丝复杂的情绪。他弯下腰，想要探我的额头。
就是现在！我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猛地抬起手，将一直藏在被子里的毒针，
狠狠扎向他的脖颈！这一次，距离如此之近，他避无可避！
5预想中针尖刺入皮肉的感觉并没有传来。我的手腕在半空中被他截住，
那根淬了剧毒的银针，被他两根手指轻易地夹住，夺了过去。
他看着那根在烛光下泛着蓝光的细针，脸上的表情瞬间冷到了极点。“又是这个。
”他捏着银针，眼神像刀子一样刮在我的脸上，“沈清言，你就这么想我死？”我看着他，
虚弱地笑了，笑声嘶哑难听：“是……我做梦都想……让你死……”功亏一篑。
所有的希望都化为泡影。我闭上眼睛，等待着他雷霆般的怒火。然而，出乎我的意料，
他并没有发怒，甚至没有再多说一句话。房间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我能听到的，
只有他沉重而压抑的呼吸声。许久，他突然俯下身，一把将我从床上横抱了起来。
我惊慌地睁开眼：“你……你要干什么？”“你不是想死吗？”他抱着我，大步往外走，
声音冷得像冰，“我成全你。”他抱着我，一路穿过庭院，来到了府中最深处的一间祠堂。
这里阴森寒冷，常年不见阳光。祠堂正中，摆放着密密麻麻的灵位。
他将我粗暴地扔在冰冷的地面上，指着那些灵位，声音里带着滔天的恨意。
“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这里，供奉的是我萧家三十六口，以及跟随我血战雁门关，
却因你父亲的通敌叛国而惨死的三万忠魂！”我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你……你说什么？”“我说什么？”他猛地揪住我的衣领，将我拽到他面前，
猩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我说，你的父亲，当朝太傅沈括，是个勾结外敌，
卖国求荣的千古罪人！”“你胡说！”我尖叫起来，奋力地挣扎，“我爹爹一生忠君爱国，
他不是叛徒！是你，是你为了军功，滥杀无辜，诬陷忠良！”“诬陷？”萧玦笑了，
那笑容比哭还难看，“我多希望这是诬陷！我多希望我全家没有死，我那三万兄弟都还活着！
”他松开我，从怀里掏出一叠泛黄的信件，狠狠地摔在我脸上。“你自己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