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晨光,透过老旧但洁净的玻璃窗,洒在李默的脸上。他像只畏光的仓鼠,
把头往凉席里埋了埋,发出一声模糊的咕哝。“阿默,起床啦!再不起来,
香油煎蛋的边边可就要被我煎得焦焦的了哦!”厨房里传来妻子小雅带着笑意的呼唤,
伴随着食物在热油中欢快的“滋滋”声。这声音像一道无法抗拒的魔法,
瞬间驱散了李默最后的睡意。他一个骨碌坐起来,揉着惺忪的睡眼,趿拉着拖鞋就往外走。
“来了来了!我的那份不要焦边,要溏心的!”客厅里,父亲老李戴着老花镜,
正对着电视里的早间新闻指指点点:“哼,又是那些‘能力者’的报道,搞得乌烟瘴气!
要我说,安安稳稳过日子比什么都强。”母亲正在阳台给她的宝贝兰花浇水,
闻言回头笑道:“你啊,就是嘴硬。快过来帮我把豆浆端出去。”这就是李默的世界,
一个不足八十平米,却被爱填得满满当当的旧小区单元房。
空气里弥漫着豆浆的醇香、香油煎蛋的焦香,还有阳台飘来的淡淡茉莉花香。李默,
在这个以“觉醒超能力”为荣的时代,是个不折不扣的异类。不是因为他有能力而隐藏,
而是因为他真的没有,并且对此深感庆幸。他有点“傻”,不是智商问题,
而是一种心无城府的单纯和略显过度的谨慎。他怕死,
怕一切可能带来风险的事物:过马路一定要等绿灯再等三秒,吃鱼要反复确认没有细刺,
甚至连看到新闻报道里能力者之间的争斗,都会让他心有余悸,赶紧换台。
他的“傻”和“怕死”,在家里是公开的“笑料”,也是被全方位保护的温柔。
“我们阿默啊,”小雅常常一边给他整理衣领,一边笑着对闺蜜说,“胆子小得跟兔子似的,
不过这样也好,省得我担心他出去惹是生非。”李默在一家普通的图文设计公司做后期制作,
工作琐碎,收入一般,但他乐在其中。下班准时打卡,绝不多待一秒,
因为要赶去菜市场买小雅最爱吃的草莓。今天发工资,他揣着薄薄的信封,
心里却像揣着一团火。他偷偷买了一对小雅看了好几次却没舍得买的珍珠耳钉,藏在口袋里,
手心都有些出汗。晚饭后,他神秘兮兮地让小雅闭上眼睛。“干嘛呀?神神秘秘的。
”小雅笑着,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李默笨拙地拿出耳钉,小心翼翼地给她戴上。
他的动作甚至有些僵硬,生怕弄疼了她。“好了,可以睁开了。”小雅走到镜子前,愣住了。
灯光下,小小的珍珠散发着温润的光泽,映得她的脸颊愈发柔美。她转过身,眼眶有些湿润,
轻轻捶了一下李默的胸口:“傻子,乱花钱。”李默只是挠着头,嘿嘿地傻笑,
那笑容里满是纯粹的满足和幸福。在他心里,能用自己劳动所得,换来妻子一个惊喜的笑容,
便是这世上最了不起的成就。周末是李默雷打不动的“家庭日”。今天,
他和老李同志要进行一项“重大工程”——修理吱呀作响的阳台纱窗。
李默负责递工具、扶稳椅子,紧张地盯着父亲,嘴里不停念叨:“爸,你慢点,站稳了,
要不还是请物业来吧?”“请什么物业!你爸我还没老呢!”老李嘴上硬气,
动作却明显放缓,享受着儿子的紧张和关心。最终,纱窗修好了。父子俩满头大汗,
相视一笑,成就感满满。李默看着父亲微驼的背,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努力,
将来换个大房子,让爸妈享享清福。厨房里,是小雅和婆婆的天下。
婆媳俩一边摘菜一边聊着家长里短,笑声不断。小雅偷偷学着婆婆的拿手菜,
想要抓住李默的胃,也抓住这个家温暖的精髓。晚饭时,四个人围坐在小小的餐桌旁。
红烧肉油亮诱人,清炒时蔬碧绿生青,鱼头豆腐汤奶白浓郁。电视里放着轻松的综艺节目,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内容无非是邻居家的趣事、菜市场的物价、对未来的一点小规划。
李默听着,吃着,看着灯光下家人温暖的笑脸,心里那种饱胀的幸福感又涌了上来。
他偷偷在桌下握住小雅的手,小雅回握住他,指尖温暖。“真好。”李默在心里又一次默念,
“就这样,一直这样下去。我不要什么毁天灭地的力量,
我只要这萤火虫一样微小却温暖的光,就够了。”他甚至觉得,自己这种“傻”和“怕死”,
或许是上天对他的一种庇护,让他能心安理得地远离那些危险的能力者世界,
牢牢守住眼前这方小小的、珍贵的幸福。他不知道,命运的洪流从不顾及个人的微小心愿。
他更不知道,他那被自身恐惧深深封印的、与这温馨日常截然相反的力量,
正在灵魂深处沉睡,等待着被极致痛苦唤醒的那一刻。但此刻,
他只是一个满足于眼前饭菜香气与家人笑容的、又“傻”又怕死的普通人。他的世界,
阳光正好。那是一个普通的加班夜。李默为了赶一个急活,成了公司最后走的人。
夜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他撑着伞,
匆匆走向通往家方向的近路——一条穿过老旧的捷径公园深处,
废弃的儿童游乐设施在雨中显得格外寂静。就在他经过锈迹斑斑的旋转木马时,
一阵强烈的、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动猛地传来,伴随着压抑的嘶物体破碎的巨响。
李默吓得几乎跳起来,下意识就想转身逃跑。是能力者在争斗!这是他最害怕卷入的事情!
可就在他后退的瞬间,一道黑影如同破布娃娃般从旁边的树林里飞出,
重重砸在他前方的滑梯上,发出一声闷响,不再动弹。那是一个穿着黑色劲装的男人,
胸口有一个可怕的灼痕。紧接着,一个周身缠绕着不稳定电流的身影踉跄着从树林中走出,
他的左臂不自然地扭曲着,眼神疯狂而绝望。他看到了李默,也看到了那个死去的同伴,
眼中闪过一丝惨然。“普通人……来不及了……”他嘶哑地说,
手中那枚不起眼的、如同水滴般的黑色吊坠突然爆发出刺目的强光!
“记录……‘星火’……传承……”光芒并非向外扩散,而是如同有生命的触手,
瞬间缠绕上离得最近的李默!“不!我不要!”李默惊恐地大叫,
他不想和任何能力者扯上关系!
但一股冰冷刺骨、又带着灼烧般剧痛的能量蛮横地涌入他的身体,
仿佛在他的灵魂上刻下印记。他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不知过了多久,
冰凉的雨点打在脸上,李默悠悠醒转。公园里一片死寂,只有雨声淅沥。
那两个能力者不见了,仿佛从未出现过。但他身体里那股冰冷的异物感却清晰地存在着,
脑海中,一段信息如同墓碑上的刻文,冰冷而绝对:『死亡之舞,亡灵狂想』。发动后,
十分钟生命倒计时。十分钟内,
绝对防御』、『绝对速度』、『绝对力量』、『瞬移闪现』、『群体沉默』、『绝对免疫』。
一生仅可发动一次。一生一次。以生命为代价的……十分钟“神明”体验。
李默瘫坐在泥水里,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不是因为获得了力量,
而是因为这力量背后那可怕的代价。他只想做个普通人,和家人平平安安过日子,
为什么偏偏是他?他失魂落魄地回到家,浑身湿透,脸色苍白得像纸。小雅和母亲吓了一跳,
连忙拿来干毛巾和热水。“阿默,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小雅握着他冰凉的手,
焦急地问。“我……我好像……觉醒能力了。”李默抬起头,
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获得力量的喜悦,只有纯粹的恐惧和茫然。
他像小时候在外面受了委屈一样,毫无保留地向最亲近的人倾诉。“什么?!
”母亲手中的毛巾掉在了地上。小雅也愣住了,但看着丈夫那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她立刻用力握住他的手:“没事,阿默,没事的!有我们在。”这时,门铃响了。
门外站着两名穿着正式制服、胸前别着特殊徽章的人员,态度礼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
“您好,李先生。我们是‘能力者登记与管理部’的工作人员。根据监测系统显示,
约一小时前在星光公园区域有异常能量波动,最终印记锁定在您身上。按照规定,
我们需要对您进行能力觉醒登记。”该来的还是来了。李默沉默地点了点头。
他知道这个规定,每个新觉醒的能力者都必须登记在册。在客厅里,面对官方人员和家人,
李默没有任何隐瞒,
老老实实地将自己脑海中那段冰冷的信息复述了一遍:“……能力叫『死亡之舞,
亡灵狂想』,用了之后,十分钟……就会死。”房间里一片死寂。
登记员敲击平板电脑的手指停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李默,
又确认了一遍仪器读数——那能量的层级高得惊人,但代价……也残酷得前所未有。
小雅捂住了嘴,眼泪瞬间涌了上来。母亲紧紧抓住父亲的手臂,脸色惨白。登记完成后,
工作人员留下了一份档案副本和联系方式,语气复杂地说了句“请节……请保重”,
便匆匆离开了。这个能力,注定无法被征用,也无需监管,因为它唯一的制约,
就是使用者自己的生命。家里陷入了沉重的寂静。小雅紧紧挨着李默坐着,
仿佛一松手他就会消失。母亲不停地抹着眼泪。父亲老李一直沉默着,
他给每个人都倒了一杯热茶,然后坐在李默对面,看着儿子那双依旧清澈,
此刻却盛满了恐惧和困惑的眼睛。“阿默,”老李的声音很稳,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告诉爸爸,你现在在想什么?”李默抬起头,看着父亲,像迷路的孩子找到了指引。
他没有去想什么力量,什么责任,他问出了心底最原始、最纯粹的困惑:“爸,
人为什么会怕死呢?”老李凝视着儿子,没有立刻回答。他看到了儿子眼中的恐惧,
但那恐惧之下,依旧是那个眷恋着家庭温暖的、纯粹的灵魂。
他没有因为获得毁天灭地的力量而变得狂妄或深沉,他依然是他,
一个被巨大变故吓坏了的孩子。“怕死啊……”老李的目光变得悠远,语气平和而深沉,
“阿默,你看窗台上那盆茉莉。”李默顺着父亲的目光看去,那盆茉莉在夜风中轻轻摇曳,
散发着幽香。“它怕枯萎吗?也许怕吧。因为它一旦枯萎,就再也闻不到这香气,
感受不到阳光雨露,也无法再绽放新的花苞了。”老李缓缓说道,“我们怕死,
其实怕的不是死亡本身那个瞬间,而是怕失去。”“怕失去清晨煎蛋的香味,
怕失去周末一起修理家具的时光,怕失去小雅手心的温度,怕失去你妈妈唠叨的声音,
怕失去我这个老头子跟你一起看新闻抬杠的日常……”老李的声音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温柔,
“我们怕的,是斩断与所爱之人的联系,是告别这个充满了琐碎却珍贵细节的世界。
”“怕死,是因为我们深深地爱着活着的感觉,爱着身边的人和事。这份恐惧,
恰恰证明了我们活得真实,活得有血有肉,活得……充满眷恋。”李默怔怔地听着,
父亲的话像温暖的阳光,一点点驱散他心中的冰寒。他明白了,他的恐惧并非懦弱,
而是他深爱这个世界的证据。他获得的能力,与他的本性如此格格不入,
它不要求他征服世界,只要求他献祭他所深爱的一切。“爸,我明白了。”李默轻声说,
他反手紧紧握住小雅的手,看向父母,“我还是很怕死,比以前更怕了。
因为我比以前更知道,活着有多好。”他的眼神依旧纯粹,恐惧依旧存在,
但那份源于挚爱的恐惧,此刻却仿佛散发出一种柔和而坚定的光芒。他没有被能力定义,
他依然是被家人的爱所定义的李默。而那足以令世界震颤的力量,在他体内沉默着,
仿佛只是为了印证他对平凡幸福的渴望,有多么深沉。第二天清晨,阳光依旧准时洒进客厅。
李默醒了。他没有像电影里演的那样,因为背负了可怕的秘密而彻夜难眠、形容憔悴。相反,
他睡得异常踏实,仿佛昨夜的一切只是一场噩梦,而家人的温暖是驱散噩梦的唯一良药。
他走出房间,厨房里依旧飘着香油煎蛋的香气。“阿默,快来!今天给你煎了溏心的,
一点焦边都没有!”小雅系着围裙,回头对他笑,眼睛微微有些肿,但笑容依旧明亮,
仿佛要将所有的光都照进他的生命里。母亲正在摆碗筷,看到他,张了张嘴,
最终只是温柔地说:“快去洗脸,豆浆要凉了。”父亲老李还是戴着老花镜,看着报纸,
头也不抬地“嗯”了一声,仿佛昨夜那段关于生死的沉重对话从未发生。一切如常。不,
并非完全如常。一种心照不宣的、更加细腻的温柔,如同无形的蛛网,
弥漫在这个小小的家里。他们不谈论那个能力,不谈论十分钟的倒计时,
仿佛那只是一个不小心闯入他们幸福生活的、不吉利的词汇,只要不去提及,它就不会存在。
李默坐了下来,咬了一口溏心煎蛋,温热的蛋液在口中化开,是熟悉而令人安心的味道。
他抬头,看着小雅忙碌的背影,看着母亲细心地将榨菜丝摆成小花,
看着父亲报纸后沉稳的身影。他依旧是那个又“傻”又怕死的李默。
他甚至比以前更加“谨小慎微”,过马路时抓小雅的手抓得更紧,
看到新闻里能力者争斗会立刻换台,并且小声嘟囔“离远点离远点”。他的恐惧没有消失,
反而因为有了具体的、可怕的参照物,而变得更加真切、更加理直气壮。这份恐惧,
如今成了他对抗体内那股冰冷力量的堡垒,成了他紧紧抓住眼前幸福的全部理由。
生活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键,每一个平凡的瞬间都被赋予了前所未有的重量。周末,
他和老李又发现阳台的晾衣架有点松动了。这次,李默没有像以前那样只是紧张地扶着椅子,
而是主动拿起工具,学着父亲的样子,笨拙却又异常认真地一点点拧紧螺丝。
汗水顺着他的额角滑落,他的眼神专注,仿佛在完成一项神圣的仪式。“爸,你看,
这样行了吗?”他抬起头,像个等待表扬的孩子。老李看着儿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随即化为欣慰的笑意:“嗯,拧得比我都牢靠了。”厨房里,小雅教他做红烧肉。
他手忙脚乱,不是怕油溅到,就是分不清生抽和老抽。但他学得极其认真,
盯着锅里翻滚的肉块,仿佛在记忆每一丝香气的变化。“以后要是……”小雅下意识开口,
又猛地顿住,迅速改口,声音轻快,“以后要是我想偷懒,就让你来做!”李默重重地点头,
傻气地笑着:“好!我一定能学会!”他甚至开始陪母亲去逛菜市场,
耐心地听她和小贩为了几毛钱讨价还价,然后主动接过所有沉甸甸的购物袋。
母亲看着他被勒出红痕的手,心疼地想分担,他却摇摇头,把袋子抓得更紧:“妈,我不累。
”他像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告别演习,又像是在用尽全身的力气,将眼前这一切幸福的细节,
更深、更牢地刻进自己的灵魂里。他的“傻”和“怕死”,在这些行为中,
升华成了一种对生命极致的眷恋与温柔。官方登记员来过一次电话,是父亲接的。
对方只是例行公事地询问李默的身体和精神状况,是否有异常。
老李平静地回答:“一切都好,谢谢关心。”挂掉电话,
他看向正在客厅里和小雅一起笨拙地插花的李默。阳光落在李默带着笑意的侧脸上,
干净、纯粹,看不出任何被可怕力量侵蚀的痕迹。那份足以令世界天翻地覆的能力,
就那样安静地沉睡在李默的体内,像一个被爱意封印的魔鬼,
一个悬停在幸福之上的、无形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没有人提起它。他们只是更用力地生活,
更用心地感受每一个平凡的清晨、午后和黄昏。饭菜的香气,家人的笑语,电视里的嘈杂,
甚至偶尔的争执……所有这些曾经被视为理所当然的日常,
如今都成了他们小心翼翼守护、并加倍珍惜的宝藏。李默依旧是那个李默。
他获得了“最强”的力量,却用它来证明自己只想做最平凡的普通人。他依旧怕死,
怕得要命。但这恐惧,不再让他软弱,
反而让他比任何人都更加坚韧地、更加具体地、更加深情地……活着。
这段被爱意浸透、仿佛凝固在琥珀中的时光,是他们对抗残酷命运的最后堡垒,
也是未来那场无法避免的风暴中,唯一能支撑他走下去的、全部的温暖与光芒。时间,
在这极致的宁静与幸福中,一分一秒地流淌着,走向那个无人知晓的终点。
那段被小心翼翼守护的时光,如同被无形之手精心保存在琥珀中的昆虫,美好、完整,
却也凝固,预示着永恒静止下的终将破碎。那天,阳光和往常一样明媚,
透过阳台的茉莉花丛,在客厅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李默出门前,
小雅还细心地替他整理了一下歪掉的衣领,在他脸颊上留下一个带着洗发水清香的吻。
“路上小心,晚上做粉蒸肉哦。”“嗯!”李默重重点头,
脸上是毫无阴霾的、傻气的幸福笑容。他看了一眼在阳台浇花的母亲,和正在看报纸的父亲,
心里被那种饱胀的安稳感填满。他依旧怕死,所以他会更加注意安全,只为准时回来,
品尝那份属于他的、平凡的幸福。他并不知道,在他转身离开后,
那悬停已久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已经开始悄然坠落。下午,门铃响了。不是李默习惯的节奏,
而是急促、带着某种不耐烦的敲击。小雅擦了擦手,从厨房走出来,透过猫眼,
看到两个穿着脏旧工装、眼神游移的男人。“谁啊?”她隔着门问。“物业检修,
楼下反映漏水。”门外的人粗声回答,语气生硬。一丝疑虑划过小雅心头,
但社区物业偶尔确实会上门。她犹豫了一下,
还是拧动了门锁——出于普通人对外界最基本的、未曾被恶意侵蚀过的信任。门,
在打开一条缝隙的瞬间,被一股蛮力猛地撞开!小雅惊叫一声,被撞得连连后退。
两个男人挤了进来,反手“咔哒”一声锁死了门。
他们脸上露出了毫不掩饰的、捕食者般的狞笑。“你们要干什么?!”父亲老李听到动静,
从客厅快步走来,第一时间将惊魂未定的小雅和闻声从厨房出来的妻子护在身后。
他年迈的身躯挺得笔直,像一座试图保护家园的老山。“老东西,滚开!
”其中那个矮壮的男人眼中闪过一丝浑浊的光晕——『眩晕力场』!无形的力量如同重锤,
狠狠砸在老李和母亲的意识上。天旋地转,视线模糊,两人连一声完整的惊呼都未能发出,
便软倒在地,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意识陷入无尽的黑暗漩涡。“爸!妈!
”小雅的尖叫被扼在喉咙里。另一个瘦高个的男人已经欺身而上,
一只手轻易地钳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的指尖,
“呼”地一声窜起一簇摇曳的、灼热的火焰——『燃烧之手』。“别喊,
再喊就把你这漂亮脸蛋烧了。”瘦高个将火焰凑近,灼热的气浪炙烤着她的皮肤,
也瞬间焚毁了她所有的反抗勇气。绝望,如同冰水,从头顶浇下,冻结了她的四肢百骸。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是语言无法承载的黑暗。在『眩晕力场』的持续压制下,
瘫软在地的老李和母亲,意识模糊却能隐约感知到正在发生的、撕心裂肺的暴行。
那是一种清醒的凌迟,是灵魂被寸寸碾碎的极致痛苦。
瘦高个男人拖拽着如同失去魂魄的小雅,走向了卧室。
哭喊、哀求、挣扎……最终都化为了死寂般的呜咽和泪水浸透枕头的绝望。
而那个矮壮的男人,则带着变态的兴奋,掏出了手机,开始录制。
他不仅记录下卧室里的暴行,还将镜头对准了地上无力挣扎的老人,
记录下他们的痛苦与屈辱,将这人性尽丧的一幕幕,
变成满足他扭曲欲望和向黑暗世界炫耀的战利品。“嘿嘿,好东西,
得让大家都‘欣赏’一下。”他狞笑着,通过加密渠道,
将这段充斥着血腥、凌辱和绝望的视频,上传到了暗网的某个角落。这不仅仅是罪恶的记录,
更是一种对秩序、对一切美好事物的疯狂践踏和挑衅。暴行持续着,
直到欲望和恶意得到暂时的餍足。两个通缉犯像巡视领地一样,
扫视着这片他们亲手制造的废墟。瘦高个意犹未尽地打了个响指,
几点火星精准地落在了客厅的窗帘、沙发和那本记录着家庭温馨的相册上。“走吧,
给后来者留个‘惊喜’。”矮壮男人收起手机,仿佛完成了一件了不起的“作品”。火焰,
开始贪婪地蔓延,吞噬着布艺,吞噬着木质家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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