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天气很好,太阳毒得像后妈的巴掌,火辣辣地扇在脸上。我挽着男友江砚的手,
在步行街上走着。他给我买了一支甜筒,香草味的,融化得很快,顺着蛋筒的纹路往下淌。
我正低头舔着冰淇淋,眼角的余光无意间扫过地面。水泥地上,我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像个营养不良的瘦高个。可我旁边的地面,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江砚的影子呢?
1.我愣在原地,甜筒的冰淇淋滴到了我的裙子上,留下一个黏腻的斑点。
我猛地抬头看江砚。他正含笑看着我,眉眼温柔,是我爱了三年的模样。
阳光直直地打在他身上,他穿着白色的T恤,牛仔裤,干净清爽。可他的脚下,
就是没有影子。“你看什么呢?”江砚伸手,用指腹擦掉我嘴角的冰淇淋渍,
动作自然又亲昵。我像被烫到一样,猛地后退一步。我的心脏在胸腔里打鼓,
擂得我耳膜发疼。“江砚,”我指着他空空如也的脚下,声音发颤,“你的影子呢?
”江砚顺着我的手指低头看了一眼,然后笑了起来。“微微,你看错了吧?那么大的太阳,
怎么可能没有影子。”他说着,还煞有介事地跺了跺脚,
仿佛那里真的有一个影子在跟着他晃动。可我看得清清楚楚。没有。什么都没有。
周围人来人往,每个人都被太阳在地上投射出一个深浅不一的影子,只有他,
像一个凭空存在的P图,与这个光影世界格格不入。“你别吓我。”我的声音带上了哭腔。
江砚脸上的笑容淡了些,他伸手想来拉我,被我躲开。他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无奈和宠溺,
“好了好了,可能是角度问题。你看,那边的树荫把影子挡住了。
”他指着不远处的一小片树荫,可那片阴影离我们至少还有三五米远。这理由,
简直是把我当二百五。我的手脚开始发冷,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从脚底板蹿上天灵盖。
我认识的江砚,是个理工男,严谨、认真,他会跟我解释光沿直线传播,
会计算太阳高度角和影子的长度。他绝不会用“角度问题”这种敷衍的鬼话来搪塞我。
这个人,不是江砚。2.那天我是怎么回到家的,我已经记不清了。我把自己锁在房间里,
任凭“江砚”在外面怎么敲门,怎么温声细语地哄我,我都没有开。我坐在地板上,
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我开始疯狂回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江砚变得不对劲的。好像,
就是上周。他从邻市出差回来之后。他说那边的项目出了点小问题,他连着熬了好几个通宵。
回来的时候,他整个人瘦了一圈,脸色也不太好。我当时只顾着心疼,给他炖汤补身体,
完全没有多想。现在回想起来,从那天起,他就有些不一样了。他不再抱着我睡觉,
总是背对着我。他以前从不吃香菜,现在却面不改色地吃掉我误放的香菜末。
他开始用左手刷牙,可他明明是个右撇子。这些细节当时只是一闪而过,
现在却像电影慢镜头一样在我脑海里反复播放,每一个画面都让我毛骨悚然。我冲到客厅,
疯了一样翻找家里的相册。照片上,我和江砚依偎在一起,在海边,在山顶,
在每一个我们去过的地方。每一张照片里,他都有影子。
我拿起一张我们上个月在公园拍的照片,照片里的江砚,在阳光下笑得灿烂,他的身后,
清晰地拖着一道长长的影子。我拿着照片,冲到门口,猛地拉开门。“江砚”正靠在门边,
脸上带着担忧的神色。看到我开门,他眼睛一亮,“微微,你终于肯理我了。你吓死我了。
”我把照片怼到他面前,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你告诉我,这个人是谁?他的影子呢?
”“江砚”看着照片,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固。那是一种极度陌生的表情,冷漠,空洞,
不带一丝人类的情感。但只是一瞬间,他又恢复了那副温柔的样子。他接过照片,
仔细看了看,然后轻笑一声。“微微,这就是我啊。你是不是工作太累了,产生幻觉了?
”他伸手想摸我的头。我尖叫着拍开他的手,“你别碰我!”这个家里,从客厅到卧室,
所有镜子里的他,都没有滞后感。我明明记得,那天在步行街的橱窗里,他的倒影慢了半拍。
难道真的是我疯了?我的情绪濒临崩溃,抱着头蹲在地上。“江砚”叹了口气,走过来,
从我身后轻轻抱住我。他的怀抱,没有一丝温度。3.我开始装作若无其事。我跟他说,
我可能是最近压力太大了,出现了幻觉,让他不要担心。“江砚”似乎信了。
他又变回了那个体贴入微的完美男友,给我做饭,陪我看电影,
在我生理期的时候给我准备好红糖水和暖宝宝。一切都和以前一样。除了他没有影子,
以及他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陈旧木头和灰尘混合在一起的味道。我开始偷偷观察他。
我借口公司加班,偷偷跟着他。他下班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城西的旧货市场。
那地方龙蛇混杂,卖什么的都有。我看着他熟门熟路地走进一家最偏僻的古董店,
店门口挂着一个褪色的木头牌子,上面用篆体写着“不知堂”。我不敢跟得太近,
只能躲在街角的一个报刊亭后面。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他从店里出来了。
手里多了一个巴掌大的,用黑布包裹着的东西。他走后,我犹豫了很久,还是走进了那家店。
店里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檀香和霉味混合的气息。一个穿着长衫,
留着山羊胡的老头正坐在柜台后,拿着一块布慢悠悠地擦着一个铜制的香炉。
他眼皮都没抬一下,声音沙哑地问:“小姑娘,想买点什么?”我心脏狂跳,
故作镇定地问:“老板,我想问一下,刚才出去的那位先生,他买了什么?
”老板擦拭的动作一顿,抬起头看我。他的眼睛很浑浊,却像能看穿人心。“行有行规,
客人的隐私,我们不便透露。”我急了,从包里拿出钱包,
把里面所有的现金都拍在了柜台上。“老板,求你了,这对我真的很重要。他是我男朋友,
我觉得他最近很不对劲。”老板看了一眼那沓现金,又看了看我,慢悠悠地叹了口气。
“他什么也没买。”“他只是来问我,有没有办法,能给自己造一个影子。”我的血,
瞬间凉了。4.我不知道我是怎么离开那家古董店的。老板的话像魔咒一样在我脑子里盘旋。
给自己造一个影子。一个正常人,怎么会需要“造”一个影子?回到家,
我把自己关在浴室里,打开花洒,任凭冰冷的水从头顶浇下。我需要冷静。
我必须要想办法证明,他不是江砚。第二天,我约了我和江砚最好的朋友,洛琪,一起吃饭。
地点约在我们大学时最喜欢去的一家川菜馆。我提前到了,点了几个江砚以前最爱吃的菜。
水煮鱼,辣子鸡,麻婆豆腐。无一例外,全是辣的。真正的江砚,无辣不欢。
而这个“江砚”,自从“出差”回来后,口味变得极其清淡。“江砚”和洛琪一起来的。
洛琪一见我就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微微,你最近怎么了?听江砚说你状态不好,
我担心死了。”我勉强笑了笑,“没事,就是工作有点累。
”“江砚”很自然地在我身边坐下,伸手揽住我的腰,对外人,他总是做得滴水不漏。
菜很快上齐了。我夹了一大块沾满辣椒的水煮鱼,放进他碗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你最爱吃的,快尝尝,看味道变了没有。”洛琪也在一旁起哄,“对啊对啊,江砚你快吃,
这可是微微特意给你点的。”在我和洛琪的注视下,“江砚”拿起筷子,夹起那块鱼肉,
面带微笑地放进了嘴里。他咀嚼的动作很慢,很优雅。然后,他咽了下去。“嗯,味道不错,
还是老样子。”他笑着对我说。我看着他,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脊椎升起。他的额头上,
已经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放在桌下的手,死死地攥着,手背上青筋暴起。他在忍耐。
洛琪却毫无察觉,还在一旁叽叽喳喳地说着大学时的趣事。“哎,你们还记不记得,
有一次我们三个去吃火锅,江砚非要挑战变态辣,结果吃到一半就冲出去吐了,
回来嘴肿得跟香肠一样,笑死我了。”我听着洛琪的话,眼神却死死锁住“江砚”。
“江砚”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放在桌下的手,抖得更厉害了。“是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他喃喃道。洛琪大大咧咧地拍了他一下,“你怎么可能不记得!这可是你大学最糗的事,
我们笑了你四年!”“江砚”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5.那顿饭,吃得我如坐针毡。
回去的路上,我和“江砚”一路无话。我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低气压,
那是一种被戳穿了伪装后的恼怒。车里的空气,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回到家,
他一把将我拽进客厅,甩在沙发上。他的力气很大,我的胳膊被他抓得生疼。
“你今天什么意思?”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冰冷,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温柔。
我从沙发上挣扎着坐起来,迎上他的目光。“我什么意思?你心里清楚。”“江砚不能吃辣,
他有慢性咽炎,一吃辣就会咳个不停。”“江砚大学时吃变态辣火锅,被送进了医院,
诊断是急性肠胃炎,这事儿你也不知道。”“你到底是谁?你把我的江砚弄到哪里去了?
”我一声声地质问,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他看着我,忽然笑了。那笑容,阴森又诡异。
“我是谁?我就是江砚啊。”“微微,你病了,病得很严重。”“你忘了,
我们上周才去看过心理医生,医生说你有很严重的被害妄想症。”我愣住了。心理医生?
我什么时候去看过心理医生?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一个录音文件。“王医生,您好,
我想咨询一下,我女朋友最近总是胡思乱想,说我不是我,还说我没有影子,这是怎么回事?
”手机里传来江砚的声音。然后,一个温和的中年女声响起:“江先生,您别着急。
根据您的描述,您女朋友可能是因为近期压力过大,导致出现了一些精神层面的应激反应,
比如妄想和幻觉。我建议您带她来医院做一个详细的检查。”录音结束了。我浑身冰冷。
他居然早就料到我会怀疑他,甚至提前做好了准备。他想让我相信,是我疯了。
他想让所有人都相信,是我疯了。“你看,微微,你需要治疗。”他朝我走过来,
脸上又挂上了那种悲悯又无奈的表情。我看着他一步步逼近,恐惧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
我抓起茶几上的烟灰缸,用尽全力朝他砸了过去。“你别过来!你这个怪物!
”烟灰缸砸在他的额角,发出一声闷响。他却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脚步丝毫没有停顿。
一道血痕从他的额角滑落,流过他冰冷的眼睛。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血,
露出了一个嗜血的笑容。“微微,不听话的孩子,是要受到惩罚的。
”6.我尖叫着从沙发上弹起来,转身就往卧室跑。身后的“江砚”不紧不慢地跟着,
脚步声像踩在我的心上。我冲进卧室,反手锁上了门,用全身的力气死死抵住。门外,
传来了他低沉的笑声,和他用指甲刮擦门板的“沙沙”声。那声音,让人头皮发麻。“微微,
开门。”“我们谈谈。”“你跑不掉的。”他的声音像是从地狱里传来,
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我背靠着门,浑身抖得像筛糠。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
我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江砚的书房。那个房间,自从他“出差”回来后,就再也没进去过。
他说里面的东西太乱,看着心烦。现在想来,他是在害怕什么?我冲进书房,反锁上门,
开始疯狂地翻找。书桌,书架,衣柜……终于,在衣柜最顶层的一个旧皮箱里,
我找到了一个上了锁的木盒子。我没有钥匙,情急之下,我拿起桌上的台灯,
用尽全力砸向那个小小的铜锁。“哐当”一声,锁开了。盒子里面,
静静地躺着一本黑色的笔记本。是江砚的日记。我颤抖着手翻开。前面的内容,
都是一些日常的记录,工作上的烦恼,和我之间甜蜜的琐事。直到最后一页。日期,
是江-砚出差的前一天。字迹潦草,充满了惊恐。“我看见他了,就在窗外。
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他就站在楼下的路灯旁,冲我笑。他没有影子。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关于这种东西的记载,一本讲民间怪谈的孤本上。它叫‘影魅’,
以人的影子为食,然后取而代之。它会模仿宿主的一切,
但模仿不了宿主的灵魂和记忆深处的细节。它来了,它上楼了,脚步声……”日记到这里,
戛然而止。最后一个字,笔画被拖得很长,在纸上划出一道深深的印记,
仿佛主人在极度的恐惧中被强行带走。我拿着日记本,手抖得不成样子。原来,
江砚早就发现了。他不是失踪了,他是被……被吃掉了。就在这时,书房的门把手,
被轻轻地转动了一下。“咔哒。”他来了。7.我吓得魂飞魄散,
几乎是本能地将日记本塞进了怀里。心脏狂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门外,
是死一般的寂静。我连呼吸都忘了,死死地盯着门把手。几秒钟后,
门外传来了“江砚”温柔的声音。“微微,你在里面吗?我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草莓蛋糕。
”他的声音,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仿佛刚才那个阴森恐怖的人,只是我的幻觉。但我知道,
不是。那个怪物,就在门外。他想骗我开门。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不能让他知道我发现了日记。这是我唯一的筹码。我走到门边,靠着门板,
用一种带着哭腔的、委屈的声音说:“你走开,我不想见你。你刚才吓到我了。
”门外的“江砚”立刻接话,声音里充满了懊悔和心疼。“对不起,微微,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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