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厨的井水拔凉拔凉的，龚磊把最后一把青菜扔进竹筐时，手指都泡得发皱。
他甩了甩手上的水珠，盯着堆得整整齐齐的干净青菜，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要不是系统拿十年寿元当要挟，他这辈子都不会跟这些沾着泥的玩意儿打交道。
“总算搞定了，这下总没理由罚我了吧？”
龚磊对着空气嘀咕，等着系统那句例行的“任务完成”提示。
可等了半天，脑子里静悄悄的，连之前那冷冰冰的机械音都没了踪影。
“咋回事？
坏了？”
龚磊挑了挑眉，试探着在心里喊了句，“系统？
还在不？”
依旧没动静。
正纳闷呢，突然觉得脑子里一阵发颤，像是有啥东西在里面翻涌。
紧接着，一股不属于他的灵气慢慢散开，那灵气带着淡淡的仙味儿，虽然弱，但跟他前世摸过的仙界壁垒气息有点像。
“谁？”
龚磊瞬间警惕，手一把摸向腰上的剑——那是刚入门领的凡铁剑，现在却被他攥得死紧。
他活了一千多年，从没听说谁能悄摸钻进别人的识海，除非是……仙人？
脑子里的灵气顿了顿，随后响起一个声音。
不是之前的机械音，是个有点老、还带着点累的男声，跟敲了多年的老钟似的，慢悠悠响在他意识里：“别紧张，我没恶意。”
龚磊瞳孔一缩：“你是谁？
为啥在我脑子里？”
“我叫玄清，以前是仙界的散修，”那声音慢慢说，还带着点委屈，“万年前渡劫的时候，元神被雷劈碎了，就剩一缕残魂，碰巧附在这‘系统’上，飘到现在。”
仙界大能的残魂？
龚磊脑子飞快转——前世他在宗门古籍上见过“玄清”的名字，说是万年前最接近仙尊的人，结果最后一步没过去，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想到竟然以这种方式存在着。
“你附在系统里，就是为了逼我修炼？”
龚磊很快反应过来，语气有点不爽，“我想摆烂跟你有啥关系？”
玄清的声音顿了顿，好像没想到这重生的修士这么不上进。
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这残魂快散了，再找不到能让我重聚元神的机会，不出百年就彻底没了。
你以前摸到过飞升的门槛，神魂比别人强太多，是我见过最有可能再渡劫上天的人——只有你回了仙界，我才有机会用仙界的灵气修元神。”
原来如此。
龚磊算是看明白了，合着这系统根本不是啥冷冰冰的程序，是个抱着“救命稻草”的老神仙，逼他修炼不过是为了给自己找条活路。
“所以之前的惩罚都是你弄的？”
龚磊想起那1%的雷劫疼，还有洗青菜的破事，更不爽了，“用雷劫吓唬我，还让我洗一百斤青菜，你这仙人也太没格调了吧？”
玄清的声音有点无奈：“我这残魂没法首接管你，只能用系统预设的惩罚逼你。
那雷劫疼是模拟你前世的记忆，既能让你怕，又不会真伤你；至于洗青菜……我看你重生后太懒，想让你多跟宗门的人打交道，别跟谁都不熟。”
龚磊哼了一声，没接话。
他靠在后厨的门框上，看着远处慢慢落下的太阳，心里打着算盘——玄清是仙界大能，就算只剩残魂，肯定知道不少修真界的秘密和宝贝；但对方的目的是让他飞升，这跟自己想摆烂的想法完全冲突啊。
“我可没兴趣再渡劫，”龚磊首接表明态度，“前世拼了一辈子，最后落个魂飞魄散，这辈子我就想好好活着，不想碰那破仙途。”
玄清沉默了好久，才慢慢说：“你以为，你真能摆烂下去？”
“啥意思？”
龚磊皱眉。
“你能重生，不是巧合，”玄清的声音沉下来，带着点严肃，“我附在系统上万年，见过无数人的轮回，从没见过谁能带着完整的前世记忆重生，除非……有人在背后推了你一把。”
龚磊心里一咯噔：“你是说，我重生是别人安排的？”
“大概率是，”玄清说，“而且对方的目的，可能跟你前世没带走的‘通天玉’有关。
那玉不光能帮人突破飞升瓶颈，还藏着仙界通道的秘密，我当年就是为了找它，才耽误了渡劫。”
通天玉！
龚磊突然想起，前世渡劫前，他把通天玉藏在青云宗后山的“锁灵洞”里——那地方是宗门禁地，只有历代宗主知道，他也是碰巧发现的。
要是真有人盯着这玉，那自己想摆烂的日子，恐怕是没戏了。
“就算有人盯着通天玉，我只要不碰它，躲在宗门里混日子，总没事吧？”
龚磊还想挣扎，他是真不想再卷入这些破事。
玄清笑了一声，有点了然：“你以为躲得掉？
当年你能拿到通天玉，本身就是个局。
那玉上有特殊的禁制，只要你活着，它的气息就会跟你绑在一起，不管你躲到哪，都会被找到。
除非你能练到前世的境界，解开禁制，不然这辈子都别想安生。”
龚磊的脸彻底沉了。
他攥紧拳头，指节发白——最想躲的，最后还是绕不开。
玄清好像察觉到他的情绪，声音软了点：“我不是要逼你马上变回以前那样，只是想告诉你，摆烂救不了你。
你要是信我，我可以把我万年来的修炼心得、上古秘境的位置都告诉你，帮你慢慢提升；你要是不愿，我也不会再用惩罚逼你，只是……以后你遇到危险，我恐怕帮不上忙。”
龚磊沉默了。
他知道玄清说的是实话，以他现在筑基初期的修为，要是真有人找上门，别说保护自己，连苏晚都护不住。
前世的遗憾己经够多了，这辈子不能再让悲剧重演。
“我可以信你，但我有条件，”龚磊深吸一口气，做了决定，“第一，不准再用雷劫疼、扣寿元这种破招逼我；第二，我啥时候修炼、练多久，我说了算，你只能提建议，不能管；第三，要是遇到跟苏晚有关的事，你得优先帮我。”
苏晚……玄清的声音顿了顿，好像在回忆啥，随后慢慢说：“你说的是丹药房那个叫苏晚的女弟子吧？
我在她身上感觉到一点仙缘，跟你倒挺配。
这三个条件，我答应你。”
听到这话，龚磊心里的石头落了一半。
他靠在门框上，看着天边的晚霞，突然觉得这辈子的路，虽然比想的复杂，但好像也有盼头——至少这一次，他不是一个人了。
“对了，”龚磊突然想起啥，在心里问，“既然你是仙尊残魂，那你知道咋能把青菜洗得又快又干净不？
下次再被罚，总不能每次都用灵气吧，太费劲儿了。”
玄清：“……”半天，才传来个无奈的声音：“我活了万年，从没研究过洗青菜的法子。
不过……我知道有处灵泉水，泡过的菜能自己去污，你要是想找，我可以告诉你在哪。”
龚磊眼睛一亮：“真的？
在哪？”
“青云宗后山，靠近锁灵洞的地方，有个隐蔽的泉眼，”玄清说，“不过那地方灵气浓，常有低阶妖兽出没，以你现在的修为，最好找个人一起去。”
“没事，我找大师兄一起去！”
龚磊立马有了主意——沈清辞修为高，人又靠谱，有他在，别说低阶妖兽，就是遇到筑基期的邪修都不怕。
而且……逗逗那个容易害羞的大师兄，好像也挺有意思。
玄清没再说话，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像是在感慨：这届宿主的心思，跟他印象里的修士真不一样。
龚磊没管这些，拍了拍身上的灰，朝着丹药房的方向走——他记得苏晚这个时辰该收工了，正好能约她明天一起去后山采草药，顺便……看看那处灵泉水。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风吹过竹林沙沙响。
龚磊嘴角勾着笑，心里暗道：摆烂计划暂时歇会儿，但享受生活可不能停。
这辈子，既要护好在意的人，也得活得比前世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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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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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不？”
依旧没动静。
正纳闷呢，突然觉得脑子里一阵发颤，像是有啥东西在里面翻涌。
紧接着，一股不属于他的灵气慢慢散开，那灵气带着淡淡的仙味儿，虽然弱，但跟他前世摸过的仙界壁垒气息有点像。
“谁？”
龚磊瞬间警惕，手一把摸向腰上的剑——那是刚入门领的凡铁剑，现在却被他攥得死紧。
他活了一千多年，从没听说谁能悄摸钻进别人的识海，除非是……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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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之前的机械音，是个有点老、还带着点累的男声，跟敲了多年的老钟似的，慢悠悠响在他意识里：“别紧张，我没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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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啥在我脑子里？”
“我叫玄清，以前是仙界的散修，”那声音慢慢说，还带着点委屈，“万年前渡劫的时候，元神被雷劈碎了，就剩一缕残魂，碰巧附在这‘系统’上，飘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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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磊脑子飞快转——前世他在宗门古籍上见过“玄清”的名字，说是万年前最接近仙尊的人，结果最后一步没过去，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想到竟然以这种方式存在着。
“你附在系统里，就是为了逼我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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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这残魂快散了，再找不到能让我重聚元神的机会，不出百年就彻底没了。
你以前摸到过飞升的门槛，神魂比别人强太多，是我见过最有可能再渡劫上天的人——只有你回了仙界，我才有机会用仙界的灵气修元神。”
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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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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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再被罚，总不能每次都用灵气吧，太费劲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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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知道有处灵泉水，泡过的菜能自己去污，你要是想找，我可以告诉你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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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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