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纪念物之殇我一推门,鞋还没换稳,客厅里“吱呀”一声塑料摩擦,周锦衡衣衫不整,
正把我珍藏的纪念物当成取笑的道具。这一秒,
我的世界像被人用脏手攥住——连呼吸都是他的味道。
“你在干——”我喉咙像被砂纸刮了一下。他头也不回,笑得欠打:“借用一下,
你不介意吧?反正你只会抱着过去不放。”他抬眼从我脸上划过,像拿刀把皮一片片削下来。
我冲过去,一把把他拎下来,纪念物啪地落地,阿灰从沙发背后吓得蹿进鞋柜。
空气里是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气味,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有人按住我后脑勺往泥里摁。
“放手!”他抻着腰带,眼神挑衅,“急啥?别大惊小怪。”我拳头已经砸在他颧骨上。
“滚。”我第二拳蓄满了三年的夜——打下去,骨头里都在响。“你疯了吧!”他捂脸,
“一个破玩意儿,至于?”我没说话,弯下腰把纪念物抱起来,外层材质被他扯皱,
肩位划出一道口子坏了。指尖摸到那枚藏在颈后的小金吊坠,
我的呼吸开始不稳——那是芷微生前的,刻着她生日。那一串数字像刀口,
七个字母在我心里反复划开:J·Z·W。“你动它,就等于动她。”我声音发抖。
他愣了半秒,哼笑:“你还真把它当成她的寄托吗?”我抬头盯住他:“你说什么?
”“学校都传遍了,林彻风抱着个纪念物睡三年。”他晃了晃手机,“我看你,
是活在过去的阴影里。”我脸发烫。他边扣腰带边走到冰箱,掀开拿出一听啤酒,
“要不要把它擦干净?”他挤着眼,仍旧一副看笑话的表情。我把纪念物放回房间,
回来时他正把空易拉罐扔进我洗干净的菜盆里。我咬牙捡起那罐子,“周锦衡,你故意的。
”“我就喜欢看你这个脸色,真好玩。”他指了指我额头,“工科怪胎,就这点脾气。
”我重重关上厨房门,手指关节蹦出白。门板反震回来的时候,他贴过来,
声音压低:“别碰我。咱俩讲道理,你先动手的。”“你先动它。”“它?
”他故意加重尾音,笑声恶心人,“你太偏执了。”“滚出去。”我去门口拧锁。
他伸手挡门,指节上有新结的硬茧,贴着我的锁舌,“走可以,东西我拿了。”他指向客厅,
“那纪念物,我碰过,算半个我的。”我眼前一黑,胸腔里的怒气顶得人发麻。
我冷笑:“你再说一遍。”“再说十遍也一样。”他忽然把手机摁到我脸边,
“咔嚓——”快门声清晰得像针刺,“你看,记录生活嘛。”我伸手去抢,他往后一仰,
手机被他扣进后兜,“别动,别动,你再动一下,我就报警。”“报警?”我笑出声,
“你当警察给你端着素菜等你吗?”“吃不吃素不知道,我是受害者你是施暴者,
这会儿楼道摄像头都拍到了。”他仰着下巴,牙缝里还卡着一根青菜梗,“你刚刚打我,
脸肿了。”“你先——”“讲证据。”他故意划伤掌心做样子,企图把责任推给我,
血珠马上鼓起来,他吸了一口倒吸冷气,“流一点血就能买你一生,我这买卖,稳赚不赔。
”我瞳孔骤缩,“周锦衡,你疯?”“你才疯。”他从鞋柜抽出我备用的创可贴,
一边贴一边笑,“你老爸不是在厂里吗?要是儿子打人进去了,工友们会怎么看?啧。
”“把手机给我。”我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你求我,我考虑删一半。”“滚!
”他摊手,“那你就等着。”他转身走向卧室门口,又停下,回头盯着我,“对了,
你那玩意儿里有个小吊坠,我看见了,挺精致的。你女朋友喜欢这种便宜货?”“闭嘴。
”我的声音低得像从地板缝里渗出来。他耸肩,嘴角挑出一丝坏笑,
“我看你舍不得放下过去,朋友啊,帮帮你”我冲过去,再一次把他按在门框上。
“把视频删了。”“你敢动我?”他一点不慌,抬起被我掐红的脖子,“你以为你能弄死我?
你没有这个胆子。”“你试试。”“你先看看这个。”他反手解锁手机,
把屏幕怼到我鼻尖——是我刚才扑过去的一瞬定格,表情扭曲,
背后沙发上露出纪念物裂开的肩。还有一个进度条,上传中,已分享至多个群组。
“你——”“还做了俩备份,省得你跪地求我再上传一遍。”他摇了摇手机,“云端,
自动同步。”我握紧拳头,骨头里好像塞进了冰。我松开他半步,他抬起手,
像胜利者似的整理衣领,又故意在墙上用拳头磕了两下,砰砰作响。“你干嘛?”我眯起眼。
“补点证据。”他挑眉,“等会儿警察问起来,我可要说你拿工具打我。
”“谁叫的警——”门外响起咣咣两声重拍,
是邻居老王的拖鞋声加上他骂骂咧咧的:“这么晚吵啥呢?要不要报警啊?
”周锦衡笑得更明,“听见没?隔壁都嫌你丢人。”隔壁那双看热闹的眼睛亮得扎人,
却从不伸手。我盯着他,喉咙里有一股铁锈味儿。阿灰把脑袋从鞋柜缝里挤出来,
胡须抖了两下又缩回去,我弯腰把它抱起来,手指还在抖。周锦衡瞟了一眼猫,“嗬,
连猫都比你有用。”我缓慢吸气,把猫交回房里,转身时顺手把客厅灯关了一半。
暗下来的瞬间,他本能后退一步,背后撞到门框,“你干嘛?别装神经病。
”“最后问你一次——删,还是不删?”“谁给你的底气?”他笑,“不就是个破纪念物?
我还拍了视频,你敢动我就让你身败名裂——”他把手机转过来,
屏幕壁纸是一场订婚宴的邀请函,署名:周家×陆家。2 网络风暴起凌晨三点,
第一条转发来自校友群;凌晨四点,第一条热评来自陌生城市。
我整整一夜没睡——他真的按下了“上传”,提示在凌晨三点跳出。
手机屏幕从黑到亮再到刺眼白,只有一行字死死盯着我:“已上传完成”。周锦衡没有报警。
比报警更狠——他没报警,他在等,等热闹先到。早上七点,宿舍群炸了。笑死,
林彻风抱着纪念物跟人杠上了这视频疯了,天哪,这表情,绝了!
这不是我们实验室的“极端工科男”吗?哈哈——抱东西的不怕,
抱着过去不放的人才可怕。我点开视频,画面抖得厉害,
是他手机从沙发上偷偷录的角度——我扑过去按住他,背景是那具被他弄得皱巴巴的纪念物。
标题只有五个字:“他在护她。”评论比视频更像刀。三年?三年抱着东西睡?
极端依赖+暴力狂,令人不适。这种人,学校不管?我刚关掉群,
朋友圈里又顶出一条。发帖人是顾婉清——新闻学院的系花,我曾经暗恋过。
原来传言是真的,抱着“她”睡三年……怪不得眼神一直怪怪的。配图是视频截图,
底下几百条评论全在刷“令人不适”“心理异常”“不当揣测”。
她把评论权限只开放给共同好友——让我能看到每一把刀。“你看到群了吗?
”实验室同学打来电话,声音里带着兴奋夹着怕,“老大你这做法,啧——”我直接挂掉,
拔网线,关Wi-Fi,整个人瘫在地板上。阿灰跳上我膝盖,尾巴一抽一抽。我摸它的头,
手心像从冰箱里捞出来的。八点半,辅导员的电话来了:“林彻风,你先别来实验室了。
学校要调查一下你‘殴打室友’的事。”“他先——”“具体的之后谈,你……先冷静。
”他压低声音,“网上都在传,学校这点脸面也得顾着。”他顿了顿,
换成了公文腔——“请理解组织工作”。我沉默。挂断前只吐了三个字:“收到。懂。
”紧接着房东微信跳出来:“上面说你事儿太大,别给我添祸。”我盯着那行字,笑了一下,
像有根筋被人拿指甲轻轻一挑,整条神经都断了。门“咔”地开了。周锦衡倚着门框,
摇着那部罪证手机,笑得比昨晚还贱。“火了啊,哥们。”他晃着屏幕,“转发十万了。
”我抬眼,盯他,不说话。“生气?”他往里走一步,鞋底蹭在地砖上发出干涩的“吱”。
“别生气嘛,兄弟间开个玩笑。”“这叫玩笑?”我嗓子像被玻璃渣碾过。
“你也太玻璃心了吧。”他绕着我打量,眼神挑着刺,“不就是个破纪念物?说句实话,
你能对着它有感觉才叫病态。”我牙根发酸,指节发白。“怎么,不讲逻辑了?”他靠近,
呼吸里全是啤酒和薄荷糖的味道,“来来来,讲逻辑——你昨晚打我,
我不追究;我只是发个视频,你像被掐住了喉咙一样。谁输谁赢?”我盯着地面,沉住气。
他见我没反应,伸手啪地拍我肩:“放心,我还留了一手。你女朋友那小吊坠,我也拍到了。
真好看,视频标题我想好了——《他和她的幻影故事》。”他用力按了按“发布”,
像按住某个脉搏。“周锦衡。”我抬头,声音从胸腔里一寸寸挤出来,“你记住今天。
”“记住啥?”他笑得像谁欠他钱,“你能拿我怎样?报警?
我倒想看看警察会不会先抓那个抱东西的疯子。”他临走前还补一脚,
指着地上那具被他糟蹋过的纪念物:“记得把你的东西收好,别让它沾上我的脏手。”“嘭。
”门关,屋子又死了。我蹲下,抱起那具纪念物。肩膀裂口像一张被撕破的嘴,
金属吊坠在晨光里晃,刺疼我眼睛。“对不起……”我喉咙发紧,“我没保护好你。
”阿灰钻进我怀里,舔我颤的指尖。手机又震,
是校园贴吧的新帖:工科男暴力打人+极端依赖合集流言。
最热评论来自顾婉清:“有些人,连尊严都丢进了塑料壳里。”我眼前一黑,
背靠着墙缓缓坐下,耳边全是风从窗缝里灌进来的沙沙声。她生前说过:“要是我死了,
你得好好活下去。”我以为自己做到了。现在才明白——我哪算活着,我就是躲着喘气。
夜黑透的时候,我抱着那具破纪念物去了垃圾堆。风里有股腐臭,我蹲下,
指尖沿着裂缝慢慢划,划破了它,也划破了我。手被划破,
我没在意;吊坠边缘染上了一点红。我盯着它,低声道:“我会把你们的名字,
一个一个钉进铁上。”我又抬头,
看向黑得发亮的天边:“你们一个都别想好过——”3 暗夜追踪者那晚之后,
我不再做梦——那句“你们一个都别想好过”在脑子里回荡。梦给软的人,我需要硬骨头。
闭上眼就是那段视频的弹幕:“...已省略”“垃圾”“...已省略”,
像虫子在脑子里爬。一周后,校方给了处分通知书——**“停学调查”**四个字,
干净利落。我连收拾的东西都不多,一台旧笔电、一只猫、一具被胶带重新缠好的娃娃。
“彻风,要不回老家休息一下?”父亲在电话那头说,声音小心翼翼。“不了。
”我看着宿舍走廊尽头的监控探头,眼神冷得发硬,“我还有事没做完。”那天晚上,
我第一次跟踪了周锦衡。他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依旧拎着限量运动鞋,
笑着进出女生宿舍楼下的小便利店。我躲在路灯影子里,
记下他每一步的节奏:几点出门、喝哪种啤酒、跟哪个女孩说话,甚至——几点蹲厕所。
第一次跟着他我脚底打滑,第二次我连他换哪家便利店的冰袋都记住了。
我数他鞋底的磨损角度,像在校准一把枪。我开始翻他的垃圾。
他的外卖盒、发票、用过的剃须刀……甚至有一张皱巴巴的便利贴,
上面写着:“本周五21:00,G区仓库。”我查了整晚,
才知道那是郊区一个废弃物流点,传言是富二代们“玩乐”的秘密俱乐部。我去了。
那晚的风很冷,我在废弃仓库外蹲了整整四个小时。凌晨一点,
车灯扫过碎石路——是他的车,后座还有几个陌生男人。他们拎着酒箱、摄像机,
还有……几只黑色纸袋,袋口露出统一礼服的布料。我用手机拍下每一个画面,手心全是汗。
“你疯了吧?”第二天,褚闻笛看着我传过去的视频,声音都有点抖,“彻风,这是刑事案。
”“我知道。”我抬起头,“所以才要搞到更大的。”褚闻笛是我唯一信得过的人,
社恐、洁癖,但黑进过暗网论坛的服务器。他推了推眼镜,嘴角一歪:“我不喜欢见血,
我喜欢看服务器流血。”“我能入侵他的邮箱,但你得小心,这家伙有备份。”他说,
“而且,他跟校领导有联系。”“我赌他们有见不得人的交易。”我声音冷得像刀刃。
三天后,赌赢了。周锦衡的邮箱里,躺着上百条转账记录,收款人不止是他,
还有一名姓陆的副校长,以及一位学生家长的银行账户。每一笔备注都像指纹,
落在公共资金的脸上。更恶心的是,有几段加密视频——角度奇怪,画面晃动,
背景墙和我在仓库外看到的一模一样。“他不止偷拍我。”我盯着屏幕,指尖一寸一寸收紧,
“他干这事不止一次。”“彻风,别冲动。”褚闻笛看出我眼神里的东西,
“这不是你一个人能对付的。”“我没打算一个人。”我把刀换成了U盘,把话换成了脚本。
在律师咨询下,通过了合规线索。我白天在废弃网吧里盯材料,晚上继续尾随他出入。
有一次差点被他身后的黑衣保镖发现,我顺手拿起一瓶啤酒装醉,摔在他车旁才躲过去。
我没睡过整觉,没吃过一顿饱饭。连阿灰都学会了不叫,只在夜里蜷缩在显示器后面。终于,
十天后,我完成了第一步:U盘。那是一颗子弹——里面装着所有他偷拍、交易的证据,
包括他和陆副校长的密谈录音。我把它分成三份:一份寄给市公安,一份寄给教育厅,
一份上传到校园论坛匿名贴里。第二天,风暴爆发。“偷拍视频曝光!知名富二代涉嫌违法!
”“校方高层疑似掩盖丑闻!”“多个站点被举报下线,警方依法调取了相关证据!
”学校炸了,谁都在看热闹。警车开进校门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在录视频、拍照片,
围在周锦衡公寓楼下。我躲在人群最角落,双手插在口袋里,
看着他被两名刑警压着头塞进车里。他回头的瞬间,我们的目光撞上。他眼里没有恐惧,
只有一种说不清的阴冷。果然,三天后,新闻又变了调——周氏集团高额保释成功,
被告“配合调查”后暂时释放校方称:偷拍事件为“个人行为”,
不代表学校立场周锦衡回来了。比以前更嚣张。他穿着更白的衬衫,让血更显眼。
“报复我?挺有意思的。”他站在楼下,笑得像踩死一只蚂蚁,“你以为这就结束了?
”那晚,他带着五六个混混闯进我租的房子。我被多人殴打略。“跪下道歉。
”周锦衡踩住我的脸,声音懒洋洋的,“说你错了,我就放你走。
”我用尽全身力气吐出一口血腥味,盯着他,眼神比夜还冷。“我不会道歉。
”“那就等着吧。”他俯身在我耳边低语,“这只是开始。”门关上的那一刻,
天花板在我眼前旋转,我的血在地上蔓延成一滩。
我用手指在地面一笔一划——我在地上写下一句不该越过的线,又抹掉。
4 颗子弹“救护车?滚。自己能走。”地上那行未完的“不可越线——”还没干,
我抱着肋骨从地上撑起,嘴里都是铁味。我几乎越线。阿灰蹲在血边,“呜”了一声,
像在拉我衣角。我吸一口冷气,先把伤口压住止血,做了简单处理,随后由医院缝合。
从诊室出来的那刻,
我把一句话刻在心里——从此我尽量把信息交给有权限的人处理——我负责线索。手机震动,
陌生号码。“林先生?市局刑侦,来一趟,谈谈你匿名投递的材料。”我沉了一息:“地址。
”——公安分局的小会议室,日光管嗡嗡响。一个沉默的男人把文件夹推过来:“我姓宋。
”我瞥到名牌:“宋弈川?”他点头:“证据来源?”“匿名邮箱。”我也不拐弯。
“匿名不等于无罪,你心里有数。”他的声音像法条起身行走。我回瞪:“你更关心路径,
还是那些孩子?”他没接茬,翻出几张照片:转账记录、仓库墙皮、某人的合影。
“内容很重,但还缺‘合法采信’的钉子。还有,你被打这茬,我们会立案。可你别当义警。
”“我说过,我负责线索。”我把嗓音压低,“判罚你们来。”门口一响,
一个带公文包的女人闯进来:“你就是匿名人?我是许朗星团队的助理,白意行。
受害者家属需要你配合证词。我不救人,我救案件。”我盯她:“我不是受害者。
”“你是引线。”她抬下巴,“点不点,看你。”宋弈川敲桌:“都坐下。林彻风,
先做笔录。”我把该说的说了,不该写进卷宗的——木马、链路——吞回肚里。出门时,
白意行追上来:“匿名也会死的。你要活下去,才有下一颗子弹。”“下一颗?
”我扯了下嘴角,牵动缝线,“这颗才刚出膛。”——当天下午,学校在礼堂开紧急说明会。
主持人念:“本校对校外流传的不实内容高度重视——”“哪个不实?”我在最后一排开口,
声音不高,整排人回头。台上一滞,副校长陆岑语接话:“学生同志,请自重。
网络不是法外之地。”“可你是。”我举手机连上投影,先开话筒:“真相不是投影,
它自己会发光。”屏幕一亮——会面时间、地点、金额,落款“L·C·Y”。全场倒吸。
“造假!”陆岑语拍桌。礼堂后门开了,几名刑警进来。宋弈川亮证:“陆副校长,
请配合我们调查询问。”台上慌,台下乱。我低头笑了一下。“你疯得漂亮。
”背后有人低声。我回身。黑框眼镜女孩,眼神冷亮:“江芷宁——芷微的妹妹,
新媒体记者。”她递来手机,“匿名邮箱也丢给我了。标题我想好:《镜头后有几具尸》。
”“别标题党。”“我真相党。”她盯我,“你为什么现在,才打这一枪?
”“之前只想把他打一顿。”我说,“现在想把他的一切打烂。”她看了我三秒,
挑眉:“行。你证据,我扩音。”我看一眼角落摄像头:“别靠太近。他们盯着。
”“谁——”话没说完,礼堂灯“啪”地一灭。四周一阵惊叫,手机亮屏像星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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