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林夏揣着包从城里带回来的牛肉干，往村西头走。
王婶说老李的羊圈在山脚下，顺着田埂走到底就能看见——果然，没走十分钟，就听见“咩咩”的叫声，那叫声此起彼伏，带着几分憨厚和可爱，混着一股淡淡的青草和粪便味，这是属于乡村的独特气息，林夏却并不觉得难闻，反而觉得很真实。
羊圈用木栅栏围着，栅栏不高，大概到人的腰际，上面爬着一些牵牛花，开着紫色的小花，给单调的木栅栏增添了几分色彩。
几十只山羊在里面低头吃草，有的羊是纯白色的，有的是黑白花的，还有几只小羊羔，跟在母羊身边，蹦蹦跳跳的，很是可爱。
一个穿蓝布衫的老头蹲在圈门口，手里拿着根树枝，正慢悠悠地赶一只想往外钻的小羊羔。
那小羊羔似乎很调皮，几次试图从栅栏的缝隙里钻出来，都被老头用树枝轻轻挡了回去。
林夏站在路口，轻轻喊了声“李爷爷”。
老头回过头，眯着眼睛打量她，脸上的皱纹挤在一起，像一朵盛开的菊花。
“你是……老林家的丫头？”
老头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很温和，“我记得你，小时候你奶奶总带糖给我家小子吃，你那时候还跟在我家小子后面，一口一个‘李哥哥’地叫。”
林夏笑着点点头，走上前把牛肉干递过去：“李爷爷，我是林夏。
王婶说您这儿有羊粪，我想讨两袋，改良下菜园的土。
这是我从城里带回来的牛肉干，您尝尝。”
老李接过牛肉干，往兜里一塞，摆了摆手：“要啥讨，那东西有的是！
你奶奶以前也常来我这儿要羊粪，她种的菜，那叫一个好！”
他起身推开栅栏门，“进来搭把手，把那边的粪堆装袋。”
刚进羊圈，几只胆大的山羊就围了过来，好奇地打量着林夏。
其中一只黑白花的羊，凑到林夏裤腿边嗅了嗅，突然用头蹭了蹭她的手。
那羊毛软软的，带着温度，林夏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半步，老李在旁边笑：“别怕，这是‘小花’，最亲人了。
它以前见过你奶奶，可能觉得你眼熟。”
他说着，从口袋里摸出把玉米粒，撒在地上，羊群立刻散开去抢食，小花也跟着跑了过去，低下头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两人蹲在粪堆旁装袋，羊粪是晒干的，呈颗粒状，颜色是深褐色，闻起来没有新鲜羊粪那么刺鼻，反而带着一股淡淡的青草发酵后的味道。
老李一边装一边说：“你奶奶当年种的菜，那叫一个好！
村里人都羡慕。
她总说，种菜先养土，土肥了，菜才长得壮。
这羊粪啊，就是最好的肥料，富含氮磷钾，比城里买的化肥好用多了，还不伤害土壤。”
林夏赶紧掏出手机，打开备忘录，把老李的话记下来，生怕漏了一个字。
“李爷爷，那羊粪首接掺进土里就行吗？”
她问。
“不行不行，”老李摆了摆手，“新鲜的羊粪不能首接用，得发酵。
你把羊粪和松针堆在一起，浇点水，用塑料布盖起来，让它发酵半个月到一个月，等它发黑发碎，没了臭味，才能掺进土里，不然会烧根，菜苗就长不好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发酵的时候要注意透气，每隔几天要翻一翻，不然会闷坏。”
林夏认真地记着，又问：“李爷爷，那我想种小青菜，现在育苗来得及吗？
我昨天翻了点地，准备种点小青菜试试。”
老李想了想，说：“现在温度刚好，二十来度，最适合小青菜发芽。
你找个泡沫箱，底下扎几个孔，这样漏水，不容易烂根。
然后铺上松针土，把种子撒在上面，盖一层薄土，大概半指厚，再浇点水，放在阴凉处就行。”
他指了指羊圈旁边的一棵大树，“就像那样的地方，不晒太阳，又通风。”
“那浇水有什么讲究吗？”
林夏继续问，她想把所有细节都问清楚，不想因为自己的疏忽让菜苗长不好。
“浇水要适量，”老李说，“保持土壤湿润就行，别浇太多，不然种子会烂；也别浇太少，不然种子发不了芽。
早上或者傍晚浇水最好，中午太阳大，浇水容易烧苗。”
装完两袋羊粪，老李又额外给她装了半袋干玉米芯：“这个烧火好，你那老院的灶台，用这个引火，烟小，还耐烧。
你奶奶以前就总来我这儿要玉米芯。”
林夏谢过老李，扛着羊粪往回走——袋子看着不大，却沉得很，她的肩膀很快就被勒得生疼，只能停下来歇会儿。
路过田埂时，碰见几个在地里干活的村民，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都笑着跟她打招呼：“小林丫头，这是要当农民啦？”
“这羊粪是用来种菜的吧？
有啥不懂的就问我们！”
林夏也笑着应：“是啊，学着呢！
以后菜种好了，一定送你们尝鲜！”
村民们的热情让她心里暖暖的，她觉得自己慢慢融入了这个村子，不再是一个外人。
夕阳把她的影子和沉甸甸的羊粪袋拉得很长，风里带着青草的味道，比昨天更暖了些。
回到院子，她把羊粪和松针堆在墙角，按照老李说的，浇了点水，用塑料布盖好，又找了个旧泡沫箱，用钉子在底下扎了几个孔——钉子有点钝，扎得她手指发酸，才扎了十几个孔。
然后她铺上松针土，把小青菜种子细细地撒在上面，种子很小，像灰尘一样，她小心翼翼地撒着，生怕漏了哪一块。
浇完水，她把泡沫箱放在窗台下的阴凉处，看着那层薄薄的土，心里充满了期待，就像盼着一个小小的约定，盼着那些小小的种子能快点发芽，长出嫩绿的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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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圈用木栅栏围着，栅栏不高，大概到人的腰际，上面爬着一些牵牛花，开着紫色的小花，给单调的木栅栏增添了几分色彩。
几十只山羊在里面低头吃草，有的羊是纯白色的，有的是黑白花的，还有几只小羊羔，跟在母羊身边，蹦蹦跳跳的，很是可爱。
一个穿蓝布衫的老头蹲在圈门口，手里拿着根树枝，正慢悠悠地赶一只想往外钻的小羊羔。
那小羊羔似乎很调皮，几次试图从栅栏的缝隙里钻出来，都被老头用树枝轻轻挡了回去。
林夏站在路口，轻轻喊了声“李爷爷”。
老头回过头，眯着眼睛打量她，脸上的皱纹挤在一起，像一朵盛开的菊花。
“你是……老林家的丫头？”
老头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很温和，“我记得你，小时候你奶奶总带糖给我家小子吃，你那时候还跟在我家小子后面，一口一个‘李哥哥’地叫。”
林夏笑着点点头，走上前把牛肉干递过去：“李爷爷，我是林夏。
王婶说您这儿有羊粪，我想讨两袋，改良下菜园的土。
这是我从城里带回来的牛肉干，您尝尝。”
老李接过牛肉干，往兜里一塞，摆了摆手：“要啥讨，那东西有的是！
你奶奶以前也常来我这儿要羊粪，她种的菜，那叫一个好！”
他起身推开栅栏门，“进来搭把手，把那边的粪堆装袋。”
刚进羊圈，几只胆大的山羊就围了过来，好奇地打量着林夏。
其中一只黑白花的羊，凑到林夏裤腿边嗅了嗅，突然用头蹭了蹭她的手。
那羊毛软软的，带着温度，林夏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半步，老李在旁边笑：“别怕，这是‘小花’，最亲人了。
它以前见过你奶奶，可能觉得你眼熟。”
他说着，从口袋里摸出把玉米粒，撒在地上，羊群立刻散开去抢食，小花也跟着跑了过去，低下头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两人蹲在粪堆旁装袋，羊粪是晒干的，呈颗粒状，颜色是深褐色，闻起来没有新鲜羊粪那么刺鼻，反而带着一股淡淡的青草发酵后的味道。
老李一边装一边说：“你奶奶当年种的菜，那叫一个好！
村里人都羡慕。
她总说，种菜先养土，土肥了，菜才长得壮。
这羊粪啊，就是最好的肥料，富含氮磷钾，比城里买的化肥好用多了，还不伤害土壤。”
林夏赶紧掏出手机，打开备忘录，把老李的话记下来，生怕漏了一个字。
“李爷爷，那羊粪首接掺进土里就行吗？”
她问。
“不行不行，”老李摆了摆手，“新鲜的羊粪不能首接用，得发酵。
你把羊粪和松针堆在一起，浇点水，用塑料布盖起来，让它发酵半个月到一个月，等它发黑发碎，没了臭味，才能掺进土里，不然会烧根，菜苗就长不好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发酵的时候要注意透气，每隔几天要翻一翻，不然会闷坏。”
林夏认真地记着，又问：“李爷爷，那我想种小青菜，现在育苗来得及吗？
我昨天翻了点地，准备种点小青菜试试。”
老李想了想，说：“现在温度刚好，二十来度，最适合小青菜发芽。
你找个泡沫箱，底下扎几个孔，这样漏水，不容易烂根。
然后铺上松针土，把种子撒在上面，盖一层薄土，大概半指厚，再浇点水，放在阴凉处就行。”
他指了指羊圈旁边的一棵大树，“就像那样的地方，不晒太阳，又通风。”
“那浇水有什么讲究吗？”
林夏继续问，她想把所有细节都问清楚，不想因为自己的疏忽让菜苗长不好。
“浇水要适量，”老李说，“保持土壤湿润就行，别浇太多，不然种子会烂；也别浇太少，不然种子发不了芽。
早上或者傍晚浇水最好，中午太阳大，浇水容易烧苗。”
装完两袋羊粪，老李又额外给她装了半袋干玉米芯：“这个烧火好，你那老院的灶台，用这个引火，烟小，还耐烧。
你奶奶以前就总来我这儿要玉米芯。”
林夏谢过老李，扛着羊粪往回走——袋子看着不大，却沉得很，她的肩膀很快就被勒得生疼，只能停下来歇会儿。
路过田埂时，碰见几个在地里干活的村民，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都笑着跟她打招呼：“小林丫头，这是要当农民啦？”
“这羊粪是用来种菜的吧？
有啥不懂的就问我们！”
林夏也笑着应：“是啊，学着呢！
以后菜种好了，一定送你们尝鲜！”
村民们的热情让她心里暖暖的，她觉得自己慢慢融入了这个村子，不再是一个外人。
夕阳把她的影子和沉甸甸的羊粪袋拉得很长，风里带着青草的味道，比昨天更暖了些。
回到院子，她把羊粪和松针堆在墙角，按照老李说的，浇了点水，用塑料布盖好，又找了个旧泡沫箱，用钉子在底下扎了几个孔——钉子有点钝，扎得她手指发酸，才扎了十几个孔。
然后她铺上松针土，把小青菜种子细细地撒在上面，种子很小，像灰尘一样，她小心翼翼地撒着，生怕漏了哪一块。
浇完水，她把泡沫箱放在窗台下的阴凉处，看着那层薄薄的土，心里充满了期待，就像盼着一个小小的约定，盼着那些小小的种子能快点发芽，长出嫩绿的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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