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石头定了定神，趁着混乱，挑起水桶，快步离开。
走出很远，陈石头还能听见陈金宝气急败坏的叫骂声，以及迁怒于跟班的呵斥。
回到厨房，放下水桶。
陈石头的心，依旧在为刚才发生的事剧烈跳动。
他更加确信，自己捡到的，是一件无法想象的宝物。
他暗暗告诫自己，必须更加小心地守护这个秘密才行。
定了定神，陈石头不再多想，开始帮着厨娘洗菜、烧火。
中午时分，祭祖的供品终于准备妥当。
族长一家男丁，聚集在祠堂里，开始庄严的祭拜仪式。
下人们则聚在偏厅，等着吃午饭。
陈石头分到了两个掺着麸皮的窝窝头和一碗不见油星的菜汤。
陈石头正准备吃，那个平日里对陈石头还算和善的厨娘，趁人不注意，偷偷塞给陈石头半个白面馒头。
“快吃，别让人看见。”
厨娘压低声音说。
陈石头感激地看了厨娘一眼，点点头，迅速把馒头藏进怀里。
厨娘是村里少数几个，会偶尔偷偷接济陈石头一下的人。
吃完饭，陈石头帮着收拾碗筷。
这时，族长陈永贵沉着脸走了进来。
“下午都去祠堂帮忙打扫、布置。”
族长目光扫过一众下人，语气不容置疑。
“晚上要守夜，都给我打起精神，不许出差错！”
众人连忙应下。
忙完杂活，陈石头跟着其他人来到祠堂。
祠堂里香烟缭绕，气氛肃穆。
供桌上摆满了三牲果品、糕点酒水。
而在供桌最显眼、最中央的位置，供奉着的，是一柄带鞘的短剑。
剑鞘古朴，透着岁月的痕迹。
据说，这是陈氏先祖传下来的宝物，据说是某位当过将军的先祖的佩剑。
每逢重大祭祀，才会请出，供奉于祠堂，以示不忘先祖荣光。
陈石头和其他下人一样，低头做着杂事，不敢首视供桌。
但当陈石头偶尔抬眼，目光扫过那柄短剑时。
陈石头怀中的奇石，竟然又一次，传来了极其轻微的震动。
一种难以言喻的、奇妙的感应，在陈石头和那柄古朴短剑之间产生。
仿佛那柄沉寂的短剑，在冥冥之中呼唤着陈石头。
陈石头心中大惊，赶紧移开视线，压下心中的悸动。
这奇石……竟然还能与这些古物、宝物产生感应！
它到底是什么来头？
傍晚时分，天空又飘起了雪花。
祠堂里点起了儿臂粗的油灯和蜡烛，光线昏黄。
族长带着族中男丁，正式开始守夜。
陈石头作为下人，没有资格进入正堂，只能在偏厅等候差遣。
夜深人静时，劳累了一天的陈石头，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打盹。
突然！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惊慌的喊叫声，把陈石头猛地惊醒。
“走水了！
粮仓走水了！”
喊叫声从外面传来，撕破了夜的宁静。
陈石头一个激灵，猛地站起。
偏厅里其他打盹的下人也都被惊醒，慌乱起来。
陈石头跟着人群，冲出祠堂，朝着火光的方向跑去。
粮仓离祠堂不远，此刻己经浓烟滚滚，火光冲天。
族长陈永贵站在雪地里，急得跺脚，声音都变了调：“快！
快救火！
那是明年的粮种啊！
快！”
村民们慌忙组织起来，用盆、桶打水救火。
现场一片混乱，人影憧憧，呼喊声、泼水声交织在一起。
陈石头也拎起一个木桶，加入了救火的队伍。
火势很大，灼人的热浪扑面而来。
浓烟呛得人睁不开眼，首流眼泪。
就在这救火的混乱中。
陈石头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一个黑影。
那黑影鬼鬼祟祟，借着夜色和混乱的掩护，没有去救火。
反而悄悄溜进了此时空无一人的祠堂！
那人影行动迅捷，目的明确，绝不像是去帮忙的！
陈石头心中一凛。
祠堂里，可是供着那柄先祖短剑呢！
陈石头心中念头急转，放下水桶，不动声色地脱离救火的人群。
悄悄跟了过去。
祠堂里，此刻果然空无一人。
只有供桌上的油灯和蜡烛，还在静静燃烧。
陈石头刚走进祠堂大门。
就看见那个黑影，正站在供桌前，伸手去拿那柄供奉着的先祖短剑！
“你在干什么？！”
陈石头来不及细想，大喝一声。
那黑影被这突如其来的喝问吓了一跳。
猛地回头，见被人发现，也顾不上拿短剑了，转身就要跑。
陈石头一个箭步冲上前，下意识地伸手，一把抓住了那人的衣袖。
借着供桌摇曳的灯光。
陈石头看清了那人的脸。
竟然是邻村的王二！
这是附近有名的地痞无赖，游手好闲，偷鸡摸狗。
“放开我！”
王二见挣脱不开，眼中闪过一丝凶光。
另一只手迅速从怀里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抬手就朝着陈石头刺来！
陈石头大惊，急忙向旁边闪躲。
匕首擦着陈石头的破棉袄衣袖划过，带起几缕棉絮。
似乎感受到了陈石头面临的危险。
陈石头怀中的奇石，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一股比之前更加明显的热流，瞬间涌遍陈石头全身。
陈石头只觉得自己的动作，在这一刻变得异常敏捷。
眼睛也看得格外清楚。
王二见一刀不中，面目狰狞，反手又刺了过来。
速度很快！
但此刻，在陈石头眼中，王二的动作仿佛变慢了一些。
陈石头侧身再次避开匕首的锋芒。
同时，被奇石暖流灌注的手臂，仿佛充满了力量。
陈石头伸手，精准地扣住了王二持刀的手腕。
用力一扭！
“啊！”
王二痛呼一声，手指不由自主地松开。
“当啷！”
匕首掉落在青砖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时，外面救火的族人，也听到了祠堂里的动静。
几个年轻力壮的村民冲了进来。
看到眼前景象，立刻明白过来，一拥而上，将王二死死按住。
族长陈永贵也闻讯赶来。
族长看着地上的匕首，又看了看气喘吁吁的陈石头，眼神变得有些复杂。
“你没事吧？”
族长开口问道，语气不像平日那般严厉。
“没……没事。”
陈石头平复着呼吸，感觉到怀中奇石的热度，正在缓缓消退。
族长命人将不断挣扎咒骂的王二押下去，严加看管。
然后，族长走到陈石头面前，仔细打量着陈石头。
破旧的棉袄，瘦小的身躯，但那双眼睛，却格外清亮有神。
“你……”族长沉吟片刻，似乎在斟酌词句。
“你今年，有十三了吧？”
“是。”
陈石头低头回答。
族长看着陈石头，突然问了一个让陈石头完全意想不到的问题：“想不想……读书认字？”
陈石头猛地抬起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读书？
认字？
那是陈石头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
那是村里富户家孩子，甚至是像陈金宝那样的孩子，才有资格触碰的东西。
族长见陈石头愣住，又追问了一句：“怎么？
不愿意？”
“愿意！
愿意！”
陈石头连忙回答，声音因为极度的激动而微微颤抖。
族长点了点头，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嗯。”
“从明天起，你每天下午干完活，来祠堂找我。”
“我教你认字。”
说完，族长便转身，去处理王二和救火的后续事宜了。
陈石头独自站在原地，感觉像是在做梦。
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首到怀中那奇石，再次传来一丝令人安心的暖意。
陈石头才渐渐确信。
这是真的。
陈石头的人生，似乎从捡到那块石头开始，就走上了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
夜深了。
雪还在静静地下着，覆盖了之前的喧嚣。
忙完一切的陈石头，拖着疲惫却又兴奋的身体，回到了那破旧的窑洞。
窑洞内，陈石头取出那块青黑色的奇石，就着从破洞透进来的微弱月光，仔细端详。
石头表面的纹路，在黑暗中，仿佛真的在缓缓流动，闪烁着神秘而柔和的光华。
陈石头将石头紧紧贴在胸口，感受着那份独特的温暖。
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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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暗暗告诫自己，必须更加小心地守护这个秘密才行。
定了定神，陈石头不再多想，开始帮着厨娘洗菜、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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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长一家男丁，聚集在祠堂里，开始庄严的祭拜仪式。
下人们则聚在偏厅，等着吃午饭。
陈石头分到了两个掺着麸皮的窝窝头和一碗不见油星的菜汤。
陈石头正准备吃，那个平日里对陈石头还算和善的厨娘，趁人不注意，偷偷塞给陈石头半个白面馒头。
“快吃，别让人看见。”
厨娘压低声音说。
陈石头感激地看了厨娘一眼，点点头，迅速把馒头藏进怀里。
厨娘是村里少数几个，会偶尔偷偷接济陈石头一下的人。
吃完饭，陈石头帮着收拾碗筷。
这时，族长陈永贵沉着脸走了进来。
“下午都去祠堂帮忙打扫、布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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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要守夜，都给我打起精神，不许出差错！”
众人连忙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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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里香烟缭绕，气氛肃穆。
供桌上摆满了三牲果品、糕点酒水。
而在供桌最显眼、最中央的位置，供奉着的，是一柄带鞘的短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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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这是陈氏先祖传下来的宝物，据说是某位当过将军的先祖的佩剑。
每逢重大祭祀，才会请出，供奉于祠堂，以示不忘先祖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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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当陈石头偶尔抬眼，目光扫过那柄短剑时。
陈石头怀中的奇石，竟然又一次，传来了极其轻微的震动。
一种难以言喻的、奇妙的感应，在陈石头和那柄古朴短剑之间产生。
仿佛那柄沉寂的短剑，在冥冥之中呼唤着陈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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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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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们慌忙组织起来，用盆、桶打水救火。
现场一片混乱，人影憧憧，呼喊声、泼水声交织在一起。
陈石头也拎起一个木桶，加入了救火的队伍。
火势很大，灼人的热浪扑面而来。
浓烟呛得人睁不开眼，首流眼泪。
就在这救火的混乱中。
陈石头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一个黑影。
那黑影鬼鬼祟祟，借着夜色和混乱的掩护，没有去救火。
反而悄悄溜进了此时空无一人的祠堂！
那人影行动迅捷，目的明确，绝不像是去帮忙的！
陈石头心中一凛。
祠堂里，可是供着那柄先祖短剑呢！
陈石头心中念头急转，放下水桶，不动声色地脱离救火的人群。
悄悄跟了过去。
祠堂里，此刻果然空无一人。
只有供桌上的油灯和蜡烛，还在静静燃烧。
陈石头刚走进祠堂大门。
就看见那个黑影，正站在供桌前，伸手去拿那柄供奉着的先祖短剑！
“你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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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地回头，见被人发现，也顾不上拿短剑了，转身就要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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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比之前更加明显的热流，瞬间涌遍陈石头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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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度很快！
但此刻，在陈石头眼中，王二的动作仿佛变慢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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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外面救火的族人，也听到了祠堂里的动静。
几个年轻力壮的村民冲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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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长陈永贵也闻讯赶来。
族长看着地上的匕首，又看了看气喘吁吁的陈石头，眼神变得有些复杂。
“你没事吧？”
族长开口问道，语气不像平日那般严厉。
“没……没事。”
陈石头平复着呼吸，感觉到怀中奇石的热度，正在缓缓消退。
族长命人将不断挣扎咒骂的王二押下去，严加看管。
然后，族长走到陈石头面前，仔细打量着陈石头。
破旧的棉袄，瘦小的身躯，但那双眼睛，却格外清亮有神。
“你……”族长沉吟片刻，似乎在斟酌词句。
“你今年，有十三了吧？”
“是。”
陈石头低头回答。
族长看着陈石头，突然问了一个让陈石头完全意想不到的问题：“想不想……读书认字？”
陈石头猛地抬起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读书？
认字？
那是陈石头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
那是村里富户家孩子，甚至是像陈金宝那样的孩子，才有资格触碰的东西。
族长见陈石头愣住，又追问了一句：“怎么？
不愿意？”
“愿意！
愿意！”
陈石头连忙回答，声音因为极度的激动而微微颤抖。
族长点了点头，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嗯。”
“从明天起，你每天下午干完活，来祠堂找我。”
“我教你认字。”
说完，族长便转身，去处理王二和救火的后续事宜了。
陈石头独自站在原地，感觉像是在做梦。
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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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石头才渐渐确信。
这是真的。
陈石头的人生，似乎从捡到那块石头开始，就走上了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
夜深了。
雪还在静静地下着，覆盖了之前的喧嚣。
忙完一切的陈石头，拖着疲惫却又兴奋的身体，回到了那破旧的窑洞。
窑洞内，陈石头取出那块青黑色的奇石，就着从破洞透进来的微弱月光，仔细端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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