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吸了,再吸我真成凡人了!厉千绝柳知微全文在线阅读_别吸了,再吸我真成凡人了!全集免费阅读

别吸了,再吸我真成凡人了!厉千绝柳知微全文在线阅读_别吸了,再吸我真成凡人了!全集免费阅读

作者:Dr星

其它小说连载

小说《别吸了,再吸我真成凡人了!》一经上线便受到了广大网友的关注,是“Dr星”大大的倾心之作,小说以主人公厉千绝柳知微之间的感情纠葛为主线,精选内容:男女主角分别是柳知微,厉千绝的其他,古代小说《别吸了,再吸我真成凡人了!》,由网络作家“Dr星”倾情创作,描绘了一段动人心弦的爱情故事,本站无广告干扰,精彩内容欢迎阅读!本书共计26438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10-23 01:54:51。该作品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别吸了,再吸我真成凡人了!

2025-10-23 07:11:27

1 魔尊附体书生魔尊厉千绝被死对头设计,魂魄打入下界一名卑微书生体内。

本以为虎落平阳,谁料这书生体质诡异如黑洞,竟能自动吞噬他的魔魂。一月过去,

魔尊惊恐发现,自己魂力被吸走大半,而书生却文思泉涌,连中三元。

眼看书生要去赴琼林宴,厉千绝终于崩溃,在脑海中哀求出道:“别吸了!

再吸本尊真要魂飞魄散了!”书生扶了扶鼻梁上并不存在的眼镜,温声回应:“魔尊先生,

你的知识,很有趣。”2 魂力被吸之谜---意识,

是在一阵剧烈的颠簸和熏人的酸臭气里,艰难挣脱黑暗的。厉千绝“睁开眼”,

感知如潮水般蔓延,随即被更深的黑暗与绝望吞噬。

他不在他那具耗费无数天材地宝淬炼的、足以硬撼九天雷劫的魔躯里,

也不在幽冥血海深处那座以亿万骸骨堆砌的王座上。他的魂魄,

他那曾经凝练如实质、横扫八荒六合、令仙神战栗的魔魂,

此刻被死死禁锢在一个……一个孱弱得一口气就能吹散的凡人躯壳之内!狭窄,逼仄,脆弱。

这是他对这具身体的第一印象。骨头像是芦苇杆扎的,肌肉绵软无力,

气血亏虚得如同漏了的筛子。更要命的是,这身体内部空空荡荡,

没有半分灵力或魔气的痕迹,只有一股子迂腐的、令人作呕的穷酸墨臭味。

外界的声音模糊地传来,是车轴辘吱呀作响,还有赶车老汉粗哑的吆喝声。

他正躺在一辆堆满杂物的破牛车上,随着坑洼不平的土路摇晃。“醒了?柳秀才,

你可算醒了!”赶车的老汉头也不回地嚷道,“你说你,身子骨弱成这样,

去府城赶考还非要省那几个船钱,走这陆路,差点把命都走没了!

要不是老汉我心善……”柳秀才?厉千绝心头一股无名火起,混杂着滔天的屈辱。他,

魔道至尊厉千绝,执掌幽冥,麾下魔众亿万,竟沦落到与一个凡间穷酸秀才共用一具躯壳?

甚至这躯壳的原主,还是个因为省几个铜板就能把自己折腾死的废物!是了,是玄机老儿!

还有玉衡那个贱人!记忆的最后碎片拼接起来。那场席卷三界的仙魔大战,他本已占据上风,

却被最信任的副手玉衡从背后偷袭,紧接着,

宿敌玄机仙帝祭出了那件传说中的上古禁器——“轮回印”。光芒笼罩之下,他的魔躯崩解,

魂魄被硬生生抽离,打入轮回通道……他们杀不死他,便用这种手段折辱他,将他打入凡尘,

投入这具卑贱的皮囊,想让他受尽生老病死、轮回之苦,最终在绝望中磨灭灵识!“妄想!

”厉千绝在识海中咆哮,魂力震荡,试图冲破这具肉身的桎梏。只要给他一丝缝隙,

他就能引动天地魔气,重塑魔躯,杀回上界,将那些叛徒和仇敌抽魂炼魄,永世不得超生!

然而,他的魂力冲击如同泥牛入海。这具看似脆弱的书生身体,内部却像是一个无底的黑洞,

他的魔魂之力一扩散出去,便悄无声息地消失,被某种诡异的力量吞噬、消融。

别说引动外界魔气,就连在这具身体里掀起一点像样的风浪都做不到。一次,

两次……十次……厉千绝不信邪,疯狂地催动残存的魂力。他是魔尊,他的魂力本质极高,

哪怕只剩一缕,也足以夺舍一位金丹修士,怎会奈何不了一个凡夫俗子?可现实冰冷而残酷。

那吞噬之力无处不在,坚韧而柔和,他的冲击越猛,被吸走的速度反而越快。

就像一拳打在蓬松的棉絮上,力量被尽数卸去、吸收。更让他心悸的是,随着魂力被吞噬,

他感觉到自己的意识,自己对无数魔功秘法的记忆,甚至是一些关于天地法则的领悟碎片,

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强行剥离、拓印,流向了这具身体的原主——那个叫柳知微的书生!

“不——!”厉千绝发出无声的怒吼,魂体因恐惧和愤怒而剧烈颤抖。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这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凡人书生!颠簸还在继续,牛车慢悠悠地前行。

厉千绝停止了无谓的挣扎,他开始冷静下来,以神念仔细探查这具身体的奥秘。这一探查,

让他心底的寒意更甚。这书生的经脉、窍穴,乃至识海结构,

都与他认知中的任何修行体质迥异。它不排斥,也不接纳任何能量,

只是像一个永恒的、贪婪的漩涡,不断地、安静地汲取着一切进入其范围内的“养分”,

包括他这位魔尊的魂力。时间,在这种缓慢的凌迟中流逝。一个月过去了。

厉千绝眼睁睁看着,感受着。他的魂力如同退潮般消散,原本凝实如暗夜水晶的魂体,

此刻变得稀薄、透明,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曾经挥手间星辰陨灭的力量感早已荡然无存,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虚弱。他甚至开始遗忘一些比较冷僻的魔道秘术的细节,

那些他耗费千年心血才参悟的法则符文,也变得模糊不清。

而那个柳知微……这书生似乎完全感觉不到自己体内住着一个正在被缓慢吞噬的魔尊,

也感觉不到自己那诡异的体质。他只是在厉千绝魂力或者说,

被消化后的“知识养分”的滋养下,思维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敏捷。府试,他一路畅通,

那经义文章做得花团锦簇,引经据典,见解精辟,连学政大人都拍案叫绝,点为案首。院试,

他更是下笔如有神,不仅经义满分,策论更是直指时弊,提出的方略老辣得不像个年轻书生,

再次高居榜首,成了秀才……不,是廪生。乡试,桂榜高中,解元。每一次考试,

对厉千绝而言都是一场酷刑。他“看”着柳知微提笔,

那些原本属于他的、关于人心诡诈、权谋机变、甚至是一些魔道蛊惑、精神掌控的法则碎片,

被这书生以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理解、转化,融入那些看似光明正大的圣贤文章之中,

字字珠玑,鞭辟入里。他试图干扰,试图在柳知微考试时制造混乱,

哪怕只是让他写错一个字也好。可他的意念刚一波动,就如同水滴融入沙漠,

被那黑洞般的体质瞬间吸走,反而让柳知微的文思更加流畅。绝望,如同冰冷的毒蛇,

缠绕上厉千绝濒临破碎的魂魄。现在,这具身体正坐在一辆稍微像样点的马车上,驶向京城。

柳知微,这位新晋的解元公,要去参加礼部会试,然后是殿试。马车里,

柳知微正捧着一本书细读。厉千绝能“看到”那书页上的内容,是此界凡人王朝的史书。

他心中冷笑,这些凡俗帝王将相的权术斗争,在他眼中幼稚得如同儿戏。他曾操纵王朝兴衰,

引动种族大战,那才是真正的翻云覆雨。可下一刻,

他感觉到自己一段关于“大规模精神暗示引发群体狂热”的秘法记忆,被悄然抽离、解析,

然后,柳知微的目光在史书某一页关于“农民起义与宗教煽动”的记载上停留了片刻,

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即提笔,在旁边的草稿纸上写下了一句批注:“民心如水,导之则利,

壅之则溃。惑心者,必先自惑。”厉千绝的魂体一阵扭曲。

这书生……他在用自己的魔功原理,去解读凡间历史?!马车终于抵达了京城。会试,殿试。

过程毫无悬念。柳知微的文章,每一次都惊艳四座。那不仅仅是辞藻和经典的堆砌,

更蕴含着一种洞悉世情、直指本质的可怕穿透力,甚至隐隐触及了一些天地运转的规律。

阅卷的考官,乃至龙椅上的皇帝,都为之折服。传胪大典,金榜题名。状元及第!披红挂彩,

跨马游街。喧嚣的人声,羡慕的目光,鲜花与赞美,将柳知微包围。

厉千绝能感受到这具身体传来的轻微兴奋,但那书生的核心意识,

依旧保持着一种让他心惊的平静和……探究欲。游街结束,接下来,

便是为新科进士们举行的、由皇帝亲自主持的琼林宴。

站在专门为状元准备的、更为宽敞华丽的马车前,柳知微整理了一下那身大红的状元袍。

厉千绝透过他的眼睛,看着车辕上精美的雕花,看着周围宦官恭敬的姿态,

看着那象征着踏入帝国最高权力阶梯的宫门。去了琼林宴,便是真正的天子门生,

从此步入仕途。而这具身体,也将被卷入更深的红尘浊气、官场纷争之中。

厉千绝残存的魂力,已经微弱到连维持清醒都困难。他感觉到,自己的意识边缘开始模糊,

记忆碎片加速流失,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瓦解,融入那无尽的吞噬黑洞中。魂飞魄散!

真正的、彻底的消亡!不是战死沙场,不是败于强敌,而是像一个微不足道的尘埃,

被一个他根本看不起的凡人书生,在无知无觉中,“吸”干抹净!所有的骄傲,所有的坚持,

所有的仇恨,在这终极的恐惧面前,轰然崩塌。

3 魔尊的绝望哀求他再也顾不得什么魔尊的尊严,什么万古的威名。

在柳知微即将踏上马车踏板的那一刻,厉千绝凝聚起最后残存的一丝魂力,

在那空荡荡的、只有他们“两人”存在的识海深处,

发出了一声凄厉、绝望、甚至带着一丝哭腔的哀嚎:“别吸了!别再吸了!

本尊……我……我真的快要魂飞魄散了!求求你!放过我!”那声音里,

充满了穷途末路的崩溃。柳知微的动作顿住了。他脸上的温和笑容微微一滞,随即恢复自然,

无人察觉。他轻轻抬脚,稳当地踏上了马车,在铺着软垫的车厢内坐定。马车缓缓启动,

向着皇宫方向驶去。车厢内很安静,只有车轮碾过青石路面的辘辘声。过了好一会儿,

就在厉千绝的绝望达到顶点,以为对方根本不屑于回应,

或者压根没听到时——柳知微抬起手,用食指和中指的指节,

己鼻梁上那个并不存在的、名为“眼镜”的东西这是他从厉千绝散逸的记忆碎片里看到的,

觉得很有趣的小物件。然后,他对着空气,也是对着自己脑海中的那个存在,

用一种温和的、带着些许好奇和研究意味的语气,轻声回应道:“魔尊先生,请稍安勿躁。

”“你的那些……‘知识’,非常独特,也很有趣。”马车驶入巍峨的宫门,

将外面喧嚣的世界隔绝。车厢内,柳知微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极淡、却深不见底的弧度。

而厉千绝,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魔道至尊,此刻只剩下无尽的冰寒和茫然,在他的识海角落,

瑟瑟发抖。琼林宴,才刚刚开始。马车驶过重重宫禁,

朱红的高墙将尘世的喧嚣彻底隔绝在外,只余下车轮碾过御道石板的单调回响,

以及风中隐约传来的、属于皇家的庄严肃穆气息。柳知微端正地坐在车厢内,眼帘微垂,

看似在养神,实则心神沉入了一片奇特的“空间”。这里并非传统意义上的识海,

更像是一个由无数细碎光点和信息流构成的、不断旋转变化的漩涡。

而在漩涡最边缘、最黯淡的角落,一团微弱得几乎要熄灭的黑色阴影,正蜷缩在那里,

瑟瑟发抖。那是厉千绝残存的意识核心。“有趣……”柳知微的意念如同无形的触手,

轻轻拂过那些流转的光点。这里面有圣贤经典的微言大义,有史书典籍的兴衰更替,

有诗词歌赋的韵律之美,但更多的,

却是些截然不同的、带着混乱、暴戾、却又直指某种本质规律的“知识碎片”。

如何引动负面情绪?如何操控精神?如何以最小的代价引发最大规模的混乱?

如何利用规则漏洞达成目的?如何窥探人心弱点?如何构筑幻境?

如何吞噬能量强化自身……这些碎片,大多来自那个自称“魔尊”的存在。

它们原本狂暴而危险,如同致命的毒药,但在经过体内那奇异“漩涡”的转化与过滤后,

去除了其中毁灭性的意志和躁动的能量,只剩下最精纯的“信息”与“法则”,

被柳知微自然而然地理解、吸收、运用。府试、院试、乡试、会试、殿试……他一路走来,

下笔如有神助,看似引经据典、恪守圣贤之道,实则字里行间,

无不暗合了这些来自魔尊的、关于人心、权谋、乃至部分世界运行规律的“知识”。

只是他用浩然文气与经世致用的理念将其包装,显得正大光明,甚至更具洞察力。

他扶“眼镜”的动作,便是从厉千绝一段关于“异界奇物”的破碎记忆中得来的习惯,

觉得那样似乎能让自己看得更“清楚”些。此刻,

感受到那团黑色阴影中传来的、几乎要崩溃的恐惧与哀求,

柳知微的意念传递过去一丝平和的波动。“魔尊先生,你的知识,很有趣。

”他又重复了一遍,这次带上了更多的探究,“比如你关于‘精神共鸣与群体暗示’的阐述,

恰好解释了前朝末年,那场白莲教乱为何能席卷半壁江山。

又比如你对‘能量汲取与转化效率’的理解,让我对漕运改制中损耗环节的优化,

有了新的想法。”厉千绝的残魂猛地一颤。耻辱!滔天的耻辱!

他那些屠城灭国、操纵众生、乃至窃取天地本源的无上魔功,在这个书生眼里,

竟然成了分析历史案例、优化行政流程的参考工具?!“蝼蚁!安敢如此辱我!

”厉千绝试图咆哮,但发出的魂念却微弱如蚊蚋,甚至连他自己都感到一阵虚弱带来的眩晕。

他的魂力,真的快要见底了。再这样下去,不需要柳知微主动做什么,

他就要被这具身体的“被动技能”给彻底消化掉了。“辱你?”柳知微的意念依旧平和,

甚至带着一丝学术讨论般的认真,“魔尊先生此言差矣。知识本身并无正邪之分,

关键在于运用之道。你的这些‘知识’,虽然来源……奇特,但其中蕴含的规律,

若能以正道驭之,未必不能利国利民。”利国利民?

厉千绝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如果魂魄有气的话。他用这些知识毁灭过多少国度?

制造过多少惨剧?现在居然有人说要拿它们去利国利民?

“疯子……你这个疯子……你这身体到底是什么怪物……”厉千绝绝望地低语。“怪物?

”柳知微若有所思,“或许吧。自幼我便觉自身与他人不同,思绪过于活跃,

常能见人所未见,思人所未思。有时甚至会无意识地说出或写出一些我自己都未曾学过,

却似乎蕴含至理的话语。为此,没少被乡人视为异类。直到……你来了之后。

”他的意念扫过那旋转的信息漩涡:“我才隐约明白,

我似乎能……‘理解’并‘转化’一些特殊的东西。而你,魔尊先生,

是我遇到过最‘丰富’的来源。”最丰富的来源……厉千绝感觉自己就像一块被放在砧板上,

还在被评价肥瘦的肉。

“放了我……只要你放我离开这具身体……本尊……我愿立下心魔大誓,

赐你无尽财富、无上权力、长生不死……”厉千绝开始尝试利诱,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后手段。

“离开?”柳知微的意念似乎停顿了一下,带着些许疑惑,“如何离开?我并未禁锢你。

至于财富、权力、长生……”他的意念扫过窗外巍峨的宫墙,

感受到那象征着凡俗巅峰权力的氛围,语气平淡无波,“读书人,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所求者,不过是以胸中所学,上报君王,下安黎庶,

青史留名足矣。魔尊先生所言这些,非我所求。”油盐不进!厉千绝真的要疯了。

这书生软硬不吃,对自己的诡异体质似乎只有好奇而无恐惧,对世俗的诱惑更是毫无兴趣。

他就像一块光滑无比的鹅卵石,找不到任何可以下嘴的地方。“那你到底想怎样?!

”厉千绝崩溃地喊道,“难道真要吸干我,让我彻底湮灭吗?”柳知微沉默了片刻,

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湮灭……并非我的本意。”他缓缓道,

“你的‘知识’确实对我大有裨益。而且,我观你残魂之中,除了那些混乱暴戾的记忆,

似乎也并非全无……”他的意念突然触及到厉千绝魂影深处,

一段被重重封锁、几乎连厉千绝自己都已遗忘的、极其久远的记忆碎片。

那似乎是很久很久以前,久到他还是个小修士时,

一段关于星空、关于某个承诺、关于一丝微弱善意的模糊画面。厉千绝的魂影剧烈震荡起来,

发出痛苦的嘶鸣,拼命想要掩盖那一段记忆。那是他成魔之后,刻意埋葬、扭曲的过去,

是他不容触碰的逆鳞!柳知微立刻收回了意念,没有强行探究。“看来,你也有你的故事。

”他的语气依旧平和,但似乎少了几分之前的纯粹探究,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意味,

“彻底吞噬你,或许能让我获得更多‘知识’,但……未免失之霸道,亦有伤天和。

”厉千绝屏息魂息?凝神,仿佛看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那……那你……”“我可以尝试……‘圈养’你。

”柳知微提出了一个让厉千绝目瞪口呆的方案。“圈养?!”“嗯。

”柳知微的意念似乎在勾勒某种方案,“我会尝试控制我这体质,减少对你魂力的被动汲取。

同时,你需要定期、主动地向我提供一些‘知识’,作为你存在的‘代价’。当然,

我会进行筛选,只取那些有助于经世致用、明理悟道的部分。如此一来,你可保魂魄不灭,

我亦可继续获益。如何?”厉千绝呆住了。他,魔尊厉千绝,

曾经让三界众生闻风丧胆的存在,如今竟然要在一个凡人书生的识海里,被“圈养”起来,

定期上缴“知识”以求活命?这比杀了他还要屈辱百万倍!“休想!

本尊宁死不……”“魔尊先生,”柳知微打断了他,语气依然温和,

但意念中却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冷静,“你没有选择。要么,接受我的条件,

或许还能留下一线生机,将来未必没有转机;要么,就在这琼林宴的笙歌之中,

彻底化为我理解世界的又一缕养分。你,选哪个?”选择?

厉千绝看着自己那稀薄得几乎透明的魂影,感受着那无时无刻不在缓慢吞噬他的漩涡,

再想到彻底湮灭、万事皆空的终极恐惧。所有的骄傲,在生存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他沉默了。那团黑色的阴影,在信息漩涡的边缘,蜷缩得更紧了。就在这时,马车缓缓停下。

外面传来宦官尖细而恭敬的声音:“状元公,琼林苑到了,请下车。”柳知微整了整衣冠,

脸上恢复那温润如玉的状元郎标准笑容,从容地踏下马车。阳光洒在他大红的状元袍上,

耀眼夺目。而在他脑海深处,那场关于“圈养”的谈判,暂时陷入了僵局。但厉千绝知道,

自己所谓的“宁死不屈”,在这具诡异身体和这个冷静得可怕的书生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琼林宴,才刚刚开始。而他魔尊厉千绝的“囚徒”生涯,

似乎也看到了一个无比憋屈、却又可能是唯一生路的……开端。

他死死盯着柳知微那看似无害的背影,魂影中燃烧着屈辱、怨恨、恐惧,

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对“生存”的渴望。“柳知微……”他在魂飞魄散的边缘,

用尽最后力气发出无声的诅咒,“你给本尊……等着!”对于这无力的威胁,

柳知微只是微微笑了笑,迎着前来引路的宦官,迈步走向那象征着无上荣光的琼林苑深处。

4 书生的冷静回应他的脑海中,

”似乎已经形成——《关于稳定获取并有效转化异种知识源的可行性研究及长期管理方案》。

而研究对象,自然是那位可怜的、即将被“圈养”的魔尊先生。随着引路太监穿过重重宫阙,

柳知微步履从容,目光平静地扫过飞檐斗拱、玉阶丹墀。皇家气象确实恢弘,

足以让任何初入此地的寒门子弟心旌摇曳。但落在他眼中,

却自动开始拆解分析——这轴线布局暗合某种阵法雏形,

能汇聚“势”;侍卫的站位隐含警戒与拱卫的韵律;甚至连空气中弥漫的龙涎香气,

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用于宁神定魄的药物成分。这些洞察,并非全然来自圣贤书,

脑海中那位“房客”提供的、关于“能量场域”、“警戒体系”与“药物机理”的碎片知识。

这些知识原本用于征战杀伐与操控人心,此刻却被他用来理解凡间王朝的权力结构,

倒也相得益彰。琼林苑内,曲水流觞,奇花竞艳。新科进士们身着公服,三五成群,或激动,

或矜持,或暗自打量着未来的同僚与对手。柳知微作为状元,无疑是焦点中的焦点。

他甫一出现,便吸引了无数道目光,有羡慕,有嫉妒,也有审慎的打量。他面带温和笑意,

一一应对众人的道贺,举止得体,言谈有度,既不显得傲慢,也不过分谦卑。然而,

在他看似专注的社交之下,一部分心神始终沉在识海那片漩涡之中。“魔尊先生,

考虑得如何了?”柳知微的意念如同涓涓细流,再次拂过那蜷缩的黑色魂影,“你看,

这琼林盛宴,才子云集,本是风雅之事。但我观诸位同年,言谈举止间,心绪波动各异,

或志得意满,或焦虑前程,或暗藏机心……若依你那段关于‘情绪共鸣与群体暗示’的阐述,

此刻若有人以特定音律或言辞引导,轻易便可操纵场面,为己所用。这等微末应用,

便可见你‘知识’之妙。”厉千绝的魂影剧烈地波动了一下。又是这样!

把他窥探人心、制造混乱的魔技,用在这种无聊的社交观察上!“闭嘴!蝼蚁!

本尊的无上妙法,岂是给你用来品评这些凡夫俗子勾心斗角的!”厉千绝残魂嘶吼,

但力量微弱,更像是在绝望地呓语。“无用吗?”柳知微的意念依旧平稳,

“可我方才凭借你关于‘能量流转阻滞’的原理,看出那位身着紫袍的礼部侍郎,

似乎有暗疾在身,气血运行至膻中穴附近便有凝涩之象。若我寻机委婉提示一二,

或许能结个善缘。这难道不是知识的妙用?”厉千绝一时语塞。

他那段知识本是用于寻找对手功法弱点予以致命一击的,谁曾想……就在这时,

一名面白无须、气度不凡的中年太监含笑走来,周围官员纷纷让路,态度恭敬。“柳状元,

陛下有旨,宣您至凝香殿偏殿一见。”众人闻言,皆露惊容。琼林宴上,

皇帝通常只会集体接见新科进士,单独召见状元虽非没有先例,但也属殊荣中的殊荣了。

柳知微心中微动,面色却依旧从容,躬身道:“臣,领旨。”跟随着太监穿过精巧的园林,

走向一旁的宫殿,柳知微在脑海中平静地发问:“魔尊先生,依你之见,陛下此刻单独召见,

所为何事?”厉千绝正在拼命抵抗那无时无刻的吞噬之力,闻言没好气地冷哼:“哼,

无非是示恩笼络,考察心性,看看你这新科状元是否可堪大用,

或者……是否有某些不该有的心思。帝王心术,无非如此!”他虽不屑,但漫长的生命里,

见识过太多王朝兴替、帝王权谋,这点判断还是有的。“原来如此。”柳知微若有所思,

“那依你看来,我当如何应对最为妥当?”“……”厉千绝简直要气笑了,

这书生是真把他当成谋士顾问了?“自然是投其所好!展现你的才华与忠诚,

但又不能显得过于急切谄媚!把握好分寸!这些还要本尊教你吗?!”他咆哮着,

魂力又因此消耗了一丝,让他一阵心悸。“分寸……”柳知微咀嚼着这个词,已然有了计较。

凝香殿偏殿,熏香袅袅,陈设清雅,少了几分正殿的威严,多了些闲适之意。当朝天子,

一位年约四旬、面容清癯、眼神锐利中带着一丝疲惫的中年男子,并未身着龙袍,

只是一袭常服,正坐在榻上品茶。柳知微入内,大礼参拜,口称万岁,举止规范,无可挑剔。

“平身,赐座。”皇帝的声音平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谢陛下。”柳知微谢恩后,

半边屁股虚坐在锦墩上,身体挺拔,目光微垂,姿态恭敬而不卑微。皇帝没有立刻说话,

只是慢慢品着茶,目光在柳知微身上停留了片刻,似乎想透过这温文尔雅的外表,

看穿其内在。殿内一时寂静,只有香炉中香烟缭绕的细微声响。这种沉默本身,

就是一种压力测试。

柳知微心中默念着从厉千绝那里“榨取”来的关于“精神抗压”与“气息收敛”的要点,

虽然无法动用能量,但调整呼吸与心绪的方式依然有效。他面色平静,眼神清澈,

仿佛只是安静地等待君王垂询,并无半分紧张不安。片刻后,皇帝放下茶盏,缓缓开口,

问的却并非经史子集,也非治国方略,而是一个看似随意的问题:“柳爱卿,

朕观你殿试策论,谈及漕运革新,其中提到‘察微知著,于无声处听惊雷’,此言何解啊?

”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实则刁钻。既是考察其策论思想的深度,也是试探其机变与口才。

柳知微心中早有腹稿,但他并未直接回答,而是起身再次躬身:“陛下垂询,臣不敢不直言。

此言灵感,实则源于臣昔日偶见一趣事。”“哦?趣事?讲来听听。

”皇帝似乎提起了一丝兴趣。“臣少时家贫,曾见蚁群搬运米粒。”柳知微声音平和,

娓娓道来,“多数蚂蚁循规蹈矩,沿固定路径往返,虽辛劳,效率却低。唯有一只小蚁,

与众不同。它并非蛮力拖拽,而是反复试探,时而推动,时而借助斜坡,

甚至能引导同伴协同。虽其路径看似曲折,所耗心力看似更多,最终却总能以更少的总力气,

将米粒运达巢穴。”他略微停顿,感受到脑海中厉千绝似乎对此嗤之以鼻,

但他继续道:“臣当时不解,后来读书明理,再回想此事,方有所悟。那寻常蚂蚁,

如同旧有漕运章程,按部就班,却损耗巨大,弊端丛生。而那只小蚁,便是‘察微知著’,

它洞察了米粒的特性、路径的细节、同伴的潜力,故能‘于无声处听惊雷’,找到更优解。

臣之策论,便是想效仿此蚁,于漕运诸多细微之处入手,优化流程,

减少不必要的损耗与环节,而非一味强调加派徭役或增修河道,徒耗民力。”这番比喻,

生动形象,深入浅出。既巧妙地回答了皇帝的问题,

阐释了自己的施政思路注重细节和效率革新,又暗合了“体恤民力”的圣君之道,

更将自己摆在了“效忠之蚁”的位置上。皇帝听完,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与欣赏。

他没想到这新科状元不仅文章写得好,口才与急智也如此出众,

更难得的是这份体察入微的心思。“好一个‘察微知著,于无声处听惊雷’!

好一个效仿灵蚁!”皇帝抚掌轻笑,脸上的疲惫似乎都消散了几分,“爱卿果然见识不凡,

心思缜密。看来,朕点你为状元,没有错。”“陛下谬赞,臣愧不敢当。

”柳知微适时地表现出谦逊。皇帝心情颇佳,又问了几个关于吏治、边关的问题,

柳知微皆能对答如流,引经据典的同时,总能切入关键,

提出一些颇具建设性而又不显激进的看法。其中,

杂了不少从厉千绝那里“转化”来的、关于组织管理、资源调配、情报分析的“知识精华”。

厉千绝在识海里听得憋闷无比。他的屠龙术,一次次被这书生用来拍皇帝马屁,

还拍得如此清新脱俗、效果卓著!谈话末了,皇帝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柳爱卿年少英才,

不知可曾婚配?”柳知微心中一动,知道真正的试探或许来了。功名之后,便是姻亲,

这是帝王笼络或者说控制新晋人才的常用手段。他躬身答道:“回陛下,臣一心向学,

尚未顾及婚嫁之事。且臣以为,大丈夫当先立业后成家,如今蒙陛下隆恩,侥幸得中,

更当竭尽驽钝,报效朝廷,岂敢先图家室之乐?”这番话,既表明了现状未婚,

又展现了志向先公后私,更是隐晦地拒绝了皇帝可能即将出口的“指婚”意图,

至少是暂时避免了卷入某些复杂的联姻之中。皇帝目光深邃地看了他一眼,

最终只是笑了笑:“爱卿有此志向,甚好。且先去琼林宴吧,莫让诸位同年久等。”“臣,

告退。”柳知微再次行礼,从容退出了偏殿。走出殿门,阳光洒落。柳知微能感觉到,

背后那道审视的目光似乎终于彻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初步的认可与期待。

他轻轻扶了扶并不存在的眼镜,在脑海中平静地说道:“魔尊先生,看来你的‘知识’,

确实利国利民。方才应对,多谢了。”厉千绝的残魂一阵扭曲,气得几乎要炸开,

却连一句完整的咒骂都凝聚不起来了,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无意义的魂力波动。

柳知微不再刺激他,迈着平稳的步子,重新走向那喧闹的琼林宴场。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踏入仕途,更多的风波与挑战还在后面。而脑海中这位“知识宝库”,虽然态度恶劣,

但似乎……还能榨出不少有用的东西。“圈养”计划,看来势在必行。他得好好规划一下,

如何更高效、更可持续地获取这些“异种知识”,

同时确保这位危险的“房客”不会突然反噬——尽管以对方目前的状态来看,

反噬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或许,”柳知微心中萌生出一个念头,

“可以尝试构建一个更稳定的‘信息交互协议’?

”这个念头让识海中的厉千绝没来由地感到一阵恶寒。回到琼林宴,丝竹管弦之声更盛,

觥筹交错,气氛热烈。柳知微的回归,自然又引起一番关注。

几位位高权重的座师和阁老对他更是青眼有加,方才皇帝单独召见的消息早已不胫而走,

这无疑为他“简在帝心”的猜测增添了重重的砝码。柳知微依旧从容应对,言谈间引经据典,

偶尔夹杂几句从厉千绝那里“转化”来的、关于经济民生或吏治考核的精辟见解,

每每引得众人抚掌称赞。他仿佛一块巨大的海绵,飞速吸收着官场的规则、人际的脉络,

并将脑中那些来自异界的“危险知识”巧妙地包装、转化,融入这个世界的语境。

厉千绝在识海中,感受着自己那本就稀薄的魂力,如同沙漏中的细沙,仍在持续不断地流失。

虽然柳知微似乎有意控制,那吞噬的速度放缓了些许,但这种缓慢的凌迟,

伴随着自身记忆和知识被不断“剥离”、“解析”、“利用”的屈辱感,几乎让他疯狂。

他尝试过凝聚残魂,冲击那诡异的漩涡,结果只是让魂力流失得更快。他也尝试过彻底沉寂,

伪装消亡,可那漩涡仿佛能感知他的存在本质,依旧不紧不慢地汲取着。绝望,

如同冰冷的潮水,一点点淹没他残存的意识。就在他意识昏沉,几乎要放弃挣扎时,

柳知微的意念再次降临,这次带着一种近乎公式化的平静。“魔尊先生,经过初步评估,

我认为‘圈养’方案具有可行性。为确保长期稳定,我们需要建立一个基本的‘交互规则’。

”厉千绝的魂影微弱地闪烁了一下,没有回应,只有无尽的疲惫和怨恨。柳知微并不在意,

继续以意念传达他的“协议”:“第一,生存保障。我会尽力约束自身体质,

将对你魂力的被动汲取维持在最低水平,确保你的意识核心不灭。此为‘生存线’。

”“第二,知识贡献。你需要定期、主动向我提供你记忆中的‘知识’。内容不限,

但我会进行筛选。每提供一定分量且被我判定为‘有价值’的知识,

我可酌情反馈一丝微弱的魂力,或暂时减缓汲取速度,作为‘回报’。”“第三,风险管控。

严禁任何形式的反噬、精神污染或传递具有即刻危险性的知识。一经发现,

将立刻触发‘净化’程序——即,全力催动体质,加速汲取,直至威胁消除。

”这所谓的“交互规则”,条条框框,将厉千绝彻底定位成了一个被管理的“知识产出源”。

生存是恩赐,贡献是义务,反抗则意味着毁灭。

“呵……呵呵……”厉千绝发出低沉而扭曲的魂念笑声,“好……好一个‘圈养’!柳知微,

你比魔道更魔道!”“魔尊先生过誉了。”柳知微的意念毫无波澜,“这只是基于现状,

最符合双方利益的理性选择。你可以选择不接受,那么我们将维持现状。”维持现状,

就是他慢性死亡。厉千绝沉默了。漫长的、足以让星辰湮灭的生命里,他经历过无数绝境,

却从未像此刻这般无力。力量、权势、尊严,在生存的本能面前,碎得一干二净。

“……本尊……同意。”这两个字,几乎抽干了他最后的气力。魂影黯淡,仿佛风中残烛。

“明智的选择。”柳知微的意念似乎满意地波动了一下,“那么,

作为协议的第一次‘知识贡献’,请魔尊先生阐述一下,

你记忆中关于‘神魂契约’或‘灵魂烙印’类法术的核心原理与破解思路。

这对于完善我们的‘协议’稳定性,或许有所帮助。”厉千绝魂影剧震!这书生,

不仅要圈养他,还要用他提供的知识来打造关押他自己的牢笼!奇耻大辱!亘古未闻!

但他能拒绝吗?不能。带着无尽的屈辱和一种近乎自暴自弃的麻木,厉千绝开始断断续续地,

将自己所知的、关于灵魂束缚与禁制的种种秘辛,以魂念传递出去。每传递一分,

他就感觉自己的存在仿佛被剥掉一层,而那缓慢的吞噬感,似乎真的……略微减轻了一丝丝。

柳知微仔细地“接收”着这些知识,眼中闪过思索的光芒。这些来自上界的灵魂秘法,

原理深奥,与此界粗浅的契约之术截然不同。虽然很多需要强大魂力才能施展,

但其思路和某些关键节点,却给了他极大的启发。

“很有趣的‘真灵锁定’概念……”柳知微若有所思,“虽无法力施展,

但若结合儒家‘心意诚正’的修心法门,似乎可以构建一种独特的精神防护,专防惑心之术。

”就在他沉浸于对新知识的消化与转化时,宴会的气氛忽然微不可察地一变。

一名身着华服、面容带着几分矜傲之气的年轻官员,在几位同年簇拥下,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此人乃是本次科举的榜眼,出身江南望族陈氏的陈子方。“柳年兄,”陈子方脸上带着笑,

眼神却有些锐利,“方才见陛下单独召见年兄,真是天恩浩荡,令我等羡慕不已。

不知陛下与年兄谈了些什么高论,可否让我等也聆听一番,沾沾年兄的才气?

”这话听起来是恭维,实则暗藏机锋。打探君前奏对内容,本就是忌讳。若柳知微说得多了,

有炫耀和泄密之嫌;若说得含糊,又显得故作神秘,不够坦诚,容易被人孤立。

周围几位进士也纷纷附和,目光都聚焦在柳知微身上。柳知微心中了然,

这是官场上常见的下马威,或者说是试探。他这位寒门状元,风头太盛,

自然会引来某些人的嫉妒与排挤。正当他准备依照常理,用一番谦逊得体的官话搪塞过去时,

脑海中,厉千绝一段关于“群体心理与主导权争夺”的记忆碎片自动浮现,并被迅速解析。

他心念微动,改变了策略。只见柳知微脸上笑容不变,却轻轻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酒杯,

并未直接回答陈子方的问题,而是话锋一转:“陈年兄谬赞了。陛下天威莫测,

所问无非是臣子本分。倒是方才面圣途中,路过宫苑,见一奇景,心中有些感慨,

正想与诸位年兄探讨。”他成功地将话题引开,并掌握了话语的主导权。“哦?何等奇景?

”果然,众人的好奇心被调动起来。“只见数株牡丹,国色天香,争奇斗艳。

”柳知微缓缓道,目光扫过众人,“然其中一株,花色尤为殊丽,卓尔不群。可细观之下,

却发现其根系与旁边一株略显孱弱的芍药,竟在泥土深处紧紧缠绕,彼此支撑。风雨来时,

牡丹因其高大而首当其冲,芍药因其低矮而得以保全;日光普照,牡丹享其大半,

却也分润些许予芍药,使其不至凋零。”他顿了顿,饮了一口酒,才继续道:“我见此景,

忽有所悟。这宫苑之花,犹如我等同榜进士。虽有高下之分,但同气连枝,荣辱与共。

若只知争奇斗艳,相互倾轧,恐一阵风雨,便皆成残红。若能如那牡丹与芍药,虽形态各异,

却能在地下相互扶持,方能共抵风雨,长久绽放于这琼林御苑之中。诸位年兄以为如何?

”一番话,借物喻人,既点明了同榜之谊的重要性,暗示了团结互助的道理,

又巧妙地避开了打探君前对话的陷阱,更隐隐告诫陈子方等人,内斗于大家无益。言辞恳切,

立意高远,让人挑不出半点错处。陈子方等人闻言,脸上的神色顿时有些复杂。

他们本想给柳知微一个难堪,却没料到对方不仅轻松化解,

反而借此机会宣扬了一番“同榜一体”的道理,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上。若再纠缠,

反倒显得他们心胸狭隘了。“柳年兄见识高远,寓意深刻,子方受教了。

”陈子方勉强笑了笑,举杯示意,然后带着人悻悻离去。周围其他进士看向柳知微的目光,

则更多了几分敬佩与认同。这位状元公,不仅才学出众,为人处世也如此老练通达,

未来前途必不可限量。柳知微平静地回礼,

心中对厉千绝那份关于“主导话题”与“构建共识”的知识评价,又调高了一分。

虽然来自魔道,但用在正途,效果斐然。识海中,

厉千绝感受着那因为“贡献”了有价值知识而略微稳固了一线的魂体,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屈辱感依旧强烈,但那一丝微弱的“回报”,却又像沙漠中的一滴甘霖,

让他可耻地生出一点依赖。他看着柳知微在那官场初露的漩涡中,如鱼得水,

将自己的“屠龙术”化为“处世经”,一股巨大的茫然笼罩了他。这书生,

究竟会成长为一个怎样的怪物?而自己这苟延残喘的魔尊,在这怪物的体内,

又将走向怎样的终局?琼林宴的喧嚣还在继续,而柳知微的仕途第一步,已然稳稳踏出。

他脑中的“知识库”与“圈养”计划,也正式进入了实施阶段。未来,似乎很有趣。

5 琼林宴的暗流琼林宴的喧嚣渐渐沉淀为官场履历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柳知微以状元之身授翰林院修撰,从六品清贵之职,看似远离权力中枢,

却是通往阁老重位的经典起点。他在翰林院埋首故纸堆,校勘典籍,起草诰敕,行事低调,

作风沉稳,与同僚相处和睦,对上司恭敬有加,很快便赢得了“谦冲雅正,

敏而好学”的风评。然而,只有藏于他识海深处的厉千绝知道,这看似平静无波的水面之下,

是怎样一种高效而冷酷的“消化”与“转化”。每日清晨,柳知微于翰林院值房坐定,

铺开宣纸,磨墨润笔,看似在整理史料或撰写文章,实则心神已沉入那片旋转的信息漩涡。

“魔尊先生,

今日我们探讨一下你记忆中关于‘能量脉络节点与大型法阵枢纽布局’的关联性原理。

”柳知微的意念如同精准的手术刀,直接切入主题。厉千绝的残魂在漩涡边缘瑟缩了一下。

经过数月的“圈养”,他早已放弃了无谓的咆哮与反抗,只剩下麻木的顺从,

以及一丝对那微薄“回报”的、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渴望。“……此类法阵,

核心在于引动并统筹天地之力,节点如同人身窍穴,需顺应地脉流转,强弱相济,

虚实相生……”他机械地传递着相关的知识碎片,魂力随着知识的流出而微微波动,

那无时无刻的吞噬感似乎随之减轻了微不足道的一丝。柳知微一边接收,

一边飞速将其与手中正在参与编纂的《山河舆地志》相互印证。

那些描述名山大川地势走向、水文分布的枯燥文字,在他眼中渐渐活了过来,

仿佛化作了无形的能量脉络。他甚至能依据厉千绝提供的原理,

推断出某些看似寻常的山谷可能存在的“地气淤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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