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经理面露难色：“老板现在正忙，您有事可以先跟我说。”言下之意，觉得李云洋还不值得老板亲自接待。
李云洋不以为意，继续说道：“那你能做主也行。我想定制一批新型游戏机，你们能接吗？”
徐经理信心满满：“当然！我们这儿拉霸机、老什么都有，随您挑。”
“你误会了，”李云洋摇头，“我要的机型你们目前没有，得重新研发。”
徐经理不以为然：“洋哥开玩笑吧，我们厂的游戏机都是最新款，怎么可能没有？”
李云洋不再多说，借来纸笔，迅速画出一张捕鱼游戏机的设计草图。他并不担心创意外泄，核心技术都在自己脑中。
徐经理接过图纸一看，顿时愣住——这种结构新颖的游戏机，他从未见过。
若真能做出来，说不定会大火。
徐经理不敢再托大，语气变得谦逊：“不好意思洋哥，我们确实没有这种机型。您这是从哪儿看到的？国外的新产品吗？”
李云洋平静地回答：“我自己设计的。只要你们能组装出来，主板由我提供。”
徐经理不敢擅自做主，犹豫片刻后说：“洋哥，材料我们这儿是够的，但这事我得先请示老板。”
“快去问，我在这儿等。不行我就找别家，时间不等人。”李云洋摆手示意。
“好的好的，我马上去。”徐经理连连点头，拿着图纸转身上楼。
没过几分钟，一位三十出头、穿着休闲装的男人随徐经理一同下楼。
男人手持图纸，在徐经理的引见下走向李云洋。
一见面，他便笑着伸出手：“你就是洋哥？我是这家工厂的老板刘飞达，幸会幸会。”
李云洋也客气地握了握手：“你好刘老板，我是李云洋。”
没想到工厂的名字竟取自他本人。
刘飞达开门见山：“洋哥，听徐经理说，你 设计了新型捕鱼游戏机，还能提供主板。有没有兴趣把设计卖给我？”
他年轻有为，一眼便看出这款游戏机的潜力。
“卖给你？”李云洋微微一笑。
刘飞达以为他动心，立即加码：“对，我出一百万，这数目可不小。”
一百万对李云洋而言确实是巨款，但他并不打算卖。只要游戏厅拥有独一无二的捕鱼机，将来收益远不止这些。更何况，目前只有他能制作主板。
李云洋摇头：“暂时不想卖。不如你先帮我组装一批，放到游戏厅试试效果。如果受欢迎，再谈合作。”
刘飞达稍感安慰，觉得这提议稳妥，即便市场反应不佳，自己也不至于损失一百万。
他点头答应：“好，就按你说的办。要多少台？”
李云洋本想订上百台，但资金有限，只好说：“先来10台吧。”
“10台？”刘飞达神色略显失望。
李云洋看出他的不满，自信地说道：“刘老板是嫌订单小？这捕鱼机一旦上市必定火爆，到时候订单绝不止这些。这10台只是试水。”
刘飞达思量后回应：“行，10台就10台。不过这种机型成本高，一万一台，如何？”
李云洋转头问凡仔：“其他游戏机什么价？”
凡仔答：“两三千左右。”
李云洋冷笑：“刘老板，你这价太狠了。我出主板，你还收一万？五千一台，不接我就找别家。”
刘飞达被将了一军，为留住潜在合作机会，只好让步：“好吧，看你诚意，五千就五千。怎么付款？”
李云洋身上没那么多现金，掏出五千块递过去：“先付十分之一作订金，交货时结清余款。”
见李云洋连五万都拿不出，刘飞达有些无奈，但看好他的潜力，还是接下了钱：“行，两天后来提货。”
“没问题！”李云洋爽快答应，随后指着厂里的材料问：“刘老板，有旧的游戏机主板吗？”
刘飞达点头：“有，你要来做什么？”
“给我十个，有用。”李云洋直接说道。
刘飞达清了清嗓子，说道：“洋哥，旧主板虽然不值大钱，但新的也要上千，你要的话，三百一块给你。”
李云洋直接还价：“两百。”
刘飞达看出他手头不宽裕，还喜欢砍价。不过这些旧主板堆在厂里也没用，不少已经读不出画面，本来也打算当废品处理。他故意犹豫了一下，才摆出爽快的样子：“行，两百就两百，当交个朋友。”
说完，他吩咐旁边的徐经理：“给洋哥拿十个旧主板。”
徐经理应声去取，没多久就抱来一箱旧主板，放在李云洋面前。
刘飞达随即开口：“这点钱总得现结吧？”
做生意的都精明，再小的账也不能随便赊。
谁知李云洋理直气壮地说：“先记上，到时候一起付。”
刘飞达一时语塞，心里暗叹这家伙几乎是空手来谈生意。但他也想看看李云洋设计的捕鱼游戏机能不能火起来，便压住不满说道：“好，这次让你赊账，可说好了，交货时要是付不出钱，别怪我不讲情面。”
“放心，几万块而已，不算什么。”李云洋信誓旦旦地保证。
谈妥后，李云洋起身告辞：“刘老板，今天先这样，我还有事。游戏机做好了就打这个号码。”他写下阿泉的BB机号递过去。
刘飞达看了一眼，点头道：“行，那我就不送了。”
李云洋转头对凡仔说：“凡仔，拿上主板，我们走。”
凡仔抱起纸箱，跟着李云洋走出工厂。
望着两人背影，徐经理忍不住问：“老板，真替他做十台捕鱼机？万一他拿不出钱怎么办？”
刘飞达神色平静：“你也是老人了，应该看得出他这设计从没见过。要是真成了，对我们也有好处，我还指望长期合作。”
徐经理不再多说。他清楚这设计确实有潜力，否则也不会引荐李云洋过来。虽然订单不大，但将来谁说得准。
工厂外，凡仔刚出门就问：“洋哥，这捕鱼机真能赚钱？”在厂里他憋了一肚子问题，现在终于能开口。
李云洋笑道：“当然能赚，而且会赚大钱。”
接着他话锋一转：“对了，你手头有没有几万块？先借我应急。”
凡仔表情一僵，把纸箱放上摩托，挠头道：“洋哥，我哪来几万啊，几百块倒有，你要就给你。”说着掏出几张钞票。
几百块对李云洋根本没用。他在刘飞达面前说得信誓旦旦，其实根本拿不出钱。本想找人借，可凡仔和阿泉一样，都是有钱就花的古惑仔。
李云洋摆了摆手：“不必了，这钱你留着用，我自己再另想办法。”
凡仔清楚李云洋借钱是为了买那十台捕鱼机，帮不上忙，他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他突然灵机一动，说道：“洋哥，我们这群兄弟是没多少积蓄，不过你可以找B哥借啊。他开的财务公司就是做放贷的，不少兄弟都跟他借过钱。”
李云洋听了有点无奈。他当然知道B哥的财务公司搞放贷，甚至还是 。为了赚钱和控住手下，B哥连自己人都放债，实在够狠。不到走投无路，他真不想去求B哥。
他摇摇头说：“再说吧，筹钱还有两天时间，实在没辙再去找B哥。”说完拍拍凡仔的肩膀：“先回去，一会儿我还有事。”
凡仔点点头，不再多话。
李云洋骑上摩托车，凡仔抱着纸箱坐在后座，两人离开了刘飞达的工厂。
半个多小时后，他们回到了乐玩游戏厅。
一进门，看场的阿泉就走了过来。他看到凡仔抱着箱子，问道：“洋哥，你们去哪儿了？凡仔拿的是什么？”
李云洋随口答道：“去游戏机厂拿了些主板回来。场子生意怎么样？”
阿泉耸耸肩：“就那样，生意普通，比陈浩南那边差得远。”
李云洋并不意外，这早在他预料之中。
他转头对凡仔说：“把主板放收银台旁边，我待会儿要处理。”
“好。”凡仔应声，将纸箱放在收银台旁。
李云洋让阿泉和凡仔去照看场子，自己走到收银台前，问露露：“我们现在账上有多少钱？”
露露拉开抽屉清点了一下，抬头回答：“洋哥，差不多两千块。”
“就这么点？”李云洋眉头微皱。
他原以为游戏厅里能有点余钱应急，没想到只有两千。
露露赶紧解释：“洋哥，我们每天一半收入是要上交B哥的。今天不到中午就有两千，已经算不错了，全天下来应该不少。”
李云洋明白了。B哥这么做是防止手下卷款跑路，毕竟像 、酒吧那种大场子一晚流水十几万，按月交款风险太大。也正因如此，B哥还没完全信任他，只让他管这个小游戏厅。
既然账上没钱，李云洋只好从别处想办法。
他看向露露手里的现金：“先给我五百吧，算我借的。”
露露利落地数出五百递过来，笑道：“洋哥，这游戏厅都是你在打理，还说什么借呀？你也有份的。”
这话让李云洋心里一暖。他现在身上一分钱都没有，这五百块至少能撑几天，还能拿去做点别的事。
他接过钱，道了声谢。
露露睁大眼睛看着他：“洋哥，你是不是缺钱？有困难可以跟我说，说不定我能帮上忙。”
李云洋不想在她面前显得窘迫，也不觉得一个小太妹能拿出五万。他摇摇头笑道：“没事，就是最近手头有点紧，过段时间就好了。”
他没再多说，只嘱咐露露看好柜台，便抱起纸箱走出游戏厅。
露露望着李云洋离去的背影，神情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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