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悬崖之上手机屏幕的光,白得刺眼,像ICU里那盏无情的手术灯。
“账户余额:7,843.26元。”下面紧跟着一条来自医院的短信提醒,
更像是一纸冰冷的判决书:“下一笔住院预缴费:50,000元,
截止日期:明日18:00。”数字后面那几个零,张牙舞爪,几乎要冲破屏幕,把我吞噬。
我下意识地锁屏,仿佛这样就能隔绝这令人窒息的现实。可没用的,
那串数字已经烙在了我的视网膜上,连同医院里那股浓得化不开的消毒水味儿,
一起腌入了我的骨髓。耳边,是母亲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咳嗽声,
像一架破旧风箱在苟延残喘。每一声,都精准地撕扯着我早已紧绷到极限的神经。“妈,
喝点水。”我扶起她,将温水递到她干裂的唇边。她勉强喝了一小口,
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愧疚,“柔柔……又吵到你了……我这身体,真是……拖累你了。
”“别胡说。”我扯出一个笑,嘴角僵硬得像挂了千斤重担,“您好好休息,钱的事,
我来想办法。”“想办法……你一个女孩子,能有什么办法……”她喃喃着,昏沉地睡去。
指天发誓,就算卖血,就算去抢,我也要救她。可血能卖几个钱?抢劫?我连只鸡都不敢杀。
现实的无力感,像潮水般淹没了我。白天在公司,我因为精神恍惚,
填错了一张至关重要的报表。上司将文件夹狠狠摔在我桌上,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整个开放办公区瞬间安静。“陈柔!你的心思到底在哪?!这个月业绩再垫底,不用我多说,
自己卷铺盖滚蛋!”同事们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目光,像细密的针,扎在我背上。我低着头,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几道弯月形的血痕。看,现实打来的耳光,永远比想象中更响亮,
更火辣。加班到深夜十一点,只是为了省下那点可怜的、按分钟计算的全勤奖。
走出冰冷的写字楼,夜风裹挟着城市的喧嚣扑面而来,我却只觉得浑身发冷。鬼使神差地,
我走进了公司楼下那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暖黄的灯光和食物的香气,并不能带来丝毫慰藉。
我买了一个最便宜的三明治,走到窗边的高脚凳上坐下,味同嚼蜡。就在这时,
一个人悄无声息地坐到了我旁边。是个老头,穿着洗得发白的藏蓝色中式旧衫,
脸上沟壑纵横,一双眼睛却异常清亮,仿佛能洞穿人心。他没买东西,也没看我,
只是静静地坐着,像一尊凝固的雕像。我心头莫名一紧,加快了咀嚼的速度,想赶紧离开。
忽然,他动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用枯瘦的手指,将一张卡片推到了我面前。
卡片是纯粹的黑色,哑光质感,触手冰凉。上面没有任何文字,
只有一个线条极其简约的图案,仿佛正在流淌的沙漏,也是黑色的,只是用了烫银工艺,
在便利店的灯光下,反射出诡异的光泽。沙漏下面,是一个同样风格的二维码。我愣住了,
抬头看他。他的目光平静地落在我脸上,声音低沉沙哑,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姑娘,用你有的,换你要的。”那句话,
像一句古老的咒语,又像魔鬼的低语。我有的?我除了债务、疲惫和一颗濒临绝望的心,
还有什么?我要的?我只要我妈活着!理智在尖叫着让我离开,可身体却先一步行动。
像是被无形的线牵引着,我颤抖地拿出手机,点开扫描软件,对准了那个黑色的二维码。
“嘀”的一声轻响。手机屏幕骤然一黑。我的心猛地一沉,以为是某种新型诈骗。但下一秒,
屏幕又亮了起来。一个APP正在自动安装,图标,正是卡片上那个流淌的黑色沙漏。
应用名称,只有三个冰冷的汉字—时之沙。没有询问,没有授权,
它就那样霸道地出现在了我的手机桌面,像一个悄然降临的、不请自来的寄生者。
我猛地回头,身旁的位置已经空了。那个神秘的老头,如同蒸发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窗外,只有霓虹闪烁和匆匆驶过的车流。冷汗,瞬间浸湿了我的后背。回到家,已是午夜。
母亲睡得很沉。我反锁了自己卧室的门,背靠着门板滑坐下来,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
我再次点亮手机。那个黑色的沙漏图标,静静地待在那里,散发着不祥的气息。深吸一口气,
我点开了它。启动界面一片纯黑,只有中央那个银色沙漏在缓缓流动。随后,主界面出现,
简洁到令人发指。背景是深邃的黑暗,只有两个按钮,
散发着幽微的、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冷光。左边是:出售寿命。右边是:购买时间。
“呵。”我忍不住低笑出声,带着哭腔,“真是……疯了吧。”我居然,
会相信这种无稽之谈。这大概是哪个黑客团伙搞出来的新型骗局,或者,是我压力太大,
出现的幻觉?可那张黑色的卡片,那个神秘的老头,他那句“用你有的,换你要的”,
还有这自动安装的、透着邪气的APP……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一个我无法理解的方向。
我的目光,死死盯住那个出售寿命的按钮,像溺水之人,看到了一根漂浮的稻草。
明知它可能通往地狱,但脚下的悬崖,已经让我无路可退。第二章:魔鬼的硬币那一夜,
我几乎没睡。手机被我扔在床脚,那个黑色的时之沙图标,像一个有生命的活物,
在黑暗中无声地注视着我。理智告诉我,这荒谬绝伦,是骗局,是精神压力下的幻觉。
可母亲那张憔悴的脸,医院催缴单上冰冷的数字,上司摔文件夹的巨响……所有这些画面,
最终都汇聚成便利店老头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睛。“用你有的,换你要的。”天快亮时,
我像个输红了眼的赌徒,爬过去,重新抓起了手机。屏幕亮起,
幽暗的光映着我苍白浮肿的脸。点开时之沙。界面依旧简洁、诡异。
我的手指在出售寿命上悬停了很久,最终颤抖着落下。一个输入框弹出,
后面跟着一个残忍的单位:“天”。我嗤笑一声,带着自嘲和破罐破摔的疯狂。一天?
能换什么?一顿早餐钱吗?我带着一种验证骗局的心态,输入了“1”。系统瞬间响应,
没有丝毫延迟:“估值:10,000元。是否确认出售?”一万块?一天?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荒谬感更重了。这骗局未免也太不“专业”了,定价如此儿戏。
但心底深处,又有一个微小的声音在尖叫:万一是真的呢?确认键,是血红色的。我闭上眼,
深吸一口气,仿佛即将坠崖。指尖落下。什么也没有发生。没有光效,没有音效。
就在我松了一口气,准备嘲笑自己愚蠢时,一股难以言喻的虚弱感,毫无征兆地席卷而来。
那不是疲倦,不是熬夜的亏空。那感觉更像是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抽离,
仿佛有什么看不见摸不着、但至关重要东西,从我的灵魂深处被硬生生抽走了一丝。
心脏猛地一空,随即传来一阵强烈的心悸,让我下意识地捂住了胸口,冷汗瞬间布满了额头。
整个过程只持续了大概两三秒。我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浑身发冷。完了,我心想,
这不是骗局,这是……巫术?是某种针对生命的掠夺?就在这时。“叮——”短信提示音。
我僵硬地拿起手机。
中国银行您账户\*7381于07月12日05:34入账人民币10,000.00,
余额17,843.26。手机银行交易冰冷的数字,真实的触感。
巨大的、几乎让我晕厥的恐惧,和一股更加强烈的、近乎癫狂的喜悦,
像两股巨大的浪潮在我体内猛烈对撞,几乎要把我撕成两半。我的寿命……真的能卖钱。
我趴在地上,无声地干呕起来,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涌出。一部分是因为后怕,另一部分,
是因为那沉甸甸的、足以压垮一切道德和恐惧的——希望。早上,我破天荒地打了车,
直奔医院。在缴费窗口,我将那一万块,连同自己原本攒下的所有,一起递了进去。
听着打印机吐出缴费凭证的“滋滋”声,我从未觉得这声音如此动听。推开病房门,
母亲刚醒。我把凭证递到她眼前,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妈,预交费我交上了,
您别操心。”她看着那张纸,浑浊的眼睛里先是难以置信,随后慢慢漾开一点微光,
干裂的嘴唇努力弯起一个弧度:“柔柔……你……你从哪来的钱?
是不是……太辛苦了……”“不辛苦,公司发的项目奖金。”我打断她,
拿起一个我路上买的、她爱吃但一直嫌贵的进口奇异果,熟练地剥开,“您看,
我说了有办法吧。您就安心养病。”看着她小口小口地吃下果肉,
脸上露出一点点满足的松弛,那一刻,所有的恐惧都被我强行按回了心底最深的角落。值了。
就算与魔鬼共舞,就算脚下是万丈深渊。能看到她这样的笑容,一切都值了。这笑容,
成了我坠入深渊的最大,也是最柔软的推力。回到家,我反锁房门,
再次点开了那个黑色的沙漏。这一次,心态已然不同。恐惧仍在,
但它被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覆盖了。一天一万,一个月就是三十万。五十万的手术费,
似乎也不再是遥不可及的天文数字。我看着出售寿命的按钮,眼神不再挣扎。
“出售:30天。”系统估值:“300,000元。”我的指尖甚至没有颤抖,
稳稳地点下了那个血红色的确认。比上一次更强烈的抽取感袭来。这一次,不再是转瞬即逝。
持续的虚弱感像潮水般退去后,留下的是身体被掏空般的疲惫,
以及一种……难以言说的“流逝感”,仿佛我能清晰地听到生命沙漏加速流淌的声音。
镜子里的我,脸色似乎苍白了一些,但并无太大异样。也许,只是心理作用?
但银行的入账短信无比真实。三十万。我立刻用这笔钱,辞去了那份受气的工作。
当我把辞职信甩在上司桌上时,看着他错愕的表情,我感受到了一种病态的快意。
我给家里换上了更好的冰箱,买了更柔软的被子。我告诉母亲,我接了一个报酬丰厚的私活,
在家办公就行。她将信将疑,但在我源源不断提供的“优质生活”面前,担忧渐渐被安抚。
生活似乎在变好,以一种扭曲而危险的方式,极速飙升。我开始习惯性地照镜子。起初,
我觉得是错觉。但渐渐地,我发现那不是心理作用。在我的眼底最深处,不知何时,
缠绕上了一丝抹不去的、用再多遮瑕膏也掩盖不住的青黑。那不是熬夜的黑眼圈,
那更像是一种……从生命内部透出的,衰败的底色。我对着镜子,努力挤出一个笑容。
心底有个声音在冷静地评估:一天一万,一个月三十万。这买卖,看起来……还不算坏。
直到那天下午,我正对着电脑筛选下一个“客户”的需求,手机屏幕突然自动亮起。
是时之沙。一条冰冷的、毫无感情色彩的系统通知,
弹了出来:“检测到您累计出售寿命已达1年单位。恭喜您,自动晋升为代理人。
”“新权限开放:”“1.可进行双向交易匹配为供需双方搭建桥梁。
”“2.可从中抽取交易额的20%作为佣金以寿命形式结算。”“3.更多功能,
敬请探索。”“请注意:代理人身份不可逆。请谨慎行使您的权力。”我看着那几行字,
浑身冰凉。我意识到,我不再只是砧板上待宰的鱼。不知不觉间,我已经走上了岸,
浑身湿漉漉地,从魔鬼手中,接过了一把闪着寒光的刀。我成了那个,
可以分配他人命运的时间掮客。第三章:时间的掮客成为代理人的通知,
像一道冰冷的契约,刻进了我的生命里。最初的恐惧和不安,很快被一种更强大的情绪覆盖,
一种掌控命运的、病态的兴奋。我不再是待宰的羔羊,我是持刀的屠夫,
是分配时间的银行家。我开始行动。在那些隐匿的网络角落,加密的聊天群组,
我用精心设计的暗语发布信息:“为你解决极端资金需求,代价另议。
” “提供特殊资源置换服务,非诚勿扰。”很快,私信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蜂拥而至。
我给自己取名“克罗诺斯”——古希腊神话中吞噬自己子女的时间之神。
这个名字带着一种自我嘲讽的残忍,恰如其分。我的第一位“客户”是个富二代,
网名“逆天改命”。他想为罹患绝症的父亲购买五年时间,钱不是问题。我在资源池里筛选,
找到了一个急需用钱为女儿筹集留学保证金、愿意出售五年寿命的大学教授。
我冷静地为他们匹配,看着时之沙完成那看不见的、亵渎生命的转移。交易完成,
我的账户里,凭空多出了“一年”的寿命。那感觉很奇怪,
一股微弱但确实存在的暖流注入身体,驱散了一丝长久盘踞的虚弱感,
眼底那抹青黑似乎也淡了一分。这是佣金。抽取他人的时间,滋养自身。
这感觉……令人上瘾。第二个客户,是个面临关键考试的学生,叫“上岸吧”。
他想购买三个月的“复习时间”。
我找到了一个因创业失败而负债累累、愿意出售三个月换一笔快钱的年轻人。匹配,确认。
我又收获了0.6年的佣金。我坐在电脑前,屏幕的冷光映着我毫无表情的脸。
我像一个没有感情的精密仪器,处理着这些以生命为筹码的交易。
下高利贷的赌徒、只是想快速获得奢侈品满足虚荣心的年轻人……人性的贪婪、绝望、欲望,
在这里以最赤裸的方式呈现、流通、变现。而我,是这一切的枢纽,是黑暗中的摆渡人。
财富以惊人的速度积累。我换掉了出租屋里所有廉价的家具,
买了那个我曾在橱窗外驻足良久的名牌包。当我把印着巨大Logo的包装盒扔进垃圾桶时,
心里涌起的不是喜悦,而是一种麻木的平静。母亲的身体在我的“财力”支撑下,
维持着稳定,甚至偶尔能下床走动了。她的笑容多了,但担忧也更深了。“柔柔,
你跟妈说实话,你到底在做什么工作?怎么……怎么一下子有这么多钱?”她拉着我的手,
情缘已逝(许初念韩墨)完整版免费阅读_最新章节列表情缘已逝(许初念韩墨)
迎亲路上,我调转马头灭了她满门林玉高阳完结小说_免费小说在线看迎亲路上,我调转马头灭了她满门林玉高阳
重生之我是顾家大小姐顾衍辰雪花热门小说阅读_完本完结小说重生之我是顾家大小姐顾衍辰雪花
战神一怒,伏尸百万(苏婉清林辰)全本完结小说_完整版免费全文阅读战神一怒,伏尸百万(苏婉清林辰)
苏影江辰(嫌我这个资助人丢脸,那我就让你见识下资本的力量!)全文免费在线阅读_嫌我这个资助人丢脸,那我就让你见识下资本的力量!完整版免费在线阅读
佚名佚名(被时代碾压过的悲剧人生)全本阅读_佚名佚名最新热门小说
陈浩陈默《逆浪重生下》_(陈浩陈默)热门小说
我是一张安全牌(林薇车印)_林薇车印热门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