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世,笨牦牛你别太荒谬!(云宴阳崽)免费小说_完整版免费阅读兽世,笨牦牛你别太荒谬!云宴阳崽
作者:阿於很迷糊
言情小说连载
“阿於很迷糊”的倾心著作,云宴阳崽是小说中的主角,内容概括:依旧是N多设定(双洁)
详情可移步正文。
因为前面是兽世所以暂时不会有情感上的反派哈,但小配角还是会有的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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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户外主播云宴在打造了属于自己的“诺亚方舟”后,准备逃离吸血虫父母躲去国外,结果遇到了超大型泥石流。
再一睁眼已经来到了一个奇怪的世界。
命运似乎不打算给予他补偿,他经历了一系列的几乎和上辈子一样的糟心事。
但好在一头野兽抚养了他。
直到他在丛林可以独当一面的时候。
有个部落,回来了…….
他慢慢发现,似乎有些认知并不是他想的那样。
欢迎大家捉虫,欢迎大家找错误。
本文每章均字7000 以上,日更两章。
作者接受批评不代表接受挑刺儿喔,请大家珍惜看文诺!
2025-11-01 12:14:44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瘫软在地的磐石,在听到这最终的判决后,身体剧烈的颤抖反而慢慢停止了。
与其说是恐惧,倒不如说是一种扭曲的释然。
这样也好……这样,他就不用再背负着那个秘密,不用再在夜深人静时听到那个幼崽的啼哭,不用再在族人们愧疚的叹息中煎熬。
他慢慢站了起来,踉跄着,却挺直了那早已被岁月和秘密压弯的脊背。
他浑浊的目光扫过周围那一张张曾经对他充满信任与尊重,此刻却只剩下憎恨与愤怒的面孔。
也许……他真的做错了?不!他是为了部落!那无征者就是灾祸的源头!他只是……用错了方式?或者说,命运弄人,那崽子竟然活了下来……
复杂的情绪在他苍老的脸上交织,最终化为一种近乎癫狂的平静。他嘶哑地开口:
“这样也好……也好!我是白牦牛的罪人,我不该......”
话音未落,在所有人尚未反应过来之际,他眼中闪过一丝悲怆,猛地发出一声低吼,用尽全身力气,毫不犹豫地冲向离他最近的一名手持石矛的年轻战士!
那战士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下意识地将手中的石矛向前一送,试图阻挡这个状若疯魔的前祭司!
“噗嗤——!”
利器狠狠刺入血肉的闷响,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空气中。
磐石前冲的势头戛然而止。
他低头,看着那柄粗糙却锋利的石矛,已然深深刺入了自己的胸膛。
剧痛传来,他的身体抽搐了一下,却没有立刻倒下。
他抬起头,目光越过惊愕的战士,似乎想最后看一眼这片他守护了大半生的部落,嘴唇翕动了几下,最终,带着一种无人能懂的,混杂着解脱与固执的复杂神情,重重地向前扑倒,溅起一片尘土。
他选择了最激烈的方式,用自己的血,为这场审判画上了句号。
这突如其来的行为,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愤怒的咆哮、悲痛的哭泣,都卡在了喉咙里。
他们想过将他驱逐,想过让他受尽苦楚,却没想到,他会以这样一种方式,如此干脆地结束了这一切。
这血淋淋的结局,并未带来丝毫快意,反而像一块更沉重的巨石,压在了每个人的心头。
一片死寂般的沉默中,族长云山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只剩下疲惫,他叹息一声后说道:“将他...抬去埋葬了吧。”
他最终还是没能狠下心让这位曾经的引导者丧失最后的尊严。
身为祭司,磐石引导了白牦牛部落六十多个轮回日。
教导他们要珍视每一个幼崽的是他,可做出亲手抛弃幼崽这样残忍的事,也是他!带领部落在一次次艰难迁徙中规避无数风险、找到生路的,同样是他。
现在他已为自己的犯下的罪行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至少,白牦牛部落会给予他一方埋骨之地,不至于让他死后尸身被野兽撕扯、分食。
这并不代表原谅,只是一点对曾经的领导最后的交代。
丛林之内,那棵巨树上的巢穴内。
云宴正蹲在巢穴边缘他拼接起来的那一块,凸出来的小区域烤着肉,和部落里粗犷的熏制方法不同,他处理的肉干薄如蝉翼,是仿照前世记忆里的猪肉脯来制作的。这样不仅更容易烤透,也便于保存。
雨季要到了,他的巢穴内不方便生火,所以要提前做一些可以直接食用的肉干出来,系统也提醒过他可以把吃的都放进空间,或者干脆就吃自己上辈子的囤货,反正第二天它会给他刷新出来,不用担心以后会饿肚子。
他没搭理,但也没有完全的拒绝,他偶尔会将一些顶好的猎物部位放到空间里保鲜,这个系统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更便捷的工具,他明白系统肯定带着任务的,所以他基本不会用系统提供的额外的那些不属于他的东西。
宿主,检测到白牦牛部落内非正常死亡了一个老族人,你想知道是谁吗?系统的声音带着一丝试探。
“不想,与我无关。”
云宴眼皮都没抬,专注地用磨尖的骨片剔除烤至半熟的肉片上那些白色的筋膜,动作细致而耐心。
哎呀,别这么扫兴嘛 ~ 是那个将你抛弃在丛林的祭司喔!
云宴翻动肉片的手顿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语气淡漠得听不出任何情绪:“哦,那还真是……普天同庆。”
他不再理会系统的絮叨,将剔好筋膜的肉片重新架在小火上,慢慢烘烤至干硬。
空气中弥漫着肉类的焦香,却驱不散他周身那股与世隔绝的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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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季悄然降临,淅淅沥沥的小雨不断的从天上落下来,打在茂密的树林里发出各种韵律的交响。
云宴偶尔也会趁雨停的小段时间外出打猎,但大部分时间都是待在巢穴内无聊的玩手机,好在房车上可以充电,不然这手机就成了一块不中用的板砖了。
虽然这辈子的指纹和面孔都解不了锁,但他还记得密码。
没有网络也没关系,不是还有不少提前下载好的单机游戏和存储的电影,纪录片可以打发时间吗?此刻他内心无比感谢上辈子那个执着于户外直播的自己。
正是因为去的都是些荒无人烟、信号全无的地方,才让他养成了提前下载大量娱乐和学习资料的习惯,这些储备,如今成了他在这个原始兽世里,与过去文明世界唯一的、脆弱的精神连接,也为他此生的生存提供了许多超越时代的经验和知识储备。
想到这里,他嘴角不由得扯出一丝自嘲的弧度。
上辈子为了打造博学多才的荒野专家人设,只勉强读到中专毕业的他,可是硬生生啃下了大量野外生存,动植物百科,甚至基础物理化学的科普书籍,把那些知识死记硬背下来,再在镜头前用一种看似轻松随意的方式科普出去。
那些挑灯夜读、对着镜子反复练习解说词的日子,当时觉得辛苦又虚假,如今却成了他在这片真实荒野中安身立命的宝贵财富。
命运,有时候就是这么讽刺。
几场大雨过后,天空难得地放晴了片刻。
林间的空气格外清新,混合着泥土和草木的芬芳。
云宴决定去西南方向转转,那片区域有一个野猪群经常光顾的大泥潭,附近或许能找到落单的猎物,或者采集一些雨后新生的菌类。
他悄无声息地在林间穿行,锐利的目光扫过潮湿的树根和腐木,留意着是否有记忆中形态相似的蘑菇。
至于两个世界的物种是否完全相同,有没有毒?他并不担心。
找到后,抓只林鼠或者小型鸟类来试试便知,它们若吃了无事,那便是无毒的。(郑重警告!!!此行为极度危险,仅为剧情需要,请勿在现实中模仿!!!)
即将靠近泥潭的时候,前方传来了一阵细微压抑的抽泣声。
他敏锐地匿入阴影,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一个泥潭边,一个头顶着嫩黄色小犄角,毛发也是罕见黄褐色的小幼崽,正独自陷在泥沼里,小半个身子都陷了进去,正一边害怕地掉眼泪,一边徒劳地挣扎。
白牦牛的幼崽?!
云宴的眉头瞬间拧紧。
一个落单的幼崽,再加上那身与纯白牦牛部落格格不入的黄褐色毛发……一个冰冷而熟悉的猜想瞬间击中了他。
“呵……”他低低地冷笑一声,琥珀色的瞳孔里翻涌起复杂的情绪,有嘲讽,也有一种物伤其类的冰冷怒意,“这么多年过去了……白牦牛部落,还是老样子。容不下任何异类,连养到这么大的崽子,也要丢弃吗?”
因为自身曾被抛弃的经历,他几乎立刻就确认了这个幼崽的遭遇。
一股无名火混杂着对幼崽本能的怜悯,让他从藏身处走了出来。
他的出现悄无声息,却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意。
深陷恐惧的小云安看到他,哭声猛地噎住,只剩下小小的抽气,吓得不敢动弹,连挣扎都忘了,只是睁大了湿漉漉的眼睛,惊恐又无助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气息冰冷的身影。
云宴没有理会他的恐惧,动作利落地用藤蔓将他从泥潭里拉了出来。
小家伙浑身污泥,冷得瑟瑟发抖,小脸惨白,显然惊吓过度,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怯生生地看着云宴。
看他这副吓坏了的模样,云宴心中那点因部落而起的烦躁和对同病相怜者的微妙联系,让他无法将一个刚脱离险境、明显状态不佳的幼崽独自丢在这里。
“……麻烦。”
他低咒一声,最终还是弯腰,用相对干燥的兽皮将小泥猴裹紧,抱了起来。
小云安僵硬地被他抱着,一动不敢动,云宴没有把他送回部落的打算,而是径直朝着自己巨树巢穴的方向走去,他们既然能丢了幼崽一次两次,那第三次也不足为奇了,这次算这个崽子运气好遇到了自己,要是下次再被抛弃,遇到的指不定是这丛林里的其他掠食者。
回到那高耸树冠中的巢穴,云宴将云安放在铺着干草的角落,丢给他一块干净的软皮让他自己擦擦。
他自己则走到另一边,拿起骨刀清理带回来的蘑菇,似乎并不打算多管这个小麻烦。
巢穴里很安静,只有云宴处理菌类时细微的声响。
脱离了危险环境,温暖的巢穴和安静的氛围让云安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
他一边用兽皮小心地擦着脸上的泥巴,一边忍不住偷偷打量起这个救了他的阿兄。
黑色的短发,挺拔的鼻子,紧抿的嘴唇……看着看着,小云安的眼睛慢慢睁大了。
(黑色的头发……没有角……也没有尾巴……)
(阿母说过,宴阿兄就是黑黑的头发,没有角,没有尾巴,眼睛是漂亮的琥珀色……)
(阿母还说,宴阿兄的鼻子很挺,嘴唇薄薄的……)
一个个特征在小小的脑海里对上,云安的心脏砰砰跳了起来。
他不再害怕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置信的惊喜和激动!眼前这个看起来冷冰冰的阿兄,就是阿母日夜思念、经常偷偷抹着眼泪念叨的宴阿兄!
小家伙的胆子瞬间就大了起来。
他放下软皮,往前蹭了蹭,仰着小脸,带着几分试探和期盼,小声地叫了一声:
“宴……宴阿兄?”
正低头处理猎物的云宴,动作猛地一顿。
(他……怎么会知道?)
那声带着怯意却又异常清晰的宴阿兄,像一根细针,猝不及防地刺破他尘封已久的心防。
他猛地抬起头,琥珀色的瞳孔骤然收缩,目光直直射向角落里那个泥泞的小小身影。
他怎么知道这个名字?!这个名字,除了当年部落里极少数人,以及……系统,根本不该有外人知晓!尤其是这么一个看起来才度过五个轮回日的小崽子!
巢穴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云宴周身刚刚因为救助幼崽而略微缓和的气息瞬间再次变得冰冷而危险,带着被窥破秘密的警惕与审视。
他放下手中的骨刀,缓缓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相对逼仄的巢穴里投下压迫感十足的阴影。
“你……叫谁?”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紧绷,目光死死锁住云安。
小云安被他骤然转变的气势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但想到这是阿母心心念念的宴阿兄,勇气又涌了上来。
他挺了挺小胸脯,虽然声音还有些发颤,却努力说得清晰:
“叫你呀!你就是宴阿兄!阿母说的!阿母说宴阿兄的头发像最黑的夜晚,眼睛像……像蜂蜜的颜色(他努力回忆着云翎的形容),还没有角和尾巴!”他伸出小手指着云宴,对应着特征,越说越肯定,“阿母不会认错的!阿母每天都想着宴阿兄!”
每天……都想着?
云宴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那股冰冷的戒备出现了一丝裂痕,他看着眼前这个眼神清澈、带着纯然确认和一点点小骄傲的幼崽,眉头紧锁。
“你阿母……是谁?”
他几乎是咬着牙问出这个问题,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答案,却又不敢相信。
“我阿母叫云翎啊!”
云安立刻回答,小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宴阿兄,你不记得我阿母了吗?就是以前也很疼你的那个阿母!她经常抱着安崽,跟安崽讲宴阿兄小时候的事情呢!”
云翎……
原来是她。
那个曾经会温柔抱着他,哼着他听不懂却觉得安心的调子,在他被其他调皮幼崽围观时,会将他护在身后的雌性。那个他内心深处,除了母兽之外,为数不多给予过他真正温暖的影子。
他以为……她早就忘了他。
或者说,和部落里的其他人一样,默认了他的死亡,甚至……庆幸他的消失。
可这个小崽子却说,她每天都想着他?还……跟自己的孩子讲他的事情?
这怎么可能?!
一股混杂着荒谬夹杂疑惑和某种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细微的酸涩情绪涌上心头。
他背过身去,不想让幼崽看到自己脸上瞬间失控的表情,声音硬邦邦地反驳,带着一种虚张声势的冷硬:
“不可能!她怎么可能……她有自己的崽子了,怎么会记得一个被丢弃的……”
“才不是!”
云安急急地打断他,小家伙似乎很不满意宴阿兄质疑自己的阿母,声音都拔高了些。
“回到祖地后,阿母经常看着林子外面哭!阿父每次打猎回来,阿母都会问他有没有在林子里看到你的身影!阿母还说……还说要是那个轮回日她看得再紧一点,宴阿兄就不会……不会被坏兽人偷走了!”
小家伙说到最后,词汇有些匮乏,只能用被坏兽人偷走来形容那段被大人们模糊处理的过往。
但他话语里透露出的信息却无比清晰。
云翎一直在寻找他,并且为此深深自责。
这个说法或许对于其他思维简单的兽人来说没什么,但云宴是有现代人思维的,立刻就发觉了对不上的点。
(不对……)
云宴的眉头深深锁起。
如果真如他一直以来坚信的那样,是部落集体决策,因为他无征者的身份而将他视为诅咒并抛弃,那么,按照常理:
首先,为了维护部落的正确和稳定,高层必然会对此事严格保密,三缄其口,绝不可能对一个幼崽透露这么多细节,甚至连他的单独名字“宴”都如此清晰地告知。
这不符合掩盖丑闻的逻辑。
其次,他们更没有在幼崽面前演戏的必要。
幼崽的思维单纯直接,他们看不懂复杂的伪装。
大人们若真的内心无愧,只会轻描淡写,或者用回归兽神怀抱这类模糊的官方说法来搪塞。
而云安描述的,是云翎持续的真切悲伤和寻找,这种长期自然流露的情感,不似作伪,也很难在懵懂的幼崽面前长期伪装。
过度的悲伤反而会引起幼崽更多的追问,不利于消息的隐瞒。
(难道……当年的事情,另有隐情?部落里的大多数人,甚至包括云翎……可能并不知道真相?)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如同破土的幼苗,在他心中疯狂滋长。
他一直固守的对全体白牦牛族人的怨恨壁垒,第一次出现了结构性的裂痕。
他需要更多的信息。
云宴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转过身,目光复杂地看向正小心翼翼偷偷观察他表情的云安。
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一些,不再那么冰冷刺骨:
“好,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他斟酌着用词,“那你怎么会独自出现在丛林里?还掉进了泥潭?丛林对于你这样的幼崽来说,太危险了。”
提到这个,云安立刻像是被抓住了错处,小脑袋耷拉下来,连两旁的小巧兽耳也微微垂下,一副做错了事的心虚模样。
他扭捏了一下,声音比刚才小了很多,带着不好意思:
“我……我偷偷听到的……阿父、阿母,还有阳阿兄说话……他们说,宴阿兄就在这片林子里,还活着,但是不肯回来……”
他偷偷抬眼瞄了一下云宴,见对方没有立刻发火,才继续小声说道。
“所以……所以我就想……自己来找宴阿兄……另外……也、也顺便玩一下……”
他越说声音越小,最后顺便玩一下几个字几乎含在嘴里,充分暴露了贪玩才是主要驱动力,找阿兄更像是个给自己壮胆的完美借口。
小家伙很聪明,知道哪个理由听起来更正当。
“呵呵,我看你是单纯的贪玩才跑出来的吧?!”
看着云安这副又怂又带着点小机灵的模样,云宴一时间竟有些哭笑不得。
心中那股因猜测和怨恨而紧绷的弦,莫名松弛了几分。
原来不是被抛弃,而是贪玩跑出来的。
他大概能想象到,部落里的大人因为他的事情争论、担忧,却不慎被这个小调皮偷听了去,然后胆大包天地独自闯进了对他来说危机四伏的丛林。
咳咳,宿主...我根据情绪分析得出的结论是这个崽子主要是贪玩跑出来的喔!当然了,来找你是他贪玩过后回去不挨揍的借口呢 ~
(我知道,不用你马后炮!)
云宴在脑海里没好气地回怼了系统一句。
他无奈地闭上眼,又深深地叹了口气,仿佛要将胸腔里积压的复杂情绪都叹出去。再次睁开眼时,他琥珀色的瞳孔里虽然还带着疏离,但那份针对幼崽的冰冷已经消散了许多。
他心念微动,从意识空间里取出几根用独立彩纸包裹的棒棒糖,这是他上辈子囤积的众多零食之一。
他走到云安面前,蹲下身,剥去包装纸递给云安。
“吃吧,甜的!以后不许单独跑到丛林里来!丛林里全是一口就能把你吃掉的野兽,被吃了,你就再也见不到你阿父阿母了!”
他故意用严肃的语气吓唬他,希望能让这个小兔崽子记住教训。
小云安被那从未见过的漂亮糖果吸引了全部注意力,乖巧地张开嘴含住。
瞬间,极致的甜味在口腔里蔓延开来,他幸福地眯起了眼睛,一边吮吸着糖果,一边含糊地保证:“嗯嗯……安崽……以后不敢了……”
看他这副模样,云宴摇了摇头,将他抱起来。
小家伙嘴里含着糖,一手搂着云宴的脖子,一手还紧紧攥着另外几根没拆的棒棒糖,安心地靠在他怀里。
云宴并没有打算立刻就把崽子送回去。他心里憋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或许是怨,或许是想让那些曾经弄丢过幼崽一次的人,好好尝尝这种焦急煎熬的滋味。
他就是要让白牦牛部落的人急一急,牢牢记住这个教训。
这其中,也许还掺杂着一点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想看他们慌乱模样的坏心眼。
至少,云宴自认为,他这是在替天行道,让白牦牛部落长长记性。
于是,他带着这个小拖油瓶在丛林相对安全的区域消磨了一下午。
他给云安弄了些容易消化的熟肉,甚至在他吃饱喝足开始无聊时,鬼使神差地拿出了手机,给他放起了下载好的动画片(吹风机小猪)。
小云安立刻被那个会发光、里面还有各种奇怪又可爱小兽幼崽活动的板子迷住了,看得目不转睛,时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虽然听不懂里面的小幼崽说的什么,但是不妨碍他用肢体动作去理解。
夕阳西斜,林间的光线逐渐变得昏暗。
云宴估算着时间,觉得差不多了。
再晚,恐怕部落真会派出大量战士顶着夜色进入丛林搜寻,那样不仅危险,容易遇到夜间活动的虎兽,他自己来回穿梭也可能遇到不必要的麻烦。
他走到依旧盯着手机屏幕入迷的云安面前,伸手关掉了动画。
“走吧!我送你回去。”
云安的视线恋恋不舍地从那神奇的板子上移开,仰起小脸,带着一丝期盼问道:“宴阿兄不和我一起回家嘛?”
这句简单的问话,让云宴僵了一下。
他抿紧了唇,线条冷硬。他怎么跟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幼崽解释?告诉他,自己是被那个家亲手抛弃的诅咒之子?告诉他,他是不被欢迎、被视为灾祸的诅咒之子?
那些冰冷的记忆和刻骨的伤痕,让他将几乎要冲口而出的嘲讽和事实硬生生咽了回去。
最终,他只是用平静语气说道:
“那里,不是我的家。”
不再给云安追问的机会,云宴抱起他,利落的爬下巨树,朝着白牦牛部落的方向,沉默而迅速地穿行。
当他们抵达部落边缘时,正如云宴所预料的那样,部落入口处一片混乱。
火把的光芒摇曳,映照着一张张焦急惶恐的脸。
云翎的哭喊声已经嘶哑,岩爪和云阳正大声指挥着战士们准备火把和武器,显然正准备进行夜间搜寻。
云宴在距离人群十几米外的阴影处停下脚步,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他弯腰,将怀里的小云安轻轻放在草地上,轻轻推了他的后背一下,示意他过去。
小云安还有些懵懂,但看到熟悉的阿母和阿父,立刻迈开小短腿跑了过去:“阿母!阿父!”
而云翎,在听到幼子声音抬头的瞬间,目光却越过奔跑的小云安,直直地地盯在了那个站在昏暗光线中的身影上。
她的哭声戛然而止,巨大的惊喜和失而复得的冲击让她浑身颤抖,视线在扑入怀中的小儿子和远处那个孤寂挺拔的青年之间疯狂切换,巨大的情感浪潮让她几乎站立不稳,只能死死抱住云安,泪水汹涌而出,却一时失语。
云宴沉默地看着这一幕,看着云翎那悲喜交加到几乎崩溃的模样。
他心中那股故意拖延而带来的微妙快意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凉的涩意。
他刻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漠而充满讥讽,仿佛这样才能保护自己不被那温暖的篝火和团聚的场面灼伤:
“丢了一个不够,现在还要丢第二个?”
这句话如同刀子,瞬间刺穿了所有知情者的心脏,云翎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痛苦和想要辩解的无助。
云阳握紧了拳头,天蓝色的眼眸里翻涌着愧疚与无力。
“阿弟,回来吧!”云阳上前一步,声音带着压抑的痛苦和恳切,“外面太危险了,我们……”
“不用了。”
云宴直接打断了云阳接下来要说的话转身离开,身影迅速被黑暗吞没。
部落入口,只剩下劫后余生的庆幸与更深沉的痛楚交织。
云翎紧紧抱着失而复得的云安,目光却依旧痴痴地望着云宴消失的方向,泪流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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