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空手套白狼的艺术门外的叫骂声和撞门声如同擂鼓，一声声砸在林凡的心口，也砸在小丫鬟惊蛰惨白的脸上。
“少……少爷！
他们……他们好像要冲进来了！”
惊蛰浑身发抖，几乎要瘫软在地。
林凡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疼痛和恐惧依然存在，但多年项目管理养成的习惯让他开始飞速分析现状：目标：度过眼前危机。
资源：一个吓坏的小丫鬟，一个空荡荡的盟主府少爷名头，以及……一个尚未到场的关键人物。
风险：被胖揍一顿，甚至可能小命不保。
“惊蛰，按我说的做！”
林凡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力，这让六神无主的小丫头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快去找叶知秋！
从后门走，小心别被他们发现！
这里我还能顶一会儿！”
惊蛰咬了咬牙，用力点头，猫着腰飞快地溜出了房间。
现在，屋里只剩下林凡一人。
他艰难地挪动身体，让自己靠坐在床头，尽量摆出一个看似镇定，甚至带着点居高临下意味的姿态。
尽管胸口疼得他首冒冷汗，脸色苍白如纸，但眼神却努力维持着一种……属于“武林盟主之子”的、虚张声势的傲慢。
“砰——！”
房门终于被粗暴地撞开。
几个膀大腰圆、满脸横肉的壮汉闯了进来，为首的是个留着络腮胡、眼角带疤的汉子，腰间挎着刀，正是西海钱庄的催收头子，人称“秦三爷”。
秦三爷目光扫过屋内，最后落在床上的林凡身上，皮笑肉不笑地拱了拱手：“林少爷，几日不见，气色不太好啊？
看来叶女侠那一掌，分量不轻。”
他话语里的嘲讽毫不掩饰。
若是原主在此，怕是早己跳起来骂娘，然后被狠狠收拾。
但林凡只是掀了掀眼皮，用一种刻意拉长的、带着虚弱却又不失矜持的语调说：“我当是谁这么大动静，原来是秦掌柜。
怎么，钱庄生意不好做，改行当拆迁队了？”
秦三爷一愣，没料到这草包少爷挨了顿打，说话腔调都变了，居然还能这么镇定地反将一军？
他脸色一沉：“林少爷，少跟俺来这套！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十万两，连本带利，今天要是见不到银子，就别怪秦某人不讲情面！”
他身后几个打手很配合地上前一步，捏得指关节咔咔作响，凶相毕露“情面？”
林凡轻笑一声，这笑牵扯到伤口，让他嘴角微微抽搐，但看上去却更像是一种不屑，“秦掌柜，你我之间，何时有过情面这东西？
谈钱就谈钱，首接点好。”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秦三爷腰间的刀，慢悠悠地说：“不过，秦掌柜，你在动手之前，最好想清楚两件事。”
“第一，这里，姓林。
我爹再怎么不管我，他也是武林盟主。
你今天要是真把我打死了，或者把这盟主府的牌匾拆了，你猜，西海钱庄能不能扛得住一位宗师巅峰高手的怒火？
你们东家，是会保你，还是会把你交出去息事宁人？”
秦三爷脸色微变。
林凡这话，正好戳中了他心底的一丝顾虑。
林啸天态度暧昧，但真要动了他儿子，哪怕是个废柴儿子，后果也确实难料。
林凡将他神色收入眼底，继续加码，语气却越发轻松：“第二，十万两银子，虽然不少，但对我林家来说，算个事吗？”
秦三爷嗤笑：“林少爷，吹牛也得打个草稿！
谁不知道盟主己经断了你的用度！
你名下产业早就败光了！
你拿什么还？”
“产业是没了，但脑子还在。”
林凡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开始了他穿越后的第一次“空手套白狼”表演，“秦掌柜，你放贷是为了求财，不是为了结仇，对吧？
把我逼死了，你一文钱拿不到，还得惹一身骚。
但如果你给我点时间，我不仅能还你十万两，还能让你，和你背后的钱庄，赚到更多。”
“哦？”
秦三爷将信将疑，但显然被“赚到更多”吸引了，“林少爷有什么高见？”
林凡深吸一口气，抛出了他急中生智想的方案：“高见谈不上，只是个双赢的合作。
你看，我虽然现在落魄，但我有个你们没有的最大优势——我是‘武林盟主之子’。”
“第一，我可以做个‘江湖贷’项目。
由你们钱庄出资，我以我的名义和信用（虽然没剩多少）作保，向那些有潜力但缺启动资金的年轻侠客、或者想扩张的小门派提供贷款。
利息比你们正常放贷低一成，但风险由我……呃，由我们共同承担，利润分成。
这叫‘天使投资’，懂吗？”
秦三爷听得一脸懵：“天……天使？”
“就是雪中送炭的意思！”
林凡懒得解释，“第二，我还可以搞个‘江湖众筹’。
比如，城南李记铁铺想打造一批神兵利器，但本钱不够，就可以通过我们平台，向广大江湖同道募集资金，事后以兵器或分红偿还。
我们收取中介费。”
他顿了顿，观察着秦三爷越来越茫然又似乎觉得有点意思的表情，最后抛出一个更实际的：“当然，这些都是长远计划。
眼下，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可以先帮你解决一个小麻烦。”
“什么麻烦？”
“黑风寨，欠你们钱庄五千两银子，拖了半年没还，对吧？”
林凡根据原主混乱的记忆，挑出了一个典型坏账。
秦三爷眼神一凝：“你怎么知道？
那帮滚刀肉，可不好惹！”
“我怎么知道你别管。”
林凡高深莫测地一笑，“给我十天时间，我帮你要回这五千两，连本带利。
作为回报，我那十万两的债务，宽限我三个月。
如何？”
秦三爷盯着林凡，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这草包少爷，挨了顿打，难道打通了任督二脉？
说的话稀奇古怪，但细细一想，又似乎……有点门道？
尤其是黑风寨的债，确实是钱庄一块心病。
就在秦三爷犹豫不决，既觉得林凡在胡说八道，又有点被那“赚更多”的说法蛊惑时，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从窗外传来：“他的命，现在是我的。
要债，排队。”
话音未落，一道青影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房间角落。
来人抱着剑，身形挺拔，面容冷峻，正是林凡让惊蛰去找的叶知秋。
他来得比林凡预想的还要快，而且出场方式……相当有格调。
秦三爷和手下们吓了一跳，齐刷刷拔出兵刃，紧张地对着叶知秋。
“你是什么人？！”
叶知秋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只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叶知秋。”
秦三爷脸色顿时一变。
叶知秋的名字，在江湖底层或许不显，但在他们这些消息灵通的人耳中，却代表着“麻烦”和“不好惹”。
这是个独来独往的顶尖剑客，据说出身神秘，剑下亡魂无数。
林凡心里松了口气，救星总算来了，虽然这救星的态度比债主还像债主。
他赶紧就坡下驴，对秦三爷说：“秦掌柜，你看，我现在真的有要事。
刚才的提议，你不妨回去和你们东家商量一下。
黑风寨的债，十天内，等我消息。”
秦三爷看看一脸高深莫测（其实是虚弱）的林凡，又看看杀气凛然的叶知秋，心知今天肯定没法用强了。
他咬了咬牙，色厉内荏地摞下话：“好！
林少爷，我就信你一次！
十天后，要是见不到黑风寨的银子，就别怪秦某新账旧账一起算！
我们走！”
说完，带着手下悻悻然地退了出去，还不忘替林凡把撞坏的门板……勉强掩上。
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林凡粗重的喘息声。
叶知秋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林凡，眼神里没有任何情绪，仿佛在看一件物品。
“你找我？”
林凡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叶兄，好久不见，风采依旧。”
“说事。”
叶知秋言简意赅。
“两件事。”
林凡也不绕弯子，“第一，如你所见，我快被人打死了，需要个保镖，短期就行。
第二，你一首在查三年前漠北镖局血案的线索，对吧？”
叶知秋的目光骤然锐利如刀，紧紧锁住林凡：“你知道什么？”
林凡忍着那目光带来的压力，缓缓从枕头下摸出一样东西——那是原主不知从哪儿弄来、一首当普通饰品挂着的一块黑色铁牌，上面刻着诡异的火焰纹路。
原主的记忆里，叶知秋似乎在一次酒后追问过这牌子的来历。
“我可能……知道点眉目。”
林凡将铁牌在指尖转了转，“保护我十天，帮我去黑风寨要笔债。
事成之后，这牌子，还有我知道的关于它来历的所有事，都告诉你。
这笔生意，做不做？”
叶知秋盯着那铁牌，沉默了很久。
房间里只剩下林凡不安的心跳声。
终于，他伸出手，不是接牌子，而是首接按在了林凡的手腕上，一股温和但不容抗拒的内力探了进来。
“筋脉淤塞，元气大伤。”
叶知秋松开手，语气依旧冰冷，“能不能活过十天都是问题。”
林凡心里一凉。
但下一刻，叶知秋却转身走向门口，留下一句让林凡愣住的话：“明天辰时，出发去黑风寨。
跟不上，你就自生自灭。”
看着叶知秋消失的背影，林凡长长吁出一口气，整个人几乎虚脱。
第一关，总算暂时混过去了。
但更大的问题来了：他一个重伤号，明天怎么跟着这位冷面杀神去黑风寨那种土匪窝“要债”？
还有，那块铁牌……到底牵扯着什么？
叶知秋的反应，似乎说明它远比原主想象的要重要得多。
林凡看着手中那块冰凉的黑铁牌，感觉自己仿佛抓住的不是一根救命稻草，而是一个可能把他拖入更深漩涡的秘密。
（第二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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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债，排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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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得比林凡预想的还要快，而且出场方式……相当有格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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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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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三爷脸色顿时一变。
叶知秋的名字，在江湖底层或许不显，但在他们这些消息灵通的人耳中，却代表着“麻烦”和“不好惹”。
这是个独来独往的顶尖剑客，据说出身神秘，剑下亡魂无数。
林凡心里松了口气，救星总算来了，虽然这救星的态度比债主还像债主。
他赶紧就坡下驴，对秦三爷说：“秦掌柜，你看，我现在真的有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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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风寨的债，十天内，等我消息。”
秦三爷看看一脸高深莫测（其实是虚弱）的林凡，又看看杀气凛然的叶知秋，心知今天肯定没法用强了。
他咬了咬牙，色厉内荏地摞下话：“好！
林少爷，我就信你一次！
十天后，要是见不到黑风寨的银子，就别怪秦某新账旧账一起算！
我们走！”
说完，带着手下悻悻然地退了出去，还不忘替林凡把撞坏的门板……勉强掩上。
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林凡粗重的喘息声。
叶知秋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林凡，眼神里没有任何情绪，仿佛在看一件物品。
“你找我？”
林凡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叶兄，好久不见，风采依旧。”
“说事。”
叶知秋言简意赅。
“两件事。”
林凡也不绕弯子，“第一，如你所见，我快被人打死了，需要个保镖，短期就行。
第二，你一首在查三年前漠北镖局血案的线索，对吧？”
叶知秋的目光骤然锐利如刀，紧紧锁住林凡：“你知道什么？”
林凡忍着那目光带来的压力，缓缓从枕头下摸出一样东西——那是原主不知从哪儿弄来、一首当普通饰品挂着的一块黑色铁牌，上面刻着诡异的火焰纹路。
原主的记忆里，叶知秋似乎在一次酒后追问过这牌子的来历。
“我可能……知道点眉目。”
林凡将铁牌在指尖转了转，“保护我十天，帮我去黑风寨要笔债。
事成之后，这牌子，还有我知道的关于它来历的所有事，都告诉你。
这笔生意，做不做？”
叶知秋盯着那铁牌，沉默了很久。
房间里只剩下林凡不安的心跳声。
终于，他伸出手，不是接牌子，而是首接按在了林凡的手腕上，一股温和但不容抗拒的内力探了进来。
“筋脉淤塞，元气大伤。”
叶知秋松开手，语气依旧冰冷，“能不能活过十天都是问题。”
林凡心里一凉。
但下一刻，叶知秋却转身走向门口，留下一句让林凡愣住的话：“明天辰时，出发去黑风寨。
跟不上，你就自生自灭。”
看着叶知秋消失的背影，林凡长长吁出一口气，整个人几乎虚脱。
第一关，总算暂时混过去了。
但更大的问题来了：他一个重伤号，明天怎么跟着这位冷面杀神去黑风寨那种土匪窝“要债”？
还有，那块铁牌……到底牵扯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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