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会上,妻子在洗手间隔间里和小三调情:“你老公不会突然查岗吧?”我站在门外,
手机录下她娇喘的声音。三个月后,小三的诊所被吊销执照,
妻子在超市偷窃的视频传遍家长群。当他们在出租屋啃冷馒头时,我推开门:“地板脏了,
用舌头舔干净。”妻子尖叫着扑上来,我一脚踩住她颤抖的手指:“同学会那晚,
你也是用这只手抱他的?”第一章包厢里吵得要命。
烟味、酒气、还有不知道谁身上喷多了的劣质香水,混在一起,闷得人脑仁疼。
头顶那几盏旋转彩灯转得飞快,红的绿的蓝的光斑在挤成一堆的人脸上乱跳,晃得人眼花。
有人扯着嗓子在吼一首老掉牙的情歌,调子早跑到姥姥家去了,旁边还有人拍着巴掌起哄。
李薇坐在靠角落的沙发里,手里捏着个高脚杯,杯底还剩点暗红色的酒液。她没喝多少,
脸上却浮着一层薄薄的红晕,眼神有点飘,不像平时在家那样,
总是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倦怠和疏离。她旁边坐着个男人,叫周扬,高中那会儿的班长,
现在据说开了家挺不错的牙科诊所,混得人模狗样。周扬正侧着身子,凑得很近,
几乎贴在她耳朵边上说话,脸上堆着笑,唾沫星子都快喷出来了。“李薇,真没想到,
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这么漂亮,一点没变。”周扬的声音刻意压低了,
带着点自以为是的磁性,混在包厢的噪音里,像苍蝇在耳边嗡嗡。李薇没躲开,
反而轻轻笑了一下,眼波流转,扫过周扬的脸:“班长,你这张嘴啊,还是那么会哄人。
都老了。”“老什么老!”周扬立刻反驳,手顺势就搭在了李薇身后的沙发靠背上,
虚虚地圈着她,“岁月这把杀猪刀,对你格外开恩。你看我们班花,风采不减当年嘛!
”他另一只手拿起桌上的酒瓶,又给李薇空了大半的杯子满上,“来,再喝点,难得聚一次。
”李薇没推辞,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她微微眯了下眼。
周扬的目光黏在她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和某种更露骨的意味。“哎,李薇,
”旁边一个烫着大波浪卷、穿着亮片裙子的女同学端着酒杯挤过来,一屁股坐在李薇另一边,
嗓门挺大,“你家陈默呢?怎么没来?这种场合,不带你老公出来亮亮相?
”李薇脸上的笑容淡了一瞬,随即又漾开,语气轻松得像在谈论天气:“他啊,忙呗。
公司最近接了个大项目,天天加班到半夜,哪有空来参加我们这种小聚会。”她晃了晃酒杯,
红色的液体在杯壁上挂出浅浅的痕迹,“再说了,他来了也放不开,
跟你们也聊不到一块儿去,怪没意思的。”“哟,心疼老公啦?
”大波浪卷促狭地撞了下李薇的肩膀,“也是,陈默那性格,是有点闷。哪像我们班长,
”她朝周扬努努嘴,“又会说又会玩,是吧班长?”周扬立刻挺直了背,
脸上堆起得意的笑:“那是!同学聚会嘛,图的就是个开心!陈默不来是他的损失!
”他端起自己的酒杯,跟大波浪卷碰了一下,眼神却始终没离开李薇,“李薇,别光坐着,
去点首歌?我记得你以前唱歌可好听了。”李薇还没答话,
旁边几个喝高了的男同学已经开始起哄:“对对对!班花来一个!班花来一个!”“就是!
周扬,你陪班花唱个情歌对唱!《广岛之恋》怎么样?”有人大声提议。包厢里瞬间更吵了,
口哨声、拍桌子的声音响成一片。周扬顺势站起来,朝李薇伸出手,
脸上是志在必得的笑容:“李薇,给个面子?大家兴致都这么高。
”李薇看着伸到面前的那只手,又抬眼看了看周围一张张被酒精和灯光熏染得亢奋的脸,
最后目光落在周扬热切的眼睛上。她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没去碰周扬的手,
自己撑着沙发站了起来,理了理裙摆:“行啊,唱就唱。不过班长,你可别跑调带偏我。
”“放心!包在我身上!”周扬拍着胸脯保证,手很自然地虚扶在李薇腰后,
引着她往点歌台那边走。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起哄声更大了。
陈默就站在包厢厚重隔音门外的阴影里。门没关严,留着一条缝,
里面震耳欲聋的音乐和鬼哭狼嚎的歌声像潮水一样涌出来,冲击着他的耳膜。
他刚结束一个漫长的跨国视频会议,带着一身疲惫开车过来,想接李薇回家。
他知道她今晚有同学会,地点就在这家叫“金色年代”的KTV。他本来没想进去。
他不喜欢这种闹哄哄的场合,更不喜欢李薇那些多年不见、如今不知变成什么德行的老同学。
他只是想在外面等,等她出来,或者给她发个信息。可鬼使神差地,他推开了那扇沉重的门,
只推开一条缝。目光穿过缭绕的烟雾和晃动的人影,精准地捕捉到了角落沙发里的李薇,
还有她旁边那个几乎要贴到她身上的男人——周扬。陈默认识他,
高中时就是个油嘴滑舌、仗着家里有点钱就爱显摆的主儿。
他看到周扬的手搭在李薇身后的沙发靠背上,看到周扬凑近李薇耳边说话时,
李薇脸上那抹不同寻常的红晕和笑意。那不是对他陈默的笑。那笑容里带着点慵懒,
带着点被取悦的得意,甚至……带着点若有若无的挑逗。
一股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怒气猛地从胃里窜上来,直冲头顶。
陈默的手指瞬间抠紧了冰冷的金属门框,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死死地盯着那个角落,
看着李薇在起哄声中站起来,看着周扬那只碍眼的手虚扶在她腰后,
两人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向点歌台。点歌台那边光线更亮一些。
巨大的屏幕上跳出《广岛之恋》的前奏字幕。周扬拿起话筒,清了清嗓子,
眼睛就没离开过李薇。李薇也拿起另一只话筒,侧头对周扬说了句什么,
周扬立刻哈哈大笑起来,身体又朝她那边歪了歪。音乐响起。周扬唱得五音不全,
但嗓门奇大,还带着夸张的肢体动作。李薇的声音倒是清亮,只是那歌词,
一句句“爱过你”、“二十四小时的爱情”,从她嘴里唱出来,
配上她此刻看向周扬那带着笑意的眼神,在陈默听来,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
狠狠扎进他脑子里。他猛地缩回手,厚重的门无声地合拢,隔绝了里面大部分噪音,
只剩下沉闷的鼓点还在隐隐震动。走廊里惨白的灯光打在他脸上,一片冰冷。
他靠在冰凉的大理石墙壁上,胸口剧烈起伏,像刚跑完一场马拉松,肺里火烧火燎,
吸进去的空气都带着冰碴子。他掏出手机,屏幕的光映着他毫无血色的脸。
手指悬在通讯录里“李薇”的名字上方,微微颤抖。打过去?说什么?问她什么时候结束?
质问她为什么跟周扬那么近?他都能想象李薇会怎么回答——不耐烦地,说他多心,
说他扫兴,说他永远不懂她的社交需要。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被羞辱的愤怒交织着,
几乎要将他撕裂。他狠狠攥紧了手机,金属边框硌得掌心生疼。就在这时,
包厢门又被推开了,里面更响亮的哄笑和音乐声浪一样扑出来。
是那个烫着大波浪卷的女同学,她喝得有点晃,扶着门框,对里面喊:“李薇!班长!
你俩唱完没?该换人啦!憋死我了,上个厕所先!
”她踉踉跄跄地朝走廊尽头的洗手间方向走去。
陈默的目光下意识地追随着那个大波浪卷的背影,然后,像被什么牵引着,他看到了李薇。
她正放下话筒,脸上还带着唱歌后的红晕和笑意,对旁边的周扬摆了摆手,也转身,
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周扬似乎想跟上去,被旁边另一个同学拉住了灌酒。
陈默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他看着李薇窈窕的背影消失在通往洗手间的拐角。
走廊里空荡荡的,只有远处服务生推着酒水车经过的轻微轱辘声。
一种强烈到近乎疯狂的直觉攫住了他。去听听。去听听她说什么。
也许……也许只是自己多心了?也许她只是去补个妆?这个念头像毒藤一样缠绕上来,
带着自我欺骗的诱惑,
但更多的是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想要亲眼亲耳证实最坏结果的冲动。他深吸一口气,
那口气沉甸甸地坠在肺里。他像一具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木偶,迈开脚步,
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皮鞋踩在厚厚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洗手间在走廊尽头拐过去的地方,装修得金碧辉煌,空气中飘着浓烈的香薰味。
女洗手间门口没人。陈默的脚步停在拐角处的阴影里,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屏住了呼吸。
他能听到自己血液冲刷耳膜的轰鸣声。里面很安静。只有水龙头没关紧的滴水声,滴答,
滴答,敲在瓷砖上,也敲在陈默紧绷的神经上。几秒钟死寂般的等待,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然后,他听到了脚步声。不是高跟鞋清脆的笃笃声,是更轻、更急的,
像是光脚或者穿着软底拖鞋快速移动的声音。不止一个人。接着,
是隔间门被拉开又迅速关上的“咔哒”声。很轻,但在过分安静的环境里,异常清晰。
陈默的心猛地沉了下去,沉到了无底深渊。他像一尊石像,僵立在阴影里,只有耳朵,
像最精密的雷达,捕捉着隔间里传来的、被门板阻隔后显得模糊不清的动静。
先是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很急促。然后,
一个男人压抑着兴奋的、带着粗重喘息的声音传了出来,虽然模糊,
但陈默瞬间就认出了那是周扬:“……憋死我了……从你一进来,
我就……”“嘘……轻点……”是李薇的声音!那声音完全变了调,
不再是平时在家里的平淡或冷淡,也不是刚才唱歌时的清亮,
而是……一种陈默从未听过的、带着黏腻水汽的、娇媚到骨子里的喘息,尾音拖得长长的,
像带着钩子,“……门……锁好了吗?”“放心……锁死了……”周扬的声音更喘了,
伴随着更响的、身体挤压在隔间板壁上的闷响,
“……宝贝儿……想死我了……你今晚真他妈勾人……”“讨厌……”李薇吃吃地低笑,
那笑声钻进陈默耳朵里,像毒蛇的信子,“……你就不怕……你老婆突然查岗?”这句话,
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陈默的神经上!他全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
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老婆?查岗?她李薇,他陈默明媒正娶的妻子,
此刻在肮脏的KTV洗手间隔间里,问另一个男人怕不怕他老婆查岗?!
巨大的荒谬感和灭顶的耻辱感瞬间将他淹没。他眼前发黑,耳朵里嗡嗡作响,几乎站立不稳。
胃里翻江倒海,一股强烈的呕吐感涌上喉咙,又被他死死地、用尽全身力气压了下去。
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口腔里弥漫开浓重的血腥味。隔间里的动静更大了。
压抑的喘息变成了急促的呻吟,肉体碰撞的声音,还有隔间门板被顶得轻微晃动的吱呀声。
那些声音,每一个音节,都像淬了剧毒的钢针,密密麻麻地扎进陈默的耳膜,刺穿他的心脏,
将他钉死在名为“背叛”的耻辱柱上。他猛地从裤袋里掏出手机。
手指因为极致的愤怒和冰冷而剧烈颤抖,几乎握不住那小小的金属方块。
屏幕解锁的光映亮了他扭曲的脸,那双曾经盛满温和甚至有些疲惫的眼睛,
此刻只剩下骇人的、空洞的赤红。他点开录音软件。红色的录音按钮像一个狰狞的血点。
指尖悬在上面,剧烈地抖动着。隔间里传出的、他妻子那陌生而放荡的呻吟声,
和周扬粗重的喘息、下流的调笑混合在一起,像地狱传来的魔音。按下去!按下去,
把这一切都录下来!录下这肮脏的铁证!一个声音在他脑子里疯狂嘶吼。
但另一个微弱的声音在挣扎——录下来又能怎样?撕破脸?离婚?
让所有人都知道他被戴了绿帽子?然后呢?然后看着这对狗男女逍遥快活?不!绝不!
就在他指尖几乎要按下去的瞬间,隔间里周扬一声满足的、带着颤音的低吼,
和李薇一声拔高的、短促的尖叫,像两把重锤,狠狠砸碎了陈默最后一丝残存的理智和犹豫。
“…………弄疼我了……”李薇的声音带着事后的慵懒和撒娇。“疼?
你刚刚还开心……”周扬猥琐地笑着。陈默的手指,带着一种毁灭一切的决绝,
重重地按在了手机屏幕那个血红的录音键上。第二章手机屏幕暗了下去,
像一只沉默的、窥伺一切的眼睛。陈默把它紧紧攥在手心,坚硬的金属棱角硌得掌骨生疼,
但这疼痛奇异地带来一丝清醒。隔间里那令人作呕的喘息和调笑还在继续,像钝刀子割肉。
他猛地转身,动作僵硬得像生了锈的机器人,一步,一步,沉重地踏在厚地毯上,
离开了那个散发着浓烈香薰和肮脏气息的洗手间走廊。回到KTV大厅的喧嚣里,
震耳的音乐和鼎沸的人声像一层厚厚的油污,瞬间糊住了他的感官。他穿过拥挤的人群,
那些扭曲的笑脸、挥舞的手臂、嘶吼的歌声,都成了模糊晃动的背景板。
他径直走到刚才那个角落的沙发,一屁股坐了下去,陷进柔软的皮革里。
沙发还残留着李薇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和周扬那令人作呕的古龙水气息混合在一起,
钻进他的鼻腔,让他胃里又是一阵翻搅。他拿起桌上一个不知道谁喝剩的半杯啤酒,
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浇不灭心头那把熊熊燃烧的毒火。他靠在沙发背上,闭上眼睛,
但眼皮底下全是刚才隔间门板晃动的画面,耳朵里灌满了那对狗男女的声音。手机,
那个小小的、冰冷的金属块,此刻在他裤袋里,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着他的大腿,
也烫着他的灵魂。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也许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一阵香风袭来,
带着酒气和刚才隔间里那种暧昧的、情欲未散的气息。“陈默?你怎么来了?
”李薇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惊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心虚?陈默缓缓睁开眼。
李薇站在他面前,脸上红晕未褪,嘴唇比刚才更红润饱满,像是被狠狠蹂躏过。她眼神闪烁,
避开了陈默直视的目光,抬手理了理有些凌乱的鬓发,那动作在陈默看来,
充满了欲盖弥彰的味道。“刚结束,顺路过来看看。”陈默开口,
声音是自己都陌生的沙哑和平静,像结了冰的湖面。他拿起桌上那半杯啤酒,又灌了一大口,
冰凉的液体滑下去,却压不住喉咙口的腥甜。“哦。”李薇应了一声,在他旁边坐下,
中间隔了一个人的距离。她拿起自己之前那杯红酒,小口抿着,眼神飘忽不定,
扫过舞池里扭动的人群,就是不看陈默。“累了吧?要不……我们早点回去?”她试探着问,
语气带着刻意的体贴。“不急。”陈默放下杯子,玻璃杯底磕在玻璃茶几上,
发出清脆的一声响。“看你玩得挺开心。唱得不错。”他扯了扯嘴角,那笑容冰冷僵硬,
没有一丝温度。李薇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瞎唱呗,闹着玩的。”她飞快地说,
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掩饰着不自然,“周扬非拉着我唱,跑调跑得厉害,烦死了。
”她抱怨着,语气里却听不出多少真正的厌烦。“是吗?”陈默的声音轻飘飘的,
目光像冰冷的探针,落在李薇微微敞开的领口,
那里似乎有一小块不明显的、新鲜的红色印记,被衣领半遮半掩。“我看你们配合得挺好。
他挺照顾你。”李薇猛地转过头,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被强装的愠怒取代:“陈默,
你什么意思?阴阳怪气的!同学聚会,大家闹一闹怎么了?你一来就摆脸色给谁看?
”“我没什么意思。”陈默迎着她带着怒气的目光,眼神深不见底,像两口冰冷的深井,
“就是觉得,周班长对你,挺上心。”他刻意加重了“上心”两个字。
李薇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陡然拔高:“陈默!你有完没完?整天疑神疑鬼的,
有意思吗?我出来放松一下怎么了?你工作忙,没空陪我,还不许我跟老同学聚聚了?
”她越说越激动,胸口起伏着,那点红痕在灯光下似乎更刺眼了。周围的喧嚣似乎静了一瞬,
附近几个同学投来好奇的目光。周扬也端着酒杯晃了过来,
脸上带着酒后的红晕和那种令人作呕的、自以为是的风流倜傥。“哟,陈默来啦?
”周扬笑着打招呼,很自然地就想在李薇旁边坐下,
但看到陈默冰冷的眼神和李薇紧绷的身体,动作顿了一下,转而坐到了对面的单人沙发上。
“怎么着?两口子聊什么呢?气氛这么严肃?”他打着哈哈,眼神在李薇和陈默之间来回瞟。
“没什么。”陈默没看他,目光依旧锁着李薇,“聊点家事。”李薇像是找到了台阶,
立刻对着周扬抱怨:“还能聊什么?嫌我来参加同学会了呗!管得真宽!”她白了陈默一眼,
那眼神里有委屈,有愤怒,唯独没有愧疚。周扬立刻摆出一副和事佬的姿态,
对着陈默笑道:“哎呀,陈默,这就是你不对了。同学聚会嘛,难得一次,放松放松,
别太较真。李薇今天玩得挺开心的,是吧薇薇?”他亲昵地叫着,
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落在李薇身上。薇薇?陈默的指尖在裤袋里,
死死抠着那冰冷的手机外壳。他看着周扬那张虚伪的笑脸,看着李薇在周扬的“开解”下,
脸上那点强装的愠怒慢慢软化,甚至带上了一丝被维护的得意。
一股暴戾的冲动猛地冲上头顶,他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想掏出手机,
把那段录音当场公放出来,让这对狗男女在所有人面前现出原形!但他忍住了。
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带来尖锐的刺痛,让他保持着最后一丝可怕的清醒。现在撕破脸?
太便宜他们了。他需要证据,需要时间,需要……一个让他们万劫不复的计划。“嗯,
开心就好。”陈默扯出一个极其难看的笑容,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你们玩,
我去趟洗手间。”他猛地站起身,动作幅度很大,带倒了桌上的一个空酒瓶,
哐当一声滚落在地毯上。李薇和周扬都吓了一跳。李薇皱眉看着他:“你干嘛呀?喝多了?
”陈默没回答,甚至没看他们一眼,径直穿过人群,再次走向洗手间的方向。这一次,
他脚步更快,带着一种逃离地狱般的决绝。他冲进男洗手间,反手锁上隔间的门,
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胃里翻江倒海,他猛地弯下腰,
对着马桶剧烈地干呕起来,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酸涩的胆汁灼烧着喉咙。
他颤抖着掏出手机,屏幕解锁。录音软件显示着刚才那段音频的长度:3分47秒。
一个耻辱的、肮脏的时长。他指尖悬在播放键上,剧烈地颤抖着。最终,他没有按下去。
他怕自己听了,会彻底疯掉。他点开文件管理,找到那个音频文件。
文件名是一串冰冷的数字。他盯着它,眼神空洞而疯狂。然后,他点开云盘,选择了上传。
看着进度条缓慢地移动,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深处,那团名为毁灭的火焰,
在无声地、疯狂地燃烧。上传完成。他退出云盘,将手机里本地的录音文件彻底删除。然后,
他打开通讯录,找到一个名字——赵东。那是他大学时最好的兄弟,
现在在市公安局网安支队,一个技术过硬、嘴巴极严、绝对靠得住的人。他拨通了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才被接起,那边传来赵东带着睡意的声音:“喂?默哥?
这么晚了……”“东子,”陈默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像破旧的风箱,“帮我个忙。很重要。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赵东的声音立刻清醒了:“你说。”“我发你个云盘链接和密码。
里面有一段录音。”陈默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冰碴子,
“帮我做两件事。第一,把录音备份,存到绝对安全的地方,除了你和我,谁也不能动。
第二,帮我查一个人,周扬,开牙科诊所的,我要他所有的底细,越详细越好,
尤其是他诊所的,还有他私生活上,任何能抓住的把柄。”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赵东显然被陈默语气里那股浓得化不开的冰冷恨意惊到了。“默哥……出什么事了?
你……”“别问。”陈默打断他,声音斩钉截铁,“照我说的做。东子,兄弟这次……栽了。
栽得很难看。我需要你帮我。”赵东又沉默了几秒,再开口时,
声音变得异常沉稳:“明白了。链接密码发我。周扬是吧?放心,天亮之前,
我把他八辈祖宗都给你刨出来。录音我会存好,谁也动不了。”“谢了,兄弟。
”陈默的声音终于有了一丝波动,是压抑到极致的疲惫和……狠戾。挂了电话,
陈默靠在冰冷的隔间门板上,缓缓闭上眼睛。手机屏幕的光映着他惨白的脸,
像一张毫无生气的面具。外面KTV的喧嚣隐隐传来,像另一个世界的声音。
他裤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云盘链接和密码发送成功的提示。他深吸一口气,
那口气冰冷刺骨,直灌入肺腑。再睁开眼时,里面所有的痛苦、挣扎、疯狂,
都被一种极致的、冰冷的平静所取代。他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衬衫领口,推开门,
走了出去。脸上甚至恢复了一丝平静,只是那平静之下,
是深不见底的寒潭和即将喷发的火山。回到包厢,李薇正和周扬还有几个同学玩骰子,
笑得花枝乱颤。看到陈默回来,她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些,带着点审视:“没事吧?
脸色这么差。”“没事,可能有点累。”陈默在她身边坐下,拿起一杯新的啤酒,
语气平淡无波,“玩你们的,不用管我。”李薇狐疑地看了他几眼,
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出点端倪,但陈默只是平静地看着舞池,偶尔喝一口酒,
仿佛刚才的冲突从未发生。周扬也投来探究的目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和挑衅。
陈默视若无睹。他像一尊没有感情的雕塑,坐在喧嚣的中心,
内心却在疯狂地构建着一张巨大的、冰冷的网。每一个网眼,都指向毁灭。
他看着李薇在周扬刻意的逗弄下再次展露的笑颜,看着周扬那副志得意满的嘴脸,
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那弧度冰冷而残忍。游戏,才刚刚开始。而猎人,
已经扣上了扳机。第三章城市的霓虹在车窗外流淌,像一条条冰冷的、彩色的河。
陈默开着车,副驾驶上的李薇歪着头,似乎睡着了,呼吸均匀。车内一片死寂,
只有引擎低沉的嗡鸣。陈默的目光偶尔扫过她沉睡的侧脸,那张曾经让他觉得温暖安心的脸,
此刻只让他胃里翻涌着冰冷的憎恶。她身上还残留着KTV的烟酒味,
还有……周扬那令人作呕的古龙水味。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
屏幕在昏暗的车厢里亮起微光。是赵东发来的加密邮件。陈默的心跳平稳得可怕,
他单手操控方向盘,另一只手点开邮件。附件很大。
首先是周扬诊所“皓齿口腔”的详细资料。赵东的效率高得惊人。诊所的税务报表漏洞百出,
明显存在大额偷税漏税。几份采购合同更是触目惊心——周扬长期以次充好,
用远低于市场标准的劣质耗材包括牙冠材料、填充物、甚至麻醉剂替代正规产品,
从中牟取暴利。这些劣质材料,轻则导致治疗失败、感染,
重则可能引发全身性反应甚至器官损伤。赵东甚至附上了几个匿名患者的投诉记录,
都被周扬用钱或威胁压了下去。第二部分是周扬的私生活。照片,开房记录,转账流水。
周扬远不止李薇一个情人。他同时和至少三个女人保持着不正当关系,
其中一个还是他诊所的护士。给这些女人买包、转账的记录清清楚楚。更劲爆的是,
周扬有堵伯的恶习,在几个地下**欠下了近百万的高利贷,利滚利,窟窿越来越大。
诊所表面光鲜,实则早已被掏空,全靠拆东墙补西墙和坑蒙拐骗维持。最后,是关于李薇的。
赵东查到了她最近几个月的购物记录和信用卡账单。几个奢侈品包、首饰的消费记录,
远超她自己的收入水平。时间点,恰好在她和周扬频繁联系之后。其中一条记录,
是上周在市中心一家高档珠宝店,购买了一条价值不菲的钻石项链。而陈默,对此一无所知。
陈默的嘴角,在黑暗中缓缓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猎物的一切,
都清晰地暴露在猎人的视野里。他需要的不是愤怒的宣泄,而是精准的、毁灭性的打击。
他需要让他们在最得意的时候,跌入最深的泥潭,万劫不复。他给赵东回了条信息:“收到。
诊所材料,匿名发给税务局稽查科和卫生局医政科,重点标注劣质耗材和患者投诉。
周扬的赌债,想办法让债主‘不经意’地知道,他诊所最近有一笔大额进账我会安排。
李薇的消费记录,整理好。”赵东很快回复:“明白。材料天亮前发出。赌债那边,
下午就会有人去找他‘喝茶’。李薇的记录已备份。”车子驶入小区地下车库。停稳。
陈默没有立刻下车。他侧过头,看着李薇。她似乎被停车的声音惊动,睫毛颤动了一下,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到家了?”她声音带着睡意的沙哑,揉了揉眼睛,看向陈默。
昏暗的光线下,陈默的脸部轮廓显得格外冷硬。“嗯。”陈默应了一声,声音平淡无波。
他解开安全带,推门下车。李薇也下了车,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发出清脆的回响。
她走到陈默身边,很自然地想去挽他的胳膊,像往常一样。陈默却像没看见一样,
径直走向电梯。李薇的手僵在半空,脸上闪过一丝错愕和愠怒。“陈默!”她快走两步跟上,
语气带着不满,“你今晚到底怎么回事?从KTV出来就阴阳怪气的!我招你惹你了?
”电梯门开了。陈默走进去,按下楼层键,这才转过身,目光平静地看着她,
那眼神深不见底,像两口冰冷的深井:“没什么。就是觉得,那条新买的钻石项链,
挺衬你的。”他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李薇的脸色瞬间变了!
血色一下子褪得干干净净,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和慌乱。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电梯狭小的空间里,空气仿佛凝固了。
“你……你怎么知道?”她终于挤出一句,声音干涩发颤。陈默没有回答。电梯门缓缓合上,
金属门板映出李薇惨白如纸、惊慌失措的脸,
也映出陈默嘴角那一抹冰冷到极致的、残酷的笑意。电梯上升的轻微失重感传来,
李薇的身体晃了一下,下意识地扶住了冰冷的墙壁。
第四章周扬的好心情只持续到下午诊所快关门的时候。“皓齿口腔”的玻璃门被粗暴地推开,
撞在门吸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三个穿着花衬衫、脖子上挂着粗金链子的男人闯了进来,
为首的是个光头,一脸横肉,眼神凶狠。诊所里仅剩的两个护士和一个前台吓得尖叫一声,
缩到了角落。周扬正坐在诊室里,对着电脑核对一份伪造的采购单,
闻声皱眉走出来:“谁啊?干什么的?我们快下班了……”话没说完,看到那光头的脸,
他腿肚子一软,差点没站稳。是“龙哥”,他最大的债主!“周老板,日子过得挺滋润啊?
”龙哥皮笑肉不笑地走过来,蒲扇般的大手重重拍在周扬的肩膀上,力道大得让他一个趔趄。
“听说你最近手气不错?诊所生意也红火?还进了一大笔账?”周扬冷汗唰地就下来了,
脸色煞白:“龙……龙哥,您听谁说的?没有的事!我这小诊所,勉强糊口……”“糊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