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暴雨中的羞辱与隐秘伏笔傍晚 7 点,一线城市老城区 “彪记家常菜” 门口,
暴雨砸得蓝色外卖箱噼啪响。积水漫过台阶边缘,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兰小帅的裤脚。
他站在台阶下,水珠顺着额前湿透的刘海往下淌,
滴在那件领边泛黄带有破洞的白色旧 T 恤上,早把布料黏在了背上。
手里攥着的电动车钥匙掉了漆,
指节因为用力泛白 —— 这已经是今天第三次因为路痴绕错小区,
手里的订单超时整整 25 分钟。上次因为迷路被客户投诉,站长还警告他再出错就开除,
现在又出了岔子。“磨磨蹭蹭跑哪儿去了!” 餐馆老板张彪猛地掀开玻璃门,
冷风裹着雨丝灌进店里。他挺着啤酒肚站在屋檐下,油腻的花衬衫领口敞开,
手里的订单 “啪” 地摔在积水里,纸页瞬间泡软。“底层废物连路都找不到,
客人退单的损失你赔得起?” 张彪往前凑了两步,唾沫星子混着雨水溅到兰小帅脸上。
兰小帅往后缩了缩,喉结滚了滚,想说 “导航跳屏绕去了城西”,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想起中学时帮同学带外卖,被校门口的混混抢了餐盒还骂他 “软蛋”,
当时他也没敢反驳,现在和那时一样窝囊。也想起三个月前从电子厂离职时,
组长指着他骂 “连流水线都盯不住”,他同样低着头没说话。“对… 对不起,
我… 我赔。” 他小声说着,弯腰去捡订单,手指刚碰到湿软的纸页,
就被张彪一脚踩住手背。“嘶 ——” 兰小帅疼得倒抽冷气,指尖在积水里颤了颤。
旁边便利店的老板探出头看了眼,又赶紧缩回去,拉上了玻璃门。
路过的两个外卖员骑着车经过,减速瞥了眼这边,却没敢停下,很快消失在雨幕里。“你赔?
” 张彪冷笑一声,故意碾了碾鞋底,泥水渗进兰小帅的指缝,
“你妈住院差的 8000 块医药费凑够了吗?穷鬼还学别人送外卖!
”这句话像针狠狠戳中了兰小帅的痛处,他猛地缩回手,指尖在雨衣上反复蹭着,
想擦去手上的泥。上周护士拿着缴费单走进病房,母亲躺在病床上,拉着他的手说 “小帅,
别累着,妈可以先出院”,那虚弱的眼神让他整夜睡不着。为了凑医药费,
他白天在工地打零工搬砖,晚上兼职送夜班外卖,没想到第一天就出了差错。
他攥紧电动车钥匙,钥匙链上的小铃铛轻响 —— 这是母亲去年去庙里给他求的平安符,
当时母亲还说 “戴着它,小帅就不会迷路了”,此刻却只让他更心慌。张彪骂够了,
吐了口唾沫在积水里,转身要回店里吹空调。兰小帅口袋里的工牌突然滑落,
“叮” 地撞在台阶上,在雨声里格外清脆。那是外卖平台的工牌,
塑料外壳边角因为长期磨损卷了边,
唯独角落刻着的祥云纹还很清晰 —— 那是爷爷当年给幼时的他刻的玩具印章图案,
入职时他觉得好看,随手让师傅刻在了工牌上。张彪的脚步猛地顿住,回头瞥了眼工牌,
原本嚣张的表情瞬间僵住,瞳孔微微收缩,足足愣了 3 秒。他悄悄抹了把脸上的雨水,
又用袖口擦了擦眼镜,强装镇定地弯腰捡起工牌。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祥云纹,
指腹划过纹路时,手都在轻微发抖,递过去时声音都变了调:“你… 你这工牌在哪做的?
花纹挺特别。”兰小帅没心思多想,脑子里全是下一个订单 —— 地址在城东开发区,
他已经开始担心又要绕路。他接过工牌胡乱塞进裤兜,又攥紧了电动车钥匙,
指腹蹭过钥匙链上的铃铛:“不… 不知道,师傅随便刻的。”说完,
他撑着那件袖口磨破的旧雨衣,转身就往电动车跑,雨帽遮住了他的脸,
压根没看见张彪盯着他背影时,悄悄掏出手机对着工牌拍了张照。张彪点开微信,
给备注 “兰副总” 的人发了张照片,配文:“这人工牌上有祥云纹,是不是要找的人?
”消息刚发出去,对方就回了句 “盯紧他,别让他跑了”,张彪看着屏幕,
脸色变得越发阴沉,手指在屏幕上反复点着对话框。雨势越来越大,
兰小帅跨上电动车拧了拧油门,仪表盘上的电量格彻底变红,还闪了两下。
他坐在车座上叹了口气,摸出手机按亮屏幕 —— 晚上 7 点 40 分,
距离母亲的探视时间结束只剩 20 分钟。可电动车连开回出租屋的电都不够了,
更别说去医院看母亲。他点开相册,翻出母亲昨天的照片,照片里母亲坐在病床上,
举着手机和他视频,背景里的输液管还挂着,嘴角勉强笑着。
你们觉得张彪拍工牌是要给谁通风报信?评论区猜一猜!兰小帅今晚能赶去看母亲吗?
2 天降遗产与初次“打脸”晚上 9 点,一线城市滨江路路边,
没电的丫马电动车斜靠在护栏上,车座还在滴水。护栏上贴着几张旧海报,被雨水泡得发皱,
隐约能看见 “租房” 的字样,海报边角卷着,被风吹得轻轻晃。兰小帅蹲在路边,
背靠着冰凉的护栏,手里攥着只剩 12 块 5 的零钱 —— 三张 1 块的,
七张 5 毛的,还有两个 1 毛的硬币,是他今天送单剩下的全部收入,
硬币边缘都磨得发亮。手机屏幕亮着,上面是医院的缴费通知单,
红色的 “欠费 8000 元” 格外刺眼,他用指尖反复划着屏幕上的数字,心里发紧。
母亲的住院费还差 8000 块钱,电动车推去充电得花 5 块钱,
今晚的饭钱还没着落,更别说明天的房租 —— 房东上周已经催过一次了。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工牌,塑料壳子还带着体温,又下意识攥紧电动车钥匙,指腹蹭过铃铛,
想起傍晚张彪奇怪的反应,却实在没精力深究。不远处的充电棚亮着一盏白炽灯,灯光昏黄,
在雨里晕开一圈光晕,老板坐在小马扎上打盹,面前摆着个搪瓷杯,里面的茶水早就凉了,
杯沿还沾着茶渍。充电棚里还停着两辆电动车,一辆黑色的,一辆银色的,
充电器插在插座上,发出轻微的电流声,像小虫子在叫。兰小帅犹豫了半天,
还是推着电动车走过去,轻轻拍了拍老板的胳膊:“叔… 能充电吗?”老板睁开眼,
揉了揉眼睛瞅了瞅他的电动车,又看了看他湿透的衣服,叹了口气:“5 块钱充到满,
小伙子,这雨下的,晚回家当心路上有坑,昨天就有人摔了。”兰小帅嗯了声,
从口袋里摸出 5 块钱递过去,手指因为受凉有些发僵,
硬币碰到老板的手心时还滑了一下,滚到地上。他赶紧弯腰去捡,指尖刚碰到硬币,
就想起之前在电子厂,因为路痴送错车间物料,被组长骂 “连东西都送不对”,
当时也是这样手忙脚乱捡掉在地上的零件。老板接过钱塞进兜里,
指了指最里面的插座:“那边有空位,充完记得拔线,我眯会儿,有事叫我。
”兰小帅点点头,把充电器插好,刚直起身,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在口袋里嗡嗡响,
震得他大腿发麻。屏幕上跳出一串陌生的座机号码,归属地显示是本地,
他犹豫了半天 —— 怕又是诈骗电话,却又不敢不接,万一是医院打来的,
说母亲有急事呢?他按下接听键,手指还在无意识地摩挲电动车钥匙:“喂… 哪位?
.......................”(究竟是谁打来的电话?又是什么事?
会是小帅的母亲吗............)“请问是兰小帅先生吗?
” 电话那头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几分恭敬,背景里还能听见隐约的打字声,
“我是兰氏集团的特助李正明,您可以叫我李叔。”“老爷子临终前把所有产业都托管给您,
现在该请您回集团签股权转让书了。”兰小帅愣了愣,以为是诈骗电话,皱着眉站起身,
差点碰倒旁边的充电器,电线在地上拖了一下:“你… 你打错了,我不认识什么老爷子。
”他想起上个月接到的诈骗电话,对方也是说他中了 “家族遗产”,
还让他先打 5000 块手续费,当时他笑对方编得太离谱,挂了电话就拉黑了号码,
还跟工友吐槽了半天。“没打错,小少爷。” 李叔的声音很肯定,甚至还叫出了他的小名,
“您工牌上的祥云纹,是兰氏集团的家族标识,是老爷子当年亲自设计的。
”“他说等您愿意回来,就把一切交给您,还说您小时候最喜欢在他书房刻印章,
把墨水弄得满手都是。”兰小帅猛地摸向裤兜,指尖碰到工牌上的祥云纹,
心脏突然狂跳起来,连呼吸都乱了,胸口发闷。他攥着电动车钥匙的手开始发抖,
钥匙链上的铃铛响个不停,想起小时候爷爷总抱着他坐在书房,教他用小刀刻祥云纹,
还说 “这是咱们兰家的记号”,爷爷的胡茬蹭得他脸痒。当时他只觉得好玩,
直到父亲因交通事故不在了,爷爷也跟着病倒,叔叔兰国栋说家里没钱,把老房子卖了,
还把爷爷送进了养老院,没过多久就说爷爷不在了,他才彻底成了孤家寡人,搬到出租屋住。
“可… 可我是路痴,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兰小帅结巴着说,
脑海里闪过无数次迷路的画面 —— 小学时放学找不到回家的路,在路口哭,
被老师送到派出所;上个月送单绕错四个小区,客户在电话里骂了他十分钟,还给了差评,
扣了他 50 块钱,相当于两天的饭钱。“我… 我管不了集团,我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这些都不用担心,小少爷。” 李叔温和地说,声音里带着安抚,
“集团有专业的管理团队,您只需要签字确认就行,我会全程跟着您,帮您处理事情,
不会让您为难。”“明天上午 10 点,我在兰氏集团大厦门口等您,带您见老员工,
他们都是老爷子信得过的人,不会让您受委屈。” 他报出地址后,又重复了一遍,
怕兰小帅记不住,才挂了电话。兰小帅站在雨里,手里还攥着发烫的手机,
脑子里乱糟糟的 —— 这到底是真的,还是新的诈骗手段?他甚至想打 110 问问,
又怕闹笑话。第二天早上 8 点,兰小帅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
还有件稍微干净点的蓝色 T 恤,提前两个小时出门。他怕又迷路,
特意在手机上查了公交路线,还在纸上画了简易地图,标了三个换乘点,
可坐公交时还是坐过了站,在城东绕了一圈,最后跟着一位环卫工大叔才找到兰氏集团大厦。
上午 10 点,兰氏集团大厦门口,金色的 “兰氏集团” 四个字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门口的保安穿着黑色制服,站姿笔挺,腰间别着对讲机。兰小帅盯着旋转门的玻璃反光,
看到自己皱巴巴的 T 恤和沾着泥点的鞋子,手攥着电动车钥匙更紧了,
连迈脚的勇气都没有,怕被保安拦下来。“小少爷,这边请。
” 穿着黑色高档定制西装的李叔快步走过来,头发梳得整齐,戴着副银框眼镜,
手里拎着棕色鳄鱼皮公文包,恭敬地侧身引路。他还注意到兰小帅的衬衫领口没整理好,
伸手帮他理了理,动作很轻,没让兰小帅觉得不舒服,手指碰到兰小帅的领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