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道张角请大汉赴死马良

星汉为枰，八州作劫。

朔风卷起洛阳宫阙的丹墀玉屑，化作棋盘上第一粒白子。

九节杖头霜刃鸣，黄天符咒燃作百万流民手中熔炬。

若尔等英雄视这天下为棋，

以山河之崩裂，众生之枯荣为弈

就休怪我

以冀州万顷麦浪为秤砣，巨鹿三千锻炉为星斗——

称一称这四百载炎汉，可抵得过妇孺掌中一碗滚烫的麦粥？

贫道张角，为天下苍生，请大汉赴死。

（一）

建宁四年冬，冀州地界飘着细碎的雪粒子。

张角勒住缰绳，粗麻衣襟上结满冰碴。身后三百流民蜷缩在牛车旁，车轮碾过冻土发出咯吱声响。这是他穿越而来的第七天，鼻腔里还残留着二十一世纪病房的消毒水味。

"大贤良师，前面就是下曲阳。"向导指着远处城墙，墙砖缝隙里探出枯黄的蒿草。城门口挂着三具尸体，乌鸦正在啄食发黑的脚趾。

流民队伍忽然骚动起来。衣衫褴褛的老妇扑到车辕前，怀里婴儿的哭声像猫叫般微弱："求仙师赐符水..."枯瘦的手掌展开，掌心躺着半块霉变的麦饼。

张角胃部抽搐——这是他三天来见过的第十七例营养不良，虽然前世为医，见惯了人间疾苦，但乱世这修罗地狱一般的场景，依旧让他难以适应。

他摸向腰间皮囊，却发现最后半袋粟米已在昨夜分给逃户。冷风卷着雪片灌进领口，城墙上"汉"字大旗在铅灰色天空下猎猎作响。

“张梁，张梁！”张角勒马，回头大声喊道，声音穿透了呼啸的风。

“大贤良师！我在！”一个精瘦的汉子小跑了过来，一路裹挟着猎猎风尘，衣襟上还晕着斑黑的痕迹。

“再取点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