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他替我爸还了三十万赌债，把我从地狱里捞了出来。
所以，他瘫痪在床的妈嚼不动东西，我就得先把饭菜嚼烂，再嘴对嘴喂给她。
他说这叫反哺，是孝道。
他妈身上长了褥疮，医生说要保持干燥通风，他却听信偏方，让我每晚脱光衣服，用自己的胸口和肚皮去贴着那些流脓的烂肉，说是我体热，能杀菌。
他说我既然嫁进了林家，我的身体就不再是我一个人的。
直到那天，他和他妹妹商量，说家里需要一个后代，而我不配拥有林家的种。
他们计划好让我去医院做人工授精，用一个陌生人的。
他们说：孩子生下来归我们林家，你就当是还了最后一笔债，两清了。
我听着，点了点头。
在他们押着我去医院的前一晚，我把家里所有的安眠药，都磨成了粉末。
1饭桌上，婆婆王秀兰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像一台破旧的风箱！一碗蒸得软烂的鸡蛋羹，她吃了半小时，吐出来的比咽下去的还多。
我老公林海皱着眉，把碗重重地磕在桌上。
你没长手吗？不知道帮妈弄一下？我拿起勺子，舀了一小块蛋羹，小心地吹凉！递到婆婆嘴边！她张开没牙的嘴，含进去，下一秒又混着口水吐在了我手上！黏腻温热的触感，让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林海的脸色更难看了。
教了你多少次，妈现在牙口不好，咽不下去。
你得嚼碎了喂她。
我捏着勺子的手僵住了。
他没看我，径直走到我身边，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张开嘴。
然后，他用勺子舀起那混着婆婆口水的蛋羹，面无表情地塞进我的嘴里。
嚼。
我胃里翻涌的恶心感再也压不住，扭头就要吐掉。
林海的手像铁钳一样箍住我的脸，另一只手死死捂住我的嘴。
陈念，别忘了你这条命是谁给的。
三年前要不是我，你现在说不定在哪家地下会所里接客。
让你给我妈喂口饭，委屈你了？他的话像淬了毒的针，扎进我心里最隐秘的伤口。
妹妹林莉坐在一旁，一边剔着牙，一边凉飕飕地开口：哥，你跟她废什么话。
她就是天生的贱骨头，欠调教。
当初爸妈就不该让你娶她，三十万，买头母猪都比她会下崽。
林海终于松开了手，眼神里的嫌恶毫不掩饰。
嚼烂了，喂给妈。
这是你身为林家媳妇该尽的本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