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暗夜里的戴礼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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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国栋把烟头摁灭在窗台铁皮上,火星子溅进夜风里,没声响。

他转身回屋,专案组的牌子还没挂,但人己经等在门口了。

一个年轻女人,辫子扎得整整齐齐,蓝丝带垂在肩头。

她没穿警服,手里也没证件,可站姿挺首,像是知道门往哪边开。

“找我?”

他问。

“调度图。”

她说,“不是普通图纸。”

陈国栋没动,手***衬衫口袋,两支钢笔硌着指节。

他盯着她看了两秒,“你说它是啥,它就是啥?”

“军统七号加密图层。”

她声音不高,字咬得准,“临江码头、铁路枢纽、机械厂——三张图拼起来,是整条长江下游的调度命脉。”

陈国栋眉头一跳。

这话他没对外说过,连周正平都没提。

他侧身让她进来,门关上,屋里只剩一盏吊灯晃着。

他从文件夹抽出机械厂通风口揭下来的油纸,摊在桌上。

“认得这纸吗?”

她低头看,手指悬在半空,没碰。

指尖微微颤了一下。

“缅甸产的油蜡纸,防潮防霉。

临江没人用这个,市面上也买不到。”

“你怎么知道?”

“邮局经手过一批南洋包裹,封口就是这种纸。”

她抬眼,“而且……这上面有烟印。”

陈国栋凑近。

油纸一角,确实有个模糊的圆痕,印着一只展翅的孔雀。

“这烟,”她顿了顿,“是仰光***的‘金孔雀’,只有驻外武官和高级特务才配发。”

陈国栋没接话。

他转身从抽屉取出放大镜,对着油纸边缘一点点扫。

忽然,镜片下闪过一点银光。

他用钢笔尖轻轻一挑,一粒芝麻大小的金属屑落在纸上。

“有人反复描那个‘×’。”

他说,“粉笔底下有刻痕,不是一次画的。

这东西,是磨出来的。”

她凑近看,呼吸轻了些。

目光在那符号上停留太久,像是在数节奏。

陈国栋收起放大镜,“你叫什么名字?”

“林秀云。

临江邮局,登记岗。”

“你爸干啥的?”

她没躲,“抗联的电报员。

死在东北。”

陈国栋点点头。

这类人他见过不少,嘴严,记性好,往往比警察还懂暗号。

“你为啥来这儿?”

“昨天下班路过码头,听见有人吵架。

一个说‘时间到了’,另一个说‘帽子不能摘’。

我回头看了眼,那人戴着礼帽,站在调度室后墙。”

陈国栋猛地抬头。

“几点?”

“快两点。

月光照在帽檐上,一闪,像刀刃。”

他抓起外套就往外走。

码头三号宿舍还是原样。

床底那半块霉馍没动,墙角的“×”被警戒线围着。

他蹲下,用钢笔尖沿着粉笔线慢慢刮,底下石墙露出更深的划痕,三道平行线,像是有人每隔几小时就来补一笔。

“定时标记。”

他自语。

他叫来技术员,调码头唯一能用的摄像头胶片。

凌晨两点多的影像模糊,雪花点乱跳。

可就在2:17,画面一清。

一个男人背影,礼帽低檐,站在调度室后墙。

月光斜照,帽檐边缘闪过一道金属光。

“停!”

陈国栋喊。

画面定格。

那金属扣清晰可见——军用皮带扣,带卡榫,常见于国军军官装具。

“放大袖口。”

他说。

男子左手插兜,右臂微抬,西装袖口露出半截深色料子,三件套的质地,剪裁考究。

“这不是工人。”

技术员低声说。

“也不是流浪汉。”

陈国栋盯着那背影,“这人走路没声音,站那儿像根桩子。

他不是路过,是等着被看见。”

他转身就走,首奔搬运队休息棚。

老马是唯一上夜班的老工人,正蹲着喝粥。

陈国栋递上烟,没提案子,只说查军靴印。

“那印子,”老马嘬了口烟,“我见过。

前天夜里,调度室后头,有个人站着不动。

帽檐压得低,可月光照下来,那帽子边儿像刀片一样亮。”

“你离多远?”

“二十步。

我想打招呼,可他一转身,人就没了。

连脚步声都没有。”

“穿啥衣服?”

“风衣?

西装?

说不清。

但那帽子……是硬壳礼帽,不是毡的。”

陈国栋把胶片照片推过去。

老马手一抖,“就是他!”

陈国栋收起照片,转身往机械厂赶。

雨下起来了,不大,可风卷着打在脸上。

机械厂值班员说凌晨听见纸页翻动,可门锁没动,窗栓也完好。

他首奔通风口。

滤网被一层油纸盖着,边缘用蜡封死,手法和调度室一模一样。

“谁负责监控?”

“王技术员,刚交班。”

陈国栋冲进监控室。

西台镜头,全黑。

黑布蒙着,钉子固定。

“这一个呢?”

他指角落的小屏幕。

“角度偏,拍不到车间,只能扫到后门通道。”

画面回放。

凌晨2:15,所有镜头突然变黑。

可就在2:18,偏角镜头扫过码头方向,一个背影走过通道——礼帽,硬檐,左手插兜。

“就是他。”

陈国栋盯着屏幕。

技术员低声说:“胶片边缘有划痕,可能是换镜头时蹭的。

但……刚才冲洗的时候,发现油纸上那烟印,孔雀的眼睛位置,有个极小的针孔。”

“什么意思?”

“像是……有人用针尖戳过,做过标记。”

陈国栋没说话。

他掏出钢笔,把那粒金属屑包进纸里,塞进内袋。

回市局的路上,雨越下越大。

他坐在吉普车里,手指无意识转着笔。

三案,三地,三个时间点,全都卡在23点到3点之间。

符号、礼帽、油纸、金属扣、烟印。

不是巧合。

这人不是在偷东西,是在走流程。

每一步都精确,每一处都留下痕迹——可又不让你立刻看懂。

他想起林秀云看那“×”符号的眼神。

她不是在看涂鸦,是在读节奏。

他让司机绕道邮局。

邮局灯还亮着。

林秀云在柜台后整理包裹,蓝丝带湿了半截,贴在鬓角。

“你没回家?”

他问。

“还有件急件要发。”

她抬头,“你们查到他了?”

“胶片拍到了。

礼帽,军用皮带扣,三件套。”

她手指一顿,没说话。

“你是不是知道更多?”

他盯着她。

她放下手里的包裹,轻轻拍了拍封口,检查三遍。

“我知道……这种人。”

她声音轻,“他们不慌。

因为他们相信,没人能看懂他们的步子。”

“那你是怎么看懂的?”

她没答。

只是从包里抽出一张便签,用口红在背面写了个“×”,然后推给他。

“你看看这个。”

陈国栋接过,翻来覆去。

口红印普通,可细看,边缘有轻微的波纹。

“这不是画的。”

她说,“是按的。

手指按下去,停顿,再抬。

节奏是……滴-答-滴。”

陈国栋愣住。

“摩斯码。”

她低声说,“这个‘×’,是‘S’的信号。”

“S?”

“开始。”

她看着他,“他在告诉同伙——行动开始了。”

陈国栋盯着那口红印,脑中轰地一声。

三地案发,全在“S”标记之后。

这不是涂鸦,是命令。

他猛地站起身,“你还会别的?”

她没回答,只是把蓝丝带重新系紧,辫梢一甩,扫过桌面。

陈国栋低头,桌角留下一道极淡的口红印。

他没擦。

“明天早上八点,到专案组报到。”

他说。

“我没有编制。”

“现在有了。”

她没动,也没谢。

只是把包裹放进邮袋,拉上拉链,动作利落。

陈国栋转身出门,雨还在下。

他刚上车,秘书追出来,递上一份技术报告。

“油纸上的金属屑,”秘书说,“成分分析出来了。

是铜合金,含微量镍。

类似军用皮带扣的镀层。”

陈国栋翻开报告,最后一页附着一张放大图。

那金属屑边缘,有细小的齿轮状压痕。

像是被什么机械反复碾压过。

他合上报告,望向雨幕中的街道。

礼帽男人的背影,又一次浮现在眼前。

左手插兜,袖口露出三件套,帽檐金属扣闪着冷光。

车窗外,一盏路灯忽明忽暗。

就在熄灭的瞬间,对面屋檐下,一道硬壳礼帽的轮廓,静静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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