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姜飞,职业是……处理特殊麻烦的。对,就是你们想的那种。
不过我跟外面那些画符念咒、仙风道骨的大师不一样。我的工具很简单,一块板砖。量大,
管饱,超度快,返利率高。什么?你说我不专业?那你去请那些专业的。看是他的桃木剑快,
还是我的板砖快。反正最后都得我来加班。哦对了,加班,得加钱。1“三万,一晚上。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好听,女人的声音,清清冷冷,没什么感情。但我听出了金钱的味道。
“地址。”我言简意赅,多一个字都嫌浪费口水。“西郊,云山别墅区,十八号。
晚上十点前到。”“定金。”对面顿了一下,好像没料到我这么直接。“事成之后,
一次性付清。”“呵。”我笑了,“大姐,我这行不赊账。先付一半,一万五,
打到我支付宝。不然你另请高明。”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十秒。我一点也不急,翘着二郎腿,
晃着脚上的人字拖。这年头,生意不好做。但规矩不能坏。“……账号。”“很上道。
”我报出一串数字,听着手机短信提示音响起,支付宝到账一万五千元。我站起身,
从床底下拖出一个破旧的帆布包。拉开拉链,里面没有桃木剑,没有黄符,
更没有什么罗盘八卦。只有一块方方正正的红砖。
砖头上用记号笔歪歪扭扭写着两个字:文明。我把“文明”砖揣进包里,出门,打车。
“师傅,云山别墅区。”司机从后视镜里瞥了我一眼,眼神有点怪。估计是看我这身地摊货,
跟别墅区三个字格格不入。我懒得解释。有钱人的世界,有时候比我这行还难懂。
云山别墅区,全市最贵的富人区。门口的保安比我穿得都精神。我报了十八号,
保安打了个电话确认,眼神里的鄙视才收敛了点,放行。十八号别墅,灯火通明。
一栋三层楼的独栋,院子里停着两辆我不认识但一看就很贵的车。一个穿着职业套裙,
看起来三十出头的女人站在门口。就是给我打电话的那个,秦筝。她看到我,眉头皱了一下。
“你是姜飞?”“是我。”我点点头,晃了晃手里的帆布包。
她的视线在我的人字拖和洗得发白的恤上停留了三秒。“……请进吧。”我跟着她走进别墅,
里面装修得跟皇宫一样,亮得晃眼。客厅里,已经站着七八个人。
一个穿着八卦道袍、留着山羊胡的老头是中心。老头身边围着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一脸恭敬。“秦总,这位就是你请来的高人?”一个地中海男人指着我,语气里满是怀疑。
秦筝脸上有点挂不住,但还是点了点头。“这位是玄云道长,玄门正宗,
我们特地从青城山请来的。”地中海给我介绍那老头,一脸的傲慢。玄云道长捻着胡须,
半眯着眼睛打量我。“年轻人,看你印堂发黑,最近可是有血光之灾啊。
”我咧嘴一笑:“道长,你这套嗑还是留着骗香油钱吧。我是来干活的,不是来听你算命的。
”“放肆!”玄云道ğa身后的一个小道童立刻跳了出来,“你怎么跟我师父说话的!
”“行了。”秦筝开口了,她脸色不太好看,“既然都来了,就以解决问题为重。
”她转向我:“姜先生,我女儿的房间,最近一到半夜,就会传出哭声。监控什么也拍不到。
”我点点头:“懂了,加钱的项目。”秦筝的嘴角抽了抽。“小伙子,不知天高地厚。
”玄云道长冷哼一声,“妖邪作祟,岂是三言两语能解决的?贫道今晚便要在此开坛做法,
荡尽妖氛!你若识相,便在一旁看着,学点东西。”他说着,从自己的法器箱里,
掏出一把金钱剑,几张黄符,一个八卦镜。阵仗摆得挺足。那几个西装男看得连连点头,
满眼崇拜。“道长威武!”“不愧是青城山的高人!”我打了个哈欠,找了个沙发坐下,
把帆布包放在腿上。“那你们先忙,我眯一会儿。完事了叫我。”秦筝看着我,眼神复杂。
玄云道长的脸已经黑得跟锅底一样。“哼,竖子不足与谋!”他不再理我,开始念念有词,
手持金钱剑在客厅里走来走去,时不时把黄符贴在墙上。搞得跟装修队进场一样。我闭上眼,
假寐。心里在盘算。这活儿看起来不难。一砖头的事。但现在人多眼杂,不好动手。
等他们演完了,我再上场。多等一分钟,就多一分钟的误工费。嗯,
待会儿得跟秦筝再聊聊价钱。2玄云道长的法事,从十点一直折腾到十一点半。
整个客厅被他贴满了黄符,熏得全是烧纸的味儿。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家办白事呢。
那几个西装男全程陪同,一脸肃穆,大气都不敢喘。秦筝站在二楼楼梯口,脸色紧绷,
盯着她女儿的房门。我睡了一觉,醒了。伸了个懒腰,肚子有点饿。“秦总,管饭吗?
”我问。秦筝回头,瞪了我一眼。我耸耸肩,不说话了。有钱人就是小气,一万五的定金,
连个宵夜都不包。“时辰已到!开坛!”玄云道长突然大喝一声,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他把一个香炉摆在客厅中央,点上三炷香,手里的金钱剑挽了个剑花,指向二楼。“妖孽!
还不速速现形!”他吼得中气十足,唾沫星子横飞。安静。别墅里死一般的安静。
除了他自己的回音,什么动静都没有。气氛有点尴尬。
地中海男人赶紧出来打圆场:“道长神威,妖孽肯定是被吓得不敢出来了!
”另一个附和道:“没错没错,道长的法力,岂是区区小鬼能抵挡的!”玄云道长听着吹捧,
脸色好看了点,捋着胡子,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非也,此獠甚是狡猾,
待贫道用三清神火,逼它出来!”说着,他咬破指尖,在黄符上画了几个鬼画符,
然后用打火机点燃,嘴里念叨着听不懂的咒语。“敕令!”他把燃烧的符纸往空中一扔。
火光一闪,符纸烧成了灰。然后……什么也没发生。空气更安静了。我实在有点忍不住,
掏出手机,开始玩消消乐。那清脆的消除音效,在安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刺耳。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身上。玄云道长的脸从黑变成了紫色。“年轻人,你在做什么!
惊扰了法事,你担待得起吗!”“担待不起。”我头也不抬,“所以我才等你们完事。
你们继续,别管我。”秦筝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她深吸一口气,刚想说什么。
“呜……呜呜……”一阵若有若无的哭声,突然从二楼女儿的房间里传了出来。那哭声很轻,
很细,跟小猫叫一样。但在这么安静的环境里,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客厅里的温度,
好像瞬间降了好几度。几个西装男吓得脸都白了,下意识地往玄云道长身后缩。
秦筝浑身一颤,抓紧了楼梯扶手。“道……道长……”玄云道长也愣了一下,
随即脸上露出一丝得意。“哼,果然被我逼出来了!孽畜,看你往哪儿逃!”他举着金钱剑,
一步一步走上楼梯。那样子,与其说是去抓鬼,不如说是去送人头。我把手机收起来,
站起身,拍了拍帆布包。“文明”砖在里面发出沉闷的响声。热身结束,该我上场了。
“秦总,”我走到秦筝身边,“现在开始,按秒计费。”秦筝看着我,眼神里全是惊疑不定。
楼上,玄云道长已经走到了房门口。他一脚踹开门。“妖孽受死!”然后,
他整个人僵在了门口。我们也看到了。房间里,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小女孩,背对着我们,
坐在地上。她的身体,正以一种诡异的角度,一下一下地抽动着。哭声,
就是从她身上发出来的。“琳琳!”秦筝失声尖叫。“别过去!”我一把拉住她。
地上的小女孩,缓缓地……缓缓地转过头来。她的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眼睛里,
没有眼白,全是漆黑。她咧开嘴,笑了。那笑容,咧到了耳根。
“呵呵……呵呵呵……”客厅里的几个西装男,有人已经吓得腿软,瘫坐在地上。
玄云道长手里的金钱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嘴唇哆嗦着,话都说不出来了。
“鬼……鬼啊!”那小女孩,或者说,附在她身上的那个东西,歪着头,看着楼下的我们。
然后,它四肢着地,跟蜘蛛一样,飞快地从墙上爬了下来!速度快得惊人!
“我来找你们……玩啊……”尖锐的笑声,刺破了所有人的耳膜。“道长!救命啊道长!
”地中海屁滚尿流地喊。玄云道长反应过来,转身就跑。比谁都快。“大师,
你这活儿不保真啊。”我叹了口气,从帆布包里,掏出了我的“文明”砖。掂了掂,
手感不错。该上班了。3那玩意儿顺着墙壁爬下来,目标很明确,就是人最多的地方。
玄云道长跑得最快,连滚带爬地下了楼梯,直接冲向大门。结果门被他自己贴的符堵住了,
拉了半天没拉开。“开门!快开门啊!”他绝望地拍打着大门。那几个西装男也反应过来,
尖叫着四散奔逃,客厅里顿时乱成一团。有人想钻桌子底,有人想往厨房跑。
跟一群受了惊的鸡一样。秦筝被我拉在身后,吓得浑身发抖,但还算镇定,没跟着乱叫。
“姜……姜先生……”她的声音都在发颤。“站我后面,别动。”我往前走了两步,
挡在她身前,手里的“文明”砖沉甸甸的。那玩意儿已经爬到了客厅中央,停了下来。
它抬起头,那双全黑的眼睛扫视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了我身上。可能是因为,
全场只有我一个人没跑。“嘻嘻……你不怕我吗?”它的声音变成了重叠的男女声,
听起来格外诡异。“怕?”我活动了一下手腕,“我怕你扛不住。
”它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咯咯咯……”笑声中,它猛地朝我扑了过来!
速度快到只能看到一道白色的残影。一股阴冷的风扑面而来,带着一股腐烂的臭味。
秦筝吓得闭上了眼睛。我没动。就在它扑到我面前,离我不到半米的时候。我动了。侧身,
抬手。动作简单,直接。手里的“文明”砖,带着风声,自下而上,
划出一道朴实无华的弧线。然后,结结实实地,拍在了那张咧到耳根的笑脸上。“砰!
”一声闷响。比西瓜被砸开的声音还要沉闷。那玩意儿的笑声戛然而止。整个身体,
跟被高速行驶的卡车撞了一样,倒飞了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咚”的一声,
撞在远处的墙上。然后顺着墙滑下来,瘫在地上,不动了。一团黑气,
从那个叫琳琳的小女孩身上冒了出来,扭曲着,挣扎着,想要重新凝聚。但黑气上,
明显有一个清晰的、方方正正的砖印。黑气越来越淡,最后“滋”的一声,彻底消散了。
整个世界,安静了。客厅里,乱糟糟的一片。瘫在地上的西装男,躲在桌子底下的,
还有堵在门口的玄云道長。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我。还有我手里的那块砖。
那个叫琳琳的小女孩,躺在地上,昏迷了过去,脸色恢复了正常。秦筝第一个反应过来,
冲过去抱起女儿。“琳琳!琳琳!”我甩了甩手里的砖,吹了口气,好像在吹枪口的硝烟。
“搞定。收工。”我走到玄云道长面前。他靠着门,腿还在抖。
“道……道友……你这是……什么法器?”他结结巴巴地问。“这个?”我扬了扬手里的砖,
“功德金砖,物理超度,专业对口。”玄云道长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他看着自己贴在门上的黄符,再看看我手里的砖。世界观,好像崩塌了。我懒得理他,
径直走到秦筝面前。“秦总,令千金没事了,就是受了点惊吓,睡一觉就好。
”秦筝抱着女儿,抬头看我,眼神里除了震惊,还有一丝感激。“谢谢……谢谢你,姜先生。
”“不客气。”我把“文明”砖塞回帆布包,“尾款结一下吧。”秦筝愣住了。“啊?
”“尾款,一万五。另外,刚才情况紧急,我出手比较快,属于急诊,要加收一万。还有,
现场这么多人,对我造成了精神压力,精神损失费,一万。总共三万五。”我掰着指头,
算得清清楚楚。“什么?”旁边的地中海叫了起来,“你抢钱啊!”“你可以不给。
”我看着秦筝,笑了笑,“不过,我不保证那玩意儿会不会再回来。毕竟,物理超度,
有时候不太稳定,需要定期维护。维护费,另算。”秦筝的脸抽搐了一下。
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给。”她拿出手机,当场给我转了三万五。
看着支付宝里多出来的余额,我心满意足。“合作愉快。有需要再联系,八折优惠。
”我拎着我的帆布包,走到门口。玄云道长还堵在那。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长,让让。
别挡着我发财。”玄云道长触电一样跳开。我拉开大门,头也不回地走了。身后,
是别墅里一群人呆滞的目光。出了别墅区,我长舒一口气。又是一笔轻松的买卖。这年头,
还是搞物理的最赚钱。什么玄学,什么道法,在“文明”面前,都是花里胡哨。4第二天,
我睡到中午才起。宿醉……哦不,是昨晚赚了钱太兴奋,数钱数到半夜。打开手机,
几十个未接来电。全是陌生号码。我懒得回,直接划掉。然后,一条短信弹了出来。
是秦筝发的。“姜先生,谢谢你,琳琳已经醒了,精神很好。钱已经收到,尾款也结清了,
你确认一下。”嗯?我一愣,打开支付宝。余额里,又多了一笔五万块的转账。
备注是:昨晚的尾款和额外感谢费。我挠了挠头。这富婆,还挺讲究。
我回了条短信:“钱货两清,后会有期。”刚放下手机,电话又响了。还是个陌生号码。
我有点不耐烦,接了起来。“哪位?”“是姜飞,姜大师吗?”电话那头,是个谄媚的男声。
一听这称呼,我就知道是昨天别墅里的某个西装男。“有事说事。”“大师,我姓王,
昨天在秦总家,见识过您的神通!您看,我公司最近也不太太平,
想请您过去给看看……”“看事可以,”我打断他,“先说预算。”“呃……”对方卡壳了,
“大师您看,三万……不,五万!五万怎么样?”“十万起步,不二价。先付五万定金。
”“十……十万?”老王的声音都变了调。“爱看不看。”我直接挂了电话。开玩笑,
我的“文明”砖出场费很贵的。昨天那是友情价。今天,市场价。过了不到十分钟,
老王又打电话过来了。“大师!我给!我给十万!您什么时候有空?”“等通知。
”我挂了电话,心情舒畅。看来要发财了。我点开一个外卖软件,
给自己点了一份豪华海鲜套餐。吃饱喝足,我躺在沙发上,打开一个业内的小众论坛。
这个论坛,叫“灵异事件交流会”。说白了,就是一群神棍和半吊子交流业务,
吹牛打屁的地方。我一般只看不说话,偶尔接点他们搞不定的二手活儿。今天一上去,
就发现论坛炸了。一个飘红的热帖,标题很劲爆。《震惊!青城山玄云道长惨遭滑铁卢!
一无名小卒竟用板砖破邪!》帖子下面,盖了几百楼。“卧槽,真的假的?板砖?认真的吗?
”“楼上没见识了吧,这叫重器辟邪!古代大将的兵器都能镇宅,一块板砖算什么!
”“玄云那老骗子,终于踢到铁板了?大快人心!”“求那个用板砖的大师联系方式!
我这里有个活,酬金丰厚!”帖子里,有人把我昨晚的事,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遍。
说我身高八尺,虎背熊腰,手持开山金砖,一砖之下,鬼神辟易。我看得直乐。
这些人的想象力,不去写小说可惜了。但笑着笑着,我就发现不对劲了。帖子里,
开始出现一些不和谐的声音。一个ID叫“玄门正统”的人,上蹿下跳。
“此人用的绝非正道之法!纯属歪门邪道!暴力破邪,有伤天和,必遭反噬!”“就是!
我们玄门中人,以降妖伏魔、普度众生为己任,讲究的是一个‘化’字,而不是‘杀’字!
”“这种野路子出身的江湖术士,只会败坏我们行业的名声!建议协会封杀!
”下面一堆人附和。“没错!封杀他!”“抵制暴力驱鬼!还玄学界一片清净!
”我看得一愣一愣的。这帮孙子,自己没本事,搞起道德绑架来倒是一套一套的。还协会?
什么狗屁协会?我正想回帖骂两句,一个站内信弹了出来。发信人ID:“玄门正统”。
“姜飞,我知道是你。你已经被‘大夏玄学协会’列入黑名单。从今天起,这个行业,
没有你的容身之地。识相的,立刻登报道歉,否则,后果自负!”落款:大夏玄学协会,
理事,玄云。我看着这条信息,乐了。这老小子,本事不大,名头倒挺唬人。还拉黑我?
他以为他是谁?通信运营商吗?我慢悠悠地回了一句。“傻逼。”然后,关掉论坛,
懒得再看。什么协会,什么拉黑。在我“文明”砖面前,都是纸老虎。有钱赚就行,
管他们说什么。然而,我还是低估了这帮人的无耻程度。第二天,老王又给我打电话了。
声音听起来很为难。“姜……姜大师……那个……我公司的活儿,可能……可能得先放一放。
”“怎么?没钱了?”“不是不是,”他连忙解释,“是玄学协会那边……给我打了电话,
说您……说您是行业骗子,让我不要跟您合作,
不然……不然我们公司也会被抵制……”我眉头一挑。“哦?还有这种事?”“是啊大师!
现在整个圈子都在传,说您是邪魔外道……我……我这也是没办法啊!”“行,知道了。
”我挂了电话,脸色沉了下来。断我财路?这就有点过分了。看来,
不给这帮孙子一点颜色看看,他们是不知道“文明”两个字到底怎么写。我点开手机,
找到秦筝的电话,拨了过去。“秦总,忙吗?想跟你打听个事。”5“大夏玄学协会?
”电话那头,秦筝的声音有些惊讶。“对,你知道这个组织吗?”“听说过。
算是一个半官方的民间组织吧,里面的人,都是些所谓的大师、道长、风水先生。
在富人圈子里挺有影响力的。怎么了?”“没什么,就随便问问。”我轻描淡写地说,
“他们最近有没有什么大型活动?”“活动?”秦筝想了想,
“好像……后天在市中心的国际会展中心,他们要举办一个‘玄学文化交流大会’,
据说会邀请很多名流参加。玄云道长,就是这次大会的主讲人之一。”“是吗?”我笑了。
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谢了,秦总。这个消息对我很有用。
”“姜先生,你……”秦筝好像猜到了什么,语气有些担忧,“你不会是想……”“放心,
我做事有分寸。”我挂了电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交流大会?主讲人?玄云,你个老骗子,
还挺会给自己脸上贴金。既然你们想玩,那我就陪你们玩玩。砸场子这种事,我最专业了。
两天后。国际会展中心。门口豪车云集,一派上流社会的景象。穿着光鲜的男男女女,
拿着烫金的邀请函,谈笑风生地走进会场。门口的安保,比云山别墅区的还严。
我穿着我那身标志性的人字拖和恤,背着我的帆布包,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站住!
干什么的!”一个保安拦住了我。“参加会的。”“邀请函呢?”“没有。”我摇摇头,
“我是来讲道理的。”保安看我的眼神,跟看精神病一样。“没有邀请函不能进!赶紧离开!
”我没理他,径直往里走。两个保安立刻上来,想架住我。我身子一晃,轻松躲开。然后,
我当着所有人的面,从帆布包里,掏出了我的“文明”砖。往空中一抛,又稳稳接住。
“砰”的一声,很有分量感。两个保安的动作,僵住了。周围进场的宾客,也都停下脚步,
好奇地看着这边。“我再说一遍,我进去,找人,讲道理。”我看着那两个保安,
笑得很和善,“你们要是觉得,你们的骨头,比这块砖头硬,可以试试。
”两个保安对视一眼,额头上冒出了冷汗。他们没敢动。我满意地点点头,拎着砖头,
走进了会场。会场很大,布置得古色古香,到处都是八卦、太极的图案。主席台上,
挂着巨大的横幅:第一届大夏玄学文化交流大会。台下,坐满了人。
前排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我在财经杂志上见过几个。台上,
一个主持人正在慷慨激昂地演讲。“……玄学,是我们大夏传承千年的文化瑰宝!今天,
我们有幸请到了玄门泰斗,玄云道长,为我们阐述‘道法自然,天人合一’的真谛!
大家掌声欢迎!”热烈的掌声响起。玄云道长穿着一身崭新的道袍,仙风道骨地走上台。
他清了清嗓子,对着话筒,开始了他的表演。“各位来宾,各位同道,
贫道……”他话还没说完。“砰!”一块红色的板砖,旋转着飞上台,
插进他面前的演讲稿里。入木三分。全场,瞬间安静。所有人的目光,
都集中在了那块突兀的板砖上。还有砖头上那两个歪歪扭扭的大字:文明。
我拎着我的帆布包,从过道里,一步一步,走向主席台。“玄云老狗,别来无恙啊。
”玄云道长看到我,瞳孔猛地一缩。“是……是你!”台下的宾客们,都懵了。
这是什么情况?砸场子?“你是谁!敢在这里捣乱!保安!保安呢!
”一个穿着西装的协会负责人站起来,指着我大叫。几个保安从后面冲了过来。我没看他们,
眼睛一直盯着玄云。“玄云,你不是说我败坏行业名声吗?不是说要封杀我吗?
”我走到台前,一伸手,把那块“文明”砖从桌子上拔了出来。“今天,我就让你看看,
什么叫真正的‘专业’。”我看着那几个冲过来的保安,咧嘴一笑。“这块,是讲道理的。
”然后,我从帆布包里,又掏出了一块砖。这块砖上,写着另外两个字:物理。“这块,
是讲物理的。”我把两块砖在手里掂了掂。“你们,想听哪个?”全场死寂。那几个保安,
硬生生地停在了离我三米远的地方,不敢再上前一步。玄云道长的脸,已经变成了猪肝色。
他指着我,手指都在发抖。“你……你这个邪魔外道!你……你竟敢……”“别废话。
”我打断他,“我今天来,就办三件事。”我伸出一根手指。“第一,给我,公开道歉。
”我伸出第二根手指。“第二,撤销那个什么狗屁黑名单。”我伸出第三根手指,
指了指台下那些目瞪口呆的富豪。“第三,告诉他们,以后谁才是这个行业的老大。
”“狂妄!”玄云气得浑身发抖,“你以为凭你一个人,两块板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