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霓虹下的猎物深秋的晚风裹着凉意,卷过“云顶”酒会的落地玻璃窗,
将室内的水晶灯光揉成细碎的光斑。苏妄端着一杯香槟,倚在角落的罗马柱旁,
目光却牢牢锁在宴会厅中央的男人身上。那是陆沉舟。黑色手工西装衬得他肩宽腰窄,
指尖夹着一支未点燃的雪茄,正垂眸听对面的合作方说话。
对方大概是说了什么不合时宜的话,陆沉舟的眉峰几不可察地蹙了下,声音不高,
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压迫感:“王总,陆氏做的是长期生意,不是一次性的投机。这个方案,
要么按我的要求改,要么,我们没必要再谈。”王总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想说什么,
却在对上陆沉舟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时,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最后只能讪讪点头:“陆总说的是,我回去就改。”陆沉舟没再看他,转身走向吧台,
路过侍者时随手拿起一杯威士忌,指尖碰到杯壁的瞬间,苏妄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见过很多好看的人,却没见过谁能把“冷”揉得这么有张力——不是拒人千里的疏离,
是自带锋芒的压迫感,像一把收在鞘里的刀,你知道它锋利,却忍不住想靠近,
看它出鞘时的模样。苏妄放下香槟,整理了一下领带。
他来这场酒会本是为了给养父苏振国搭线,此刻却觉得,所有目的都成了陪衬。他要陆沉舟,
不是一时兴起的觊觎,是见第一眼就笃定的“必须得到”。他缓步走过去,
在陆沉舟身边站定,余光瞥见对方杯里的酒是“山崎18年”——很挑人的一款威士忌,
和它的主人一样,带着骨子里的矜贵。“陆总。”苏妄的声音放得温和,却不显得刻意讨好,
“我是苏氏集团的苏妄,之前托人递过合作意向,不知道您还有没有印象?”陆沉舟侧过头,
目光扫过苏妄的脸,停留了不到两秒,语气没什么起伏:“没印象。
苏氏最近在推的‘城东文旅’项目?”“是。”苏妄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他果然做过功课,
哪怕语气冷淡,也没漏掉关键信息。“我看了陆氏上个月发布的城市规划合作清单,
‘城东文旅’刚好能补全陆氏在休闲板块的空白,想和您聊聊合作的可能。
”陆沉舟喝了口威士忌,喉结滚动了一下,没接话,反而问:“苏振国是你什么人?
”“养父。”苏妄回答得坦然,“不过项目是我一手跟进的,从调研到规划,
都是我牵头做的。”陆沉舟终于正眼看向他,眼神里带着审视:“苏氏的项目,
轮得到你一个养子来谈?”这话够直接,甚至带着点冒犯。换做别人,大概会尴尬地辩解,
苏妄却笑了笑,语气依旧平静:“陆总看的是项目价值,不是我的身份,对吗?
如果‘城东文旅’能给陆氏带来30%以上的年回报率,谁来谈,应该不重要。
”陆沉舟的眉峰动了下,没再追问,只是把杯里的威士忌喝完,
将空杯放在吧台上:“明天上午十点,陆氏顶楼会议室。带完整的方案来,别浪费我的时间。
”说完,他转身就走,没再看苏妄一眼,路过不远处的顾雪宁时,
脚步顿了顿——那是他的联姻对象,顾氏集团的千金,穿着高定礼服,正含着笑看他。
“沉舟,聊完了?”顾雪宁上前想挽他的胳膊,却被陆沉舟不着痕迹地避开。“嗯,有点事,
先送你回去。”他的语气和刚才对苏妄没什么区别,依旧冷淡,
却多了点程式化的敷衍——像是在完成一项必须做的任务。苏妄站在吧台边,
看着两人并肩离开的背影,手指轻轻摩挲着杯壁。他知道,第一步成了。
陆沉舟不是那么容易接近的人,但他精准地踩中了对方的软肋——利益。
至于顾雪宁……苏妄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联姻不过是利益交换,
只要他能成为陆沉舟更需要的人,这座看似坚固的“联姻墙”,迟早会塌。他拿出手机,
给助理发了条消息:“把‘城东文旅’的方案再优化一遍,重点标陆氏的收益点,
明天上午九点前给我。”发送成功后,苏妄抬头看向窗外。霓虹闪烁的都市夜景里,
陆沉舟的车已经消失在车流中。猎物已经出现,接下来,该布网了。
第二章 会议室里的试探第二天上午九点五十,苏妄站在陆氏集团的顶楼电梯口。
他穿了件浅灰色西装,比昨天的黑色更显温和,却又不失利落——特意选的颜色,
既能和陆沉舟常穿的深色系形成区分,又不会显得过于张扬。助理提前发来消息,
说陆沉舟已经在会议室等了。苏妄深吸一口气,推开门。会议室很大,冷色调的装修,
中间摆着一张长长的红木桌。陆沉舟坐在主位,面前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
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着,听到动静也没抬头。“陆总。”苏妄走过去,将方案放在陆沉舟面前,
“这是‘城东文旅’的完整方案,里面重点标注了和陆氏的合作节点,以及预期收益。
”陆沉舟终于停下敲击键盘的手,拿起方案,指尖翻页的动作很轻,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苏妄站在旁边,没说话,只是安静地等——他知道,陆沉舟看方案很细,
任何漏洞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十分钟后,陆沉舟翻到最后一页,
抬眸看向苏妄:“预期回报率30%,依据是什么?
”“城东板块去年的土地溢价率是15%,我们规划的‘文旅+商业’模式,
参考了城南‘云栖谷’的运营数据,他们第一年的回报率是28%,
而我们的项目在交通和配套上更有优势,30%是保守估计。”苏妄回答得条理清晰,
甚至主动补充,“我这里有‘云栖谷’的运营报告,陆总如果需要,我可以现在发您邮箱。
”陆沉舟没说要,也没说不要,反而话锋一转:“苏氏的资金链,撑得起这个项目吗?
”这是个尖锐的问题。苏氏最近确实有点紧张,苏振国把大部分资金投在了房地产上,
导致文旅项目的启动资金不足——这也是苏妄急于和陆氏合作的原因之一。苏妄早有准备,
他拿出一份补充文件:“这是我们和银行的初步授信协议,加上陆氏如果入股,
我们可以按4:6的比例出资,风险共担,收益也按比例分配。”陆沉舟拿起补充文件,
看了两眼,突然笑了——那笑容很淡,没什么温度:“苏妄,你倒是算得很清楚。
既想借陆氏的资源,又不想让渡太多利益。”“不是不想,是合理。”苏妄迎上他的目光,
语气坦诚,“陆总需要的是稳定的收益,不是一个需要不断输血的项目。
苏氏拿出40%的资金,加上我的团队全程运营,能最大限度降低风险,对陆氏来说,
这是最稳妥的选择。”陆沉舟没再反驳,只是把方案和补充文件推到一边:“方案我留下,
三天后给你答复。”“好。”苏妄点头,没多停留,转身准备走。“等等。
”陆沉舟突然叫住他,“你昨天说,项目是你一手跟进的?”“是。”“苏振国没插手?
”苏妄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陆沉舟是在试探,
他大概是怀疑这个项目是苏振国的主意,而自己只是个传声筒。“养父负责集团的整体战略,
具体项目由我负责。”苏妄回答得滴水不漏,“陆总如果不信,可以去查项目组的成员,
从调研到规划,所有的签字都是我。”陆沉舟看着他,眼神深邃,像是在判断他话里的真假。
过了几秒,他才开口:“走吧。”苏妄走出会议室,手心微微出汗。刚才那一瞬间,
他能感觉到陆沉舟的怀疑——这个男人太敏锐,任何一点破绽都可能被他抓住。但他不怕。
怀疑意味着在意,只要陆沉舟愿意花时间去查他,就说明他已经进入了对方的视线。
下午的时候,苏妄接到了助理的电话,说陆氏的人去项目组核实了,
还调取了之前的调研数据。“他们问得很细,连去年冬天的客流预估都查了。
”助理的语气有点紧张,“苏总,陆沉舟会不会是故意刁难?”“不是刁难,是谨慎。
”苏妄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着桌面,“你把所有的数据再核对一遍,确保没有任何误差。
另外,查一下陆沉舟最近的行程,特别是私人行程。”“私人行程?”助理有点疑惑,
“我们查这个干什么?”“有用。”苏妄没多解释,挂了电话。
他需要更多关于陆沉舟的信息,不止是工作上的,
还有生活上的——只有知道对方的喜好和习惯,才能更好地“靠近”。晚上,助理发来消息,
说陆沉舟每周三会去“清和”私人会所打网球,周六下午会去郊区的酒庄品酒。
苏妄看着消息,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很好,他已经找到下一个“机会”了。
第三章 网球场上的“巧合”周三下午两点,苏妄出现在“清和”会所的网球馆。
他穿了套白色运动服,手里拿着一支网球拍——特意选的和陆沉舟同款的“威尔逊”,
连线的张力都调得一样。他提前问过会所的侍者,知道陆沉舟通常会在两点半到三点之间来。
苏妄没直接等,而是找了个靠近入口的场地,自己先练了起来。两点二十五分,陆沉舟来了。
他穿了件黑色运动服,戴着鸭舌帽,身边跟着一个教练。看到苏妄时,他明显愣了一下,
脚步顿了顿。苏妄装作没看到他,继续打球,直到一个球不小心飞到了陆沉舟那边。
他连忙跑过去,笑着道歉:“陆总?不好意思,球飞偏了。”陆沉舟弯腰捡起球,递给苏妄,
语气没什么起伏:“你也来打球?”“嗯,最近项目忙,过来放松一下。”苏妄接过球,
顺势说,“陆总也是来练球的?要不要一起?我正好缺个对手。”陆沉舟看了他一眼,
没立刻答应,反而问:“你会打?”“大学的时候练过几年,不算专业,但也能凑活。
”苏妄说着,拿起球拍,做了个准备姿势——标准的东方式握拍,
和陆沉舟常用的握拍方式一样。陆沉舟的目光落在他的球拍上,又看了看他的握拍姿势,
沉默了几秒,对身边的教练说:“你先回去吧,我跟苏先生打一局。”教练愣了一下,
随即点头离开。苏妄心里暗喜,表面却不动声色,拿起球抛向空中:“陆总,我先发球了?
”第一局,苏妄没敢太用力,故意输了两个球。他知道,陆沉舟好胜心强,太容易赢的对手,
他不会有兴趣。果然,陆沉舟皱了下眉:“认真点。”“好。”苏妄应了一声,
接下来的球开始发力。他的技术本就不差,
加上提前了解过陆沉舟的打球习惯——喜欢打直线球,发球力度大,
他总能精准地预判陆沉舟的落点,偶尔还能打出几个漂亮的回球。一局下来,
苏妄以微弱的差距输了。他擦了擦额头的汗,笑着说:“陆总技术真好,我差点就赢了。
”陆沉舟没说话,喝了口矿泉水,目光落在苏妄的球拍上:“威尔逊Blade 98?
”“是。”苏妄点头,“之前看评测说这款适合进攻型打法,就买了。没想到陆总也用这款。
”“嗯,手感不错。”陆沉舟难得多说了一句,“你刚才那个反手回球,挺不错。
”“谢谢陆总夸奖。”苏妄顺势说,“其实我还有几个技术问题想请教,
不知道陆总有没有时间?比如刚才那个直线球,我总觉得发力不对。”陆沉舟看了他一眼,
没拒绝,拿起球拍走到场地中央:“你打个直线球过来,我给你纠正。”接下来的一个小时,
两人没再谈工作,只聊网球。苏妄很会引导话题,总能在合适的时候提问,
让陆沉舟多说几句,偶尔还会分享自己的打球心得,既不显得刻意讨好,
又能让两人的距离慢慢拉近。离开的时候,陆沉舟突然说:“周六下午,
郊区的‘枫林酒庄’有品酒会,你要是有空,可以一起去。”苏妄心里一喜,
表面却装作惊讶:“真的吗?那太好了,我一直想去‘枫林酒庄’看看,就是没找到机会。
”“嗯。”陆沉舟点头,“周六下午两点,我让司机去接你。”“不用麻烦陆总,
我自己过去就行。”苏妄连忙说,“到时候在酒庄门口见?”陆沉舟没坚持:“可以。
”分开后,苏妄坐在车里,
拿出手机给助理发了条消息:“查一下周六‘枫林酒庄’品酒会的主题,
还有陆沉舟喜欢的酒款。”助理很快回复:“主题是‘单一麦芽威士忌品鉴’,
陆总平时喜欢‘麦卡伦18年’,尤其是桶强版。”苏妄看着消息,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他知道,自己又离陆沉舟近了一步。这个男人虽然冷,但不是油盐不进——只要找对方法,
总能撬开他的心防。而他要做的,就是一步一步,把陆沉舟的“习惯”变成“依赖”,
直到这个男人再也离不开他。第四章 品酒会的暗流周六下午两点,
苏妄准时出现在“枫林酒庄”门口。他穿了件米色休闲西装,里面搭了件白色衬衫,
没系领带,显得比平时更随性——特意选的穿搭,既符合品酒会的氛围,
又不会像西装那样显得有距离感。陆沉舟已经到了,靠在车门边抽烟。看到苏妄,他掐灭烟,
扔到垃圾桶里:“来了。”“嗯,没迟到吧?”苏妄笑着走近,“陆总今天穿得很休闲。
”陆沉舟穿了件深蓝色针织衫,下身是黑色休闲裤,比平时的西装革履多了点烟火气。
他没接话,转身走向酒庄:“进去吧,品酒会快开始了。”酒庄内部装修得很雅致,
木质的货架上摆满了各种酒,空气中弥漫着威士忌的醇香。品酒会在二楼的品鉴室,
已经来了不少人,大多是商界的熟人。顾雪宁也在。她穿了件红色连衣裙,看到陆沉舟,
立刻笑着走过来:“沉舟,你来了。这位是?”她的目光落在苏妄身上,带着审视。
“苏氏的苏妄,合作项目的负责人。”陆沉舟介绍得很简洁,没多余的话。“苏先生,你好。
”顾雪宁伸出手,笑容得体,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经常听沉舟提起你,
说你很有能力。”“顾小姐过奖了,只是做了分内的事。”苏妄握住她的手,轻轻一触即分,
语气温和,“顾小姐今天真漂亮,这件裙子很衬你。”顾雪宁笑了笑,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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