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大裁员，会议室里气氛压抑得像坟墓。副总柳玉芳，也就是老板娘，
涂着猩红指甲的手指划过名单，最后停在我的名字上。“林默，为了优化人才结构，
公司决定和你解除劳动合同。”她声音冰冷，嘴角却噙着一丝得意的笑。我攥紧了拳头，
业绩报告就摊在桌上，我一个人扛起了部门40%的业绩，是全公司的销冠。
而被我名字旁边的，是她的亲儿子，顾飞，一个季度开不出一单，
上个月还搞丢了百万合同的草包。顾飞就坐在她旁边，翘着二郎腿，
用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瞥着我：“林默，别不知好歹，我妈给你N+1赔偿，
够你回老家盖房子了。以后别来纠缠我们公司。”我气得浑身发抖，正要发作，
手机震了一下，是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小默，我是顾振雄。结束后到顶楼办公室来找我，
有样东西必须亲手交给你。”顾振雄，我们集团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董事长，顾飞的父亲。
1.柳玉芳尖锐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怎么，不服气？林默，你要搞清楚自己的位置。
公司是顾家的，我想让谁走，谁就得走。”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怒火，反而笑了。
“柳总说的是，我当然得走。毕竟我再怎么努力，也比不上顾少爷会投胎。只是可惜了，
我手上那个跟了半年的‘蓝海项目’，下周就要签约了，合同金额八千万，提成点是五个点。
”我话音刚落，柳玉芳和顾飞的脸色同时一变。这个项目是公司今年最大的单子，
是我一手啃下来的硬骨头。柳玉芳只知道裁员，却忘了这块肥肉还在我嘴里。顾飞急了，
猛地站起来：“你什么意思？你想拿项目威胁我们？林默，你敢！”我摊开手，
笑得更灿烂了：“顾少爷，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只是在做工作交接。
这个项目的客户只认我，我走了，他们会不会跟别人签，我可不敢保证。毕竟，
签合同这种事，也看人品的。”“你！”顾飞气得脸都涨成了猪肝色。柳玉芳毕竟是老江湖，
她很快冷静下来，眼神阴冷地盯着我：“林默，你想要什么？”“我不要什么。”我站起身，
整理了一下西装，“我只想体面地离开。至于项目，我会把资料留下，顾少爷能力出众，
相信他一定能顺利签下来的。”我故意把“能力出众”四个字咬得特别重。
谁不知道顾飞是个绣花枕头，让他去跟那个出了名难搞的王总签约，无异于让哈士奇去绣花。
我没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转身走出了会议室。身后，
是顾飞气急坏的咒骂和柳玉芳压抑着怒气的低喝。走出那扇门，我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
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三年的心血，到头来不过是别人一句话的事。可笑，又可悲。
手机再次震动，还是那个号码：“我在等你。”我定了定神，攥紧手机，
按下了顶楼的电梯按钮。2.董事长的办公室在顶层，整整一层楼都是他的空间。
我以前只在公司年会上远远见过顾振雄一次，一个威严的中年男人。秘书将我引进去，
偌大的办公室里，顾振雄正背对着我，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这座城市的车水马龙。
“董事长，您找我。”我恭敬地开口。他缓缓转过身，那张在财经杂志上常见的脸上，
此刻竟带着一丝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有激动，有愧疚，还有一丝小心翼翼的胆怯。“小默，
你来了。坐。”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我不明所以地坐下，心中充满了疑惑。
他一个集团董事长，为什么要单独见我一个被开除的小职员？他没有绕圈子，
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推到我面前。“打开看看。”我迟疑地接过，入手很薄，
里面似乎只有几张纸。我抽出来，瞳孔骤然收缩。那是一份亲子鉴定报告。
鉴定对象是顾振雄，和我。而鉴定结果那一栏，
用加粗的黑体字写着——“亲权概率大于99.99%，支持存在亲子关系”。轰的一声，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这怎么可能？我爸妈都是普通工人，在我上大学时就因为意外去世了。
我怎么会是百亿集团董事长的儿子？“这……这是不是搞错了？”我的声音都在发颤。
顾振雄的眼眶红了，他艰难地开口：“没有错。二十五年前，你母亲生下你后，
医院里一个被柳玉芳买通的保姆，把你和她刚生下的儿子调了包。”“那个保姆，
是柳玉芳的远房亲戚。她把她的儿子，也就是现在的顾飞，换到了我身边，而你，
我的亲生儿子，被她送到了一个普通的工薪家庭。”每一个字，都像一颗炸弹，
在我脑子里炸开。我的人生，我过去二十五年的认知，在这一刻被彻底打败。
那个嚣张跋扈的顾飞，享受着本该属于我的一切，而我，却像个蝼蚁一样，
被他的母亲随意踩在脚下。“我最近身体不好，去医院检查，
才无意中发现顾飞的血型和我们夫妻俩都对不上。我起了疑心，派人去查，
才查到了这一切……”顾振雄的声音里充满了痛苦，“小默，是爸爸对不起你，
让你吃了这么多年的苦。”他一声“爸爸”，让我浑身一激灵。我看着他，
这个陌生的、自称是我父亲的男人，心中五味杂陈。有震惊，有愤怒，有委屈，
却没有一丝父子相认的喜悦。“所以呢？”我冷冷地开口，“你现在告诉我这些，
是想让我怎么做？认祖归宗，然后像个听话的宠物一样，等着你把施舍给我？
”3.顾振雄被我的话噎住了，脸上闪过一丝受伤。“我不是这个意思。小默，
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气。柳玉芳和顾飞那边，我会处理。但顾氏集团盘根错节，
柳家的势力也不小，我需要时间。我希望你能先忍耐一下，以我助理的身份回到公司，
我会慢慢把权力交到你手上。”忍耐？我差点笑出声。我已经被他们母子踩在泥里了，
还要我忍耐？“顾董事长，”我刻意用了疏离的称呼，“我被你的好太太亲手开除了，
现在你让我回去当助理，看着你的好儿子在我面前作威作福？对不起，我没那么贱。
”我的话像刀子一样，句句扎心。顾振雄的脸色变得苍白，
他痛苦地闭上眼：“那你想怎么样？只要我能做到，我都补偿你。”“补偿？”我站起身，
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失去的二十五年，你拿什么补偿？我父母含辛茹苦把我养大，
却早早离世，连一天福都没享过，你拿什么补偿？”“我告诉你我想怎么样。
”我的声音冰冷刺骨，“属于我的东西，我一样都不会少。但我不会等你的安排，我会亲手，
一件一件地拿回来！”说完，我不再看他，转身就走。走到门口，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那八千万的‘蓝海项目’，你也别指望了。从今天起，它姓林。”离开顾氏集团大厦，
外面的阳光刺得我眼睛生疼。我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心中却是一片冰冷的决绝。顾家，
柳玉芳，顾飞。你们欠我的，我会让你们百倍、千倍地还回来！我拿出手机，
拨通了一个号码。“喂，王哥，是我，林默。……对，我离职了。我想自己干，
你愿意跟我一起吗？”电话那头，是公司技术部的顶梁柱，
也是被顾飞穿了无数次小鞋的老实人，王工。“妈的，林默，你小子总算想通了！
那破地方我早就不想待了！算我一个！”挂了电话，我心中燃起了一团火。这，
只是一个开始。4.我用顾振雄后来强行打到我卡里的“遣散费”——一笔五百万的巨款，
租下了一间不错的办公室，注册了新公司。公司名字很简单，叫“启明”。取启明星之意，
预示着黑暗之后，黎明将至。王工很快带着他手下最得力的两个技术员投奔了我。接着，
我又联系了之前因得罪顾飞而被排挤走的销售天才李锐，和市场部的策划鬼才陈静。
短短一周，一个精悍的核心团队就搭建了起来。他们都是顾氏集团的精英，
却因为各种原因不得志，心里都憋着一股气。我把“蓝海项目”的资料拿出来，摊在桌上。
“各位，这是我们的第一仗，只许胜，不许败。”所有人都沸腾了。
他们都知道这个项目的分量，一旦拿下，启明公司将一战成名。“可是，林总，
”李锐有些担忧，“王总那边……顾氏集团肯定会派人去接洽，我们一个刚成立的小公司，
能争得过他们吗？”我笑了笑，胸有成竹。“放心，顾氏派去的人，只会是顾飞。”“他？
”陈静嗤笑一声，“他去了只会把事情搞砸。”“没错。”我敲了敲桌子，“顾飞这个人，
心高气傲，又急功近利。他为了抢功，一定会用最蠢的方法。而我们要做的，
就是让他蠢得更彻底一点。”我把我的计划详细说了一遍，听得众人眼睛发亮。“林总，
你这招也太损了！”王工听完，一拍大腿，兴奋地满脸通红。“对付小人，
就得用小人的办法。”我冷笑道，“他们不仁，就别怪我们不义。”5.接下来的几天，
我们团队火力全开。王工带人根据客户王总提出的几个技术难点，连夜优化方案，
做出了一个远超顾氏集团现有水平的技术模型。
陈静则深入分析了王总公司的市场需求和未来规划，制定了一份堪称完美的长期合作战略。
而我，则通过一些以前积累的人脉，悄悄打听到了顾飞的动向。果不其然，
柳玉芳为了让儿子立功，动用了自己的人脉，强行让顾飞接手了“蓝海项目”。
顾飞拿到我留下的那份初步资料，如获至宝，根本没想过自己去跟进，
直接拿着方案就去找王总邀功。第一次见面，王总看着那份漏洞百出的初步方案，
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顾飞以为有戏，回来后便开始在公司大肆吹嘘，
说王总对他青睐有加，项目十拿九稳。柳玉芳也跟着到处宣扬，
恨不得让全公司都知道她儿子有多“能干”。我知道，鱼儿已经开始咬钩了。
我让李锐以启明公司的名义，正式向王总发出了拜访邀约。见面的那天，
我和李锐带着我们精心准备的方案，走进了王总的办公室。王总五十多岁，
是个精明干练的企业家。他看了我们一眼，淡淡地说道：“启明公司？没听说过。
如果是小项目，就不用浪费大家时间了。”李锐正要开口，我拦住了他，微笑着说：“王总，
我们是为‘蓝海项目’而来。”王总眉头一挑，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哦？
顾氏的顾少爷昨天才来过，说这个项目非他们莫属。你们一个新公司，凭什么跟他们争？
”“就凭这个。”我将我们的方案推了过去。王总半信半疑地翻开，只看了两页，
他的眼神就变了。从漫不经心，到惊讶，再到凝重。他看得非常仔细，足足半个小时，
办公室里只剩下纸张翻动的声音。最后，他合上方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看着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欣赏。“这份方案，是谁做的？”“我的团队，和我。
”我平静地回答。王总点了点头，沉吟片刻：“方案很好，甚至超出了我的预期。但是，
林总，恕我直言，你们公司太新，规模太小，我很难相信你们有实力完成这么大的项目。
”这是意料之中的疑虑。我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打开笔记本电脑，
将王工他们做的技术模型演示给他看。“王总，实力不是说出来的，是做出来的。
这是我们针对您最关心的几个技术难题，做出的解决方案和模型演示。
”当酷炫而严谨的3D模型在屏幕上流畅运行时，王总的眼睛彻底亮了。他激动地站起身，
走到屏幕前，仔仔细细地看着每一个细节。“了不起！真是了不起！
这个难题困扰了我们半年，你们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攻克了！”王总回头看着我，
眼神灼灼，“林总，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6.从王总公司出来，
李锐兴奋得差点跳起来。“林总，你太牛了！我跟着你，算是跟对人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别高兴得太早，这只是第一步。顾飞那边，不会善罢甘休的。
”事情的发展，正如我所料。顾飞第二次去找王总，被王总以“方案没有新意”为由，
不咸不淡地打发了。这下，顾飞彻底慌了。他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我也在接触王总，
顿时怒不可遏。那天下午，他直接带着两个保安，气势汹汹地闯进了我们启明公司的办公室。
“林默！你他妈的给老子滚出来！”顾飞一脚踹开门，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
我正在和团队开会，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我示意大家稍安勿躁，
然后缓缓站起身，冷冷地看着他：“顾少爷，这里是我的公司，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有事说事，没事请滚。”“你的公司？”顾飞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就你这个穷酸样，
也配开公司？林默，我警告你，离‘蓝海项目’远一点！那是我们顾家的东西，
你再敢碰一下，我让你在A市混不下去！”他身后的员工们都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这就是传说中的顾氏集团继承人？简直像个街头的小混混。李锐站了出来，
挡在我面前：“顾飞，你说话客气点！商场竞争，各凭本事，你在这里耍横算什么本事？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跟老子叫板？”顾飞一把推开李锐，“滚开！”我眼神一冷，
上前一步，抓住了顾飞的手腕。“顾飞，我再说一遍，滚出去。”我的声音不大，
但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寒意。顾飞挣扎了一下，却发现我的手像铁钳一样，纹丝不动。
他脸上闪过一丝惊慌，随即恼羞成怒：“你敢动我？你知道我是谁吗？反了你了！给我打！
把他给我往死里打！”他身后的两个保安对视一眼，朝我逼了过来。
我的员工们都紧张地站了起来。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推开。
一个沉稳的声音响起：“住手！”所有人闻声望去，只见顾振雄沉着脸，
在一群黑衣保镖的簇拥下走了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一脸得意的柳玉芳。7.看到顾振雄，
顾飞像是看到了救星，立刻告状：“爸！你来得正好！这个林默，他不仅偷我们公司的项目，
还敢动手打我！”柳玉芳也立刻添油加醋：“老公，你看看，这就是你说的‘人才’？
我看他就是个白眼狼！我们公司好心好意培养他，他一离职就反过来咬我们一口，这种人，
绝对不能让他好过！”她以为顾振雄是来给她儿子撑腰的。顾振雄没有理会他们，
他的目光越过人群，落在我身上，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我面无表情地松开顾飞的手，
冷眼旁观。我倒要看看，他这个“父亲”，要怎么处理眼前的局面。
顾振雄一步步走到我面前，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所有人都以为他要对我发难。然而，
他接下来的举动，却让所有人大跌眼镜。他抬起手，不是打我，而是一个响亮的耳光，
狠狠地甩在了顾飞的脸上。“啪！”清脆的响声回荡在整个办公室。所有人都懵了。
顾飞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爸……你打我？
”柳玉芳也尖叫起来：“顾振雄！你疯了？你凭什么打儿子！”“我打他？
”顾振雄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顾飞的鼻子骂道，“我打他都是轻的！
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不成器的东西！成天正事不干，就知道惹是生非！
你看看你做的叫什么事？跑到别人的公司来撒野，我们顾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他转头看向我，语气缓和了许多，却依然带着董事长的威严：“林总，犬子无状，
给你添麻烦了。我代他向你道歉。”林总？道歉？柳玉芳和顾飞彻底傻眼了。
我的员工们也是一脸震惊，随即转为狂喜和崇拜。能让顾氏集团的董事长亲自上门道歉，
我的这位林总，到底是什么来头？我心里却是一片冰冷。我知道，顾振雄这是在做戏。
他在保护我，但用的是一种让我感到屈辱的方式。他仍然没有勇气，在柳玉芳面前，
揭开真相。“顾董事长客气了。”我淡淡地说道，“既然是误会，说清楚就好了。不过，
我希望以后不要再发生类似的事情。我的公司虽然小，但也不是谁都能来闹事的。”“一定，
一定。”顾振雄连连点头。他狠狠瞪了顾飞一眼：“还不快给林总道歉！
”顾飞哪里受过这种委屈，梗着脖子，一脸不服。柳玉芳心疼儿子，连忙打圆场：“老公，
小飞也是一时冲动，他也是为了公司的项目着急啊。林默，哦不，林总，
你看这事……”“他不必道歉。”我打断了她的话，目光直视着顾飞，“因为他的道歉，
一文不值。我只想告诉他一句话，商场如战场，靠的是脑子，不是家世。没本事，
就别出来丢人现眼。”“你！”顾飞气得七窍生烟。“我们走！”顾振雄不想再让儿子出丑，
厉声喝道，然后拖着不情不愿的顾飞和一脸怨毒的柳玉芳，狼狈地离开了。一场闹剧，
就此收场。办公室里爆发出了一阵压抑的欢呼。“林总威武！”“太解气了！
早就看那个顾飞不顺眼了！”我看着窗外顾振雄一行人远去的背影，眼神却愈发冰冷。
顾振雄，你以为这样就能弥补什么吗？你错了。你越是想息事宁人，我就越是要把事情闹大。
我要让所有人都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天之骄子，谁又是个不折不扣的废物！
8.顾振雄的“登门道歉”，像一颗重磅炸弹，在业内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所有人都对我和我的启明公司充满了好奇。而顾飞，则彻底成了一个笑话。被父亲当众掌掴，
还被逼着向一个“前下属”道歉，这让他颜面扫地。他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了我身上，
发誓要让我付出代价。很快，他的报复就来了。他动用顾氏集团的关系，
向我们的供应商施压，好几家原本已经谈妥的原材料供应商，突然单方面撕毁了合同。接着，
他又在业内散布谣言，说我们启明公司是皮包公司，技术是偷来的，信誉破产，
劝告所有企业不要跟我们合作。一时间，启明公司陷入了四面楚歌的境地。
